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子持兵刃隔开夹攻,左支右绌,勉强支撑,完全处在下风。再细看时,见夹攻祺清的两人一个是使亮银钩的英俊少年,另一个则是手挥狼牙棒的矮胖汉子;而另一边和曲白动手的则是一名手使长剑,出剑沉稳狠辣的壮硕男子和一名手执长枪的高瘦青年。他二人适才以一对一尚自不敌,此刻遭人夹攻,性命更是险如丝。
祺清一见项飞云下来,勉强打起精神,唰唰唰三剑急攻,逼得对手攻势稍缓,口中轻叱:“项飞云你还不过来帮忙,难道要看着我们死在这里吗?”项飞云应了一声,一指戳向攻击祺清的矮胖汉子背后命门穴。谁知身子方才飞起,耳际劲风飒然,一剑凌空而下疾点自己肩头,正是那黑衣女子已赶下攻至。项飞云顾不得再去攻敌,急提气扭腰,半空中身子硬是横移半尺,方险险避过黑衣女刺来一剑。黑衣女子笑嗔一声“自己已是自身难保,还要逞强救人么”,手中剑跟着进击,一时间项飞云也穷于应付,再不能分身去援助祺清。
就在此时,原本往侧院牵马的韩山虎也闻声提剑奔至。项飞云正自焦急,见他到来,奋力劈出两掌,大声道:“快去援助清儿!”韩山虎应声“知道”,跟着大喝一声:“何方鼠辈,你家韩大爷来了!”挺剑加入战团,与祺清并肩抗敌。
这时院中九人分作三团拼死相斗,一时剑光霍霍,叱喝连连。项飞云一方不但在人数上比对方少上一人,且武功均弱于对手,此刻三下战团之中除过祺清韩山虎两人之间似有一套并肩御敌之法勉强自保之外,曲白项飞云二人则迭遇险招随时有生命危险。
众人再斗一会儿,曲白腿上臂上肩上又有三处受伤,伤口虽不太重,却是无暇包扎血流不止,时间一长,纵使不再受伤也要因失血而亡。那边项飞云也好不了多少,他手中有剑之时尚且不是这女子对手,何况现在赤手空拳,片刻之间,肩头后腰先后挨了一拳一脚。项飞云心里清楚,若非是这姑娘手下留情,自己此刻已不是挨这一拳一脚,而是身受两剑重创,心道:“再这样下去可终究不成。”想归这样想,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对策来。
这时听得曲白又是哎哟一声,看时原来被其中一人剑里加脚一脚踹翻在地,跟着另一人一声大喝挺枪疾刺而下,眼见曲白必无幸免,势要丧生在此枪之下。就在这时,祺清韩山虎两人双双跃起赶至,祺清一剑双,劲雨般急攻两人,韩山虎则舞剑在旁维护,使她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力进攻,两人配合天成,片刻之间,原先攻击曲白的二人均被迫退。
曲白从地下翻起,在伤口处简单包扎了一下。他身虽数处受伤,脸上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口中仍没忘记和祺清贫嘴,笑嘻嘻道:“清妹真是我的贴心人,来得太也及时,再晚得片刻,你眼中这圣域第一风流倜傥的曲白曲公子,小命可就要嘁哩喀嚓呜呼哀哉了。”接着转口骂道:“***,这帮王八蛋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手底下一个比一个的又臭又硬?”祺清笑嗔道:“‘贴’你个大头鬼,小白我告诉你,今后你若仍是如此的口没遮拦,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曲白舌头一吐一缩,做惊吓状道:“乖乖地不得了,割舌头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清妹你不会真那么狠心吧。”然后转向韩山虎道:“我说小虎,这你就太不够朋友了,怎可眼见兄弟有难,还在一旁笑嘻嘻地隔岸观火视若无睹?”韩山虎得空向敌人劈出一剑,闻言大笑骂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小子,我认为清妹可不必等到以后,现在就先割了他这条狗舌头下来。”祺清咯咯娇笑,道:“妙极妙极!死小白听到没有,还不赶快把你那狗舌头伸出来!哎哟――”
原来他们三人自顾笑谑之时,那原先攻击祺清韩山虎的矮胖汉子和英俊青年已齐挺钩棒冲过来加入战团,和另外两人联手,合力围攻他们三人。这时其中一人看准空隙,搂头一剑斩来,祺清回了一剑侧身避过,哪料到另外三人则同时舍了韩山虎齐齐挺兵刃攻来。
祺清正不知如何抵挡,只见曲白倏地从她右肋下钻出,剑光闪动,似左而右,一式天龙八击中的“迷离”,虚虚实实,分攻其中两人,同时身旁的韩山虎则交叉自她左肋下钻出,长剑抖动,一招“灵光分耀”攻向另外两人。祺清一见之下心中会意,一声清叱身子凌空翻起,反跃过两人头顶,半空中宝剑横扫,幻出一片剑光同时斫向对方四人。这一式“一帘秋水”,本是她母亲“婉灵剑法”中的精深妙招,此刻又配合着曲白韩山虎的凌厉杀招,出其不意,陡然使出,那四人万料不到他三人配合竟如此默契,一个措手不及,被逼得仓惶后退,只闻嗤嗤声响,有两人退后稍慢,胸前衣衫已被划破了一条口子。
