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叨扰大人了!”
六日之后,天朗气清,距鄂州十里之外,沿江碧波荡漾,大道之上皆是锦绣一片,道路金甲侍卫挺枪而立,明亮甲胄分明便是骁勇善战之人,肃杀之气盈盈众野。
那大道之上到时晃晃悠悠的,稍等片刻远处之上一个装饰典雅的小车出现。布帷轻掀,一位面白无须的宦官便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手中捧着一卷黑牛角轴样的绸缎,洁白如玉般那锦缎之上透着几分的高雅,分明便是圣旨了。
“各位,奴家这就宣旨了,倒不用如此大礼!”那宦官倒是客气,便是颇有些拘谨的看着伫立的众位将士以及袁阶等诸位文官,也不敢摆多大的架子。
“草民希苼/泰提斯/王钦雪/张丽芳/凌旭/冷倩/苏妙容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声喧唱之中,众人皆是俯下身去,聆听那代表着自己今后的命运的旨意。
“朕膺昊天之眷命制曰:百步之内必有芳草,十里之内必有忠烈。今闻赵氏宗亲菱女,得义士相助,自燕赵之地起兵从事,效荆轲之举,取敌鞑子六王子贼首。历经四月,久经磨难,方至文明之地,又闻北兵凶猛残暴,遂有招安流兵之举,凭恃兵力,数战鞑子而胜,可谓巾帼英雄、宗室之表。兹以表彰,敕封开国男爵。朕初闻不过二八韶华,便已然是持兵两军交战,朕心恍然不自知遂铸灾祸,唯有竭力弥补,承欢膝下。
敕封曰:又闻有义士希苼、凌旭、王钦雪、张丽芳以及泰西豪杰泰提斯相助,宗亲子女方无那虎狼膳腥之辈所辱,特在此希苼武功大夫,差遣鄂州镇抚使并集防御使,鄂州都统权州事,授骑都尉,其余众人授武德大夫,职督虞侯,授骁骑尉,锡之敕命于戏,仪表天下忠烈之义。”
“敕命宋开庆元年七月十日之宝。”
“各位都起身吧!奴才这可是在此恭贺诸位了!”那宦官面带微笑看着赵菱将那玉轴圣旨收拢起来后,便是躬身一辑便道。“自然自然,这一路上风雨交加,却是辛苦公公了,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公?”希苼接着便是微笑说道,跨步往前遮住了其他人之后,右手便是塞了一锭金子给眼前的太监了。“奴家董宋臣,倒是让诸位见笑了!”董宋臣心中了然,便是微笑说道。
“我等之事,却是多费了公公的心思了,相比那些清流也是让尔等头疼不已吧!”希苼自然明了自己的身份将带来何等的冲击,那些清流所说话语相比早已经是充盈朝堂之上,牝鸡司晨、倒乱阴阳不过是小瞧而已,便是这等安排只怕也是有着那些清流的动作。
“这倒也是,以你等功绩便是封王拜相也是可行,却是因南归之人功绩轻薄,资历不足,更兼身份不和为由,却不过是从五品的待遇。却是着实可恨的多了!”董宋臣却是咬牙切齿般的,目露凶厉般的说道,似有甚大怨恨。
“朝廷之臣不过是心忧国事而已,像我等小事自然不会过多关注,公公却不必放在心怀。只是听那圣旨所说,两位公主似乎要前往临安,却不是何原因?”希苼听那圣旨之中的话语,便已然知晓其中之意,便是问道。
“吾皇仁慈,昔年曾有那靖康之耻,我朝宗室引以为憾。本以为自破金上京之后,当时一雪前耻,却骤然听闻有这般事情,便是心中惊慌,担心此一幕再次发生,便是将两位公主皆是护在中都,却是为了安全着想!”董宋臣尴尬的笑了笑,却是显得有些做作。
“这倒也是,毕竟战场上刀枪无眼的,若是平白的受了罪,却是我等的难处。只是路途遥远,更兼无人伺候,可否择两三位在旁护持一二?”希苼却是皱眉,斜眼看了看无聊站在一边研究路边的花草的苏妙容,正拿着手中笔记写画着的冷倩,侍立在一边注意周围的红后、无聊打哈欠的凌旭、肃立在一边的泰提斯和张丽芳、不时的鼓起握拳的王钦雪,心中就有了打算。
“自然可以,只是若是少了几位统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董宋臣却是望眼看去那些肃立的女子,既然是护持在公主一边的,自然得是女子了,而女子除去那为十岁稚童外,也不过是七位而已。
“自然不会,毕竟她们平时也是负责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倒也是不用担心!苏妙容、你和冷倩就和两位主公一起前往,莫要懈怠那些官员。知道吗?”希苼扯了扯蹲着的苏妙容,看着手中拿着一株奇异花草的苏妙容,面容一阵的扭曲。
“哦,咦?你说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希苼说话的苏妙容一脸的迷惑,那无辜的眼神倒是显得轻灵,却是让周围的侍卫一阵的抖动,压抑的声音却是不经意的响起。
