云散开了,雾气却浓烈了……不是,他不是阿上,不是贼,法肯索,崖娃不是阿上,不是阿上……
“不是,崖娃不是……”
从梦中惊醒过后,崖娃的眼前有些暗,他举起手揉了揉眼,疼痛的感觉从腕部传了过来,回忆过后,他将身体缩成了一团,为什么他会活着?法肯索呢?是不是法肯索不见了,一想到这里崖娃的眼泪便扑哧扑哧的掉了下来。
门打开了,一个俊美浩然的男子面带微笑跨了进来,银发紫眸,那张脸完美的令人无法将视线移开。
“索雅。”崖娃一眼就认出了他,看到索雅崖娃更是伤心,一定是法肯索不见了,一定是。
那个男人坐在了崖娃的身边,张着一双眼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笑。
“索雅……法肯索呢?”他很害怕,很害怕。
只见那个男人摇了摇头,敛下了眼帘。
“法肯索……不见了吗?”法肯索不见了,真的不见了,崖娃的泪水停不住了,掀开被子,想要跳下床去找法肯索,可是双脚还没有落地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崖娃一惊,拼命的挣扎着。
“不要……崖娃……喜欢法肯索……崖娃……只要法肯索。”索雅长得虽然和法肯索一样,可是他不要,他不要索雅抱他,他只要法肯索。
他越是挣扎越是被搂的更紧,头被那人按到了怀里,一股百花露的香味传到了崖娃的鼻端。他不自觉的仰起头落入那双紫色的眸子里,在那里面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浑身一怔,挣扎没有了,他反而伸出手搂住了那人的脖子。
“法肯索……法肯索。”
“娃娃,你很不听话。”银发紫眸,随着生命之泉彻底的冷却,法肯索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包括他和风般的笑容也一并回来了。“手还疼吗?”
崖娃僵了一下,脸上的笑不见了,他的手搁在法肯索的胸前,稍稍推离开他,此刻他的心跳非常快,他不是阿上,不是阿上,崖娃努力的告诉自己,可是他还是害怕。
“崖娃……错了。”
“为什么?”手一下收拢,崖娃被迫靠到了法肯索的胸前。
“崖娃……不是……”阿上两个字他始终说不出来,说了法肯索就不要他了,再也不要他了。
“嗯?”法肯索勾起崖娃的脸柔软的唇含住了崖娃扁下的小嘴,他熟练的翘开了崖娃的贝齿,戏玩着他的小舌,这个吻即将结束的时候,法肯索却微微使力,在不伤到崖娃的基础上咬了他的下唇一下。
“啊……”崖娃疼的叫了一声。
法肯索放开了他,用下颚抵着崖娃的头,手抚摸着他的发上的灵后之环,他的笑里写满了幸福。
“崖娃……崖娃想回冷崖。”
“不行。”笑意不在,幸福感却没有消失。
“要……回去。”声音小小的。
“娃娃,不准你在说了。”
在法肯索的怀里,崖娃的负罪感更激烈了,他不会撒谎,在知道自己是阿上的时候,他几乎不愿意面对法肯索,幸好那两天法肯索为了赛娅的事, 都是在他熟睡后才回来,可是现在终于面对面了,他该怎么办呢?笨拙的崖娃心里着急,眼泪再度落了下来。
“法肯索……崖娃不是……不是……阿上,真的……不是。”这个解释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阿上?”
“不是……”崖娃努力的否定着,根本不知道他的话完全属于自掘坟墓的行为。
“谁告诉你?你是阿上的。”
崖娃用力的摇着头。“梦里面……在梦里面,不过……崖娃不是……真的不是。”
“如果你是阿上,我就将你的灵魂禁锢起来。”语音很轻,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法肯索的话立刻让怀里的小人儿僵了一下,他抖着手捂住了小脸,满脑子都是法肯索的那句话。
过了一会儿,崖娃的手被拉开了,他瑟瑟的张开眼看到了法肯索毫无表情的俊颜。
“以后不许遮脸,知道吗?”
黑精灵王的遮脸男孩 尾 声
被法肯索抱在怀裏的崖娃,摇摇晃晃中已经睡过去了,等他张开眼睛的时候,他正坐在斯隆托起的玻璃屋,头枕在法肯索的膝上,动了动身子,奇怪,身上不怎麼疼了。
“法肯索……”崖娃笑著坐起来,伸手搂住法肯索的颈项,皮皮的想像往常一样磨蹭法肯索的脸,却意外的被法肯索拉开。
“坐好!”法肯索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法肯索……”被这麼明显的拒绝,崖娃感觉到了法肯索的变化,想了想,崖娃低著头,拉著法肯索的衣角。“崖娃……错了!”
“你没有错!”
没想到法肯索会回答他,崖娃高兴极了,天真的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法肯索……不生气了?”
