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 镜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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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 镜中影-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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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君,皇帝又发诏谕,命我西卫出兵相助。叶将军也已上了三次的请命折子,愿意带兵勤王。” 
  “叶将军?”秋长风懒举眸睑,“是那个有妹子在宫内做妃的叶兴将军么?” 
  “正是他。” 
  “上一回出兵胡族,他称病未行。这一回,倒是病好了。”秋长风轻笑。 
  “除了他,还有张天逵、贺丰顺二位老将上折请命。” 
  “这样也很好,至少让本王了解了军中到底有多少忠君义士。” 
  “叶将军还有话放出,兵防本属天子直属调配,上折请命只为对国君示以尊重。若国君迟迟不能准清,为不误战机,他将不再上折,直接领兵平剿叛党。” 
  “真是一位忠君爱国之士呢,可敬可佩。”秋长风吁叹。“既然如此,就成全他罢。”       
  47   
  秋长风准了叶将军勤王之请,并亲自前往军营慰劳将出征将士。 
  此时,莹郡主已离宫多日,赴江湖暗作策划。 
  倾天赶回倾家处理积累多时的族事。 
  费得满虽是我贴身侍卫,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在眼前,一时间,我成了最无事的那个,除了吃喝玩乐,偶尔到园子里泛舟荡秋千,与肚子里的宝贝闲话是非便成了最大消遣。这一日,我突发奇想,向宫婢要来针线剪刀布帛,铺在偌大的王榻上,为儿子裁做衣裳。 
  做秋长风的丫头时,洗衣熨衣为寻常事,也常为费得多缝补练功时撕扯坏的衣衫。但亲自裁布为衣,还是头一遭。 
  当我裁罢缝完,颇得意地举了小裤小袄向费得满展示时,她整个脸部都奇怪地抽了抽,在我期待夸辞的殷切目光中,半晌冒出一句:“希望国君的度量再大一些。” 
  什么意思?我想要问个清楚,她却言一声“属下告退”,急不可待的夺门而出,仿似身后有什么怪物追赶,真是教人纳闷。 
  晚上,秋长风回来寝宫,我再举小衣献宝,他直直地将它们看了半天,咬着齿根道:“你休想让我的女儿穿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什么奇形怪状?”我吱哇大叫,他则把我抱到榻上坐牢,耳朵贴到我腹上与他家儿子做倒行的沟通,一任我叫我吵,他听而不闻。 
  我很生气。生气到翌晨卯时,他起床漱洗过后要亲我作别时,我把他气咻咻推开。 
  他非但不知悔改地低笑,还在我臀上打了一记,走了。 
  秋长风,臭狐狸!我气气骂着,决定接下来的三日都不要和他说话。 
  只不过,这个决定被他晚间回宫时的一身鲜血打破。 
  “御医,快传御医!” 
  “国君,请您小心莫动,您一动,这血流得更快了! 
  时近亥时,我裹着一匹正红王缎,在王榻最里侧睡意将沉,被耳边骤来的迭呼忧唤惊醒。方一睁眼,就见着秋长风一条血肉模糊的臂膀。 
  “秋……国君!“我翻滚到他身边,“你受伤了!” 
  他向我眨了眨眸,“御医很快到了,无妨。” 
  “为什么要用御医,我……” 
  他未伤的那臂揽上我颈,唇封了上来。 
  都什么时候,他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我挣着,陡听他窃声道:“我必须让更多人知道我在军营被人刺杀之事,小海想要为我疗伤,也要在御医来过之后。” 
  “……喔。” 
  “乖。”他又亲了亲我的耳朵。 
  这个人,真是…… 
  “国君,御医到了!” 
  我端着十二万分的耐心,看那些御医为他洗疗伤口,涂药包扎,再听那些千篇一律的絮絮叮嘱,在寝宫里只剩了费家兄妹后,才骂出声来:“那些废物御医,手脚就不能利落些!” 
  “为我担心了?“秋长风也着眼似笑非笑,好似受用十足。 
  废话!我抚着他略显苍白的脸颊,“又遇刺了?对手如此厉害么?居然能伤了你?” 
  他笑则不答,按着我的头,又给了我密密实实的一吻。 
  “你……”有人在场哎。别以为我看不到,费家兄妹在做那些观天观地观空气的姿态时,眼角其实是瞄过来的。 
  “你再不告诉我你为何受伤,今晚不陪你睡!” 
  “咳咳!”费得多很卖力地清清嗓子,道,“小海,国君是被叶将军刺伤的。国君今儿个为出征将士摆酒壮行,因多喝了几碗,闪避稍慢,致使那逆贼一刺得中。” 
  “就是那个有妹子在宫内做妃子的叶将军?” 
  “正是他。没想到,他是襄阳侯的人,所谓出兵勤王,实则是要去助襄阳侯反叛的。幸得国君发现及时,不然必酿大祸。” 
  我……才不信! 
  费家兄妹退出寝殿,幔帐层层叠叠垂下,只剩了我和他。 
  “这下,我可以为你疗伤了罢?” 
  “我若不准你施治,你肯定又要赌气。傻丫头,为我止痛罢,这伤口还要留着给御医们换几回药的。” 
  臭狐狸!“叶将军当真是襄阳侯的人?” 
