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白冷哼一声,道:“哼。‘弃车保帅’……我认识你五年了,你算计什么,我也知道一些。”
白蛇应道:“徐兄弟胸襟广阔,智谋过人,在下钦佩。”
“少捧我了,有话快说。”徐秀白笑了笑,道。
“如今,我既然已‘弃车保帅’,你便趁此机会,靠拢上清派,看着那叫褚闰生的小子吧。”
“褚闰生……”徐秀白皱了皱眉头,“不用你说,我也要找他。”他沉默片刻,又道,“我真不明白,这区区一个校尉,几千的宋军,在你的大计之中,算得了什么?也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若有闪失,你身为一派之主,如何是好?”
白蛇道:“多谢徐兄弟关心,我自有分寸。”
徐秀白叹口气,不再多言。
这时,就听牢房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蛇闻声,道:“我替你解开咒禁。”白蛇说完,化作一道白光,环绕徐秀白周身。徐秀白的身上溢出青幽光辉,形如锁链,白光穿梭,片刻功夫,那青幽之光碎裂,消失无踪。
徐秀白起身,振了振手臂,吁了口气,自语道:“也该出去了……”
……
薛弘都和施清雯领着众上清弟子出宋营之后,便回到了先前的客栈,稍事休息。
褚闰生回到自己的客房,原本轻松的神色骤然消失,眉头也深锁起来。他扶着墙,蹒跚地走到床边,无力地坐下。虽说行刺指控种种,不过演戏,但受的伤却是千真万确。先前受损的真气尚未恢复,方才又受了未符一掌,如今,胸中生痛,四肢无力,怕是血脉受损。他闭目,打坐调息。
这时,敲门声响起,褚闰生叹了口气,起身开门。
来者竟是施清雯。
褚闰生含笑,道:“施观主。您若有事吩咐,叫我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自前来?”
施清雯笑了笑,抬手扶着他,走到了桌边。她望着他,温和道:“师侄的伤势可好?”
褚闰生摇头,“并无大碍。”
施清雯笑道:“师侄,你可知乾元观最擅何种道法?”
“道乐和炼丹。”褚闰生如实答道。
“对。而我专长道乐……”施清雯道,“天地造万物,万物皆有声。我素习乐音,其中奥妙,我也领会一二。师侄的声音,中气不足,余音暗哑。此乃伤相,一听便知。”
褚闰生闻言只得低头笑笑,不置可否。
“师侄,你可知道,人若说谎,声音亦有异样?”施清雯问道。
褚闰生笑着抓了抓头发,道:“是么?”
施清雯点了点头,道:“师侄,我方才在宋营之中查看过,先前袭击黄校尉的,应该是我派的剑诀。若我没看错,应该就是薛观主传你的……”
未等她说完,褚闰生便跪下身去,道:“施观主恕罪!行刺黄校尉,的确是弟子所为……当日弟子救出两位观主返回客栈之时,却见太上圣盟将此地重重包围,弟子担心师兄安危,才出此下策。”
施清雯扶起他来,道:“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你这么做虽然有失侠义,但也是事出无奈,情势所逼。如今,我派洗脱罪名,宋军又与太上圣盟划清界线,更无一人伤亡,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辛苦你了。”
褚闰生摇头,“这是弟子分内之事。”
施清雯笑道:“你有如此才智谋略,留在本派清修,浪费了。”
褚闰生直觉她话中有话,便不轻易答话,只是恭敬聆听。
“我方才也找池玄谈过,听他所言,你们先前也遇见过张高功和君高功。而张高功与太上圣盟交手,不幸身故……”施清雯谈及此事,眉宇之间生了悲戚之色。
褚闰生点点头。
“而张高功临终之前,嘱咐你们务必在中元节前返回茅山……”施清雯略作停顿,望着褚闰生,道,“可师侄先前却对此事只字不提——我便当作是当时情势危急,无暇顾及。但师侄为何坚持说要遵循段师兄之命,寻找几位高功,而不愿同我们一起回茅山?现在已近六月,茅山此去路途遥远,师侄是忘了张高功的吩咐,还是另有高人相助,有一日千里之法?”
褚闰生只得沉默。他本未料到施清雯和薛弘都会返回镇上,自然也没有想过如何应对这些问题。如今被问及,不禁让他有些心虚。
施清雯轻叹一声,道:“年轻人血气方刚,想要建功立业,闯一番名堂,这个我懂。但天下纷争,死伤甚众,这争权夺势、杀伐无央之局,岂是我辈修道之人能轻易踏足的?明日,你便随我们一起返回茅山。段师兄那里,我自会解释。”
褚闰生有些无奈。原本他还担心自己的谎话被揭穿该如何是好。原来,在施清雯的眼中。他不过是年轻气盛,想要有番作为罢了。可笑的是,他又何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不过,她既然已经如此说了,自己若再拒绝,恐怕更招人怀疑。他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施清雯见状,才稍稍放心。她起身,正要离开,却又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师侄,不知那位名为‘幻火’的师侄,现在何处?”
