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这所屋舍便是你我二人的起居之地喽。”轻言一声,血胡老抱着柴俊之步入小屋。
旦见屋内石质家具颇多,石桌石凳之类的皆是一应俱全。也没个什么讲究,全是胡乱摆放。唯独一座靠近窗户的石床上铺就了一些长尾兔的皮毛,整个屋子就属此处显得温馨一些,不似其他家具让人看了感到冰冷异常。
轻缓地将柴俊之安放在石床之上,血胡老便是步出屋舍自忙去了。
……
自从柴俊之受伤昏厥已经过去数日,整整数日柴俊之都处于深度的昏迷之中,不闻外面世界的风吹草动。虽是如此,但是其身上的伤势却是一天好过一天。整个背部曾经断裂的骨头全都开始自动接续起来,并有愈合的迹象。如果柴俊之受伤之前修习过些许斗技或是咒术怕是会恢复的更快。
返胎只是让他那破败的身躯恢复正常,哪怕此刻已经是个良株也须经历一番雕琢。
血胡老终日无事,闲得发慌便开始钓起鱼来。这种最是修身养性的娱乐方式,他怕是已有一百三十多年未曾碰过。
盘膝坐在河边的一块椭圆石头上,手中一柄自制的鱼竿由于韧性不时被清风拂得轻微摇晃。曾几何时,他这样悠闲地活着过了?一百多年的匆忙岁月,也唯有最近一段时光他才觉得自己活的像个人而不是禽兽。
查觉鱼儿上钩了,血胡老也不去理会。待一会才收回鱼竿继续挂上鱼饵再回抛向河水中,感情他意趣并不在钓得与否,而是一种别样的施舍。
“鱼儿啊,想吃就吃吧。怕是你们也吃不到这用刚毛虫作成的饵,你们不是荒兽永远只能呆在这条河水底下,上不了岸。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有家族的为了家族去拼搏,有家室的为了妻儿去拼搏,什么都没有的也在为着自己的前途而拼搏。这个世界不就是一条汪洋大河,这众生不就是那河中的鱼儿?唯有上进之心的人才敢于淌出这河水寻觅另一处天地。
可是我呢?我是家族的罪人却也是唯一一个苟活下来的遗人,我的前途又在那呢?论修为,我已几乎站在这个大陆的顶端,人人怕我避我三舍。论钱财,我是手到擒来,随便去帮人作件事情便是有着大把的金币供我消受。论权利,我曾经让得各大帝国国王见我都要礼让三分,我说出的话比圣谕还管用。我的前途在哪?我一直苟活到现在又是为得那般?我是个禽兽……一千零一十三条族人鲜活的生命呐,禽兽……啊——”
一声狂吼,暴虐的气势四处宣泄。手中那柄鱼竿也是瞬息变成齑粉,蜿蜒小河中的河水也随着这股气势动荡颠簸扬空数米之高。一小会儿水面上便是浮出一片白花花的鱼尸,个个鱼肚朝上,随着已然变得浑浊不堪的河水打着旋儿飘流而下。
呼——呼——
猛吸几口长气,血胡老蓦然眼角变短,使得原本狭长的眼睛变成一双三角眼。圆润的瞳孔也收缩成一条缝隙,两道金属质感的翅眉眉梢也高高吊起。脸色惨白中透着几分殷红配上那漆黑发亮的嘴唇以及尖锐下巴上的一抹血须,越发狰狞。
啊——
又是一声狂吼,宛如变身一般的血胡老身边俨然就是一场风暴的中心点。身边数丈之内变得凌乱不堪,草皮被掀翻,树木被折断,大块的石头也仿佛长上了翅膀四处乱飞。狂风吹袭,电闪交加,片刻间这处世外桃源便是处处狼籍。
此刻的血胡老真诚如柴俊之初次见到所猜想的一般,活脱一个修炼上千年的黑山老妖。然而在这处处狼籍之中,还留有一处所在完好完缺,正是那由血胡老亲手操刀搭建的屋舍。
透着狂暴邪虐的眼神扫到这处所在,血胡老发疯般的怒吼:“毁灭,我要毁灭一切。什么都碎了,凭什么你还在这矗立着?”
一个瞬步,血胡老那不算健硕的身躯便是冲进屋舍中。并非从门冲入,而是干脆的一头撞进石制的墙壁中,那厚达三尺的石壁就跟纸扎的一般轰然碎裂。
接着便是屋内的石桌石凳遭了殃,不是被血胡老一巴掌拍碎就是被一脚踹成渣末。此时血胡老身上并没有那令人咋舌的风暴,一切的举动都是原始的拳打脚踢。这才是毁灭与破坏的真谛,真正的身体力行。
有言道“无巧不成书”,倒也真的赶巧,就在血胡老冲进屋舍之前。昏迷多日的柴俊之兀自转醒,翻身起来的柴俊之尚来不急惊叹自己会什么会置身于一间屋舍中,便是被那狂暴中血胡老的一举一动所唬的目瞪口呆。
望着即将转身扑向自己的血胡老,柴俊之再次爆出了强悍的嗓门:“老友——”
这一声惊喝,无疑是歪打正着。
血胡老这百年来,就数最近**个月的光景过的最为正常,犹似一个人般的生活着。要说这脑海中最为深刻的记忆无非便是从自己无意中得知一个天残者的下落,乃至这个天残者是解开他身上无名咒的必备。可以这么说,柴俊之的印象在血胡老脑海中已经变得夯实。
血胡老这一百年来不断的苦苦寻找为的是那般?
