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月莺哼了一声:“这口气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银河一本正经地说:“我从出生时就没有你们那些丰富且多余的表情。”看到银河认真的表情,月莺忍不住笑了起来。
七年前,银河踏入了爱迪文最强大的魔法学园——黑曜石魔法学园。在每天晚上,他都会坐在空无一人的草地中,静静的聆听风儿们的低语。
依然一个安静的夜,微风轻轻抚弄着翠绿的青草,银河来到那与风儿们相会的地方,然而,这一次,却多了一个陌生的背影。银河走过去,爱着陌生的女孩坐了下来,女孩蜷着腿,把头深深埋在里面,瘦小的背轻轻颤动着,隐隐约约的哭泣声不时的会传到银河的耳朵中。
银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布满星的夜空。“你也是因为被爸爸骂才离家出走的吗?”女孩没有抬头,天真的问旁边的男孩。银河漠然地说“这就是我的家,我的家人都对我很好,他们从不骂我。”女孩抬起头,眼角的泪珠还在滚动,用惊讶且羡慕的口气对银河说:“真的吗?我好羡慕你,他们都长什么样子?一定跟天使一样美丽。”女孩的话总是带着天真的想象。男孩很认真的点点头:“恩,他们非常美丽,总是陪在我身边,给我讲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故事。”“真的吗?他们都讲什么?你能说给我听吗?”女孩擦去泪痕,充满期望的望着银河。“恩。”银河的回答响亮干脆。
清爽的风吹过,拂过男孩与女孩可爱的脸颊带着几根嫩绿的草飞向远方。这是银河与月莺的第一次相遇。那一年银河十二岁,月莺十岁。
以后的每天晚上,月莺总会出现在银河的身边,听他讲许多千奇百怪的故事,而银河也慢慢接受了这名不知不觉闯入自己生活的女孩。时间转眼即逝,六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晚上,夜莺没有来,银河坐在草地上,表情依旧是那么平淡,可心中却在盼望着,有一个身影,会悄悄出现在他的身后。当第二天的太阳从天边升起,当黑色被白色驱逐,银河依然静悄悄的坐在那……这时,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月莺匆匆跑到银河面前,低着头,对他说:“父母要带我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再也不能来找你了。”银河沉默不语,那句“不想你离开”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等我们长大了,一定能再相见的。”夜莺低声说着,泪水已经湿润了她的面颊,她将胸前的深红玛瑙挂坠摘下,递给了银河:“这是给你的护身符,希望你能永远地记住我。”银河抬手接过挂坠,温柔的用食指拭去了她的泪水。“那怎样才叫长大?”银河少有的露出几分悲伤的表情,夜莺认真的思索片刻,然后对银河说:“等你从学园毕业,加入魔法公会的时候……”
看着七年未见的女孩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银河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只是默默听着月莺宛如春暖花开的笑。“我是来邀请圆月妖蛇的会长参加公务会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呢。”银河用丝毫没有疑问语气的口吻问:“你是魔法平衡委员会的委员?”月莺摇摇头,有些羞愧的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召集使而已。”银河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银河,你长高了呢。”月莺做了一个比较身高的姿势,打破了僵局。银河看着矮了自己一头的月莺,心中感叹,当年的自己可是比月莺矮许多的,虽然当时的银河比月莺还要大两岁。月影悠悠叹息:“没想到一晃就是七年。”然后接着问道:“我给你的护身符还在吗?”银河一愣:“护身符?我不记得了。”听了银河的话,月莺心中隐痛,失落着说:“这样啊,也难怪,都已经七年了。”看着神情落寞的女孩,银河有些不知所措:“我曾经失去了一段长达两年的记忆,护身符可能在那时丢了。”“哦,是这样啊。”月莺有些惋惜的低语。这个举动却让银河一愣,会长曾要求圆月妖蛇对我失忆的事保守严密,外界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可为什么她对我失忆的事情毫无惊讶?银河也只是想了一下,也没有问,毕竟自己与她别理七年,她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了这件事也是极有可能的。
看着银河没有说话,月莺以为他对丢失护身符的事感到愧疚,嫣然一笑,说:“没事的,不用介意,只要你还记得我就足够了。”“恩,抱歉。”银河点了点头,嘴角浮出疑问淡如云烟的微笑。
