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当年村子里多少小伙儿偷偷喜欢呀,偏就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看上了大城市里的人,人家那可是响当当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能看上她啊,不就是图的一时的乐子最后拍拍屁股走人了吗?还生出个小野种来。那可真真是不要脸啊,放在旧社会是要被浸猪笼的。女人们是最爱说这档子事儿的,孙木匠都跟他闺女老死不相往来了,家里两个嫂嫂也都不是好相与的,谁会为她出头啊,还不是任这些女人们心里高兴。
大柱子半大不小的娃儿一个,很多话都听不太懂,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明白一件事儿,就是欺负江菀是没关系的,打了别家的娃那家的大人会骂上门来,那家已经成年的哥哥会帮着来打他,打江菀没事儿呀,她妈都厌弃她的人……不过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找人家的麻烦,那多显得自己不讲理啊,主要是昨天孙俊——就是江菀爷爷奶奶的宝贝金孙,跑来跟他说,江菀的妈也就是大人们口中最看不起的那个破烂女人,跟自己当大队长的爸爸有一腿。大柱子不知道有一腿是什么,可是他听懂了另一句,那个破烂女人趁着自己跟妈妈去外婆家的时候勾引自己爸爸,爸爸还要跟妈妈离婚,从此以后他的爸爸就要变成这个小野种的爸爸了!大柱子听得怒火中烧,什么都顾不得了,大人的事他管不得……其实是欺软怕硬,他实在是害怕他老爹的鞋底板儿了。当即召集了手底下的小弟就去找破烂货生的小野种的麻烦了,也就有了这件事儿。
我一声不吭的所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护住脑袋,他们的拳头、脚、雨点一样的落在我的身上,还朝我吐口水,嘴里骂着难听话。“狗~杂~种,老子今儿个教训了你就是让你别学你妈到处去勾引男人!”我的手护不住整张脸,还是被他们揍得鼻青脸肿,风一吹都显得刀割一般。
等到终于打累了骂累了,方才停下了动作,大柱子又扔了几句狠话才领着一帮子小弟扬长而去,我从双手的指缝中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半响,又忍痛爬起来将撒落在地上被人又踩又碾的猪笼草拾起来,只有半背篓了,又拿着镰刀蹲下身子继续干活儿,没有这个,家里的小猪今晚上就得饿肚子了……
回到家里,妈妈上工还没回来,我先剁了猪笼草拌了糠加水喂了猪,又进厨房煮饭洗菜。直到天黑妈妈才回来,看到我倒是顿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有说,仍然是带着厌恶的眼神。屋里只点了一盏黄豆大小的油灯,那么暗,她可能是没看到,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这样的情况换做别家的孩子,一早就有大人闹上门去了,可是放在我这里,显然是不可能的。大柱子把人打成那样,开头两天确实是有些害怕的,可是等啊等啊真就没人来骂他找他算账,心里就高兴了起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野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并且把这个认知告诉了自己手下的小弟们。
我自从那天被多人围殴之后,也开始小心翼翼的躲着大柱子他们,虽然我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们。可是村子就只有这么大,又能多大哪里去呢,我每天还要割草……大柱子几个显然也都是知道的,后来的日子里我被一堵一个准儿,次次免不了一顿打骂。
这种情况维持了整整两年,八岁那年,妈妈死了,我见到了素未谋面的爸爸,被他接回了上海……
第22章 假期前的约会
1999年9月18日,国务院发布《全国年节及纪念日放假办法》,为拉动经济发展、促进消费,故决定在国家实行三大节日——即五一、十一、春节每个节日放假七天。而如今,全国人民即将迎来第一个十一黄金周。
顾俏寝室的几个人,刘颖菲和何小甜两个一早就大包小包的整理好,今天上午两节英语课一上完就走人了,董芳要留在学校里温书,赵兰兰是本地的自不消说。而顾爸爸几天前就打电话给她,让她不用回去,他们全家包括包括伯伯一家都要来北京,到时候一家人就在北京团聚,还能去看看大姑姑,一举数得。奇怪的是江菀也没回去,赵兰兰问她的时候,她也只笑笑不说话,然后问顾俏:“俏俏,那你们一家人是要去游故宫的吧?到时候可要去j□j看升旗仪式哦。”搞的自己是主人家似的,顾俏淡淡地应了一声,不欲多说。可江菀似乎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又道:“可惜咱们这段日子每天早上有课,来了这么多天了,我也还没去看过呢。”
赵兰兰快言快语:“反正你不是要在学校待七天吗,到时候早起一顿不就得了。”江菀笑着应是。顾俏没有搭话,过了一会儿,扔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顾俏爬上去接起,是钟建军。接起:“喂?哦……我不回去……”
电话那头一喜,正欲说点儿什么,就听顾俏道:“我爸妈奶奶要来看我,还有我伯伯从芬兰回来,几个堂哥表哥表姐可能都会来。”
剧烈的起伏,钟建军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只能道:“那好吧,那你们玩儿的开心点儿。又问,“那你家人来过北京吗?要是不熟悉的话很容易弄错的,要不我……”
话还没出口就被顾俏笑着打断了:“好了好了,你想什么呢!我大姑姑就北京人,人在这地儿少说待了有四十年了还能让我们乱转呐?”
