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听音似乎被莫琦莎的目光吓到了,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缩,唯唯诺诺地开口,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我,咳咳咳,因为怕爸爸忙,没空接电话,就先发了一条短信给我爸爸。。。咳咳咳,我没有做其他的事,刚刚,爸爸确实没接电话,咳咳咳。。。”
莫琦莎将信将疑地打开发件箱,点开刚发出的一条短信:爸,我是听音。我发烧了,放学后来学校接我。
莫琦莎将信息删除,冷哼一声。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但背脊挺得直直的,没有再放松。
直到下午放学,学校里的人都快走光了的时候。洛白珩才再次出现在医务室,他带着一个保温盒,放到急诊室的桌子上,眼角不经意地撇了一眼另一个床上只露出半个后脑勺的人。
莫琦莎一看到洛白珩,眼睛里瞬间蓄满了眼泪,光着脚从病床上跳下,一把扑进洛白珩的怀里。莫琦莎的个子不矮,但在洛白珩面前还是显得娇小。
洛白珩揉了揉莫琦莎的头,语气温柔:“地上凉,回床上去。”
莫琦莎不依,洛白珩幽幽出声,表情戏谑:“原来琦莎是想让我抱你回去?”
莫琦莎羞红了脸,终于从洛白珩的怀中出来,回到病床上。
洛白珩坐到床边的白色塑料椅上,双腿交叠,伸出白玉般的双手打开保温盒的盖子,递给莫琦莎,动作优雅而绅士。一双眼睛温柔地望着莫琦莎,声音似珍珠掉落玉盘,柔媚而多情:“这是鸡汤。”
莫琦莎乖巧地拿过保温盒,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鸡汤来。
洛白珩的嘴角噙着笑容,表情煞是宠溺。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旁边床上躺着的那人,是谁?”
背对着他们躺在被子里的安听音身体僵了僵。
莫琦莎脸色微怒:“不知道,一个发烧的人。不要谈她了,晦气。”看洛白珩也没有追问的意思,莫琦莎转移话题:“珩,我好的差不多了,你送我回家吧。”
洛白珩点点头,揽着莫琦莎的腰离开了。
直到急诊室的门被关上,听不到洛白珩两人的脚步声。安听音才掀开被子,从病床下来。
在被子里憋的太久,安听音的脸红通通的,头都有点晕乎。坐了一会,拿起湿漉漉的校服套在身上,安听音也离开了医务室。
年轻的女医生拿着吸尘器清理干净得可以照出人影的地板,看着门口地面上安听音踩出的脚印,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
总有日落
安羽凝站在阳台上,夕阳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柔和了她夺目的五官和傲然的气质,娴静而美好。
安羽凝拿出手机,反复翻看手机中的短信,一条是安听音的:小凝,我下午有事,你自己先回去,注意安全。另一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短信上只有短短三个字:洛白珩。
安羽凝的眼睛闪了闪,如雨后初霁的天空,干净澄澈。眼中渐渐漫出点点笑意,如微风拂过人的脸颊,舒适而柔和。
“洛白珩。”安羽凝将这三个字在唇齿间反复咀嚼,终于从舌尖慢慢吐出,美好而甜蜜。
雕花铁门边上,安听音一手抓着铁门,瘦弱的身子靠在墙壁上,以支撑虚弱的身体。她抬起头,看着阳台上恬静而美好的女孩,右手不自觉地抓紧。铁门上有毛刺,安听音一用力,就不小心被割破了手指,一滴鲜血漫出,铁门上多了一个红点。
安听音收回手,斜靠在墙壁上,抬头望着天边那轮夕阳,微微眯了眼。空气中还有雨后潮湿的气息,而那夕阳却如此热烈,似乎要把雨滴全部蒸发,来彻底消除那场大雨留下的痕迹。
只是,不是只有雨水才是下雨的证明,被雨点淋湿了变得皱巴巴的课本,被风吹弯了骨架变了形的雨伞,被雨水冲进下水道的散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还有被雨淋得生了病的人们都是有力的证据,是太阳也无法抹杀的证据。
既然太阳如此耀眼,就远远地逃离吧。安听音缓缓合上眼,就在上眼皮与下眼皮即将要接触的一刹那。那个天使般的笑容在脑中一闪而过。
安听音倏的睁开了眼,眸中恢复了淡然和冷清。她安安静静地拿出纸巾擦拭了刚刚被毛刺刺伤的手指,然后贴上了一个创可贴。轻轻呢喃:“无论太阳有多耀眼,总有日落的时候。”
阳台上的安羽凝点开那个号码,修长的手指在按键上移动,洛白珩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点击保存。安羽凝的手机通讯录里,分类命名为喜欢的人一栏里,数字从零变成了一。
她收起手机,走进了屋子,白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轻轻关上落地窗,安羽凝的身影消失在白色镂空窗帘后面。
安听音这才站直身体,走进安宅。
复古设计的长柄钥匙插入锁孔,向右一扭。精心雕刻而有厚重历史感的大门缓缓打开,安听音走进去,背着书包走上楼。
安羽凝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从房间跑出来,开心的像个花蝴蝶,脚步轻盈,飞到安听音身边。
“姐,你终于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安羽凝脸颊微红,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她才会露出如此娇憨的一面。
