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萧玉耐着性子说道:
“既如此,麻烦掌柜的帮着把鞍子啥啥的一并配好带来,在下赶时间。”
掌柜的面上的笑意,依旧是憨厚如故:
“呃,客官,那样的话,这银俩……”
萧玉有些不耐烦的一挥手:
“照扣便是,哪里就如此啰嗦!”
“得咧,一切照办就是!”
果然是有钱好办事。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掌柜的捧着一大堆细细碎碎的零碎银子,兴致高昂的奔了回来:
“客官,这里是找您的零钱,我可是跑了好几家店,才把您的金叶子给找开了。你收下。您买下的那头骡子,我已经叫人给拾掇好了,这就给您牵过来。”
萧玉客气的道了声谢,伸出左手,预备接过那一小堆碎银子。
她的白皙的一支素手上,那只红红的火焰印记,立时显得有一点点的刺目。
细细的看了看萧玉的左手,掌柜的突然失了笑容,目光亦是变得凝重了起来:
“客官,小人斗胆多问一句,您这手上,可是南宫世家的火焰标志?”
“是啊。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掌柜的即刻从怀里又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抖索索的硬是给塞到萧玉的手中:
“原来是南宫世家的贵使到了,小的有眼无珠,竟敢私自抬价,实在是该死!”
萧玉不由得惊愕的抬了抬眉毛:
呃,自家左手上这个红红的印子,就在这处小镇,竟然也能管用?
只是,自己目下,只是想尽快赶到那个啥啥的风云渡,银子啥啥的,倒是没那么上心。
依旧取了那颗银子,硬是塞回到掌柜的手中,萧玉笑道:
“掌柜的客气了,不必如此认真的。在下目下并不缺银子,掌柜的只管安心收着便是。对了,在下想打听一点事。这里,到风云渡该怎么走?估计,还有多远路程?”
 ;。。。 ; ; “那是,那是,五爷说得极有道理,极有道理。”
小小的早点铺子内,顿时附和声一片。
萧玉极为扫兴的放下手中热腾腾的咬了一半的包子,只气得手脚冰凉食欲全无。
卧槽,这个该死的云王爷,眼见着瘦瘦小小斯斯文文的,一副温文书生模样,还就真是看走眼了。要是早知道他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毒辣之事,当初,就该干干脆脆的一刀完结了他了帐。
一念之仁之下,竟会又惹出此等祸事,还殃及到这个小萝莉原本的族人,实在是感觉愧疚难当。
尤其,到了如今,在众人的口中,那个无情无义的云王爷,倒是变成了一名其情可悯的痴情男子了。
而自家,倒是成了十恶不赦朝三暮四的狐媚子一枚了。
其中的是非曲直,谁又能来替她说个清楚?!
只能在暗地里,和血吞下那颗被莫名打落的门牙了。
其中甘苦,是再无人可知了。
一片听客们热热闹闹的笑谈声中,萧玉唤来小二,无力的结账出门。
整个人,一下子又变得晕乎乎的,不辨东西南北。
这个感觉极其荒谬的破事里,不管是谁是谁非,都不想要再添杀戮了。
不能再继续连累到她的家人了。
在这十天之内,自己一定要赶过去救下他们,否则,自己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只怕会来不及。
整颗心中,现下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萧玉脑海里疯狂的叫嚣着呼喊着:
去风云渡,即刻就去风云渡,哪怕是拼尽自己的最后一点力量,流尽自己的最后一滴血,都要设法阻止惨剧发生,设法去救出被抓到那边的一百零八个萧玉的族人!
一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雨中的野草般,在萧玉心湖内疯长个不休。
萧玉感觉,再不去开始做点什么的话,只怕,整个人都快要给急疯掉了。
刚从山上下来,萧玉没敢过去寻马,只是一路步行而来。
想着要抢时间,赶去风云渡,目下顶顶要紧的,就是去买一匹良马了。
萧玉在那条短街上走了数十步的样子,就轻易的寻得一个车马行。
掌柜的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矮矮的,胖胖的,面容显得相当相当的和善。
听说萧玉要买一匹牲口代步,掌柜的显得很是殷勤,立刻领着萧玉,到后院的马厩里看货。
“客官你看,不是我吹牛,想要买匹牲口骑骑,我们这整个镇子里,就要数本店的库存最大,品种最全了。客官你看,你是想买匹马呢还是要买只青骡还是买只毛驴还是干脆买头牛?要我说呀,还是干脆买头牛合适。你看,它虽说脚程慢了一些,可便宜啊,而且,处处都好使呀!就是临了,牛肉还能卖回本钱来捏,是咋整都亏不了滴!”
