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阮儿!”百里天行柔柔一笑,倾刻间如同烟花绽放,掠夺了四周所有的美感。
阮妃突然捂住嘴,一步步后退,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王爷……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忍不住。”面对百里天行的笑容,她从心底升出一股寒气,不停地往后退:“你以前对我那么好,若是没有若雪鸢的出现,你不会突然冷落我。我恨她,我真的恨她……”
百里天行突然走近她,一把握住了她的右手,她的手心处一被捏碎的药丸清晰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阮妃一惊,随即想缩回手,却被他牢牢抓住。
他仔细看了半响,突然轻声道:“本王猜的没错,你果然是想杀她。这个东西,只要沾上血就可以瞬间湛透到全身,让人在睡梦中死去而查不出死因,是吗?”
“我……”
他似乎淡淡的笑了笑,替她擦掉手中的污渍,依然语气轻柔:“你不听本王的命令,本王不怪你。可是你为什么要伤害她?你要的,除了本王,什么都可以给你。”
“可是我只要王爷!”阮妃哆嗦着说出这句话,但只觉得冷气扑面而来。
百里天行静静地放开她的手,脸上再无一丝笑意:“这一次,本王不追究。若有下次……”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无情的道:“你就死吧!”
说完,他负手离开,留下面白如纸的阮妃静默在原地。
琪仁宫内。
此时一片宁静,气氛却异常压抑。
若雪鸢坐在床沿,双眼不停看向太后。
而太后又一脸肃穆的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百里长风坐在她的旁边,脸色阴沉的望着自己的母后。
百里天行也坐在一旁,嘴角仍然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只是他的眼睛却时不时的望向若雪鸢。
雅妃站在太后的身后,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珍儿,给我倒杯水。”太后突然对一旁几乎成了石雕的珍儿道。
珍儿一惊,连忙端起水壶提心调胆的上前,床上的若雪鸢顿时一个箭步冲上来,夺过了水壶,“还是我来吧,我怕珍儿她受不了大人物的气场被吓倒。”
百里天行立即道:“太医说你要好好休息。”
“没事,我壮得跟牛似的,不会有事儿。”若雪鸢朝他眨了眨眼,为太后倒满了水,再为百里长风倒水时他突然使劲的一拍桌子。不仅打翻了桌上的杯子,连若雪鸢手中的水壶也被他挥了出去。
百里天行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搂住她的腰便把她带离了桌旁。
“没有被吓倒吧?”
他的呼吸暖暖地喷在她的耳迹,暧昧顿生,她不禁缩了缩脖子,忙不迭的推开他。
这一幕生生的撞进了百里长风的眼中,他的眸光顿时暗了下来,内里有波滔在汹涌。
“你这是什么意思?”若雪鸢几乎是指着百里长风的鼻子怒声问道。
第2卷 九十
“你这是什么意思?”若雪鸢几乎是指着百里长风的鼻子怒声问道。
百里长风连眼皮儿都没有抬,语气中含着令人生厌的讥诮:“你是在质问朕吗?”
若雪鸢紧绷着下巴,正要反驳,他毫不客气的嘲弄着:“扰乱后宫的罪名你担待得起吗?不要以为有了朕有宠爱你就可以恃宠而娇,若是想回到冷宫大可以告诉朕,朕成全你便是!”
恃宠而娇?说的是她么?
若雪鸢徒然就怒了,一掌拍在桌子上,狠狠的吼道:“你以为你是人民币啊,谁都喜欢?你爱宠谁宠谁,这儿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
这三个字如同雷鸣一般绕梁不息,也把在座的几人雷得如同雕像。
“若雪鸢!”百里长风一声怒喝,右手高高的扬了起来,朝着她的脸挥了过去,却突兀的停在了她的脸侧,没有落下。
百里天行眼角猛地一跳,如同毒蛇一样静静地盯着百里长风,袖中的拳头紧握。
掌风撩起了若雪鸢的发丝,也同时惊醒了她。
对面这人是谁?是皇帝,是这个国家的主宰。她竟然叫人家滚出去?
很好!
若雪鸢不禁在心底为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不过她也不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纵然知道自己冲动之下得罪了这座泰山,可她依然气势夺人的瞪着他。
百里长风瞪着她,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仿佛有着淡淡的忧伤迅速闪过。
他退开一步,嘴角勾出一丝嘲讽,不知是嘲笑别人抑或是嘲笑他的自做多情。
自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罢了,若雪鸢喜欢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弟弟。他却以为,如今的若雪鸢与以往不同。
他突然转向自己的弟弟:“天行预备在这里呆到何时?”
百里天行抬眼望向他,两人四目相接,淡淡的冷气在空气中弥漫,他率先移开了目光,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我正好有事还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太后急忙道:“天行,有时间多来宫中看看!”
他前行的脚步蓦然一顿,却没有说什么,很快走了出去。
若雪鸢收回视线,低低地叹息一声,不明白为什么心中会有股失落感。
可是下一刻,她的下巴被人捏住,前一刻还一脸淡漠的百里长风倏然变得冷冽而陌生,他的脸凑近了她,一字一句道:“如果你再看他,朕就杀了他!”