“生气?为什麼要生气?”法肯索扭过头,挑开眉,半闭著眼,那是危险的表情,他一向如此。
“呃……崖娃……偷偷去索旺城。”
“偷偷?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偷偷’去索旺城的?”
就那麼一下,崖娃想起了米纳斯,不会说谎的他脸上明显的闪神,一直被法肯索这麼瞧著,崖娃的眼睛开始四处游离。“崖娃……自己来的。”
“哦!你是要告诉我,你是用翅膀飞来的?”法肯索的嘴角轻轻一扬,拉出一个好像笑容的表情。
“嗯!”崖娃急急的点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谎言早就被对方看的一清二楚了。
“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法肯索低喃,声音极小,崖娃没有听清,只是看著法肯索僵硬的点著头,而後转过脸,跟著抬起手以指腹撑在额头上,闭上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法肯索……”崖娃试图靠过去。
“不要跟我说话!”法肯索此刻的声音透著相当的烦躁,听到这样的低吼崖娃也变安静了,他知道法肯索在生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这一路上静默是必然的,法肯索不语,崖娃也不敢再说什麼,那颗耳坠被他拽在手心,没能送到法肯索的面前。回到精灵城时,天快亮了,崖娃躺在床上怎麼也等不到法肯索,在失望中他昏昏沉沉睡去了。
牧灵节的三天在弹指间过去了,被选入城的二十二位精灵将被送到圣域,对於精灵城来说,忙碌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而崖娃被禁足了,法肯索在哪里他就必须在哪里,照道理他应该很高兴才对,因为可以天天见到法肯索,而实际上却没有这麼顺利,从索旺城回来以後,法肯索除了必要的问话,跟他再没有其他言语,除了冷漠还是冷漠。甚至看在崖娃眼中,他觉得法肯索的某些表情就像要揍他似的,还不止是这样,王殿裏的女官们包括安妮特都不听他说话了,见到他能躲就躲,就像是接到什麼命令一样,崖娃很难过,他心裏很清楚法肯索在生他的气,怎麼才能从新和好?崖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办法……
※ ※ ※ ※
好不容易,苦闷的一天结束了,崖娃在安妮特的侍奉下,躺进了柔软的床上,这几天晚上都是他一个人睡,法肯索没有回来过,偌大的房间,让他有些害怕,想起以前一个人在冷崖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不过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过,於是……
“安妮特,崖娃……口渴!”
“安妮特,崖娃……饿了!”
“安妮特……”
就这样崖娃不停的唤著安妮特,直到安妮特察觉不对劲。
“灵後,倒了水,你却不喝,准备了食伺你又不吃,请问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那裏不舒服?”王跟这个傻娃娃在呕气,苦了她们这些女官们。
“安妮特,法肯索……为什麼不回来呢?”
“灵後,安妮特不知道。”
“崖娃知道……法肯索在……生气。”
“……”所有人都知道王这几天很烦闷,不是生气那是什麼?“对不起,如果灵後没什麼事情,安妮特就退下了!”从崖娃回王殿那天起,王就下令,所有女官不许跟崖娃亲近,明眼人都知道,王是在吃醋。唉……黑精灵的灵後居然跟个小精灵像情人私奔一样逃出精灵城,王怎麼会轻易释怀呢?
“安妮特……你跟崖娃……说说话……好不好?”崖娃从被窝裏钻出来,跪在床上,双手抱住安妮特的胳膊,不让她走。
“灵後,请放手,你这样安妮特会很为难的!”这个傻娃娃,尽做些让人担忧的动作,如果让气头上的王看见了,火苗绝对又要向著她了。
崖娃没有送手,反倒靠了过去,将耳朵对著安妮特,指著那颗晶莹的耳坠。“安妮特……你看,你看!”
“安妮特看见了。”
“好看吗?”崖娃冲著安妮特大嚷。“崖娃……还有一个……崖娃在索旺城……买的,送给法肯索……的礼物!”说著,崖娃开始在枕头底下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就拿著那个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的‘珍贵’礼物。
“王是不会戴这种东西的!”
“会的!”只要相爱的人戴上了就永远不会分开!他不想和法肯索分开。
“好吧,既然灵後这样说了。”
安妮特略显附和的口吻,让崖娃不满。“崖娃……去找法肯索……让法肯索……戴。”说著,崖娃快速的冲下了床,穿著单薄的睡衣,光著脚向外跑去。
“灵後,灵後!”安妮特叫喊著,追著崖娃的步伐出去了。
崖娃不知道法肯索在哪里,於是小小的身影在王殿内四处乱窜,身後跟著一群焦急的女官,怎麼说怎麼拖也拉不动他,崖娃现在只想赶快把手中的耳坠给法肯索戴上,说不定法肯索就不生气了!
王殿裏的守护灵,看著此种状况,纷纷闭上了眼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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