褚闰生抬眸,暗自思忖。若施清雯见过池玄,问过同样的话,如今再问他,就是试探了。以池玄的心性和与施清雯的渊源,怕是不会隐瞒。难道,只能如实作答?若是如实回答,他可还有机会救回幻火,安然回家?
施清雯见他如此,皱眉叹道:“方才我问池玄,他亦是如此。莫非幻火师侄已遭不测?”
褚闰生闻言,暗暗松了口气,他抬头,答道:“弟子与他中途失散,如今也不知他的下落……不瞒观主,弟子先前不愿意回茅山,也是想要先寻找幻火师弟。”
施清雯听罢,又叹了一声,“原来如此……唉,如今,也只能先回茅山,如有段师兄的占卜和监院的百兽通灵之法,定能找到幻火师侄的。”
褚闰生点头称是,不再多言。
施清雯又安慰几句,继而告辞离开。
褚闰生见她走远,起身走到床前,打开了床头的衣柜。柜中放着的,正是幻火金轮。
轮身血箓,让他隐隐有些悲戚。中元之日,乃是鬼门大开之时,更是鬼力最强之时。待到那日,这金轮上的“血箓灵符”便效力大减,他自可镇压精魂,唤回幻火。但若上清派及时以“九幽灯仪”引渡亡魂,他便永远失去“幻火金轮”……
一想到这里,他竟心生恐惧。他虽知金轮乃邪术打造,更知那轮中万千精鬼不得超生,受尽痛苦。但是,他不能放弃,说是自私也罢,邪念也好,哪怕是因为普煞的影响,他都不能放弃。
他颤抖着伸手,轻轻抚过轮身,自语般劝慰道:“放心,一定能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大家好,我又回来啦~~~
咳咳咳,我实在是问心有愧,上个礼拜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一时间身心俱疲,所以无力更新……大家原谅我吧~~~
咳咳咳,当然啦,虽然我没有回复留言,但是留言还是看的。呃,很多读者大人表示由于更新地太慢,所以热情减退,我……我对此虽然伤感,但是,但是,但是还是无力改变……汗汗汗~~~
话说,本文也的确存在萌度不够,没有吸引力的情况,因为其实我自己都不太萌得起来。那么,我为什么还在坚持呢?道理很简单,只要开始,绝不放弃!弃坑是要穿越的!
'那只:你这是求安慰还是求夸奖???'
总之,我会努力的!!!
下一章,将为大家介绍何彩绫姑娘和段无错爷爷那欲说还休却又不得不说的纠结往事~~~揭露一名悲天悯人的仙子如何堕落为妖女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抱头狐窜,迅速遁走~~~
'那只:女主啊,你就是那天边的浮云~~~'
'绛云:= =???'
旧忆 '一'
但说,李延绡回到镇外的大宅时,已是酉时。红霞如火,烧透天极。大宅之内石榴遍开,红胜晚霞。
李延绡走进花苑,就见何彩绫照旧在摆了软榻,置了瓜果美酒,听丝竹,赏歌舞。只是,她身旁多了三个未曾见过的女子。两名是年轻女子,一着翠绿,一着鹅黄,皆生得花容月貌,正在何彩绫左右服侍。剩下的,是名老妇人。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光景,一身青衫虽称不上华贵,但也整洁得体。她仔仔细细地梳着髻,插着一支珠钗。看她眉目温润、举止端庄,想必年轻之时,也是风姿端秀。
这三人,李延绡倒也有所听闻。那年轻的两个并非凡人,乃是柳树与芙蓉所化。而这老妇人,先前受过卯符的药汤。这三人,都曾被囚在江边的洞窟之中。理由倒也简单,那两只妖精,受了褚闰生的吩咐,查探宋营。
他想到这里,微微皱眉,走上前去。
那三人见了他,皆起了身,行了万福,口称“公子”。
李延绡颔首,示意那三人免礼,继而开口,对何彩绫道:“这三位是?”
何彩绫笑道:“这三位故人你不认识,还抓去关了起来,幸好被我遇上。”她抬手指着柳未央和叶芙蓉,道,“这是未央宫的杨柳,这是太液池的芙蓉……”她纤手一划,轻轻落在了那老妇人的手上,笑道,“这位么,是我姐妹,你要不尊声‘凌霄姨’?”
李延绡闻言,轻轻一笑,道:“凌霄姨。”
老妇人闻言,忙道:“公子切莫如此,折煞奴婢了。奴婢乃是昔日宫中伶人,得蒙皇家抬爱,赐名‘凌霄’。直呼便好。”
李延绡含笑道:“有木名凌霄,擢秀非孤标。偶依一株树,遂抽百尺条。”
何彩绫闻言,微怒,道:“怎么吟起诗来了?”
李延绡道:“不过有感而发。”他望了那老妇人一眼,道,“凌霄以为如何?”
一旁那名为的“凌霄”的老妇人温雅道:“花附树,人度势,不过都为‘生存’二字。奴婢一介妇孺,自然想有个依靠。”
李延绡正要答话,却听何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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