“该死的,将你手中的花草扔了,好好听我的话。我是叫你伴随两位主公一起到临安去,好照看两位主公的安全,你知不知道!”希苼顿时便是暴跳如雷,厉声呵斥道。
“闭嘴啊,声音这么大你以为我听不到吗!切,不就是照看吗?有什么难度的!”苏妙容眉头一皱,丝毫没有理会眼前的女子,一股子的骄傲便是喷涌而出。希苼顿时无奈的僵立在了原地,只是无奈的笑着,却是带着一丝的渴求的看着冷倩,冷倩漫无表情的看着希苼的眼睛。
“我知道了,正好我也需要查看一些资料,希望在临安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轻轻将耳边的修长拢到后面,摸了摸着红后的小脑袋,冷倩沉稳的说道。
“你们之间的关系倒是有趣,却不想其他人那般的做作,倒是真诚得多了!”董宋臣久历深宫,却不曾见识过似这般的女子,那后宫之中除了那勾心斗角之外,便是没有其他的东西,虽然平静显得和谐却是掩埋着森冷的杀意,浑然没有希苼等人之间的真诚。
“毕竟是一起生活的孤儿,除了师傅之外,便是彼此最是亲切了!”希苼倒是有些紧张的说道。
“董公公,她们也是救我的恩人,可否让我和她们告别一下!”赵菱看着已经是肃立一边的希苼等人,一股子的惆怅登时占据了心中,双手互相绞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自然可以,只是不可太长!”董宋臣惶恐道。赵菱当即便是轻移莲步走到希苼旁边,而那董宋臣当即便是移步开来,却是不敢去听那女子之间的私密事。两人伫立一边,却是仿若隔着一个大江一般,萧索孤立,良久不语。
“你去吧,这儿毕竟不是寻常之地,一旦战争开始,我们只怕也是护不了你了!”初秋的阳光总是带着伤感,肃杀的微风轻抚面容,却是那样的无情。希苼无奈的笑着,陈述那铁一样的事实。
飘零的枫叶,残阳般的血红是否就是战士的鲜血,无人知晓,但是凝望着不得不战斗的众位女子,那一丝的绞痛却是折磨着自己的心。伫立良久,赵菱开口涩然道:“可是,你们也要当心一点,虽然身具武艺,却莫要逞能!”
身为战士,总是有着万般的无奈。是为了活下去、还是为了民族,又或者是为了最后的灯火,这些旁枝末节的都不重要。谁都想活下去,也并不是谁天生就是杀人狂,挥刀的一瞬间所求的也不过是生存而已,仅此而已。
“多谢,但是在临安那里,需记得自己身份,莫要张狂。却要慎言慎行,莫要被人陷害了去!”希苼叹息一声,那临安之中虽不比战阵刀刀见血,却是句句杀人。稍有不慎便有万劫不复,却并不比鄂州安全多少。这一次的安排就足见暗中之人的手段,轻轻一句便是让飞凤军断为两半。
“我也晓得,但是你们也要注意了,莫要被人偷袭了去!总归得有些防备,毕竟那鞑子凶狠,什么手段都敢使!”赵菱一想到自己那数个月被俘虏的屈辱,心中的怒火便是止不住的沸腾。
“自然如此,你也要多加防范。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轻易不要涉险。她们二人虽然有些不着调,武艺不行。但是若论手段,却不是我们可比!”希苼看着那踏入马车的四人,心中方才安定下来。“还有,应该上路了!”萧索秋风带着那一缕的情怀,飘飘荡荡的不知何处方才落下。
“两位公主,这就上路吧!”董宋臣面带难色,看向了两位宗亲,毕竟是大宋首位带兵的女性宗亲,圣眷正隆,却是不敢得罪!
“谢了,公公!我们这就离开吧”赵菱倒是温婉大方,便是对着眼前宦官微笑说道。
“看来我也该入京述职了,诸位就此别过了!”一边的袁阶倒是满怀心思的对着众位说道。接着又是看向了希苼,双手一台,对着希苼便是严肃说道:“我这一去,鄂州之事却是麻烦诸位了,告辞!”随侍的数百位随从当即便是肩抬手挑,便是扛着数百箱子踏上官船便是顺江而下,离开了鄂州。
“诸位慢走,我等自然会殚精竭力以卫朝廷!”希苼当即面色严肃,躬身一辑便是沉声说道。
第二十四章 强敌终现,糜烂的军队
时至九月初三,鄂州城中都指挥使府邸之中,众人面色严肃看着眼前的沙盘,那是以鄂州为中心,方圆五百里的地势图,众多军队所在位置一目了然。木雕的圆形沙盘上面却是有一个血红骑兵模样的木雕犹若利剑,直插长江。
“已经判定完毕,忽必烈十万大军已经到来,目前处于阳逻堡以北。”王钦雪一脸严肃说道。凝视着眼前的沙盘,那里已经是被大片的红色木雕所占据了,红彤彤的满地森冷的鲜血一般的刺眼。
“果然如此,那有没有通知沿江水军制置使史正志,那蒙古大军骁勇善战,不可轻敌!”希苼却是面色阴沉,凝视着沙盘之中纵贯着的长江之中,那一列列纵横庞大军舰。这是属于沿江制置使的庞大水军,十万人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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