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又何妨?”
项飞云被她一吻,又听她说出这番言语,虽不知这话有几分真假,却也有些心动,但一想到圣师城的云筝,立行说道:“对不起,飞云恐怕要让清纶小姐失望了。小姐该当听说在下已和云师的女儿云筝小姐有了婚约。”
丽清纶却似不以为意,反而将胸脯再行往他身上压紧几分,娇嗔道:“所以人家说你是个小淫贼啊,先是祺清,后是云筝,可谓兼容并包,来者不拒,飞云呀,咱们要不要也先订下一个婚约来呢?”
项飞云被她这几句话说得大是难为情,自己虽明知实情非是如此,但眼前造成的既成事实,却正如她所言一般,让他欲分辩亦无从辩起。当下暗暗打定主意,到得天圣城,定要尽快了解此事。
心中想着,口中说道:“清纶小姐的一番情意飞云心领,只是我早已说过,你我之间断无可能。小姐但请自重,不要再行相逼。”
丽清纶“噗嗤”一笑,伸纤指按上他嘴唇,昵声道:“可是清纶若非要再行相逼呢?飞云你又当如何?”不待他答言,身子即行自他怀中脱出,娇笑道:“好了,咱们的事慢慢再谈不迟,眼下还请飞云你先帮清纶赶走这两个恶徒再说。”
项飞云正要再行申明,吕笛已“咯咯”笑道:“看来清纶小姐确实说的不错,这会儿就连在下也开始有点羡慕这小子了。”一顿再道:“不过小子你若要强行替美人出头,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一语未了,就听店门外一人冷冷道:“项飞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又如何?”
听到这个人说话,丽清纶的神情陡然就又兴奋了起来,娇声道:“朋友终于舍得进来了么?你可让清纶等得好心焦呢!”随着说话,众人但觉眼前一亮,小店门口已多了一个标**般俊俏挺拔的白衣青年。
只见这青年人十八、九岁年纪,剑眉,星目,细腰乍背,紧身窄服,脸型虽略显瘦削,然五官轮廓分明,鼻若悬胆,唇似刀削,看来俊美异常。但通身上下,给人的第一感觉却是“冷酷”二字,不近人情的冷酷,还有那种与生俱来的挥之不去的孤独。
然而这青年却又是绝对的傲,一种傲视天下、傲视王侯的傲,仿似无论什么人他都根本不放在心上、瞧在眼里。透骨而出的那种傲气和自信,让他整个人看来就像是一柄**般锋芒毕露,别具一番独特的魅力。
看着这青年男子走进店中,众人不自禁地都向后退出数步,心中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
那感觉就像走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匹兽。
准确的说,就像是一匹来自深山里的狼,满带着冷酷、孤独与骄傲。
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寂寞。
这青年明显得和人类极不协调。
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是明朗清澈如星晨,甚而还满蕴着稚嫩与纯真。
此时他已走了进来,就用这双明朗如星、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盯着吕笛,冷冷道:“你就是吕笛?”
吕笛本不屑回答他的问话,但不知如何,被这青年人的目光瞧着,心底竟不由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勉强“咯咯”一笑,道:“不错。相信你也应该听到过吕某人的名字。”
那青年脸上仍看不出任何情感变化,就好像整张脸是用大理石雕成的一般,依旧冷酷无情地道:“我不需要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只问你,方才自称**法若居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的可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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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酒店论枪(九)】………
“是又如何?”
吕笛一句话说出,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似大得异乎寻常,不禁一凛:“我为何要这么大声说话,难道我已对此人心生恐惧?这怎么可能?”
只听青年道:“没人敢在我面前自称枪法第一,绝没有人。”
语音声调说不出的冷傲自信。
吕笛的眼睛已放光:“哦,难道你竟也使枪?”
青年:“我当然使枪,否则又何须找你?”
吕笛:“你要向我挑战?”
青年:“不是挑战,只是想杀你,你这种人还没有需我挑战的资格。”
吕笛狂笑:“我没有资格?你可知道我是谁?”
青年:“我说过,我不需要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从这刻开始,你已是个死人。”
吕笛狂吼:“拔你的枪!”
青年仍旧冷静如常:“枪早已在。”
吕笛:“枪在何处?”
青年:“在心中,我心中既有枪,则无处不是枪。”
吕笛:“心枪又岂能伤人?”
青年:“你错了,心枪非但能伤人,还能杀人。”
吕笛:“好!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杀我?”
青年:“你会的,我保证你一定会看到,只不过这必是最后一次。”
无语,吕笛不再说话,瞳孔收缩,眼睛已眯起。
当他眼睛眯起的时候,背后的碧磷蟒蛇又复显现。
同一时间,众人也发现,在那青年身周,亦有隐隐青芒升腾而起。
???
