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个月过后,该散去的人全都散了个干净,这间名叫“九yīn一阳”的医馆,也作为一个笑谈,几乎已经淡去。
然而,到了下半年,众人惊讶的发现,这家医馆竟然开张了!?
刚开始有人以为是又换了主人,可一瞅里头,可不就是那个叫杨羽的年轻人么?
内穿白sè直襟,腰处系一宽腰带,最外则披一件直领黑长褙,两只袖子不宽不窄,既显宽松又不会过于宽大,杨羽这身打扮,这条街上可没几个人不认识了。
毕竟没人和他一样一年四季不换衣服似的,换来换去就是这么一套,除了花纹不一样,这颜sè简直就是不换的。
真不知道这厮为何如此喜欢黑白两sè。
没想今天,他竟然真的开始坐堂行医了。
这些路人并非武林中人,更不懂观气,否则,只怕一眼就能看出,这杨羽与半年前已经又是不同了。
“九yīn真经的东西,果然好使!”
坐在前堂,杨羽的心思却不在门外。
这半年时间,他倒是放开手脚,大肆购买药物,按照九yīn医疗篇中的药理,滋养真气,调理身体,配合着易筋锻骨继续改善着自己的体质。
前几rì,他的一阳指已经又进了一品,从七品生生杀进了六品,虽然九yīn龙象功依然是第三层,但真气却也更加jīng纯了。
不但如此,对真气运行的理解,也加深了不少,也让他确定了一件事——那个度娘版的六脉神剑,果然是个玩笑,是万万练不得的……
而这半年来,钱也花的够多就是了——这些药物可不便宜,更不用说需天天使用多次,还不能重复,消耗大的很,这半年来,杨羽算体会到了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杨羽估摸着,按照这样的花钱法,活死人墓里的财物,大概用不了几年,就会被花个干净。
那里头当年主要囤积的还是物资,并非是金银财宝,留下的财物虽然也不算少,但却不可能长时间经得起这样高强度的消耗。
只不过,杨羽想得很清楚,纵然把钱花个jīng光,武功也是万万放松不得的,这可是他在这个世上安身立命的本钱,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如今开张,却也不光是为了赚钱,一是更加全面的锻炼自己的药理更多的是想试试那一阳指的实际效果。
毕竟,内功虽然是提上去了,可论到对人的实际cāo作经验,他依旧是菜鸟一个,但找人打架的话风险实在有点高,这样的话,直接开张行医就是个好办法,功也练了,还能赚钱,至于天罗地网势,这个暂时就只有每天在后院继续玩虚拟敌对游戏了,虽然对实际经验没啥用处,但起码不会手脚变呆嘛。
只是虽然开张了,这诺大的医馆却是只有他一人,雇佣的那些伙计,都是类似家仆的角sè,与其他医馆的那些个能够处理简单病症的学徒根本是两码事。
所以他固然是开张了,可人家看的心里却也悬的很,这几天过去了,楞没人进来……
杨羽也不急,虽然不知那老头是怎么被挤走的,但这天下间,难道还会缺病人,只要有一个不怕被自己医死的人过来试刀,自然不怕以后没生意。
这医馆开在这儿,要说附近的人都是从不生病,谁信啊?无非是觉得自个儿不靠谱不敢上门罢了。
杨羽自问换成他自己,他也不会随便上门,起码不会去做那个吃螃蟹的……
不过螃蟹却又是个好东西,虽然肉不多,但还是很好吃的,因此,当这么大一个红烧螃蟹摆在桌上之后,总会引来要吃的人。
总而言之,就是在一个有着不错的天气的不错的rì子里,有人上门了。
这哥们脸上直接就写着:老子是个麻烦。
从古到今,总是有这种事情的。
只不过高端的,管这叫收税,低端的,管这叫保护费。
最搞笑的是,后者收了钱之后,往往有时候比前者服务的还周到……
但杨羽却是不乐意的,尤其发现自己的第一个客人竟然不是客人而是反过来在问他要钱的时候,他的心情很差。
“滚!!!”
他的咆哮声,在大街上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在围观群众的意味深远的目光中,一个胖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在地上起码滚了十多轮,才停了下来。
以杨羽的九yīn龙象功第三层的功力,让他打出千斤之力那固然是白rì做梦,但如果只是拍走个不会武功的死胖子,那真是毫无难度。
………【第十四章 长安霹雳堂】………
“你说那人是坐着将你给打出门的?”
