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珊面色如初,微微低头道:是,娘娘”,说完她便转身退出去,没一会儿便领着一名宫人走进来。
“皇后娘娘救命啊,皇后娘娘救命啊,贵妃娘娘染病多日,再拖下去,怕是要归西了”,宫人一见到水涟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身体不断地磕头道。
水涟月轻佻凤眉,贵妃娘娘?司徒婉?她双眸微微闪烁,瞬间,一抹诡异快速闪过,她淡淡蹙眉问道:司徒婉染病你去请御医便是,何须求到本宫这里”?
宫人闻言更是哽咽出声:回皇后娘娘话,奴才去请了,可是却一次次被人阻了”。
“红缨,你拿着本宫的凤牌去御医院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涟月瞧着那宫人的模样不似作假,好像司徒婉真的快要不行了,也没再多问,将一块黄金雕刻的凤牌递给红缨。
宫人一听皇后娘娘发话了,立刻砰砰的又磕了三个头,这才跟着红缨离去,水涟月望着宫人离去的背影,凤眸若有似无的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李珊珊,幽幽的说道:没想到,司徒婉如此落魄了,身边竟还有这般忠心的奴才”。
她的话音刚落,李珊珊的身形明显一僵,却在眨眼的功夫便恢复如初,饶是水涟月看在眼底,也不得不佩服李珊珊身后的人,果然是训练有素,有备而来。
许久,红缨才回来,将她方才看到的告诉水涟月,“主子,那司徒婉果然病的不轻,比南宫宁还要严重,御医院的御医本想医治,可宫中的太监大总管却下令,司徒婉乃是南宫翎的妃子,若是救治便是对皇上大不敬,所以,御医院无人敢前去医治司徒婉,而那些个拜高踩低的奴才们,更是不将永乐宫放在眼底,听刚刚那宫人说,永乐宫已经断粮断水半月有余,而司徒婉竟也狠得下心,之前为了保命解渴,竟喝自己的血来止渴,只是后来身体越来越虚弱,刚刚御医前去诊治,那司徒婉命悬一线,不过好在救活过来了”。
水涟月淡淡一笑,灿若明霞,“不愧是将门之女,倒是颇有些气节,传我的口谕,宫中若再有人对贵妃不敬,拉出去杖毙,另外,命人好生照顾永乐宫”。
红缨闻言顿时一愣,“主子,那司徒婉曾经”。
水涟月没等红缨说完话,抬手打断:她曾经如何,我不想去追究,我要的是,她今后如何”。
洛夕想了想,似乎明白主子的意思,看向红缨逍遥微微笑道:主子的意思是,抛砖引玉”。
水涟月嗔怒的看了眼洛夕,勾了勾嘴角道:调皮,只说对了一半”。
红缨明白主子意思后,心里算是松了口气,面上却多了几分担忧之色说道:主子,奴婢这一路而去,发现这后宫之中不少宫殿都住着人”。
水涟月一怔,看向红缨问道:你是说,后宫的那些妃嫔”?
红缨点点头,水涟月微微蹙眉道:去内务府取来花名册”。
夜幕降临,初夏降至,灯火通明的凤鸾宫中,水涟月依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个厚厚的书卷,她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一旁守着的三个丫头望着她的样子,恨不能伸手将她的皱纹抚平。
“男人还真没一个好东西”,许久,水涟月收起书卷,抬手一挥,将书卷甩到地上,坐起身来,“后宫之中,婕妤以下的女子数不胜数,之上九嫔齐全,除了四妃之位还空闲两个,另外单有册封的三妃,这里里外外竟然高达三千多人,还有一些老弱病残的也有七八百人,当真是后宫佳丽三千,若皇帝宠幸她们,便是一天一个都要好几年”。
伺候在旁的三个丫头听了水涟月的话,纷纷呆住,曾经只是听说皇上女人无数,没想到今日竟见到真的了,三千个妙龄女子,七八百个老妇,其场面的震撼,她们还真是难以想象。
水涟月稳了稳情绪,看向三个丫头问道:皇上呢”?
