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极其不是滋味,但是没有说话。顾俏心里也有些气,心想你怎么就能闷骚成这样儿啊,主动点儿会死啊。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还记得前世的时候自己对他态度可差劲儿了,他都会骨皮膏药一样的贴上来,难道是对他太好了?顾俏回过身来,见他还一直拉着自己的手腕没放,更是气上头来,猛地将他甩了开来,转身就走。
钟建军心里一沉,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空了的手掌没了那一抹温热,顿时觉得心里无比的空荡,但是也顾不得想太多了,往前小跑了两步将人拦住。顾俏走得急,没曾料到钟建军会突然蹿上来拦她,一个不察竟直直地撞到了他的怀里,觉得鼻子被装的生疼,眼泪没有任何症状的落了下来,一时间竟觉得委屈莫名。难道这就是自己的报应了?这个木头疙瘩!
钟建军还没来得及感受一瞬间的温香软玉在怀,就见顾俏拧着眉咬着唇,泪珠子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地往下落,顿时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手足无措的他也只能一遍遍的说:“你怎么了?别哭了,嗯?”顾俏被他越劝越伤心,人就是这样,原本只是一点点的委屈,没人理会倒还好说,一有人来软语安慰一下,倒真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钟建军都有些抓耳挠腮了,最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眼前不停抽噎着的人儿小脸捧起,那沾染了泪水的眼眸愈加的黑亮,仿佛在述说着千言万语,此时正怔怔地望着自己,无辜又可怜,让钟建军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开来,靠近,再靠进……
慢慢地止了哭泣的顾俏微颌着唇,挺翘的小鼻子忍不住一抽一抽的,刚才的情绪失控让她觉得有些羞赧,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矫情。只是,看他那个闷样子就来气,明明前两天不是这样的,是生理期将近的原因吗?顾俏在心里给自己的无理取闹找了个借口。感觉到钟建军温热的大手捧着自己的脸,原本干燥的掌心似乎带了汗湿,双眸深深的望着自己,越靠越近……胸腔内砰砰砰猛跳的心脏让顾俏又忍不住啐了自己一口,难道外表变成了十七岁,心理也变成十七岁了吗,连那什么xxoo都有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现在紧张个什么劲儿啊……可是话是这样说,情人间暧昧的气氛仍是让她心里小鹿乱撞,缓缓闭上了双眼,紧张着、期待着,下一秒他已然变得滚烫的唇就印了上来,额……印上了她的右眼,轻轻地贴着……
顾俏有些意外,有些失落,转瞬却化成了难以言喻的酸涩又带着甜蜜。军子,我真的好开心,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刻,等得心都痛了,军子……
应该是察觉到了顾俏的柔顺,钟建军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却又坚定地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双唇移开她的眸子,又带着怜惜地啄了口她的鼻尖。顾俏没有反抗,只是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也是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身,微微颌着双目,感受着他轻轻落下的亲吻,鼻尖、双颊、唇角……顾俏有些不满的睁开了星目,却看到钟建军紧闭着双眼,神情专注地亲吻着她,内心顿时狠狠地一软,勾起唇角,悄悄将脸往左边侧了一点儿,下一秒,他柔软的唇便贴上了她的……霎时间,电光火石,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僵硬住的身子。这一秒,是一瞬间亦或是地老天荒?
二十岁的钟建军还没有经历过女人,他只是笨拙的将自己的嘴唇与顾俏的紧紧地相贴,揽着她腰肢的双手也变得滚烫。顾俏也没有动,只微微地仰着头感受着与心爱的人亲密接触的悸动。
“三哥?”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惊醒了紧贴着的两人,齐齐望向了那个不识相的。廖兴安带着些尴尬地朝两人打了招呼:“嗨!三哥你……你们继续哈……”脚下却是没有迈动步子,一双眼睛也是亮得惊人,明晃晃地写着八卦二字。
钟建军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顾俏的纤腰,虽说有些尴尬但是更多的则是无法言喻的欢喜,偷眼瞧了下顾俏,并没有厌憎不耐烦的情绪,只是小脸红扑扑的微微低着……钟建军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声音低沉:“俏俏?”顾俏小脸上的嫣红似乎又更深了一层,霎时有些恼羞成怒,贝齿咬着下唇,瞪了他一眼:“干嘛?”看在钟建军眼里却是如同娇嗔,脸也忍不住滚烫了起来,一时间竟忘记了要说什么了。
可怜的廖兴安在边上使劲儿的发着光,都没有人关注到他这一盏亮闪闪的灯泡,最后只好出声打断:“呵呵,那个嫂子是吧?我是廖兴安啊……”
再次听到廖兴安煞风景的声音,顾俏回神,也扬起了笑脸:“你好。”却是没有反驳他那个称呼。钟建军闻言心里一喜,也不责怪廖兴安的没颜色了,当即咧开了大嘴笑着给两人介绍:“俏俏,这是我们寝室的老五,叫廖兴安的。你喊他小东北就行了!”最后一句算是小小的报复了,又对廖兴安说:“这是顾俏,b大的。”就算是相互认识了。廖兴安是个自来熟的,一口一个三嫂叫得欢,看向钟建军的眼神也是颇为兴味的,顾俏虽然喜欢钟建军,可是这样子未免也觉得有点窘迫,便道:“你叫我顾俏就好了。”廖兴安道:“那怎么行?三哥会扒了我的皮的!”
