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寒珏突然抬起头,看看姐姐寒玉,再看看邬子虚,什么话也没有说。邬子虚知道她是不想再问错话,就主动说道:“我已经让‘丽彩珠宝行’的老板在装修了,再过两天就可以挂上新的招牌了。”寒珏对邬子虚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寒玉很想知道邬子虚是怎么说服“丽彩珠宝行”的老板把商行卖出的,可是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她虽然通过“梦幻楼”的情报网知道了此事,可是对邬子虚所采用的是何种手段却一无所知。但是这却使她明白了一点,那就是邬子虚决不只是一个连锁酒楼的老板那么简单,他的身后应该还隐藏着一股他到现在还没有展现的势力,这也使她坚定了拉拢邬子虚的信念。
邬子虚再次走进了“丽彩珠宝行”,他见到了“丽彩”的以前的主管孙锐。“邬老板!”“丽彩珠宝行”的老板孙锐向他招呼一声,把他领进了商行后面的书房。孙锐在紧靠墙边地书架上不经意地抽出几本书,书架缓缓平移到一边,现出了书架后面的一个暗室。孙锐很熟练地在墙边拿起一个蜡烛,点燃后走了进去,邬子虚跟在他身后。当他们都走进暗室,外面的书架自动地缓缓关上。
这个暗室里除了一张桌子和八张座椅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孙锐把蜡烛放到桌上,看到邬子虚在椅子上坐下后,这才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孙师父,不知道一切都准备得怎么样了?”邬子虚并没有像在人前一样称呼孙锐为“孙老板”。“少爷,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就等着你来接管‘丽彩珠宝行’了。”孙锐竟然称呼邬子虚为“少爷”。
“孙师父,你认为‘梦幻楼’的实力到底怎么样?”邬子虚向孙锐征询道。孙锐没有思索,便对他说道:“少爷,‘梦幻楼’作为迷幻大陆的三大情报组织之一,自然有它的实力。只是一个再坚固的堡垒,它的内部一旦垮了,一切都垮了。”
“难道孙师父是认为‘梦幻楼’现在有危机,而且危机是他们内部的斗争所引发的?”邬子虚看向孙锐,虽然他也曾想到过这个情况,但是孙锐这么肯定地对他说,他还是觉得很吃惊。
孙锐看到邬子虚惊讶地表情,苦笑着说道:“少爷,我以前是‘缥缈阁’的人。”邬子虚听到孙锐的话后,疑惑地看向孙锐。
孙锐接着感伤地说道:“少爷,你以前没有问我的来历,我也就一直没说。经过这两年的生活,我已经想开了,自从我叛逃出‘缥缈阁’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不再是‘缥缈阁’的人了。他们没有派人来追杀我,想必是因为我对组织的了解,只是停留在表面吧!”他并不知道之所以“缥缈阁”对他的叛逃并没有置之不理,而是在派出的多名杀手都无故凭空消失后,考虑到他对组织的了解不是很深,才取消了对他的围剿行动。因为他们为此牺牲掉的菁英已经不少了。或许他们为了某一个人,可能会失去很多组织里的菁英,他们都不会心痛,因为他们觉得值得,但是为了一个区区的小眼线,而牺牲掉组织里的几个菁英,他们是会觉得心痛的。
“孙师父是‘缥缈阁’的人?”邬子虚问道,孙锐点点头,接着说道:“我以前是组织安插在安武国锡阳城的一个眼线,负责帮组织收集锡阳城的情报。当然,收集锡阳城的情报,光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至于组织派到锡阳城的其他人员我是一无所知。”
“由于一次我主动将一个对组织不是很重要的情报,透露给了一个普通商人,原本是希望他们能逃脱奸商的算计的,不想第二天他们一家全部被杀,是组织里派出的杀手,只因为我的一次举动。组织没有惩罚我,却使得人家死不瞑目。我灰心了,才决定离开组织的。”孙锐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他眼前又显出一个个带着恐惧眼神,浑身上下被鲜血染红的死尸。
“孙师父,出于好意的你,为何还要为此事耿耿于怀呢?你现在不是已经离开了‘缥缈阁’了吗?”邬子虚劝说道。
孙锐苦涩一笑,长叹一声:“少爷,话虽如此,可是每次想到此事,心中仍有那份罪恶感。想我全心全意为组织办事,不想他们却如此对我,这比他们杀了我还令我心痛啊。”他伸手捶胸。
“孙师父,他们之所以不惩罚你,只不过是看在你对他们还是有用的份上。而且我并不认为他们是想放过你的,我想可能是由于什么事干扰了他们。”邬子虚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孙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神情,“缥缈阁”的作风他是知道的,从他们对付那个无辜商人一家的举动就可见一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露出深思的表情。
“少爷,你知道‘水晶院’、‘梦幻楼’和‘缥缈阁’之间的关系吗?”孙锐打破了暗室中良久的寂静。
邬子虚摇摇头,说道:“如果孙师父觉得方便的话,愿问其详。”他不想让孙锐为难。
“少爷,对此外人可能有许多猜测,其实这在三个情报组织里不是什么秘密。”孙锐决定把自己所知道的说给邬子虚听。因为他现在不是“缥缈阁”的人,却是邬子虚身边的人,更何况恩公让他待在少爷身边,就是要他帮助少爷。
易玄士语:前奏,邬子虚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前奏!