逍遥开口道:皇上还在御书房内批阅国事”。
水涟月点点头,抬手指了指地上的花名册说道:将这花名册送去御书房给皇上看看,告诉他,国库的钱,不养闲人”。
红缨走过去捡起花名册,与逍遥洛夕对视一眼,看来,主子似乎动怒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不养闲人
第三百一十一章不养闲人*
第三百一十二章 如斯境地
)御书房内,红缨恭恭敬敬的站在龙书案旁,南宫煜手中拿着送来的花名册看了一眼,微微蹙眉道:看来,不将这些人清理了,这国库永无充盈之时了”。(凤舞红缨轻声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说,国库的钱,不养闲人”。
南宫煜剑眉一挑,浅浅一笑,先前的阴沉一扫而光,“的确如此,青袅,传朕的旨意,凡是花名册中登记的人名,三日之内全部遣散,一个不留,凡各宫中曾经赏赐的贵重物品,全部充盈国库,其他自带的一律可带走”。
青袅上前领命,目光偷偷的瞥了眼红缨,见她也望着自己,不禁飞眼一个,却见红缨恶狠狠的等了他一眼。
南宫煜望着手中的花名册,脑子里却想着各宫中曾赏赐的贵重物品,想来,应该有不少吧,若是他这个想法被青袅红缨等人听到,估计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堂堂一国皇帝,竟然想钱想疯了。
将军府内,水暮珊与孟秋荷的情绪很是低落,几日前刚刚将水云恒的丧事办完,倒不是因为伤心,而是水云恒的死对这母女俩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如今贵媛圈子里,都知道孟秋荷丧夫,将军夫人丧父,水府彻底无望,先前孟秋荷为了彰显自己,特意在各贵族女眷前极力的吹捧自己,本以为水涟月再不近人情,对自己的父亲多少会念些情分,可万万没料到,水云恒根本就不是水家的女儿。
水暮珊因为那七十杖责,整日趴在床上,正直初夏,屋内摆放了十几座冰炉,伤口有些地方已经在溃烂,便是用了最好的药恢复的也很慢。
“娘,女儿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水涟月这个贱人能飞黄腾达,成为皇后,母仪天下,凭什么她一句话便打死了父亲,她凭什么?她怎么就没死,竟然还活着回来了,下贱的女人,我与她势不两立”,水暮珊趴在床边,双眸里闪烁着狠毒之色,咬牙说道。
孟秋荷看了眼水暮珊,眉间一团愁楚,甚至有些无奈,“势不两立也要有资本,她如今是皇后,天底下除了皇上便是她,你拿什么与她斗”?
“难道就让她逍遥法外吗?难道,不反击,等着她来对付咱们吗?娘,你别忘了,当初在水府,咱们是如何对她的”。
孟秋荷一怔,眼中多了几分戾气,“我当然知道了,只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咱们还是少去招惹她,别到时候没有斗的她,反而惹一身骚”。
沧澜国与东朔国的使臣已经进入了金熙王朝的边境,每走一处,便停在驿站休息,对于这次向两国发送请柬,南宫煜并非真心让他们来参加大婚。
如今金熙王朝正在日渐恢复国力当中,两国之间蠢蠢欲动的心思,他岂会不明白?
只不过,那时候他在明,两国在暗,形势对金熙王朝不利,抛砖引玉这一招,虽然有风险,但,却是最能达到效果的。
凤鸾宫中,水涟月听完瑶光的汇报,简单的吩咐了几声便让她离开了,红缨看向水涟月说道:主子,猎物行动了”。
水涟月微微潋眸,冷笑一声道:那是自然,她来到宫中已经三日了,让她得了不少好处,总归是要还的”。
“主子,昨晚半夜,她瞧瞧的离开凤鸾宫,奴婢偷偷的跟着她,她的确是去见人了,只是,所见的那人蒙的很严实,也十分小心翼翼,所以奴婢只看到了一个大概”。
“哦?可看出是个男子”?
红缨点点头道:的确是,身形高大,不过,他似乎察觉到奴婢的存在,并未与李珊珊交谈过多,只是说了几句,李珊珊便回来了”。
水涟月淡淡笑道:有意思,既然那人已经知道,李珊珊早就暴露了,竟然还不知死活的让李珊珊留在凤鸾宫,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殿门外走进来李珊珊,缓缓来到水涟月面前,行礼恭敬道:启禀皇后娘娘,永乐宫司徒婉来了,想要将见皇后娘娘“。
水涟月一怔,随后看向李珊珊道:她身子不好,怎么跑出来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司徒婉是坐着辇车来的”。
“传她进来吧”。
“是”。
李珊珊缓缓走出去,没一会儿,领着一个瘦弱的女子走进来,曾经风光无限的贵妃司徒婉,如今形削骨瘦,那瘦弱的身形,若拂风摇柳,仿佛风一吹,便能将她吹走,凹陷的颧骨,那双眼睛亦失去了精神。
她来到水涟月面前,盈盈一拜,水涟月给红缨使了个眼色,红缨顿时上千家将她搀扶起来。
“你身子不好,不必行礼了,红缨,去搬个座位”,水涟月吩咐道。
李珊珊搀扶着司徒婉坐在椅子上,她抬头看向水涟月,双眸里一片震惊,面前,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高贵的气质,脱离了曾经淡淡的青涩,举手投足间满是端丽华冠,顾盼生辉,似是经历了一番,变得更加沉稳,她扯了扯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没想到,再见之时,竟是如斯境地”。
水涟月淡淡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你竟如此落魄”。
司徒婉无奈的摇摇头,并未因为她这句讽刺而恼怒,反而也自嘲道:是啊,及笄之年入宫,便封了贵妃,本以为荣华富贵一声伴随,可,天不遂人愿,不过还好,现在还能活着”。
“你能如此想,最好”,水涟月话语简洁,她知道,司徒婉今日过来,定是有事,所以,并不想与她说些其他的,生活是自己选择的,无论什么样的结局,都不要怨天尤人。
司徒婉双眸微微闪动,隐去漫上来的水雾,看向水涟月道:我有些话想与你单独一说,可否让她们下去”?
水涟月扫了眼红缨李珊珊洛夕等人,微微点点头,红缨等人缓缓退出去。
“说吧”,水涟月端起一旁的茶杯,慢慢的抿了起来,动作优雅之极,带着几分慵懒。
司徒婉深吸一口气道:我一个将死之人,你竟命人救了我,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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