顾俏看了钟建军一眼,带着戏谑,原来你这么残暴啊?钟建军汗,只是偷偷瞪了廖兴安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可惜的是今天的廖兴安实在是兴奋,愣是不愿意接收钟建军带着警示意味的眼神……好吧,其实也不怎么警示。
原本好好的两人约会硬生生变成了三人行,钟建军当然不爽了,几次暗示廖兴安这小子可以滚了,可人廖兴安今天胆子却是出奇的大,丝毫无视钟建军森森的目光,一个劲儿的跟顾俏套着近乎,意图多套些内情出来好回寝室吹嘘去。顾俏自然也看到了钟建军的表情了,只是觉得特别的喜感,也当做没看到,跟廖兴安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欢乐,倒是把钟建军撂在了一边。
钟建军最后忍不住都要开口赶人了:“老五,你媳妇儿呢?今天怎么没陪媳妇儿?”廖兴安的女朋友是他的高中同学,高中就在一起了,一起考到京城,只不过廖兴安进了清华,他女朋友进了北外,小两口虽然不在一个学校,感情却很好,平常双休日或者没课的时候都是黏糊在一起的,今天是怎么了?廖兴安闻言却是神情委顿了下去,可怜兮兮的看向钟建军,又看向顾俏:“三嫂啊,我家宝妮儿跟我闹别扭了,正想着买点儿什么怎么哄她开心呢,三嫂给我做做参考吧?”宝妮儿是廖兴安女朋友的小名……这话一问出来,他自己不觉得,倒是让钟建军郁闷得要死,顾俏努力不让自己的嘴角翘得太厉害了,忍笑着答应了。
钟建军也知道廖兴安这小子脸皮奇厚,今儿个怕是甩不脱了,又看顾俏巧笑嫣然的跟别的男人说话却不理会自己,心里一阵阵的不舒坦,却是不好说什么,只好郁闷的跟着一起去了……
第21章 前世番外之江菀
我最早的记忆起始于我四岁,并不清晰,只有零星的碎片,当中最深刻的莫过于母亲看向我的那似乎猝了毒一样的冰冷怨毒的目光。当时尚小的我只觉得母亲的目光让我觉得害怕,直到多年之后,我才明白那是含恨的目光……
母亲在村里的风评很不好,我和母亲是住在村尾靠近大山的一个破旧的泥土房子里,也不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他们从来就不允许我这样喊他们,他们总是围绕着那个皮的要死的宝贝金孙绕,心肝宝贝一样的疼爱着,我在他们的眼里就连地上的一掊土都算不上……后来我才知道,我应该叫他们外公和外婆。
我没有爸爸,在我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父亲这个角色存在过,从村里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中,我知道了一件事情:我的爸爸不要妈妈也不要我了,他是大城市的知识青年,在我出生之前就回城了,在城里有老婆的,我是妈妈不要脸倒贴男人的产物,我是个野种,没人要的野种!我的存在原来这么的不光彩……其实当时的我并不能明白很多,我唯一知道的是大家都不喜欢我,包括妈妈……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从小就很乖巧,懂得察言观色,即使妈妈眼神稍稍一变,我就会很识时务的滚出那间家徒四壁的泥土房子,不管的炎炎夏日还是数九寒天,都不声不响的一个人站在院子外面的那棵大榕树下剥树皮。也懂得不哭不闹,六岁那年,村里大队长家的大柱子领着一帮小弟将正在割猪笼草的我堵在田间,眼神中带着不怀好意的光亮,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们了,更惹不得他们,只默默地将头低得更下去一些,准备绕开他们早早的回家去。
大柱子比同龄孩子都要显得高壮的身子直直地就挡在我的面前,一伸手就将我推得一个趔钜倒在了地上,山间的石子路磕的我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但是我忍下了没有哭,因为没用,但也没有起来,目光直直地朝大柱子看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大柱子是个十岁的大娃子了,一向是村里的孩子王,村里的孩子全是他的小弟小妹,也总爱讨好他,孩子们无事可做就想着找一些消遣,而我,很显然的现在就成了他们的消遣,只是当时的我还不是很明白。
大柱子其实并不讨厌这个瘦小又面色菜黄的小麻雀的……是的,他们都私底下给她起了个绰号叫做“小麻雀”,又瘦又小的小麻雀。家里的大人们在茶余饭后总会谈论些别人家的乌糟事儿,村子就这么点儿大,从村头走到村尾也用不到半个小时,像是谁家的媳妇儿今天在饭桌上多盛了一口饭然后被婆婆指着鼻子骂哭了,又比如说是那个李二家的的闺女干活儿是有劲儿,可是那张面皮子生的也忒黑了点儿以后恐怕没有男人肯去,就是不知道她嫂子以后容不容得下她之类的闲话,而常常说并且不怕别人听到的恐怕就是孙木匠家二姑娘当年的风流韵事了。明明生的如花似玉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当年村子里多少小伙儿偷偷喜欢呀,偏就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看上了大城市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