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人闻言,笑道:“一家人,说什么连累。”
褚闰生听到这些话,心中又生愧疚,道:“不用担心,我既然找到了这里,自然会想办法救大家出去。”
施清雯闻言,又见褚闰生身上负了伤,便道:“以你一人之力,恐怕不逮。你池玄师兄可一起来了?”
褚闰生摇头,道:“师兄前几日也遭了‘太上圣盟’的暗算,如今重伤在身……”
“怎会如此……”施清雯皱了眉头。
一旁的薛弘都却道:“你我调息几日,法力也有些起色,如今他在阵外,未必不能相救。”他望着褚闰生,又道,“褚闰生,你稍上前几步。”
褚闰生依命照做。
薛弘都掐诀闭目,口中念了几句,既而请喝了一声。之间一道光芒冲出了道坛之外,落在了褚闰生的眼前。那光芒化成一柄长剑,悬在了半空。
只是这么一番举动,薛弘都已是满头大汗,气息不定。他缓了缓,才道:“此阵有八处阵眼,布在这江水之下。你须得下水,方能破阵。‘晦明双剑’我只能唤出一把来,你且拿着。”
褚闰生接过宝剑,行礼称是。
“水下也施了几处咒法,你须得多加小心。”施清雯开口,“我便传你‘九章圣道’的护身清音。”她说罢,又道,“此处没有乐器,你便以手中宝剑,斫石作哨。”
褚闰生自然照做。他依施清雯所言,做出一枚石哨来,又试了数次,调准声音。索性他悟性极高,不过两刻功夫,已将那护身清音学成了八九分。
一切妥当,他拜过两位观主,潜身下水。这洞中江水,不过半人高,唯独这道坛之下,竟是洞内一处洞穴,深不见底。他心中并无畏惧,手握宝剑,潜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章,我们闰生弟弟彻底出局,可喜可贺啊~~~不得不说,我们闰生弟弟真是好孩子啊~~~
闰生:唉,好人卡……
池玄:……
绛云:= =???
~~~~~~~~~~~~~~~~~~~~~~我是表示果然霸道是爱情的催化剂的分割线 = =+~~~~~~~~~~~~~~~~~~~~~~~~~
下面是问答时间!
大家问我为什么一定要让闰生弟弟移情别恋,我为大家献唱一首: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
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
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
那爱情错的很透明~~~
咳咳咳,其实我在留言回复里已经唱过了……汗~其实我不过是凑字而已……哈哈哈……
'那只:诅咒你穿越,遇到小月月。穿越去的那个世界的食物只有奥利奥、香蕉、皮蛋瘦肉粥和小馄饨,衣服只有肉色和紫色的!'
'狐狸:好毒……'
PS:以上诅咒,引自小夜和橘子……你们两个好毒啊……555555……
交锋 '四'
褚闰生持剑下潜,只觉江水愈发阴冷,水中竟有无数隐隐发光的小鱼。那点点辉光,让他不自禁地想起那漆黑海水中,一双双诡异的妖眼。深浸骨髓的寒冷,断筋碎骨的痛楚,如此清晰地刻在脑中。他知道,即便水族猖狂,雷将无情,有人却一定会来救他。并非为了素日交情,也不是为了天地的大道,只是因为那人想这样做。同样是任性妄为,为何那人却不会犯错。而他却背负着“杀妖得道”的名号,种着心魔?天地不仁的道理,他终是不懂……
褚闰生猛然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都说了不做“普煞”,怎么又被那些莫名的回忆扰乱了心神呢?他定了定神,继续下潜,一刻之后,眼前忽然光辉炽盛。只见深水之中,有一面明镜。这镜子,他倒是认识。那日,他从“九炼天霜镜”中出来,就见李延绡一番巧舌如簧,哄得宋军都信了他。至末,李延绡又拿出一面“井宿镇水镜”来,说是能治水患。如今这面,正是那“井宿镇水镜”。他再旁边,竟有八方小镜,光辉汇集,凝于一处,方将这江底照得亮如白昼,看来便是薛弘都所说的阵眼了。
褚闰生不禁钦佩。好一个李延绡,当初只当他给宋军这面镜子不过是人情,原来那时便已着手布局。此般深谋远虑,难怪几位高功着道。他想到这里,不免疑惑。这李延绡,初时分明兴风作浪,扰乱宋军。后来却又调转矛头,做了宋军的盟友。这其中,到底有何奥妙?又是在盘算什么?
他笑了笑。心想,都是要回家的人了,怎么还惦记着这些杂事。管他们要做什么,与他何干呢?
