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褚闰生皱了皱眉头。
池玄也走到了门外,“她不在?”
“嗯。”褚闰生抓抓头,“不会是它吧……”
“不是。”幻火开口,喊了一声。
褚闰生和池玄同时回头,看着幻火。
幻火眼神闪烁,支吾道:“我……我看她不像……”
三人正苦苦思索之时,段无错悠闲地踱步走来,笑道:“哟,你们三个知道我要来,这是列队迎接哪?”
褚闰生看到他,立刻迎了上去,道:“师傅,你来得正好。我的‘兵魂珠’不见了,你快给我算算掉哪儿了!”
段无错听到这番话,笑眯眯地说道:“这还用我算?不是早说了么,‘兵魂珠’吸收你的道行,沾染你的灵气,要找它还不容易。”
“师傅,这话你昨天可没告诉过我。”褚闰生笑道。
“是么,那肯定是我忘了。”段无错道,“来来来,师傅这就教你。你只需闭目凝神,心中静思,应该就能感觉到它了。”
褚闰生闭目,片刻后睁眼笑道:“真的!”
“嗯。”段无错点头,“等日子长了,你只需唤它一声,它便回返。现在还不行,老老实实去找吧。”
“好!”褚闰生点了点头,“离这儿不远,我马上回来!”
他说完,轻快地跑开了。
幻火看着这番情形,皱起了眉头,低声自语道:“笨小狗,让你丢远点,怎么会‘不远’啊……”他说着,就见池玄转头看着他,似是听见了什么。
“呃……我也跟去看看!”幻火急忙说道,继而追了上去。
池玄思忖片刻,也跟了上去。
段无错站在原地,满脸无奈,“啊呀呀,怎么都走了,那我教谁啊……”他摇了摇头,又起了兴致,掐指一算。这一算,让他皱起了眉头。他松开手指,急忙跟上了那三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着写着,发现……池玄弟弟果然……能力很逆天啊……囧~~~
池玄:我不是故意的……
那只:我懂。
狐狸:……
亲恩 '下'
绛云醒来之时,就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道坛之中,依然是小猫之形。也不知是被何种道法所制,动弹不得。她努力扭头,看了看四周,但见这道坛内外三层,立竹制长短纂,结青黑绳,挂三十二幡。坛外,青烟袅袅,咒文声声。
她依稀想起昨夜的事来。这么一想,她心中怒意顿生。她乃妖兽天犬,更侍奉普煞仙君座下,修仙百年。凡人无知,竟敢困她于道坛之内,引咒做法?她怒不可遏,现了獠牙利爪,身形也变化起来。
道坛之中,忽生狂风,震得纂摇幡飞。坛外作法的,正是华阳观高功之一的梁宜。那名妇人立在一旁,怯怯地看着眼前的发展。梁宜见狂风彪猛,不慌不忙地将手中拂尘一抖,一道金光冲入道坛,止了狂风。
绛云正拼命挣脱束缚,却见一道金光冲入,化为牢笼,罩上了她的身。她心中懊恼非常,若不是昨夜见那妇人,生了无谓的怜悯之心,她岂能如此大意被困于此?她不禁狂躁起来,自入茅山以来,她一直谨记不惹是非、不犯杀孽,老老实实地守着褚闰生,伴他修仙。可若今日她若命丧于此,还谈什么终生守护,不离左右?
想到这里,她心一横,解了变身咒法。瞬间,道坛之中红光冲天,那光辉璀璨耀目,如骄阳坠地。待那光芒消尽,道坛已损毁一半,一头赤红巨犬出现在众人眼前。巨犬仰天而哮,声含怒气,直透云霄。
妇人胆小,见到这般情状,已是双腿发软,颤颤地往下瘫。
梁宜一把拉住她,说道:“我不是早说了么,你抓的猫儿并非凡物。得了它的命魂,你女儿便能复生,还不继续念咒。”
妇人闻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娃儿。那女娃儿双目已合,神色安然,一如沉睡。妇人不再多想,闭目念起咒来。
“大胆凡人,我念你们是修道之人,多番忍让,你们竟得寸进尺?!”绛云见状,怒道。
梁宜理了理拂尘,看它一眼,“我本当你是魑魅精怪,原来是妖兽天犬。看方才瑞光四溢,想必你受过仙家恩泽,更是非同凡响。”
“你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我便会既往不咎?”绛云微微低头,看着梁宜,道。
梁宜上前几步,微笑道:“我取过万千命魂,唯独妖兽无缘得见,今日正好拿你一试。”
“找死!”绛云听罢,一步上前,一口咬向了梁宜。
梁宜纵身一跃,竟浮在了空中。她俯视着身下那赤红巨犬,拂尘一抖,念道:“命魂拘索,七魄封禁。力魄!”
她话音一落,拂尘抖落一片金光,洒向了绛云。一瞬之间,绛云竟觉全身脱力,不由自主地跪倒在了地上。
梁宜轻轻踩上一支长纂,立稳身姿,开口道:“不过如此。”
绛云咬牙,站起了身子,长啸一声,狂风四起,旋聚成飙,袭向了梁宜。
梁宜抬手一挥,拂尘化万千丝线,编制成网,挡下了那狂风。这时,绛云拼尽力气,一跃而上,趁她新力未生之际,一口咬了过去。梁宜躲闪不及,被生生撕下一条手臂来。
绛云落地,身形微微趔趄。她吐出那只手臂,唾出了一口血腥,道:“知道厉害了吧!哼!”