若雪鸢全身一抖,这一刻,她是真的相信他能够做到,也会做到!
不待她有反应,他袖袍一挥,扬长而去。
太后挑了挑眉,跟着起身离开。
若雪鸢呆呆的立在原地,回想着他刚才那嫌恶与受伤交织的眼神,只觉得心中如堵,她只当是以前的若雪鸢的记忆在作祟,深吸了口气,她大骂道:“若雪鸢你死都死了,不要来干涉我的情绪!!”
雅妃与珍儿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询问:“你是怎么的了?”
她冲到门口怒骂不止:“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是上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臭男人!”
“上帝是谁?”
若雪鸢一怔,面对两人‘求知’的目光,她白眼一翻:“一个死老头!”
她气呼呼的道:“这个鬼地方简直要把我逼疯了!”
珍儿大惊:“娘娘,这里是皇宫,不是什么‘鬼地方’,小心让别人听见。”
若雪鸢心头有气,口气也自然不好:“你别老在我耳边提醒我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我怕我忍不住动手打你!”
珍儿立即委屈的垂下头。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加上她脸上还未痊愈的伤痕,看起来很是可怜。若雪鸢终究还是有些不忍,稍稍收敛了怒气,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道:“抱歉,我心情不好!”
珍儿立即跪在地上,哽咽道:“没关系,若是娘娘打骂珍儿可以消气的话珍儿就让娘娘打顿也值……”
若雪鸢心中微叹,轻轻扶起她:“傻丫头,我又不是暴力狂,我只打我不喜欢的人。”
珍儿点头如捣蒜,眼中泪花闪动。
放开珍儿,若雪鸢凝着眉头沉思。雅妃与珍儿也不敢打断她。
突然,她豪气干云地一声大吼:“我要出宫!”
两人大惊,雅妃急忙问道:“你出宫做什么?”
“嘿嘿……”若雪鸢嘿嘿笑了起来,却没有回答。
————
张丰年从天辰宫里出来,迎面见着了百里长风和太后,先是一怔,随即笑开了脸,急忙跪地行礼:“奴才拜见太后,太后万福!”
太后微笑地道:“免礼!哀家有要事要与皇上详谈,你好好守着门口,不要让任何打扰。”
张丰年是何等人?察颜观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看皇上冷漠的神情,他就知道又出事儿了,于是连连应是。
“刚才为何要发火?又不是什么大事。”
走进天辰宫,太后便单刀直入的问道。
百里长风坐到塌上,冷凝着脸不说一句话。
太后叹息一声,坐到了他的旁边:“知子莫若母,你在想什么我还看不出来吗?你是在气鸢儿对天行的态度对吗?”
“母后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一想到刚才两人抱在一起的情景,他只觉得胸口如绞,不管他怎么做,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心里。
“你就这么喜欢她吗?喜欢到可以不顾兄弟之情?”
百里长风抬眼看着自己的母亲,随即又看向别处:“不是朕不顾兄弟之情,是天行不顾念这份情。”
他的语气中仿佛带着无奈:“是朕先认识鸢儿的,可是天行却故意接近鸢儿想利用她来对付朕。”
太后沉默一片刻,缓缓道:“总而言之,我希望你能多让着他,希望他能早日放下仇恨……”
“放不下了。”他苦笑:“他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若再让着他,朕会被他夺走所有东西。”
“要不你把鸢儿让给他?”
第2卷 九十一
“要不你把鸢儿让给他?”
太后话一出口,便遭到他的强烈反对,他呼地站起身,冷冷道:“母后!为了弥补对他的亏欠,朕甚至违背祖训给了他封地,让他在外称王,独霸一方。您知道朕要时时防备着自己的兄弟是什么感觉吗?您知道朕的心血被他破坏时是怎样一种心境吗?这些,朕都可以容忍,可是朕不能容忍他事事都跟朕来抢,连朕心爱的女人他也要拿来利用。不管他是不是喜欢鸢儿,朕是不会如了他的愿的。”
他望着太后,轻叹道:“母后,朕知道你心中歉疚,但你不能罔顾朕的感受,要求朕做任何事情,难道你想看到朕被他夺走一切甚至死在他手里吗?”
太后急急地解释道:“长风,母后没有那个意思。你知道……”
“朕知道,朕什么都知道,所有朕才几次三番原谅他,对他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百里长风伸出手揉了揉发胀痛的额角,长叹道:“母后放心,朕会尽量与他保持和平,不跟他反目。”
太后迟疑了下,张口欲言,他挥手打断:“母后想说什么朕知道,但是朕今日就明确的告诉您,鸢儿,是朕的,朕是不会让给他的!除非朕死!”
太后倏然一惊,:“说什么傻话,一个女子罢了。母后以后不提这事儿了还不可以吗?”
“母后,有些事情您在北襄太久了不清楚,鸢儿与朕的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您先回齐福宫,等朕有时间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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