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乐跑着来到了家族大门前,见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却一点迟到的觉悟都没有,只是笑嘻嘻地道:“好啦,伟大的英雄画师柴乐的征途即将启程!父老乡亲们,等着少爷凯旋归来吧!”
“严肃点,这不是儿戏!”柴乐的父亲批评了他一句,但是脸色一点也不严肃。
“乐儿,逢年过节一定要回来啊,回不来也记得捎封信啊!”
“知道了,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柴乐上了马,一本正经地道,“爹,娘,大哥,请铭记这一天,英雄柴乐的出征日!”
“当然,再见,狗熊柴乐!”柴启哈哈大笑起来。
柴乐回过头怒道:“英雄柴乐回来一定要将柴启大混蛋凉拌来炒鸡蛋!”
辞别了亲人们,柴乐策马远去。家族里此时来的人都在门外目送他,直到不见踪迹。
……
再次醒来时,季霖却发现自己正躺在炕上,而且还是自己的炕上,不禁诧异万分:“我怎么回来了?那些玉呢?啊,不会是我昨天的经历只是一场梦吧!”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真是异常清晰的梦,让他都不敢相信这是梦了——他连那些墨玉上面的纹饰都记得些许,依稀记得一个会发光的圆球飞进自己眉心之中,然后自己便醒来了。是梦不是梦,还得问问见证人。
“段兄,咱们昨晚是不是进了一个洞?”
“是啊,小子,你睡糊涂了?怎么问这个?”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好像完全没有印象了?”
听到这句,段天寒就以一种很幽怨的语气抱怨道:“你当然没意识啊,是本人把你送回来的。累死我了。”
季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幅画面——自己正被一柄剑悬吊着腰慢慢飞回去。他同情地往腰间的短剑看了一眼。不过不一会儿,他的肚子就“呱呱”叫起来,像是一只青蛙钻进了胃里一般。他迫切想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坚信自己的肚子绝不会无端地叫,于是就跳下炕走到窗边,一看,天竟然还没有亮,完全是暗得寻不到一丝亮光。
“怎么这么早?还没天亮?”季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又坐回炕上,开始照着铭刻在脑海中的《冥寒风穴经》第一重的内容继续向膻中穴和尾闾穴“进军”。
待到两穴再开,季霖便如虚脱了一般仰倒在炕上,表情抽搐,呆呆地望着房梁,嘀咕着:“天哪,这种感觉……真的像半步踏入了地狱啊!”
这时,段天寒的魂又从锈剑中飘了出来,略有小激动地道:“小子,你竟然已经开了四穴啊!那你就可以试试我得到的那部功法了!还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哦?”季霖来了兴趣,“啥功法?”
“《幽玄冥灵化水诀》!”
“嗯?《幽玄冥灵化水诀》?这名字……听起来好邪门啊,段老兄,你确定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怎么听起这名字,感觉这不是给活人练的,倒像是给不死邪教的鬼练的?”
“瞎说!”段天寒鄙视了他一眼,像在看一个土包子,“那是上上乘的水性功法!你修炼了就知道了。听好了。”然后,他将第一重的内容告诉了季霖。
这部功法的第一重主要是讲如何把外界的灵气化为自己体内的元气,也就是天灵墨元转化为本源灵墨。趁着天黑,他当即就开始了第一次修炼。天灵墨元早已占满了他的四个穴池,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统统转化为像墨汁一样的液态元力,仅此而已。而季霖的本源灵墨,在这部功法内被称为“玄灵寒墨”。
吞灵体质天赋一现,四个穴池中的墨元像积雨云般下起了牛毛细雨。天亮了,他四个穴池满满是玄灵寒墨,较干,较淡。此外,他还领悟了这中记载的两门“墨煞”——锁魂冰魄定神针,游云惊龙步绝尘。一武一身法。
季霖犯了难,摸着鼻头苦笑道:“这算什么?我明明不想习武的啊!可它却是武道绝学,唉。”
“小子,此言差矣。”段天寒不以为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唯有习武,性命留得!再说了,你小子这么好的根骨,不习武简直是暴殄天物!”
“切,我才不稀罕什么好根骨!要我习武杀人,绝对不可能!”季霖坚决摇头。
“那防身总可以了吧?你不杀人,别人可要来杀你啊!”段天寒急道。
“我不犯人,人为什么要犯我?难道有谁以杀人为乐?墨家有规,杀人者斩首,滥杀无辜者,自会有人惩罚。"季霖也搬出他的理由反驳。
“要是有万一呢?你手无寸铁,要是遇到那些无法无天的恶人呢?土匪、流民这些完全就不受其限制!还有,你到了别的地域怎么办?你不是说只有南域才是墨者为尊吗?”