祺清三人见一招奏功,均心中大喜。三人互相看视一眼,微一点头,口中齐喝一声,同时身形急交错移动,彼左我右,彼东我西,时上时下,令人眼花缭乱。忽而祺清出剑攻敌曲韩二人挺剑相护,忽而曲韩舞剑疾劈祺清左右游走策应,忽而三剑齐施只攻不守,忽而撤剑换掌同时出脚,奇招频现怪式连连,却又偏偏配合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数招之后,对方四人中除壮硕男子外竟都不同程度的被他们所伤,不断败退,一时不敢躁进。
………【十八章 战场情波】………
那围攻的四人论武功原本个个都在他三人之上,本想四人既合力出手,三两下定可将这三个圣域男女毙于兵刃之下,哪成想他三人竟然有此一套古怪之极的联手御敌剑法,一时不慎,四人中倒有三人在这剑法下吃了亏。
那四人之中使狼牙棒的矮胖汉子脾气最是暴躁,在祺清等人的奇招怪阵下,一不留神腿臂臀三处皆被刺伤,直痛得他哇哇暴叫,口中“直娘贼”的乱骂,挥动手中狼牙棒横扫猛劈,势如疯虎。原来这矮胖汉子天生神力惊人,手中这根狼牙棒竟有百来斤重,舞动起来,当真是声势吓人。
祺清咯咯一笑,手中进招,嘴里却唱到:“矮胖子,滚皮球,滚到楼下抢绣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大姑娘气得想跳楼。”那胖子听她唱歌戏骂自己,更是气得暴叫连连。祺清趁他怒失神下,瞅准一个空隙,笑叱一声“着”,手中宝剑正点中他持棒手腕。矮胖汉子口中“啊哟”一声,拿握不住,狼牙棒“当啷”撒手落地。那胖子脾气暴躁,最是性如烈火,此时手腕被刺兵器落地,非但没有丝毫退让,反倒被激起了凶性。只听他“嗷”的一嗓子怪叫,正欲挥拳再上,忽然身旁壮硕男子话道:“老三,沉住气,别上了这刁钻丫头的当。”那矮胖子显是对这说话之人非常听从,虽仍气愤异常,却也静下心来,一招一式,沉着应付。这四人本身皆是高手,以武功而论,每人均在祺清曲韩等个人之上,适才之所以接连失利,实是因为在联手配合攻敌上不及他们三人之纯熟精妙,此刻一旦四人平心静气,稳扎稳打,不数招登时局面又是一变。
这时院中战况已有先前的三团混战一合为二,祺清等三人虽然武功不及对方,但仗着自小及大练就的一套奇异攻防剑法,虽不能立即克敌求胜,却是自保有余。反而项飞云这边则已到了身陷险境动辄生死的阶段了。
项飞云本就不敌,兼之手中兵刃又失,先前已是勉强支撑,此刻更显狼狈万分,不仅衣衫数处被划破,手臂上更又添两道新伤。总算这女子似对他颇有好感,不欲伤他性命,否则他怎能支持到现在。但此刻院中这场战斗的关键,却全系在他项飞云和这女子身上,那边祺清等和对方四人可以说是暂时势均力敌,一方武艺高强,一方阵法精妙,谁也奈何不了对方,所以项飞云和这女子谁能战胜对手,哪一方就能掌握这场战斗的主动。
但两人武功上的差距非但各自心中有数,院中诸人也是个个心知肚明。两边人乒乒乓乓又斗得几合,手使长枪的高瘦汉子扬声道:“小师妹,下手利索点,快宰了那小子!”那壮硕男子似已瞧出这女子一直对项飞云手下留情,也喝道:“小师妹,不可多事!下杀手!”
先前这壮硕男子一话,那矮胖汉子纵使在万分暴怒之时也要忍气遵从,但此刻两人同时吩咐,这女子仍旧是依然故我,手中不急不缓地出剑招,一副充耳不闻的神态。
那矮胖汉子怒道:“小师妹,大师哥二师哥的话,你没听到么?”那使长枪的高瘦汉子顺手刺出一枪,口中嘿嘿一笑,说道:“小师妹,你莫非是看上了眼前这小子,舍不得动手杀了自己的小情郎?难道小师妹就不怕四弟吃醋么?哈哈!”那女子闻言非但不怒,反而咯咯一笑,道:“哼,谁爱吃醋就吃醋去!凭你们怎么说,我爱怎样就怎样。”
那使剑的英俊青年正是高瘦汉子口中所说的“四弟”,听她如此说,一张俏脸登时红了,急道:“小师妹,你,你果真看上了这小子是不是?”那小师妹隔远白他一眼,一撇嘴道:“我就是看上了他了,怎么样?那又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要来管我?”那英俊青年被她一阵抢白,脸更涨得像一块红碳一般,道:“我……我……”想起她确实并没向自己许下什么,一时间说不下去,但这口气怎能咽得下?瞥眼见项飞云虽然在小师妹的剑招下左避右躲显得万分狼狈,但相貌英伟仍难掩那种与生俱来的摄人魅力,不禁妒火中烧,把一腔怨气都撒到了项飞云身上,心想先宰了这小子再说。想到此口中一声大喝,舍下祺清等飞身往项飞云一钩划去。
项飞云在这“小师妹”的剑招下已是勉强支撑应付艰难,陡地见他一钩划来,实是无法闪避,心中暗叫一声“我命休矣”,索性闭眼等死。不料耳中闻得“叮”的一声兵刃交击声响,跟着是一声喝斥,再睁眼时,只见那英俊青年已然飞退回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