第二十四章信任
“少爷,其实‘水晶院’、‘梦幻楼’和‘缥缈阁’原本是一个组织的不同分支机构。”听到孙锐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邬子虚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虽然以前他也曾设想过,这三家名动整个迷幻大陆的情报组织是一家,可是现在听到熟悉内情的孙锐如此说道,还是很是不可思议,试想其中任何一个分支都已经非常的强大,那么整个组织的实力是可想而知的。
邬子虚突然傻笑了几声,自嘲地说道:“原来如此。”孙锐知道少爷是在为刚才自己内心的不安,和不冷静,感到可笑,其实谁如果能冷静地想一想都应该知道一点,什么叫“羽翼丰满”,什么叫“占地为王”。
“当初这三个组织的创始人原本是同门师兄弟,他们的师父是一位隐身世外的高人,但他却有着极大野心的人。他让自己的三个得力弟子各自组建一个情报网,分别收集王公大臣、奇人隐士、平民百姓的隐私,想以此要挟他们。”孙锐说道。
“这不是有问题吗?”邬子虚疑惑地说道。
孙锐对邬子虚点点头,赞赏地说道:“少爷,你能一听就看出其中的问题,可是他们的师父是到后来才发现的。那就是他们几个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收集王公大臣、奇人隐士的身上,谁都不想去收集绝大部分没有用的平民百姓的隐私。”
“那后来呢?”邬子虚试问道,最后的结果虽然他知道,可是事件具体的发展过程他不是很清楚的。
“后来三个人的师父虽然发现了这一点,可能考虑到平民百姓的确没有什么好关注的,也就不加制止。”孙锐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邬子虚笑着摇摇头,孙锐不解地看向了他。“如果他们的师父,真的如孙师父所说,是个极具野心的人,他就不会小瞧任何一种人,即便是很不起眼的平民百姓。更何况历史就是因为他们才前进的。”邬子虚不认同孙锐的想法。本想辩解的孙锐听到邬子虚的分析后,细想一下的确如此,欲成大事者都是应该明白这一点的。
“少爷,那为什么他们的师父还这样放任三个弟子这样错下去呢?”孙锐对这一点还是想不通。
“这可以理解啊。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三个弟子在竞争中认识到,‘平民百姓’的重要性。”邬子虚理所当然地说道。孙锐听到邬子虚的解释后,不由看了他几眼,想肯定他是否真的如他的外表一样,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
邬子虚不理会孙锐的举动继续说道:“他想通过三个徒弟间的竞争,把最强的一个组织留下来,为他所用。他的计划倒是算得挺周到的啊!”
孙锐恍然大悟,说道:“经少爷这么一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后来他们三个人都签下了君子协定,彼此间和平共存,就没有哪一家是最强的,而且这样就能不让别人涉足情报这一行了。”孙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三家之间存在竞争,但却不像别的派别之间存在仇杀。
邬子虚点点头,不完全同意孙锐的意见。他说道:“这也许是他们以后才发现的,也正因为如此,这三个迷幻大陆的情报组织彼此间才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可是当时他们绝对不是这样想的?”
孙锐虽然没有听到邬子虚讲出理由,但是直觉告诉他,少爷说的没有错。究其原因,想必是少爷把自己摆在了他们的当时的处境。孙锐奇怪的是自己也有这么做,却什么都想不到。孙锐是知道“英雄惜英雄”这句话的,同样欲成大事者对同一个事件看法都会惊人地相似。
“我想当时他们各自组建的情报组织实力已经完全出乎他们师父的意料,他们都知道师父已经不能再左右自己了,但是如果三人间彼此不顾一切地竞争,彼此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所形成的势力将土崩瓦解。到那时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一切举动又将再此被他们的师父所掌控。”邬子虚很有感触地补充了一句,“谁都不愿作鸟笼里饮食无忧的金丝雀!”
暗室里沉默了很久,邬子虚突然问道:“那他们的师父最后怎么样了?”果如他所料,孙锐说道:“不知道。”虽然他是这么说,但是结果所有人都应该会想到的。孙锐认为那个神秘的师父最终死在了三个徒弟的手上,邬子虚也没有说,虽然他很想告诉孙锐,那个神秘的师父一定没有死。不知道为什么,邬子虚此时突然想起了“梦幻楼”内部存在的危机,他只是无奈地笑笑,丝毫不在意孙锐眼中茫然的目光。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孙师父我就现走。‘丽彩珠宝行’的事就麻烦你了。”邬子虚站起身说道。孙锐见到他站起,也立刻站了起来,对他说道:“少爷,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走到桌边,拿起那根快燃烧完的蜡烛,走向了那个关闭了的暗室门。
回到“兴泰酒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