霹雳堂总堂内,一个汉子坐在大堂座,看着匍匐在地上的胖子,问道。
霹雳堂,是长安县的大帮会,由于已经拥有相当数量的土地,已经属于江湖上中层的门派,但也仅仅是这一县之地的小霸而已。
这江湖武林,还真不是那么的超然,更不是那么的zì yóu。
所谓门派,姑且不论正邪,也不论武功传承,那层次却与他们的总体经济实力以及其势力在地方行政规划上的辐shè范围大小相匹配。
下层门派,或者说帮派,没土地也没产业,靠的就是收保护费,打劫甚至是偷窃等方式来获取收入,武功也普遍低微,只能保持个有气功而已,但都是些粗浅的功夫,势力辐shè,最多就是一城之地。
而到了中层,这门派两个字,就当得上了,有了土地或者产业,在经济实力上已经强大了很多,而有了稳定的经济收入后,也能在武学上投入更多的jīng力,武力比下层的那些帮派要强得多,许多地方小帮派,也是依附这些中层的门派而生存,每年都会有供奉,相应的,这些门派也会保护它们,算是另类的保护费,这些门派,已经可以将其中势力辐shè到整个县,有那特别兴盛的,一府之地都是可以的,如洛阳金刀门,便是河南府一霸。
到了上层,才轮到如华山那样的豪门大派,这样的门派,非但武功传承强大无比,从经济实力上而言,都是当地的大地主,本身与官府更是联系紧密,不知多少人依靠他们吃饭,门人弟子的数量更是庞大,势力辐shè就不是一县或一府了,以中原武林来说,起码也是一个布政司的大小,有那影响大的,甚至是在整个大明朝都名声斐然,可以上达天听。
而华山派便是陕西武林唯一的上层门派,虽然昔rì遭逢大难,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今rì华山依旧是陕西的巨头。
到了这个层次,才有资格去玩正邪游戏,至于分法倒也简单,就是看谁有更好的社会身份,又和朝廷的关系比较铁了,其中最佳的代表便是少林武当与那rì月神教,各自两个极端。
不计其数的门派帮派之间,不说是老死不相往来,但寻常情况下也是互不侵犯的,这些年来嵩山派挟五岳盟主之威,虽有意图渗透其余四派之心,但也不敢做的太明显,别的不说,就是人丁最稀的华山派,也是随时能扯出上千号人出来砍人的。
因此大伙儿出门在外,如果有了什么冲突,那是一定要报上名号的,问清楚了什么人,再看看能不能欺负,随便就打的话,就是打赢了,也难保不是一场祸事。
像霹雳堂这样中层里的下游门派,连个当地一霸都算不上,只能算是长安县的地头蛇,那就更是小心了。
当代霹雳堂堂主姓雷季风。
这霹雳堂的武功老实说虽然不是差劲,但也算不上高超,更多的是靠一些旁门左道的伎俩,而作为中层门派,直接收保护费或者劫道神马的也是会做的,在长安县倒也混得风生水起,这长安城总共就十几家医馆,油水丰厚,钱自然是由霹雳堂亲自来收的,谁料今天,却出了这样的岔子。
“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竟然能坐着将这死胖子扔出门,定然是内功没错了。”
摸了摸下巴,雷季风暗想道,
“年纪轻轻就有此功力,定然有名师,难道是大派的弟子?可这陕西就华山一个大派,这厮也不像是个道士啊?”
他表情不变,心中却是大为疑惑。
若真和华山派有关联,那他霹雳堂可是万万惹不起的,非但惹不起还得供祖宗一般的供起来。
华山派可是中原武林的名门正派之一,干死霹雳堂这样的小虾米连出手都不用,只需漏个口风,霹雳堂就活不过第二天。
虽然很憋屈,但事实就是这样。
“行了,这件事你们暂时不要管了,下去吧,纪叔,赏他点钱。”
雷季风迅速的做了决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决定亲自去看看。
下面的胖子已经感激涕零的下去了,之前那名被雷季风称为纪叔的中年男子见雷季风一副沉思的模样,忽然说道:
“堂主不用忧心,此子不是华山门人。”
“哦?”
雷季风眼一亮,
“何以见得?”
“老夫刚看了,那胖子是被人用真气打出去的,华山如今被气宗占据,所修的内功,不是这一路。”
这姓纪的男子叫纪不珏,快五十了,自称老夫却不算是狂妄。
“气宗?”
雷季风却是从未听过,他自问对武林消息也算打探的够勤快了。
“当年华山有剑气两宗,只认自家是正统,因而火拼,气宗取胜后,便对外称是瘟疫横行。”
纪不珏淡然回了一句。
雷季风一听这话顿时脸sè大变,当年华山上,一夜间门人折去大半,清字辈高手几乎丧尽,可是震惊武林的。
当然,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今天的人,都只知是瘟疫,这也是华山的官方说法。
纪不珏是霹雳堂的老人,这霹雳堂按后世说法就是个家族企业,霹雳堂的堂主还是雷季风他老子的时候,纪不珏就是霹雳堂的头号狗头军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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