硕大的房间昏暗暗的,令人压抑。借着暗淡的烛光,从它的格局还是能朦朦胧胧的看出一些教堂的影子。“竟然让黑城的那个老家伙耍得团团转,亏你还是什么最强的赏金猎人。”愤怒的声音从中央的高椅上传来,不知是光线的缘故还是其他别的原因,只能看到一个模糊地身影坐在上面。高椅的旁边,巴泽尔悠然地倚在支撑天顶的大理石柱上,没有说话。模糊的身影似乎也没有期待巴泽尔会给他什么满意的答复,接着说道:“那只‘黑暗’怎么样了?”巴泽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狮子山的魔力已经快被那家伙吞噬干净了,应该已经进入了蜕变期,如果让他完成蜕变的话,想要活捉它就很困难了。”模糊的身影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说道:“随你怎么样都行,但必须把它的核给我带回来。”巴泽尔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个答复很满意,转身离开了,房间又再次陷入了仿佛是永远的寂静中。
【魔法平衡委员会是针对魔法世界的平衡与秩序建立的专门机构,每一年都会邀请各个魔法公会的会长召开公务大会,讨论一些世界性的魔法问题与纠纷。而负责邀请这些会长们参加公务会的人,就是所谓的召集使。】 。 想看书来
七话 狮子山上的黑暗
银河与巴泽尔之战已有两天,乌密的黑云已经彻底把狮子山裹了起来,山中草木早已凋零枯萎,动物们四散奔逃,却终被鱼贯而入的亡灵生物们夺去了生命,整座山彻底陷入一片死地,成为了亡灵们的天堂。
狮子山深处,有一个幽深的山洞,洞口并不宽阔,只能容纳一名半大的孩童通过。突然,惨啸声从里面传出,声音凄厉悲惨,直透云霄,令人不寒而栗。“喂喂喂,还真是够胆寒的叫声。”巴泽尔双脚踩着喷吐火焰的魔法阵悬浮在被乌云包裹的狮子山外侧,微微皱起了眉头。“冥王,我们造扇门出来。”巴泽尔表情少有的严肃起来。召唤魔法阵在巴泽尔身边浮现,冥王的四只脚下各踩着一朵乌色的火焰,从里面飞身跃了出来,向走平地一样站在了半空中。
冥王一声巨啸,乌黑色的光芒在口中闪烁,鞭尾一扫,乌光就迫不及待的凶猛而出,撞击在了乌云上,乌云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柔弱,竟然像有生命一样不顾一切地向乌光冲击的地方涌来,越积越多,试图阻挡这胆敢冒犯自己的家伙。冥王冷冷一笑,“热力射杀”已经在食指前成型,“砰”的一声,火焰的元素球呼啸而去,与冥王的乌光同时击在了同一个点上,顿时,乌云们一阵抖滚翻涌,出现了个一人高的窟窿。巴泽尔也不犹豫,一把抓住变成死神镰刀的冥王,呼啸着冲了进去。而那扇“门”也在巴泽尔进去后的刹那间重新被汹涌而至的乌云们填补。
银河静静地悬浮在不远处的天际,看着消失在乌云中的巴泽尔,目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月莺与他惜别,引领着会长去了法米勒山参加公务会,而会长临行前,对银河意味深长地说:“你的任务是查明狮子山问题的原因所在,你已经判断出是‘黑暗’造成的,而瑛犬出现在了穆尔单草原,那里是‘灰色土’魔法公会的领域范围,你以圆月妖蛇的身份去那里的话会很危险。如果只是任务的话你已经很好的完成了。”
迎着缓缓西行的落日,一辆没有车夫的马车悠闲地行驶在山间小道上,“会长阁下,为什么您不让银河陪同呢,委员会是允许会长们带一名随行人员前往公务会的。”马车里,月莺有些羞涩的问。坐在她对面的圆月妖蛇会长听了月莺别有深意的话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害的月莺的脸就像成熟的樱桃一样红的不能再红了。仿佛对自己制造的结果挺满意,会长呵呵一笑,说:“那家伙还有他自己的事要做。”月莺愣了一下,问:“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吗?”会长恩了一声,接着说:“是完成了,不过只是规定上的任务而已。”看着长相比自己还要小个七八岁的会长,月莺似懂非懂哦了一声。长路漫漫,距离法米勒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法米勒山的最高峰,巨大的哥特式建筑群中,有一座格格不入的尖塔屹立中央,圆锥形的外观,深蓝的色泽,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在上面。它就是魔法平衡委员会代表真理的象征——天地塔。
然而在这神圣不容侵犯的天地塔之顶,却有一名穿着灰白相间的魔法平衡委员会制服,相貌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坐在上面静静地看着远方。深红色泽的发透着一种柔和,睫毛细长的眼皮低垂着,仿佛永远都不会睡醒。“天地的梦快醒了,这个世界越来越有趣了。”少年低言自语,嘴角挂着委婉的笑。
周围灰暗的很,巴泽尔悬在空中,看着干裂的土地,冷然一笑:“还真是个贪吃的家伙,也不怕闹肚子。”脚下维持飞行的魔法阵消失,巴泽尔稳稳当当地落了地。
植物与动物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令巴泽尔感到窒息。“看来回去得好好洗个澡了。”巴泽尔不爽的抱怨,脚下也不闲着,向着狮子山深处走去。
活人的味道对于某些恶心的家伙们来说,是极具*力的。巴泽尔不过走了几步,一群丑陋的僵尸已经从泥土里翻爬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脸上依旧带着十足的微笑,巴泽尔看都没看它们一眼,脚步也没有丝毫停顿,拖着死神镰刀轻巧的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