答案不言而谕。
听到那声惊喝,血胡老骤然处于一种混乱状态。浑身颤栗,两只严重兽化的双手锋利指甲不断的抓扯着自己的毛发,发出震天的狂吼。
“你是谁?是谁?为什么我这么熟悉?……”血胡老喋喋不休的说道,末了才停息下来。一半脸恢复正常一半脸还是处于奇异的变化中。
“小友,快……你快跑。恐怕真让你说中了……我咒发疯魔了。快跑!我可能神智清醒不了多久。”血胡老睁着一只正常的眼睛,眼珠瞪的溜圆满是血丝,额头上也是青筋盘结,甚是艰难的喊道。
看着血胡老那异常压抑的表情,再听着那煞是脑残的言语,柴俊之颇有些无奈,心里暗道:跑?往那跑?以我的水准能跑的了?我现在就是你这个异世如来手心里的孙猴子,我才不傻呢。
低头暗恼一番,又忙问道:“那个老友,你以前说过我的血能解救你身上的无名咒。精血是怎么回事?这血是怎么个用法?是煮沸了还是生饮啊,现在就让你喝管不管用?”柴俊之一边喋喋不休的问着,一边极其小心翼翼的捂住自己的裤档。天知道那精血是怎么回事,以前自己不过是看破一切随便的割了一下手腕而已。
“逢千化一,只须十滴精血便可……我吃不得熟食只能生饮。”血胡老说完便是一声怒吼,身子颤抖的愈发厉害,那只变得正常的眼睛瞳孔也慢慢开始收缩成一条缝隙。
“逢千化一?难道说要一千滴血才能化成一滴精血?我的妈呀,这要治好你不得一万滴血?”柴俊之一边嘴里轻轻嘀咕着,一边摊开了自己的双手十根指扒拉着数起来。说来可笑,前世的柴俊之为独对数学不感冒。义务教育九年时间里,他数学得分压根没有一次超过15分的。能得15分还是完全因为有选择题被他蒙对的缘故。
“唉,老友。再坚持会,还没告诉我现在喂你喝管用不管用呢?唉?我晕!”瞧得神智已经不清晰的血胡老,柴俊之心里暗叹一声。急忙起身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石片,来到血胡老面前。
“得,现在救你就相当于救我。就当我上辈子欠上你了,放血……唉,这难道就是我的命?”说着,柴俊之犀利的用石片在手腕上割了一下。
不比八月前只有一条血丝,此刻石片划过,那血哗哗的往外直冒,就赶上井喷了。
“哇呀呀,真疼。”痛呼一声,柴俊之可没有自虐倾向,特别此时血肉筋骨全部新生,神经也恢复正常。瞧得那哗哗直流的鲜血,柴俊之的小脸别提有多苦了。
马上便把不断冒着鲜血的手腕凑到了宛若羊颠发作一般的血胡老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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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对神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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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柴俊之手腕上的血还没滴到血胡老嘴上,隔了一尺来远。
血胡老便是宛若一只沦街的饿狗发疯一般的把嘴靠了上来,贪婪的**着。
刚开始还好,柴俊之还能受的了。可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柴俊之开始感到头重脚轻,浑身难受。仿佛整个脊梁骨被人抽了一般,软嗒嗒的就想往地上卧倒。
这被血胡老吸进肚子里的可全是血,真血,并不是那白开水。
看着眼前不停飘舞的金星银星,仿佛置身于外太空不知名星系中的景象。柴俊之心里发苦,意识也慢慢有些消散,只想随便搁一地趴下便不再动弹半分。
“老友……成全了你,怕是我也就不……行了……”迷迷糊糊的说出这句,柴俊之便惯性使然的趴在了血胡老的身上。
这一趴形成的动作直接使得血胡老脖子后仰,原本咬在嘴中的手腕也随着顺势荡开。荡开的手腕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继续血喷,只是零星的甩落几滴后便已告罄,留下一道暗红色的创口。
只是这处创口四周还密布了大大小小的数处牙痕,想来那血胡老刚才在**鲜血时因为柴俊之的自愈而强行咬破数次。
此时血胡老仰着脖子,那只即将变成一丝缝隙的瞳孔再次缩短形成一个圆形的瞳孔。神志也慢慢复苏,眼皮一阵翻合,血胡老完全的清醒了过来。
“这……”清醒过来的血胡老一声惊讶,因为先前撕扯自己毛发时,有些毛发散落在额前。此时眼光一瞥,竟然发现那早已霜白的头发此刻变得乌黑油亮。忙起身查看,这一起身便是把趴在自己身上的柴俊之推翻到了一边。
“这……太神奇了!我……我,我竟然也跟新生了一般?”看着自己那身皱纹已经完全消失,整个身体内外透着一股舒爽劲,仿佛一下回到了一百六十多年前自己刚风华正茂的状态。血胡老感到不可思议,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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