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邬子虚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会让对方走了进来,恼怒地问道。“寒玉。”少年对邬子虚一笑,“寒珏的哥哥。”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不会和你们谈的。”邬子虚没有关门,便又走回到书桌前,两眼不满地盯着寒玉。
“呵呵……”寒玉发出清脆的笑声,“你可能误会我们的来意了。”邬子虚狐疑地问:“你们不是想把我的酒楼买下吗?”
“不是,当然不是。”寒玉展开手中的纸扇,很肯定地说。同时他也把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你想‘兴泰酒楼’在各地都有,总计起来不下四十多家,每一家装修都很豪华。”
“那是因为它们就是按照一个样板建起来的。”邬子虚冷冷地说道,虽然对方已经说了没有收购酒楼的意向,但是他的刚才对方不请自入的举动还是很不满。以前的那些大商贾所提出的收购计划也只是收购闽江城的“兴泰酒楼”而已。
“所以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邬子虚话音刚落,寒玉便对他说道。
邬子虚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地问:“加入你们?”
“不错,就是加入我们。”寒玉的回答令邬子虚知道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
“凭什么?”邬子虚嘲笑地问寒玉,他实在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少年的野心居然比以前所有的大。
“我们已经查探清楚了,你就是那四十多家酒楼的老板,这一点你应该承认吧?”寒玉丝毫不在意邬子虚的冷嘲热讽。
“不错,我的确是所有‘兴泰酒楼’的老板,那又怎样?”邬子虚慎重地看着寒玉,他知道眼前这个美少年绝非简单角色。
“我想说明一点,我要你加入我们这对你没有坏处。因为我们跟本不会从你这里拿走任何东西,你还能得到我们的帮助。”寒玉对邬子虚说道。
“是吗,那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邬子虚问道,他不是对寒玉的条件感兴趣,只是想知道自己一方上有什么令别人羡慕的优势。
“当然,你能给我们的帮助,就是雇佣我们的人为你打工。当然,他们是不会从你那里领取薪酬的。”寒玉对邬子虚说道,“我想你每年花在下手身上的佣金一定不少吧!”
“你们是谁?”邬子虚问。他知道自己每年的花销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
“‘梦幻楼’,我想你现在应该相信我们的诚意了吧!”寒玉脱口而出,他没有给邬子虚反悔的机会。
“‘梦幻楼’,迷幻大陆的三大情报组织之一的‘梦幻楼’?”邬子虚吃惊地看着寒玉,对方只是向他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无法从这件事中脱身了,如果自己不加入的话,为了保持“梦幻楼”的那份神秘,寒玉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好吧,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换些新人手的。我只是希望你的人不要给我捅出太大的篓子。”邬子虚只好妥协,因为他已经无路可退。
“这个当然。我现在任命你为‘梦幻楼’闽江城的香主,他们都是你的手下了。”说完寒玉把一个铜牌扔到了书桌上,便转身离去。他没有告诫邬子虚应该注意什么,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梦幻楼”处置叛徒的手法不会比“水晶院”和“缥缈阁”人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看中我的?”邬子虚对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寒玉问道。“从你在各地大兴土木开始。要知道我们的眼线可是遍布整个迷幻大陆的。”说完寒玉便走出了房间。
邬子虚拿起书桌上的那块铜牌仔细打量。铜牌的正面是一座高耸云端的楼,整个画面除了楼,就只有浮云;它的反面有三个竖着的大字“梦幻楼”,在这三个字的右侧,是几个小字:闽江城香主邬子虚。
看到这几个字,邬子虚不由冒出冷汗,他们早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铜牌,如果自己坚持不加入“梦幻楼”的话,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邬子虚有些疑惑了,照刚才寒玉的说法,从一开始他们就注意到自己了。如果说“梦幻楼”到现在才来找他,只是表明以前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是否真的有利用价值,可是“水晶院”和“缥缈阁”为什么会放过扩张自己实力的机会呢?也许他们三家之间有君子协定吧,或许他们原本就是一家吧。邬子虚这样解释给自己听。
邬子虚收起铜牌,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还能做什么呢。邬子虚每天好像只有早上散步时显得很悠闲,其余的时间他都在不停地忙碌。
邬子虚正在翻看账本,他每天都会查看上一天的营业记录,这并不是他对记账的李明显不放心,而是他想知道在这里住宿的客人是来自哪个国家。店小二在大厅里当然能通过服饰知道客人从何处而来,可是他作为“兴泰酒楼”的主人是不可能在大厅待太久的,他把一切事务都交给了李明显处理。曾有人说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那张脸可能会吓跑“兴泰酒楼”里的客人。
