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下窥视,月色将一间幽暗的桐木厢房照得惨白,瓈儿不禁嘟囔着:“凌府看上去比萧府还要大,可这里也太安静了,这时辰入寝会不会太早啊?”
突然,一股艳香浓郁的味道缓缓飘过,瓈儿看向蓝毛松鼠,低语道:“小家伙,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香很香的花香味?…这味道好亲切,好温馨哝。”
奇怪,这是什么花香?她明明是第一次闻到,怎会像是陪了她许久许久…久到让她觉得那味道早已渗入骨血,就像自己的体香一样。
沉浸在一股莫名震撼的归属感中,瓈儿靠在假山后痴痴发呆。
此时,蓝毛松鼠突然甩动蓝泽泽的大尾巴,用力扫着瓈儿的脸蛋,她被那尾毛搔弄得差点打出喷嚏,捏捏瘙痒的鼻尖,瓈儿偏过头,正想出言斥责,却看到蓝毛松鼠瞪着大大的灵眸,小前爪直直指向假山前的某处,一副‘快看!’的神情。
瓈儿顺势而观,只见圆形院门外,捏手捏脚拐进一个体态风韵、青衫绿纱的女子,此女看上去与她年纪相当,只是一双透亮的桃花眼,竟透出阴寒的诡异。
女子不停左看右看,确定院内无人,便惦起脚尖,走到那间被月光映成惨白色的桐木房门前,轻轻抬起门栓,推门而入。
瓈儿紧殡呼吸,见女子关闭房门后,并未点灯照明,顿起警觉,她偏头对蓝毛松鼠说:“那人鬼鬼祟祟的,不会是小偷吧?爹爹曾说过,城里面小偷都很猖獗。”
蓝毛松鼠一脸正气,紧闭小嘴,拼命朝她点头。
瓈儿一看,心中霎时豪气翻腾,轻声说:“你也认为她不是好人吧!好!既然撞见了,那就让我瓈儿女侠,狠狠教训一下这位女贼大人。”
一想到只要教训了女贼人,她就距离成为一代女侠的梦想不远了,瓈儿兴奋的差点失控,正想效仿那些英雄豪杰大笑三声,她急忙捂住微启的樱唇,只得在心里干笑两声。
此时,漆黑一片的桐木卧房内,女子掏出袖绾中一根暗红色熏香,点燃后,稳稳插在檀炉里,片片浓重的熏烟,迅速在房内弥漫开来。
女子走到一张松软宽大的桃木床榻旁,伸手挑开工整的被褥,一弯腰,整身钻进被褥里。
空寂的寝室内,隐隐飘出一声尖尖细细的女高音。
“凌羲落,这一次,我要你走上绝路。”
第一卷 【天魂胎光】 第11章 定情盟约
夜空中,忽然飘来朵朵乌云,将皎洁的月光密密遮盖,静遐惨白的凌府瞬间笼罩在一片泼墨无光世界中。
一步一步踩踏无声的青石板,瓈儿肩托蓝毛松鼠,移身到桐木寝室门外,她慢慢推开未系门栓的木门,像深入龙潭虎穴般,小心翼翼迈入那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厢房内。
霎时,一股浓烈辣鼻的香味,狠狠冲进她们体内,蓝毛松鼠灵眸一紧,率先从瓈儿肩头跌落在地,小鼠身攒成一团,颤颤发抖,越抖越厉害。
瓈儿周身之力顿时下卸,紧握木门的手也松动下滑,她软软仰靠身后的门板,‘咣当’一声,将两扇半敞的木门合并起来,既而顺着木门滑落倒地。
藏身床榻被褥中的女子,听到声响后,轻轻挑开被角,窃窃向外观望,黑暗中,人影依稀难辨。
躺在冰凉的青石地板上,瓈儿感到喉间撕痛不堪,话语难以成声,胸腔内像架起一面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窒息而憋闷。
更奇怪的是,明明是临近初冬的微寒季节,她阴寒的身子竟在不断升温,如火如荼的灼烧感,犹如置身森林火海一般。
纯洁的意识,渐渐被体内的火海烧得混乱不堪,迷蒙中,瓈儿竟萌生了邪恶的念想,她不由自主拉扯身上的焉纱裙,紧裹的衣衫一层一层褪去。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咄咄匆匆的脚步声,接着,桐木门被一脚大力踹开。
凌羲落愣愣站在门口,表情凝重,玄鹰眸中空无一物,邪魅俊颜上阴云片片,双腿不入反顿。
头顶乌云遮月,屋内屋外一地灰暗潇潇,故而,凌羲落并未发觉寝室内有何异样。
定身几秒后,他转身预往回走,却在踏出一步后又折返一步,嘴里自语着:“城南好像还有个地方没找…不行,那是血乌聚集最多的地方,还是带上风影剑比较保险。”
说罢,凌羲落调头再次面向木门,陷于牵肠挂肚的忧思中,他竟对鼻间一股呼进呼出好几遍的浓重气味毫无察觉,当他倾身步入屋内时,脚下猛然一软,健硕的身躯即刻腾空,横身坠地。
凌羲落心头暮然一紧,既而,预撑臂起身,不想却一再提不起力道,凌乱的思绪突然下沉、再下沉,沉到一汪沸腾的热度中,顿感体内由下自上,正蹿起滚滚如潮的岩浆,一波波覆盖着他清醒的理智。
他手握桌脚,仰望桌案檀炉中一根暗红熏香,鹰眸一冷,颤声吼道:“欲/海坠儿香!…谁!是谁点的香!”