萧玉深呼吸了一下,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卧槽,若要是骑着头牛过去救人,只怕,等捱到了那边,人家的坟上,都要长满青草了。
定了定神,萧玉再细看余下的几只存货。
马厩里唯一的那匹马,低着头,甩着响鼻,在那边安静的吃草。
那时一匹黄马。它的毛色枯黄,背上的马毛,已经掉落了好多,露出灰褐色的皱巴巴的马皮。
这马,高倒是挺高的,只是行动之间,显得有几分呆滞迟缓。
很显然,这是匹即将被淘汰掉的老马。
 ;。。。 ; ; 下山的路上,萧玉不敢再稍有疏忽,特特的留了个心眼,细细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窄窄的山路上,甚少行人。
只有一堆残兵,执着一杆旧旗,并着一辆马车,在前面无精打采的走着。
细看其服饰,身上都是穿着一袭黑色侍卫服。
太子府的专属侍卫服。
萧玉不禁悄悄的嘿然偷笑。
看他们那架势,估摸着,大约就是昨儿被自己打散了的那一支队伍吧?今儿倒是跟自己一道出山了。
怕又惹来麻烦,萧玉自然是不敢直接跑到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只能在远远的跟着,边走边停,边停边歇。
在路上晃荡了半天,眼见着那一群人慢悠悠的走远了,拐入另一条岔道,渐渐不见踪影了,萧玉这才加快步子,进了一处小小的市集。
这处市集,不是很大。
短短的一条石板街,稀稀疏疏的几处商铺。
甚至,萧玉站在街的这头,可以轻而易举的瞧到街的尽头。
举目四顾,萧玉不由得暗自庆幸。
还好,还好这条短短的街上,还有着一家看起来有几分齐整的早点铺。
话说,如今目下,除了夜间吃了点粗粗的烤狼肉,未有粒米滴水进肚,姐可真真是有些饿惨了哇。
萧玉赶紧的进了铺子,挑个靠窗的座子坐下,对着笑嘻嘻的小二哥简单直接的吩咐道:
“小二哥,给我来一笼包子,一碗馄饨!”
热乎乎的馄饨舀入嘴中,萧玉这才觉着稍稍的恢复了一点元气,就连绷得死紧的心神,亦是放松了许多。
周围食客的闲谈声,也一声声的,穿到耳内:
“哎,老哥,我听说,这蓝国的太子,最近好像有点子不那么正常了。”
“可不!说是他府上的一名宠姬逃了,他心内着急,给气成这样的。”
“这几日,他们府里的兵丁,都在各个路口守着,张榜画像,预备着抓这女人呢。”
“嗯嗯,这几日,冤死的小后生,可是越发的多了。造孽呀。”
“戚,你们说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我听人说呀,说这个蓝国的太子爷,一怒之下,一下子抓了那个女的老家族人一百零八口,这几日,都先在风云渡口那边吊着,说是十天后,一起全用船送到黑风岛做苦役,终生不得回来呢!”
一个食客放下碗,急吼吼的问道:
“乖乖,黑风岛?那可是咱们五色大陆上,所有十恶不赦的恶人们去的地方。但凡是送过去的,就从没见着回来过。怎么,这位蓝太子,这回竟是动了这般大的肝火?”
又一个食客不屑答道:
“老哥,这你就不懂了!这世上,所有的纠葛祸事,总不外乎“钱”“情”二字。这太子爷不缺钱,如今,下了这般的狠心,想来,是动了真情了。所谓红颜祸水,这句话,说上一万年,只怕还是极有道理的。”
“啧啧,这个女子,不知到底生得是何等的样貌,管教这位太子爷痴狂如此?”屋角,一位食客幽幽说道,一脸的神往之色。
“管她什么样子,都是孽障一个!”一个年年纪稍大一些的食客,正义感爆棚般的说道:
“就似这等女子,小小年纪,就知道狐媚主子,招惹得主子动情了,她再逃之夭夭,以致平白再搭上一家老小这么多人的性命。这种孽根祸胎,生的再怎么标致,总归脱不去,是个可恶的狐媚子罢了,不值一提的!”
 ;。。。 ; ; 此起彼伏的一阵阵狼嚎声过后,原本逼近火堆的狼群,亦是稍稍的后退了一些。
面对着这么一大群嗜血凶残的家伙,萧玉其实早就已经惊得了无半点睡意。
拨亮火堆,萧玉又多添了几根树枝,尽量的把篝火烧得更旺一些。
迷迷糊糊中,乍一清醒,萧玉感觉,腹中那种饥饿难挡的感觉,又一阵阵的涌了出来。
横竖是睡不着,萧玉干脆取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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