梁宜淡淡一笑,似是不痛不痒。她手一招,那截断臂竟飞回了她手中。她握着断臂,道:“你被仙家驯养,连妖性都失了啊……”她顿了顿,道,“该咬断我的咽喉才是啊。”
绛云跺脚,骂道:“凡人果然不识好歹!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梁宜轻轻咳嗽了起来,有气无力道:“命魂拘索,七魄封禁。中枢魄……”
绛云并未听清她的话,正欲再行攻击,几道金光却从她脚下升腾而起,她的全身忽然一僵,再无法行动半步。
“气魄。”梁宜又道。
金光绕上绛云的脖子,她只觉得喉头一紧,半分挣扎的力气也没了。
梁宜从纂上跃下,落在了绛云面前。
绛云狠狠瞪着她,低低嘶吼。
梁宜慢慢迈步,靠近了绛云。她伸出手,刚要触上绛云,忽然,一道红光闪过,瞬间刺入了她的心脏。梁宜低头,就见那道红光乃是一根犬鬃,她笑了笑,道:“不愧是妖兽……”梁宜说完,软软倒在了地上。
绛云心中已是愤怒无比,也顾不得自己犯了杀孽。她抬眸,望向了那名妇人。
妇人见到这般发展,早已吓得失魂落魄。
绛云艰难地抗衡那金光封咒,向前迈了一步,冷声道:“想取我命魂?”
妇人泪流满面,惶恐地摇着头。
那是许久未曾经历的感受了,口中微腥的血气,让血液如同沸腾了一般,引得全身一阵阵燥热。绛云的双目泛着幽碧,全身都笼在了刺目的红光里。
妇人已然瘫倒在地,她颤抖着,往后退。
“怎么怕成这样……”稚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妇人闻声,脸色苍白地回头。只见那本来已死去的女娃儿竟坐了起来,正淡淡微笑着。
“小翠……”妇人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惧,她一把拉住那女娃儿的手,唤道。
女娃儿摇摇头,继而抬眸看了绛云一眼。
绛云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她看了看地上梁宜的尸体,又望向了那小女娃儿。“换个身体我就不敢杀你了么!”绛云吼了一声,纵身扑了上去。
小女娃儿手一挥,道:“命魂拘索,七魄封禁。天冲魄!”
绛云的脑海里忽然“轰”的一声,继而一片空白。这时,骚动引来了华阳观中的弟子。众人看见眼前情状,无不惊愕。眼见妖兽要攻击那对母女,弟子们取了符咒,抛向前去。符咒入空,化为精钢锁链,将绛云牢牢束缚。
“梁高功!这畜生杀了梁高功!”有弟子看到梁宜的尸体,叫喊起来。一时间,群情激奋。弟子们纷纷取了兵器,准备杀敌。
褚闰生赶到之时,就看见了这番惨烈景象。被锁链束缚的巨犬似乎失了心智,狂乱地袭击靠近的人。它拼力嘶吼,利爪刨着地面,扬起纷纷泥尘。周遭的华阳观弟子皆出全力,一意斩杀妖孽。
褚闰生认得这头巨犬,他也不知为何,心头一紧,竟冲上前去。
有弟子见他过来,急忙拦住了他:“师弟,别过去,危险!”
褚闰生急切道:“它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这孽畜乃是妖兽天犬,它狂性大发,已杀了梁高功!师弟,你快去请薛高功……”
“我……”褚闰生心中着急,哪里肯走。他望着那拼命挣扎的巨犬,努力思索着。
忽然,一条锁链绷断,天犬一个尴尬,待站稳之时,已脱身而出。众弟子见状,纷纷退避。
正当天犬欲行攻击时,两道剑光飞旋而来,直击向它。天犬竟毫无反应,更不避让。眼看那剑光就要刺入,褚闰生不禁大喊了一声:“闪开!”
天犬全身一震,继而望向了他。那一瞬间,剑光已至,避无可避。
褚闰生忽然觉得心口一滞,神识顿灭。待他回神之时,竟发现自己漂浮半空,挡在了那只巨犬身前,那两道剑光就在眼前。他抬手,那两道剑光消退,双剑瞬间被震飞。
薛宏都飞身而来,接住双剑,冷冷地看着他。
这时,幻火和池玄赶到。看到这般情状,幻火大惊失色,轻声道:“普煞仙君……主人?”
褚闰生看了看自己的手,却见自己不过是红光所化的幻影。他低头,就见自己的肉身倒在地上,身边围着池玄和幻火。他大惑不解,惊愕万分之时,却听那巨犬开口,哑着嗓子唤道:“主……人……”
那个声音万分熟悉,曾有个少女,也是这般唤他,哭着告诉他:主人,您是凤麟洲上普煞仙君,我本是妖兽天犬,吞了您一口血肉,化了这人身!……我会好好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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