邬子虚想知道每个客人从何处而来不是为了别的,他只想知道哪些地方的客源多,但“兴泰酒楼”尚未在那里有分号;哪些地方有“兴泰酒楼”的分号,来闽江城的人也不少,但是在“兴泰酒楼”住宿的人却不多?邬子虚知道服务是招揽客人的法宝之一,正因为如此,所有在“兴泰酒楼”住宿后的人,都会被询问到他们对酒楼的不满意之处。邬子虚只想知道客人抱怨什么,客人抱怨到的,只要是合理的他都会要求伙计改掉;同时客人没有抱怨到的,他也会让手下的伙计在以后做这件事时加倍认真。他始终坚持服务之上的原则,因为“兴泰酒楼”饭菜和住宿的价格绝对是低廉的,是在保证质量基础上的低廉。
这时酒楼的记账先生李明显走了进来,对邬子虚说道:“老板,城主陈世友的小公子今天十岁生日,他有举办宴席,我们是不是应该去?”邬子虚没有考虑,就对李明显说道:“我党然要去,你先去准备一下。
李明显退出房间,邬子虚嘀咕了一句:“老狐狸。”每个月陈世友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张罗宴席,邬子虚为此掏出的礼金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官商勾结”,才能在闽江城立足。所以尽管每次陈世友都没有给他请柬,他都会不请自去的。
傍晚十分,邬子虚远远便看到陈府大门两侧高挂的大红灯笼,陈世友正在门口欢迎来自各方的名人,其中绝大部分是在闽江城经商的大商贾。
“恭喜陈大人了,令郎生日你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啊?。”邬子虚看到陈世友向他走来,便拱手向他祝贺,同时装出一丝不满。
陈世友因兴奋而脸色显得格外红润,“邬老板,知道你是忙人,所以才没给你送去贴啊!”,他的眼睛有一无意间看了邬子虚身后由六个伙计抬的木箱,大笑着向邬子虚解释起自己的顾虑。
“陈大人这不就见外了吗?”邬子虚脸的右半脸露出一个酒窝。他转过身对后面抬着木箱的伙计说道:“送进出。”
“邬老板你怎么每次都要带礼物来呢?”陈世友笑着对邬子虚说道,“你这不同样是见外了?”
邬子虚用仅有的右眼注视着陈世友,心照不宣地说道:“陈大人,这是应该的,你说不是吗?”
陈世友“呵呵”的笑出声来,对身后的管家仆人说道:“领邬老板去大厅休息。”说完对邬子虚说道:“邬老板先进去休息,我一会儿进去陪你。”
邬子虚点点头,说道:“我就不打搅陈大人了。”说完跟着陈府的一个仆人走进了陈家大门。在走进大门时,他左脸上戴着的银白面具在大红灯笼的灯光下,闪过一丝光亮。
陈世友看着邬子虚的背影,笑得更开心。只是不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的儿子十岁了高兴,还是在为看准了邬子虚这个财主而感到高兴,抑或是……
邬子虚早就想走了,可是陈世友却硬要他多留片刻,说是以往他都是中途退场,这次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一旁的几个其它酒楼的老板也掺和起来,邬子虚只能打消回去的念头,继续忍受煎熬。他是一个不爱吵闹的人,可是作为一个在外闯荡的人,他必须在吵闹的情况下学会忍受。
这时负责闽江城治安巡查的杜宗元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在陈世友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陈世友的脸色一下愕然,脸上喜庆的笑容一下不见,他转过头,面色凝重地对邬子虚说道:“邬老板,‘兴泰酒楼’失火了!”
邬子虚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一下阴沉起来,对陈世友抱拳说了句:“陈大人我先回去了。”不等陈世友回答,便匆匆向陈府的大门走去。所以他没有看到陈世友和那几个一直要他留下来的酒楼老板脸上露出的得意笑容。
邬子虚看着不远处正被大火吞噬的“兴泰酒楼”,转身对身边的账房先生李明显说:“店里的伙计和房客怎么样了?”
李明显是有家室的人了,他在闽江城有自己的房子,所以他没有住在酒楼的后院。但是店里的几个伙计都是从乡下来城里打工的,邬子虚见他们没地方住,就主动提议让他们和自己一起住在了酒楼的后院。
“听发现火情的人说,大火是从酒楼的后院开始燃起的,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们;酒楼的房客倒是都顺利地逃了出来,只是他们的随身财物都付之一炬了,我已经把他们安置在别的酒楼了。”李明显把所查探到的消息都说给了邬子虚听。邬子虚默默地点点头,他知道那几个店伙计是很难活着了。
李明显在邬子虚身边疑惑地自言自语:“他们几个并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啊!”邬子虚点头说道:“我知道。这次所有住客的损失我们要尽量多赔偿些给他们,还有店里的几个伙计都在乡下,他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他们可都是家里的支柱啊!。”李明显应了声:“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他便走开去别处办邬子虚交代给他的事。
邬子虚看着眼前红红的火焰,心中涌起一股杀意,他知道现在是该和那个寒玉好好谈一次了。
陈府的宴会没有因为邬子虚的突然离去而冷清多少,反而变得更加热闹了,至少陈世友的笑声更加爽朗了。那几个酒楼的老板的彼此碰杯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