决战在即。
众人不自禁重行后退一步。
就连丽清纶和项飞云亦往后退开。
丽清纶看着眼前这两人,美丽的眼眸中抑制不住有兴奋的光芒闪动:“飞云以为这年轻人如何?”
“很好,很可怕。”项飞云轻轻道。
“不错,”丽清纶同意,“这年轻人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东西,的确很特殊,我方才进店之时,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能感觉到。却不知两人这一战结果会如何?”
“我想,不到最后,没有人能知道。”项飞云平静地道,“这青年虽似神秘莫测,但吕笛的实力只有在你我之上,绝对不容小觑。”
丽清纶笑道:“不知怎地,我有种感觉,这人一定会赢,也许是他那种冷傲和自信感染了我。”抬臂一掠长发,再行吟吟笑道:“飞云可否知道,你这样子和人家说话时让清纶感到很是亲切。”
项飞云立时语塞,半晌道:“丽姐请不要这样好吗?”
丽清纶望着他的眼睛,似要一直望进他心底深处,好半天这才柔声说道:“飞云呀,为何面对清纶,总要压抑自己的感情呢?清纶绝不相信你对人家会毫无感觉。”
项飞云叹息一声,转过话题道:“咱们还是先行用心观战吧。”
???
蛇动,吕笛身子背后的碧磷蟒蛇忽然一下子就动了。
迅如飞电,疾噬而前。
然后吕笛出枪,蛇形枪一展,就如一道霹雳穿过闪电而去。
好快、好迅、好速的一枪。
极凌、极厉、极诡、极异。
这一枪本是标刺青年人咽喉,但枪到途中三分之一处,吕笛的身子猛然一扭。
然后整个人忽然“错裂”、自腰际齐齐“断开”。
断开的上身斜往左侧,枪势由下而上,直挑青年右肩。
蛇芯狂吐。
青年不动,手中亦无枪。
这时吕笛银枪已至途中三分之二处。
蛇形枪再突然自中炸开。
枪身一分为二,前枪不变,仍取青年人肩头,后枪改而向下,标刺青年小腹。
瞬间两枪已距青年人身体不足半尺。
好毒辣、好诡异的一枪。
???
这时际青年人的身体动了,并没有躲避,而是进前,迎上。
身子一闪,已然欺近,抬手出枪。
竟丝毫不去理会对方的攻势。
这一下即连丽清纶亦不由惊呼。
吕笛的枪不但诡而且快。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要与吕笛比速度都无异是在找死。
何况这少年还是后发。
自丽清纶眼中看来,几乎已没有人能比吕笛的枪更快。
至多也不过同样速度而已。
但等及看到这青年人出手,她才真正见识到什么是快。
这青年在欺身而进的同时间抬手、出枪。
红光一闪,满室惊艳。
他手中本无枪。
可是随着他的手挥出,枪就已在掌中显现。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柄枪,竟可以随意掌握?
好红好艳的一柄枪。
好靓好丽的一柄枪。
靓丽红枪。
红枪只一瞬,惊雷响千秋。
这青年人一枪标出,空中立刻就绽出了一朵灿丽的花。
晶叶玲珑,红玉浮动。
花开。
花开开。
花开开就要谢了。
花谢的同时血已溅了出来。
血溅出的时候就有人惨嘶着飞跌而出。
飞!
飞飞飞飞飞飞飞!
跌!
一边飞跌一边喷血。
靓丽多情枪,摇曳开谢花。
吕笛一路飞出数丈,然后撞上墙壁,这才顿然落下。
落下时他的手中已无枪。
执枪的右手这时却已捂上自己的咽喉。
可是指缝间还是有鲜血不住汩汩流出。
“多情枪!”吕笛狂嘶,“你掌中所使的莫非就是浪子神枪燕青青的多情枪?”
“是的。”青年顿住身形,冷冷道,“所以你不必太难过,你能死在多情枪下其实一点也不冤。”
“不错。”吕笛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惨笑道,“多情枪下从不杀无名之辈,我能死在此枪之下,实在不冤。”
然后嘶声呼道:“多情枪,多情枪,二十年后多情枪终于惊现人间,好!好!好!”连说得三个“好”字,突又转目项飞云,“多情枪既已惊现江湖,你的死期只怕也已不远……”“了”还未说出,就已倒地气绝。
青年人看着他的尸体冷冷道:“忘了告诉你,你是迄今为止,死在此枪之下的第七人,你若泉下有知,也足当自豪。”
他犹在说着话,突闻众人一声惊呼,跟着背后冷风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