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北地人。”张德亮心中有了不满,说出的话语便有些生硬。
席淑燕仍然锲而不舍的问道:“哦?那难道是南离?西狱?东旭?”一连串地名接二连三的脱口而出,话语中明显带着质问的口气,一双媚眼也开始反复审视起张德亮来。
看到席淑燕如此作态,坐在旁边的公孙末,脸色立刻变的有些难看,本来席淑燕身为城主夫人,为了公孙德厚的安全着想,对一个身份不明之人有所怀疑也是应当。
可她不该当着自己的面便这么肆无忌惮的,这明显是在落他公孙末的脸面,也是在质疑自己如此作为的用意,想到这里本就有些难看的脸色,变的更加扭曲,眼睛里充满愤怒的盯着席淑燕,就差张口开骂了。
好在公孙末的脑子还算清醒,还知道此地是他兄长的住处,为了不让兄长难堪,当下只是胸口一阵起伏的喘着粗气,强忍着没有发飙。
不过公孙末对此有自己的顾忌,张德亮却没有,只见他慢悠悠的端起茶盏,轻轻的品了一口,还招人恨的咂了咂嘴,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是。”自始自终都没有看席淑燕一眼,显然没把她这个城主夫人的身份放在眼里。
席淑燕看到此人如此托大,一股恼怒之色在眼中闪过,心想果然如侄子说的一般无二,面前此人就是个放浪形骸目无礼数之人,此等不重尊卑之人,就算身有本事也是微末伎俩,自己又如何放心让这样的人帮相公治病。
不过席淑燕身为大家闺秀,又做了十几年的城主府夫人,这表面功夫还是会做的十足,只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眼间微笑又挂在了脸上,说道:“呵呵~这可让我有些难猜了,难道道长一直隐居山林避世修行吗?这到有些闲云野鹤的意味,想必一定有着过人的本事咯?”
“说来惭愧,这治病救人的本事,贫道是知道一二,至于这过人的本事嘛,实在是有些不好说,呵呵~不好说啊!”张德亮看这城主夫人打听完自己的来历后,又紧接着开始试探自己的本领,实在让他感到烦不胜烦,说出口的话也变的东拉西扯皮里阳秋的。
不过他这话在席淑燕的心里,却自动转换成了身无一技之长,只靠着一番故作高深的言语,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至于为什么不好说,当然也自然被席淑燕理解成了说不出来。
席淑燕自觉已然弄清了此人的底细,无非是靠着公孙末的关系来城主府混饭吃的,至于嘴上说的什么替兄长治病,那都是骗人的把戏。
何况公孙末一直以来都和自己关系不好,每当这城主府出了什么事情,都免不了会有他的身影,至于他找来的那些所谓的名医,席淑燕是从来都不相信的,因为自己相公得这场病的时候就很是蹊跷。
当时没见他公孙末如何着急,反倒自己相公病好了又开始折腾,三天两头就说要找什么名医诊治,谁知道他这个公孙家的二爷,在心里是打着什么主意。
席淑燕沉吟了一下,先是敷衍的对张德亮说道:“道长过谦了。”随后又朝公孙末看去,说出的话就不是很中听了。
席淑燕说:“相公此刻正在接待客人,一时半会的也抽不出空来,何况过一会儿相公还要办点事情,想来今天是没什么时间了,你也知道你兄长的身体不好,总不能让他太劳累吧?”
公孙末听到如此言语,心中愤怒的说道:“我是领道长前来为大哥看病的,而且事先已然告知了大哥,嫂嫂现下又如此说来,不觉得有些不合适吗?”
席淑燕眼神一冷,嘴角挂着冷笑说道:“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只是你这找名医的速度也太快了些,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北地,什么时候出来了那么多名医,难道在你的眼里,你大哥的性命就是给人随便摆弄的不成?”