安听音淡笑不语,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
许是安听音表现地太过正常,又许是安羽凝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总之安羽凝并没有发现安听音的不适。
安听音的脚步略显虚浮,稍稍加快了步子,走进房间。安羽凝知道安听音一回家往往需要一段独处的时间,也就离开了。
安听音放下书包,洗了个热水澡。吹完头发后,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她拿出医生开的药,和着热开水,吞了下去。
摸了摸额头,发现温度有下降的趋势。安听音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慢慢阖上了眼睛。
阴谋潜伏
a市晚上21点,25层高楼,宽敞干净的总裁办公室里,一个人双手交握,背在身后,站在透明的玻璃幕墙前。
从高处俯瞰,a市的夜景映入眼帘,一览无余。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占满了大片空地,高楼里一些窗口亮着,一些窗口暗着,交织成一副光怪陆离而颇有艺术感的现代派图画。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和川流不息的车像正在搬家的蚂蚁,在地上缓缓蠕动。霓虹灯,白炽灯,车灯的光线复杂交错,将黑暗的天空分割成好不规则的几何图案,三角形、正方形、长方形。。。像一块大型拼图。
隐在黑暗中的男人,一如蛰伏的野兽。一闪而过的灯光,照亮了他的侧面,高挺的鼻梁,微微上勾的唇角和大大的黑如墨汁的眼睛。只一瞬,灯光移走,办公室里又恢复一片黑暗。这个男人的脸在飘动的灯光里明明灭灭,看不分明。
办公室的桌子上躺着一只全球限量版的金边翻盖手机,纸片大小的方形屏幕上发出淡淡绿光。
上面有着一个信封和一个红色电话的图案,意味着手机主人有一条未读短信和一个未接电话。
男人侧了侧肩膀,转身走到办公桌前,皮鞋与地面摩擦发出“咚咚”的声响。在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都听得见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而诡异。
他伸出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放在掌心,翻开手机盖。保养的很好却依旧出现几条褶皱的手指在屏幕上按了两下。
再放下手机,未读信息以及未接电话的记录已经消失不见。
男人坐在真皮转移沙发上,双腿微微曲起,手握着把手,顺时针一用力,转椅恰好转了半圈。
他的目光再度投向窗外,锋利的眉,幽深的眼。如高居龙座之上的帝王一般,颇有运筹帷幄、唯吾独尊的气势和一统江山、雄霸天下的野心。
他拿出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手指在齿轮上一转,红色的火苗在空中跳跃。他将烟叼在嘴中,凑近火苗,薄薄的烟冉冉升起。
收起打火机,吐出一口眼圈。他的嘴边勾起一抹淡笑,带着点苍凉而寂寞的味道,不过笑容转瞬即逝,如昙花一现。
突然,安静的手机发了狂,震得桌子簌簌作响。
手机锲而不舍地振动,他终于伸出长手,摸到身后的手机,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为h。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按下了接通键。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隐隐可以窥见森白的牙齿,在朦胧夜色中显得有些渗人。不过十秒中,他就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一抹残忍而冷酷的笑容。
收起手机放在裤带里,他站直了身子,顺手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了办公室,“咚”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连带着一室的黑暗也被关上了。
男人停了车,站在家门口,看到灯火通明的房子,眼神微微恍惚。
打开门,一个娇小的身子扑进了他的怀中,女孩言笑晏晏,眉眼弯弯,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爸。”
道貌岸然
安伟铭的眼神从冷冽变为慈爱,速度极快,一秒都不到。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女孩,表情慈爱,声音温柔,俨然是一个完美父亲的形象:“小凝。”
安羽凝嘟起了嘴,语气有些埋怨:“爸,你说过9点之前就回家的,现在都10点了。”
安伟铭笑得温润:“我的小公主,爸爸错了,向你道歉。你姐姐呢?”
“姐她早早就睡下了。” ;条件反射下,安羽凝马上就回答了安伟铭的问话。因为缺少母亲的关爱,安羽凝从小就十分依赖安伟铭,所以她顶多嘴巴上抱怨几句,不会真得生安伟铭的气。
安伟铭摸了摸安羽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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