  他和我抵面相对,“我说他是,他就是。在他府里的密室内翻出一些与襄阳侯往来的书信后,就更是了。” 
  就是说嘛,在自家的地盘上,这只狐狸哪可能无故挨刀?“你为何让他伤你?” 
  “不如此,如何向皇上上书请功?” 
  “请功?”他还真敢说! 
  “叶兴一再请命出征,忠君爱国的假相之下,却为着一份狼子野心,此事一出,众必哗然。有他在此为鉴,那些忠君之士至少在近一段时内不敢再有请命。而本国君为逆贼所伤极重,自然也不可能立即领兵支援。” 
  “哼!”这厮,玩这样的阴谋时,就没想到我会担心?好不委屈。虽然,也晓得这是孕时的情绪起伏作祟,但委屈就是委屈。 
  “当真生气了?” 
  他手臂横过我腰身,轻车熟路地摸向小腹,被我打落,“不许碰我儿子!” 
  “是女儿。”他啄我鼻尖,“虽然晓得你会担心,却没想到你会如此担心。小海,我如果告诉你,看到你这样担心,我很高兴,你会不会更生气?” 
  “……哼。” 
  “就算是最疼我的祖父,在我受伤以后,也只会说男子汉大丈夫,小伤小痛权当补。小海,有了你,我多了好多东西。” 
  嘿嘿,这样说,是没错啦。 
  “我们的女儿会过得很好。我没有办法回到你只能无力瘫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时侯,没有办法把你抱出那个阴冷巫山,但是,我会让我们的女儿替你,你在童年时玩不到吃不到看不到的,她都会拥有。” 
  “秋长风……” 
  “所以,小海……” 
  “什么?” 
  “以你的特殊体质,这个时候,我们能不能……” 
  “什么?” 
  “鱼水之欢。” 
  “……什么?!”满胸臆的感动,满心房的柔情,霎时一扫而空,“你这只色狐狸!” 
  秋长风脸色一扳,义正辞严地:“自从你有孕,每夜我对你只能抱着,你可知这其中的痛苦?尤其,你有孕后,有些地方……开始长大,越来越可口诱人,你的夫婿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正常男子,能看不能吃,你难道毫不休谅?” 
  “你——” 
  “我为此事,今日去军营时,特地绕路去问了那为做了杂役的巫人,他们说,巫人中术力高强者,在有妊期内可正常行房,只要不无节制……” 
  “秋长风!”这个人,这个人怎如此无耻?在如此的当口,他不是该专心谋政无心他事以致冷落娇妻的么?戏台上都是这样唱的,他怎就能分得出这份心思? 
  “你不会不晓得这些,却成心瞒着,不让为夫吃到,小海,你很该打。” 
  啊啊啊啊啊!我把自己裹得紧紧实实,滚到了王榻最里,“你离我远一点!” 
  “在这张王榻上,我们还是第一回呢。”他拿那只无伤的手径自褪衣解衫,“必然别有风情。” 
  “你……有伤在身!” 
  “反正你也正为我伤势担心,为夫不介意以行动证明为夫体力尚好。” 
  “你——”实在是无耻! 
  “小海,知道这张王榻为何会做这样大么?” 
  “……还不是为利固君在上面夜驭几女!” 
  “的确是,但我只想和你在上面翻云覆雨!” 
  这王榻大了那张碧玉榻好几倍,使我得以有处跳蹿,但也只是垂死挣扎。他一只手仍把我制住,以用浓烈的气息将我笼罩融化…… 
  其实,如这只狐狸常说的:我……也并不是不喜欢……       
  48   
  秋远鹤兵力攻破云阳,昭景帝委大武公戍守任刚,父子对峙,直达月余。 
  此时,我孕期到了四个月头上,正是夏时最热时候,镇日拖着宽大的袍衫在西卫宫里寻觅更阴凉的容身处,鲜再随秋长风进书房议事。若非有朋自远方来,不会晓得这墙外之事。 
  这位远方娇客,是管艳。管美人自冷千秋手中逃脱了出来,左突右奔,到了西卫地面。 
  “管艳姐姐,你这是自投罗网。你不会想不到当初冷千秋能在大文公府出现,是拜谁所赐罢?” 
  “我当然知道是你家那只狐狸做的好事。但现在,苗疆、东漠都不能去,中原又正值战乱,我只得找你了。希望你能管得住你家狐狸,让本姑娘在此喘口气就好。”一番沐浴更衣,管艳在桌案前就座,对着满桌狐狸拿来喂我家儿子的鲜果甜糕大饕,吃相没有人家冷蝉儿优雅,速度却不甘人后,不一时,杯盘都已空了大半。 
  我好同情,“冷千秋对你这样狠哦?你有几天几夜没有吃饭了?” 
  “我这回走得太匆忙,未带多少盘缠,为了活路,还做了几回劫富济贫的飞贼。” 
  “你和冷千秋又出了什么问题?” 
  “他家那位身为前武林盟主的老子,还有什么什么掌门之女的母亲,都不中意我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儿媳妇。在我们的成婚礼上,男的破口大骂,女的娇弱晕倒,婚礼当然无法进行。我如今还是冷千秋的妾室,他的母亲告诉我,要留在他们冷家的门里,我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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