………【第二十一章 出府】………
公孙末看到自家嫂子竟然那兄长来压自己,而且所用的借口却是那么可笑,自己此番前来的一片好意,竟然被她几句话就说成了儿戏,难道她就这么不在乎兄长的病情吗,还是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公孙末一张脸,被席淑燕气的憋成了通红,可是要让她和席淑燕明辨一番,又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当下只能自顾自的喘着粗气坐在那里,怒瞪着对方一言不发。
后者看到公孙末的模样,一脸冷笑的看着他,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显然是心里有着底气,不怕公孙末恼羞成怒。
看到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张德亮心里大感无趣,心想:“又不是道爷主动要给你治,如果不是公孙末求着我来,道爷还懒的动手呢,既然现在你不相信道爷的手段,那正好道爷我还图个清闲,省的到时落下麻烦。”
公孙末被席淑燕的一番话语挤兑的够呛,何况他又是个直性子,心中越想越气之下,一张已然变的铁青,鼻翼随着喘息的粗气一张一合的,眉毛跳起眼睛圆睁,看那样子真是恨不得吃了席淑燕的模样。
席淑燕并没有被公孙末的一番举态吓倒,因为她实在是太了解公孙末了,这个人虽然是个莽夫,但他却绝不会在公孙德厚的府中放肆,所以席淑燕也毫不示弱的看着公孙末,心中却想这公孙末果然是个没用的东西,既然那种事情都敢做,还怕到时惹人非议吗?真是个虚伪的家伙。
张德亮可没闲工夫看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斗鸡模样,手指轻敲了一下椅子上的扶手,一声清脆的响声顿时吸引了双方的注意力。
“既然公孙城主没有时间,贫道就先回去了,正好还有点事情要办。”张德亮说话的时候很是平淡,让人听不出来其中的情绪。
张德亮确实没什么情绪,因为跟这些人较真,张德亮觉得有些无聊,何况这些人的身份也不配让他张德亮惦记,不过一些小的惩罚,他还是会做的,但却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席淑燕有些玩味的看着张德亮,随后转过头去对公孙末说道:“既然这样,那还请小叔陪这位道长先回去吧,等相公闲下来的时候,我再告诉小叔,怎么样?”
公孙末转头看着张德亮,眼睛里带着一丝遗憾和歉意,他知道这张道长有一身高深莫测的本领,无奈自家嫂子出于某种原因,或者是对自己的敌视,却搞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然到了这一步,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公孙末想到这里,无奈的在心下一叹:“唉~罢了罢了,张道长还请随末某先行离去吧,改日兄长闲暇下来的时候,末某再上门叨扰。”
张德亮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也没搭理在旁边一脸得意的席淑燕,“女人嘛,你跟她耍嘴皮子永远是没用的,要来就来实在的,你这女人就等着看道爷的手段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外面走去,公孙末一路上有些羞愧的低头不语,本来张口欲说的话语,在看到张德亮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也不知如何开口才好,毕竟席淑燕是自家兄长的夫人,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肆意诋毁不是。
就在公孙末打算送张德亮回到住处的时候,张德亮却转过头来说道:“末二爷,贫道想先去城里走动走动,可贫道孤身一人来此,难免对城里的情形有些不熟悉,不知能否派个人随贫道前往?”
公孙末听了一怔,随后有些疑惑的问道:“道长是要找人吗?”
“唉!看来这公孙末,果然对自己也有一番疑惑。”张德亮在心底如此想着,嘴上说道:“倒不是寻人,而是想买些东西。”
公孙末心下有些迟疑,因为他知道张德亮的修为高深,何况今天的事情没准便犯了此人的忌讳,万一这张道长走动是假,离去是真,那该如何是好。
不过转念一想,公孙末也没再坚持,因为凭借此人的修为,就算自己天天跟在他身边,人家想走还不是随时都可以,那还用跟自己请示,自己还真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怎么,末二爷有难处?如果这样的话,那贫道就独自出去好了。”张德亮看公孙末沉吟的没有说话,随后又催促了一句。
“哦,不是不是,我是在考虑要派什么人跟随道长,不如我多派几人随道长出去吧,这北府城虽然还算安定,但难免有些不长眼的人物,如果起了是非也好有个照应。”公孙末连连摇手说道,不过他心里的想法却是,自己派多点人跟随而去,这道长兴许就不好意思飘离而去了吧。
张德亮点头同意了公孙末的建议,按他想来人多反而更好,这样一来虽然容易引人注意,但也减少了不少麻烦,等遇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人多嘴杂的总能探到个究竟。
随后张德亮也没有返回住处,直接就领着公孙末分派的几人就向城内走去,等通过了守在殿门外的兵丁,张德亮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想陪那些人耗费了半天的时间,终于能办点自己的事情了。
跟在张德亮身后的几人,都穿着一样的服饰,腰间还挂着一块铜制的小牌,看那样子应该是这些人的身份凭证,只是具体要如何分辨,张德亮却没有细问。
北府城的百姓,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所以对于城主府的人也都算客气,张德亮一路走来,经常会看到路边的行人或者店铺里的客商,对自己抱以和善的笑容,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城主府的人而感到惧怕,想来平常这公孙城主的名声也是极好,没做过什么有伤民心的事情。
“这附近有卖兽元的吗?”张德亮随意的向旁边的人问道。
走在张德亮旁边的男子一本正经的答道:“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不过那里的兽元品质不算很好,如果道长想要兽元的话,府里到是有不少品质不错的。”
“笑话,如果我能在府里随便打听,还跑出来干什么。”张德亮虽然如此想着,面对此人的时候却摇头一笑道:“呵呵,无功不受禄,你还是领贫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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