他止了思绪,右手将剑背在身后,左手起剑诀,只轻轻一挥,霎时,剑光万道,穿梭如练。八方小镜尽碎,化作晶亮碎片,混在江水之中,熠熠闪光。八处阵眼一破,江水动荡,中间那面“井宿镇水镜”忽绽出耀目强光。依稀之间,只见一匹猛兽冲将出来,直袭而来。
褚闰生退开几步,细看之时,就见,那猛兽正是井宿之“犴”。那猛兽形如老虎,身长一丈有余,肩高七尺上下,双睛曈曈,煞是威猛。眼见那猛兽扑上来,褚闰生却笑着开了口:“畜生,你不过虚形,也敢在我面前造次?”这声音在江水之中,竟是清晰非常,幽幽回荡。
那猛兽闻得此声,退了几步,全身轻颤。
褚闰生举起右手中的长剑,看了一眼。只见这宝剑长约三尺,通身精光,锐气逼人,剑格乃双龙抱日之形,柄上缠青丝,悬一段青穗。剑身之上,流云缎纹,铭着一字,为“明”。想必是“晦明双剑”的“明剑”了。此剑是薛观主的兵魂珠所化,用或不用,薛观主自然有所察知。既是如此,何不拿眼前这只猛兽来试试剑,也免得招人疑心。
褚闰生思毕,纵身往前。猛兽见他上前,惊退几步。他左手出掌,一击便中了那猛兽的天灵盖,镇的它难动分毫。他右手起剑,直刺下去。
这柄宝剑乃薛弘都以道法练就,自然非比寻常,这一刺,竟丝毫不费褚闰生半分力气。剑刺入那猛兽的天灵盖,剑身全没,只露了剑柄。猛兽嘶吼一声,粉碎无形。江水之中,光辉消散,惟余了那把宝剑,隐隐生辉。褚闰生含笑,握起宝剑,轻挥几下。柔光流转,映着水流,清隽不凡。
褚闰生不禁轻抚剑身,暗暗心想,果真是把好剑。也不知他日,自己的兵魂珠会化出什么兵器来。想到此处,他不免又想起了幻火金轮。这一想,他便无心再看那宝剑。前世之事,与他无关,但幻火却如他兄弟一般。如今,只需再了结几件事,他便无牵挂了。
褚闰生收起长剑,看了看四周,心中寻思。如此回去,未免太迅速了些,动静又小,怎么看都不妥当。他略想了想,聚力出掌,向上一击。那一掌的力道自不必说。他又一掌,击向江底。刹那之间,江水激荡,牵连四方。岩壁坍塌,巨石分崩,竟是地动山摇之势。
褚闰生取了方才做的那枚石哨,作了施清雯教的清音之调,权作护身。曲未完毕,奔流的江水已将他卷起,他索性弃了护身道法,任那迅猛力道将自己抛起坠下,不知去往何处。
此时,江水之上,那洞窟之中,被困在道坛中的众人也察觉了那震荡,皆是一惊。这时,道坛周围的九十九支长纂骤然消失,道坛咒力消止,众人的法力都于一瞬恢复。众人方喜,脚下道坛却轰然裂开,江水涌上,似要吞尽一切一般。所幸众人的道法恢复,便各自施了本领,着力离开此处。
待到洞口,薛弘都示意众人停下,手腕一翻,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柄长剑。那长剑,剑身幽光浸浸,隐透肃杀之气。剑格乃银蟾吞月之形,柄上缚绛紫丝线,悬了同色的剑穗。自是“晦剑”无疑。薛弘都挥剑,斩开洞门口的障壁,领了众人出去。只见夜色之下,江水奔涌,浪翻滔天,想必是水下生了什么变故。他起了避水咒,嘱众人道:“我去寻褚闰生,你们先离开此处。”
说罢,他潜身入水,不在话下。
却说此时,褚闰生放任自己被江水冲卷,待回神之时,已在岸边。他咳嗽数声,呛出了几口水,缓了缓呼吸,暗自笑了起来。福大命大啊,这样都能被冲到岸上。若是一个不巧,被埋在江底,岂不丢人?
他拄着长剑,站起身来,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正在此时,他却闻到了一阵幽香。他心头一惊,猛然回首,却见一匹白牛不知何时出现,牛背上坐着那少女,自是何彩绫。
她身着杏色襦裙,穿一双金银双丝绣鞋。青丝以金带束起,平添一份清爽俏丽。她照旧撑着“弥天伞”,挽着“五行绫”,眉目之间,带着笑意。
褚闰生也不知她此时为何到此,只是,那日大宅一别,他也没想过会有再见她的机缘。如今见了,他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来,只是低了头,笑道:“仙女姐姐。”
何彩绫掩嘴而笑,道:“当不起你这声‘姐姐’。”她轻叹一声,“延绡常说,我法力虽强,论设计布局,却连普通人都比不上。别人稍动动脑子,便能骗我。小子,你又是花了几分心思在我身上?”
褚闰生抬眸,笑道:“不知我何时骗了仙子?”
何彩绫垂眸,幽幽道:“我助你开元神,只是念及与你师父的交情,救你一命。没想到,反倒害了自己人。将那些黑甲精骑的灵慧魄毁去的人,就是你吧?”
褚闰生闻言,并不作答。
“我还以为,你虽聪敏圆滑,但终是纯良之人,没想到竟使得出如此狠辣的手段。”何彩绫摇头,笑道,“如今想来,你当日来找我,也不是为了道什么别。只怕我一个闪神,你就一刀子捅上来了吧?”
褚闰生听她这么说,开口道:“仙子可是后悔救了我?”
何彩绫跃下牛背,笑得明媚,“那倒不是。我不是也说了么,世上哪有放着亲友不管,反护着旁人的道理。我‘太上圣盟’杀你们几位高攻,你来寻仇,再合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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