被褥中人一动不动,并未作声,似乎再等待某个绝佳的时机。
昏暗死寂中,凌羲落晃听身旁似有细微的低喘声,他费力移动臂膀,向声源处摸索了半圈,忽然碰到一条光滑的纤臂,接着,大力一拉,一副绵软的小身子携带幽幽发香,顺势翻仰在他身旁。
他吃力板起那副身躯,举到眼前,试图看清此人相貌,但视线中只有一片漆黑,无奈下,他只得凭感觉判断:肌体丝滑,身形瘦小,这应该是个女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加害于我!”凌羲落沉声大喊。
冥冥中,瓈儿晃似听到了朝思暮想之音,情急下,她不顾喉间烧痛,竭力轻唤:“…凌…凌…公子…”
闻言,凌羲落鹰眸一颤,那如铜铃般的呼唤,遥远又似久居耳畔,迄今为止,他只在虞山之巅听到过,难道她是?!
他一把揽过瓈儿的肩头,内心百感交集:“瓈儿姑娘?!…是你吗?”
天知道他有多思念那丫头,多想她能来凌府找他,可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谁?看情形,她似乎也中了/欲/香之毒,倘若她真是瓈儿,在此等状况下重逢,实属大为不妙!现下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该怎么保护她!
瓈儿并未答话,她攒出一丝绵力,勾住凌羲落肩头,拖着瘫软的身子慢慢爬到他身上,顿感一股相同的热度扑面而来,她毫不犹豫便将自己斥倮的身子送进他怀里。
这时,门边的蓝毛松鼠,忽然发出暗淡的蓝光,它拼尽全力站起身,一双微微发亮的蓝灵眸,痛苦的望向瓈儿,眸中同时映出凌羲落那张邪魅的面容,见瓈儿身边有此人相伴,它心下一横,转身遁出了厢房。
与此同时,昏暗的房内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叫嚷。
“羲落!她是谁!”
阴暗中,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缓缓走到檀炉桌案旁。
凌羲落虽看不清来人相貌,却着实认得她那尖细的嗓音:“德…德晴!…香是你点的!”
德晴瞪圆桃花眼,气冲冲指着凌羲落身上的女人,尖声喊道:“这女人到底是谁!她怎么可以擅自闯入你房内!”
凌羲落紧了紧揽抱瓈儿的手,鹰眸顿起腾腾杀气:“滚——!”
德晴抿抿嘴,一抹脸换上一副造作表情,甚至卑微的跪在凌羲落身边,娇滴滴的说:“不要嘛,你现在最需要的人是我,我会好好伺候你的,放心吧,你身上的毒很快便能去除了。”
凌羲落怒颜一沉,冰冷刺骨的声道中暗藏杀机:“我只给你三秒钟!”
德晴毫无危机意识,伸手在他耳边来回磨蹭:“羲落,欲海坠儿香的毒性你该比我更清楚,它因欲而生,欲强毒强,以你的需求衡量,没有我,你是熬不过今夜的。”
霎时,银光一闪,一把锋利的袖箭/狠/狠/戳/入/德晴胸口内,伴随她吃痛倒地,无情的重低音轰堂作响。
“我一句话不会说两遍!”
德晴面容扭曲,手捂淌血的伤口,脸上的爱意渐渐冷却,滴滴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直到桃眸中燃起仇恨的烈火,她强忍喘息之痛,发狂般嘶喊着。
“凌羲落!你竟敢行刺于我!你如此伤我!那就别怪我德晴心狠手辣!若你真能活下来!这辈子我会让你比死还痛苦!”
语毕,她血泪涟涟,跌跌撞撞奔出厢房,顺着红木回廊,朝凌府西厢跑去。
发射袖箭那时,凌羲落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面对胸前的女人已无力搀扶,站在/欲/海悬崖边,他极力克制自己,正想启齿询问什么,耳边忽然飘来一声煽风点火般的低吟。
“…凌公子…好热…我…我好难过…帮我…抱我…”
被这声勾魂的娇嗔一唤,凌羲落顿时三魂七魄不居一体,自然落马,他再也按耐不住那股摄心之火,一记重重的翻身,将瓈儿死/死/压/在/身/下。
此时,他已不知自己几分清醒几分醉,泛/滥/的/情/欲/正/急/速/冲/向/亢/奋/的/高/峰,一边撕烂身上的绾纱紫袍,一边低喘:“要救姑娘…凌某唯有得罪了!”
凌羲落紧紧抓着/身/下/佳/人,/一/个/凶/猛/的/融/入,使他干燥的心田内霎时灌入一汪解渴的清泉,舒爽的感受,弥散全身,不想却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好痛!…”
朦胧中,瓈儿感到/身/下/闯/入/一阵剧烈的撕痛,不禁失声大叫。
凌羲落身子一怔,赶忙探手摸索,一滩湿滑粘稠的水渍即刻渗入指尖,顿时,他方寸大乱:“你!…”
心下惊呼:她…她竟是处子之身!
既而,他/快/速/抽/离,用力摇晃瓈儿的身子:“姑娘!快告诉在下,你是哪家的姑娘?凌某今日铸下大错,他日必将对姑娘有所交代!…姑娘!醒醒啊!…”
“凌…凌公子…不…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瓈儿乱语呢喃,神志已然不清,她柳腰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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