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丈夫气势所迫,梁兴华语气低落了下来,喃喃地说道:“老倌子,说实话,你是不是后悔秀珠和苏望分手?当初你不是觉得苏望配不上我家女儿的吗?”
“说实话,当初我是觉得苏望配不上秀珠。可是他闹出那么大动静,我倒是有点心动了。可是仔细一打听这小子的所作所为,我赞同他们分手的决心又坚定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望这小子不简单,在麻水镇,一个非党委委员的副镇长居然能够影响镇党委会三票,下面又有村支书村长一帮人支持,吓得镇党委书记曲云德赶紧把他送走,生怕他在麻水镇来个哪吒脑海。到了县志办,又折腾出那么几篇大气的文章,从省里到县里,哪个不知道他的名字,硬是引起贾国强的注意和重视,甚至连詹书记对他也刮目相看。这次贾国强车祸重伤,他马不停蹄地忙前忙后,联系省里的教授,转到潭州去手术。他只是被贾国强看重,还没有正式重用,就能知恩图报到这一步,哪个领导不喜欢有这样的部下?就算是跟他关系恶劣的安孝诚,说不定都在羡慕贾国强看中了苏望。”
说到这里,龙玉珍转向梁兴华道:“你以为贾国强车祸重伤,苏望就没了靠山,开玩笑,没有点关系背景,他能轻而易举地在省报上发表文章,以他的本事,再熬几年,等资历够了,再抓住个机会整出个大动静,照样一飞冲天。你要知道,他今年才二十三岁,有的是时间等机会。而且你别看这小子对我家女儿一片痴情,一副天真文青的傻样,可人家下起毒手来就是一杀伐决断的角色。我了解过,真正得罪过苏望的有三个人,义陵县工商局原市场管理科的副科长胡大伟恶了他的父母亲,现在在观音殿乡山里抓蛤蟆;闫闰虎想给他使坏,现在在牢里吃老米饭;义陵县原政协办公室副主任施国平得罪苏望最狠,现在在哪?在安西吃沙子!曲云德把苏望赶出了麻水镇,现在自个被发配到金洞乡降职当副书记去了。”
“老倌子,这苏望不可能这么狠吧。”梁兴华不敢相信道,“他有这么大的能耐?”
“苏望没有什么能耐,但是知道抓住机会,四。一三大案你知道吗?”
“知道,这事都传遍了。”
“这案子是苏望发现线索的,而且我相信他到麻水镇没多久就知道了,可是一直隐忍到离开麻水镇才爆出来。好家伙,一个案子下来推出了一个公安局副局长,还把麻水镇和平山乡搅得鸡飞狗跳,连白少雄也受到牵连,提前去政协养老去了。嘿嘿,真是了不起。”龙玉珍越说心里越有点欣赏起这位自己女儿的前男友。
“老倌子,你这么说,这苏望还蛮有前途的,你上次说他家里至少有两三百万的家产,其实我觉得女儿跟他也挺合适的。”听完丈夫一席话,梁兴华倒有点后悔了。
“不,我还是坚决反对女儿和苏望谈恋爱。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们以前太宠秀珠,让她的性子太傲了。你说我们的女儿会甘心站在苏望背后当绿叶吗?以我的眼光和人生阅历,苏望需要的妻子是绿叶一般的人物。你说依照我们女儿的性子,她甘心当绿叶吗?为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我宁愿不要有前途的苏望当我女婿。”龙玉珍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倌子,我……”梁兴华明白龙玉珍的良苦用心了。
“唉,我今年还不到五十岁,还有十来年的仕途,而十年之后,我实在猜不到苏望能到什么位置,而且他背后的关系和人脉,我看不透啊,所以对他能不得罪就尽量不要得罪。”龙玉珍叹着气道。
“老倌子,我知道了,你们官场上的事情啊,就是这么复杂。”梁兴华也叹着气说道,客厅里随即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而在不远处的房间里,龙秀珠背靠着紧闭着的门,无声地流淌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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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科级干部 第一百章 省长视察(一)
苏望第二天醒来之后就坐车回郎州市去了,因为再过几天段春生省长就要来郎州视察,做为迎接工作人员,他可不敢顶风作案。
下午,苏望接到张宙心的传呼,回了电话后知道,曲教授安排三天后给贾国强动手术,同时苏望也知道了,程大姐的父亲以前是省政府的秘书长,只是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他们两口子正好去沪江旅游,刚赶回来。到了省人民医院对张宙心是没口子的感谢。
而贾国强的父母亲则是荆南大学的教授和附中的老师,也都退休了,此前也刚好去了江夏女儿家。两老赶到了省人民医院,也流着眼泪感谢张宙心。四位老人都要张宙心转达对苏望的感谢。