“为什么你总认为会有那种以杀人为乐的人?你们那个世界又不同于我们的世界!”
段天寒实在是不理解,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固执的人?季霖也不理解,为什么竟有如此悲观的人?
突然,季霖笑了笑:“你知道我明明不尚武却为什么要成为墨者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段天寒此时正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心情去了解他这些。
“不想知道就算了,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的。”季霖不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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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切磋
“臭小子,才出来呀!”
季绣刚从外院进来,碰巧遇见了刚从屋子里出来的季霖,看着弟弟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脸上黑得看不见表情,忍俊不禁。
“你是不是晚上从炕上又摔下来了?怎么弄得个蓬头垢面的?”
无奈地看着她,季霖皱着眉头嘟囔道:“什么叫又?我经常从上面摔下来吗?而且我出来的也不晚吧?天都才刚亮呢。不晚吧……”
他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地向前院走去,到了门槛前,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个跟头,既狼狈又滑稽。
直到走出后院十几步,他又摇头晃脑地折返回来,在季绣惊诧的目光下,往后门走去,还自顾自地念叨着什么。季绣伸着耳朵一听,乐了,原来他说的是:“咱家的洗澡塘哪儿去了?我记得不是在前院么?”
季绣没有太在意,只当是他还没睡醒有些糊涂罢了。然后她就到灶房去忙活了。
过了好一会儿,季风才从他的屋子里出来,与儿子的形象判若云泥,一副精神饱满、精力旺盛的样子。他和女儿打了声招呼后,也是向着后院去了。结果去了没多久又进来了,一脸诧异。
季风又瞅着女儿,便走上前指着后门问:“闺女儿,那小子去后院干嘛了?你知道不?”
“洗澡哇,怎么了?”
却见季风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干咳两声:“乖乖,老子活了近四十年,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连衣服鞋子穿在身上好完了还在水塘里洗澡的,还泡得享受极了。囡囡啊,这小子是咋了?”
“哦……啊?”季绣愕然,接着便笑得前仰后合了,花枝乱颤,做菜也差点顾不上。
小半个时辰后,三人共进早餐。季绣和季风异口同声地调侃道:“怎样?洗的还舒服吧?”
“嗯嗯,顺便连衣服也洗了,划算!”季霖脱口而出。
两人相对视一眼,大笑不已,季霖就当做什么也没听到,埋头吃自己的。饭后,季绣收拾了一下,又披蓑戴笠,全副武装地出门了。
本来季绣已经是墨者,可以一个人游历天下了,不过她还是不放心这俩大老爷们儿生活在这深山老林,最关键的是父子俩都不懂得厨房之道。但是每天她都会到外面去历练,别看人家只是女辈,她也算得上是个游侠墨者中的高手了,在山脉西峰的乌云山中,那些山贼土匪见了她也得尊称一声“大姐头”。
季霖讷讷地坐了一会儿,浑浑噩噩的目光突然间恢复清明,拍案而起:“爹,我要和你过两下!”一脸正色,哪来半点开玩笑?
“你说啥?”季风看着他,眼神却好似在看一个神经病,“你要和老子切磋两把?”
“没错,此话当真,就是切磋!”
季风挑了挑粗眉,心道:这小子……难不成又从炕上摔下来了?脑子摔坏了不成?季霖什么性子,他这当爹的不可能不知道,那是对武道全然没有半点兴趣的怪人,反而还喜欢钻研那些骚客的东西,要他练基本的拳脚法护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今天突然要和他切磋了?他到底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还是吃了假药?
不过儿子的要求,即便是无理取闹他也会应允,更不必说是过招了,纯粹是一拍即合。于是他也不矫情,带着儿子就出了门,父子俩你前我后,来到了后山的一片乱石地。这个地方树没有几棵,寸草不生,放眼望去一片乱石,抬头可望见白云就在头顶三尺,山风不时地吹刮着,尘砾飞扬,多少有些荒凉。
找好了站立之处,季风就往手上啐了点唾沫,搓搓手,先开口:“小子,可是准备好了?你老子我可是好几年都没有和别人比划比划了,手都要生蛆了!”只见季风如同变戏法般,一杆枪突兀出现在他手中,霎时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战将气概,威风凛凛!再观其手中长枪,血冥铁打造的枪头血光乍现,锋芒无匹;由引火树树心削成的七尺长杆通体炭黑,却仿佛时刻能喷出火舌来;茹血狼尾毛做的缨经长期征战下被血染的通红,血气冲天。这一杆枪,随季风南征北战十几度春秋既是他当年无上荣耀的象征,也是他这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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