到了第四天,苏望心不在焉地等了一天的电话,终于在下午七点多等到了张宙心的传呼,回电话知道手术非常成功,估计贾国强一两天内就会清醒,不过还需要休养半年左右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听张宙心说,贾国强的父母亲和岳父母一致同意把贾国强两口子调回潭州市,挂在省政府办公厅名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而张宙心再过一周左右会陪程大姐回义陵。
苏望听到这个消息,总算是放下心了,拉着蔡浩去外面的饭馆痛快地吃了一顿。
这期间,马子明和龙玉珍到义陵上任去了,不过与苏望没有关系,他跟着组员又培训了几天,走了两次位。时间终于来到了八月二十五号,段春生省长来郎州地区视察。只见整个郎州市区如同换了新貌,街道变干净了,很多处常年积累的垃圾也被搬得干干净净。交警换上整齐的新制服,在路上指挥交通,偶尔能见的拖拉机、农用运输车是彻底绝了迹,往日里喜欢乱跨线的中巴也变得无比老实,规规矩矩地行驶、停靠。
段省长是八月二十五号下午赶到郎州市的,苏望等人也在这天集中在党校,随时待命,连吃饭都是在党校食堂一起用餐。一直到晚上八点,才宣布解散。
第二天,按照行程,段省长视察郎州市政府,郎州市中心市场,郎州市江南经济开发区。不过苏望等人被大巴车拉到各自执勤的位置就位,以防段省长会突然改变行程。
站在地区农机厂车间门口万般无聊的苏望东瞄瞄西看看,终于发现一个熟人,田劲松手下的一名警察。
“王哥,在这执勤呢?”苏望走过去打着招呼道。
“嘿,苏望,你也在这值班呢?”小王乐呵呵地说道。
“是啊,我这段时间在地区党校学习,这不被派到这来了。”
“好小子,都上党校了,看来要升官了。”小王接过苏望的烟,笑嘻嘻地说道。
“升啥官,瞎混呗。”
聊了几句,小王提及道:“这块刚好归田所负责,他刚还在这里,这会去厂部开会去了,估计一会就回来。”
“是吗,有段日子没看到田哥,怪想他的。呵呵。”
正说着,田劲松过来了,看到苏望就笑了,“大宝,你也被指到这来了,你不是在党校学习吗?”
“是啊,我们党校的学员全部上阵了。”
“看这事弄的。”
“田所,段省长去哪视察去了?今天会不会来农机厂?”小王问道。
“刚接到通知,段省长从市政府出来了,现在去了中心市场,下午去江南经济开发区,估计不会来农机厂。”田劲松把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雾道。
“江南经济开发区有啥看头?全是土坪,那里的鸟窝比厂子还多。”小王撇撇嘴道。
“你懂个屁,人家段省长看得是未来发展的前景。”田劲松很有气势地训了一句。小王很有眼力劲,知道田劲松要和苏望说些私底下的话,嘀咕了两句便走开了。
“大宝,你说段省长视察中心市场,是好是坏?”田劲松低声问道,现在他好歹也是中心市场的小房东,当然很关心。
“当然是好事,中心市场是郎州地区重要的商品集散地,对发展和搞活郎州经济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在这种情况下,段省长怎么会否定中心市场呢?肯定是认可的。”
“真不愧是上省报的才子,说起话来都是一套套的。那段省长视察完,这中心市场会不会更红火?”
“当然更红火了,不过还不是最红火的时候。”
“大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段省长这次到郎州视察,除了检查工作,还要为顾总理视察我们郎州打前站。”苏望压低声音道。随着段春生来到了郎州,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也从各种渠道流传出来。
“大宝,你说顾总理会来我们郎州?”田劲松诧异地问道。
“是的田哥,我听说下半年顾总理会来我们荆南省调研,至于会不会来郎州我就不敢确定,不过按道理段省长不会平白无故地这个时候到我们郎州来,这说明郎州是顾总理调研的地点之一,至少是候选地点。要是顾总理肯定了中心市场,田哥,那才是中心市场真正红火的时候了。”
在苏望的记忆中,郎州中心市场正是因为被顾总理肯定加题字,从而走上了辉煌之路,成为郎州市乃至郎州地区人气最旺的商业区。
“大宝,那明年我们不是可以大幅加租了?”现在的田劲松一副无良地主老财的摸样。
“当然要加租,有了段省长和顾总理的春风,谁不加租谁是傻子。”苏望笑呵呵地说道。明年开始,中心市场租金上涨的速度让人心跳加快,但是比起二十一世纪让人心惊肉跳的房价和房租上涨,那是小巫见大巫,可惜那个时候中心市场的黄金时期已不再。
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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