钟建军原本想说的是要不熟的话我来给你们做个向导呗,结果小心思还没说出口就被拆穿,一时间有些讪讪的,只能说:“那好吧。那你今晚上有空不?我来找你!”昨天的那场“甜蜜的意外”被不识相的廖兴安打断之后,两人直到最后告别都没能单独好好儿的说上两句话,晚上回到寝室,顾俏倒是还好,钟建军受到了自个儿寝室几个兄弟的严刑逼供,自然是没机会给她打个电话的,而今天一早开始就有课,一直忙活到现在才跑出来用公用电话挂了个过来。明明分开才不到十二个小时,钟建军偏偏就觉得难受的不得了,心里就一个念头,见她、见她、见她!
“找我干嘛呢?”顾俏咬唇撒娇,出口的话很不客气,心里却是快要乐开花了,男人还真是要逼一逼的,甭管这个男人是八十岁还是十八岁。
钟建军有些语塞,对啊,找她干嘛呢?心里一时间乱如麻,有些急又有些气,抱都抱了亲都亲了,你还问我找你干嘛?有种被玩弄了抛弃的感觉。大胆地话语脱口而出:“我想你,我想见你!”说完了又觉得唐突,但是好歹是说出来了,心里的大石倒是落了下来。而电话那头的顾俏迟迟没有回应,又让他心里有些吃不准,不禁问道:“俏俏,你是生我气了吗?”
听他紧张的语气,顾俏翘起的嘴角都平复不下来,未免露馅才迟迟不开口的,听到他小心翼翼的语气,心里也忍不住软了下来,道:“可是我等会儿要睡午觉了,怎么办?”
“那……我等你睡醒了过来?三点,三点成吗?”
“可是我爸妈现在应该已经上飞机了,估计不到四点就到我学校了呢。”听着像是拒绝的意思。钟建军急了,忙道:“那我现在就过来!”顾俏这次倒是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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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了电话,顾俏直接扑在了软乎乎的枕头上,整个人闷在被子里无声地咧开了嘴。等一个人乐够了,方才施施然地起来换衣服梳头准备出门。
赵兰兰叹道:“恋爱中的的女人啊……”江菀看了看她,也笑得意味深长,顾俏压根儿没鸟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意味深长的。换了一件珍珠红色的及膝连衣裙,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女孩儿胜雪的肌肤吹弹可破,不用化妆就能自信地出门……
顾俏喜滋滋的,重生还真是赚了呢,自己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儿啊。她在这里自恋的要死,赵兰兰都要吐了:“别照啦已经够美的了,快下去吧,别让妹夫等太久了。”现在512全寝室都很有默契地喊钟建军作妹夫……虽然“妹夫”本人并不知晓,不过估计就算是知道了也是乐呵呵的上赶着应的……
顾俏不理她,又前后照了照,确定完美了,才拿上包出门。到楼下的时候,钟建军已经在了,正喘着粗气,估计是跑来的……看到顾俏立马咧开了一口白牙,心里却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面上也是只知道傻笑了。目光灼灼,饶是熟得不能再熟的顾俏都有些脸热了起来,瞪他道:“干嘛啊?”钟建军的脸上也爬上了一抹赧色,用手扒了扒后脑,然后道:“你真好看……”顾俏眉眼弯弯,没说话。说出了心里话的钟建军心里轻松多了,似乎也摸着了一些顾俏的性子,轻声问:“想去哪里吃饭?”
顾俏看他一眼:“这边你比我熟……”
钟建军笑了:“拿走吧。”拽住了她的一只胳膊,细腻的肌肤握在手里,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偷眼瞧她,见她并没有不开心的样子,又得寸进尺的顺势握住了她的一只柔夷,软软的肉肉的,还有些微凉……好舒服……钟建军忍住心中的荡漾,强作镇定的问:“不知道伯父伯母是要在哪一家酒店下榻?”
顾俏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声音也是轻轻的:“他们住我大姑姑家。”
钟建军“哦”了一声,转过头去,只能看到她的侧脸还有,距离很近,几乎都能看清她脸上细细的绒毛,皮肤真白啊……钟建军不由得想起昨天亲吻时的触感,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到底是不好唐突了,硬是转过了头不再去看。过了一会儿平复了,方才问:“你大姑姑家在哪儿呢?你晚上也去那边吗?”顾俏斜睨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应该吧,不过我爸爸他们应该会来看看我学校的。到时候带他们逛逛校园喽。”
钟建军:“哦……你们……那个,你们寝室的人知道咱们的事儿了吗?”
顾俏:“什么事儿啊?”眸子睁大,无辜的眨了眨眼。钟建军一窒,转而急道:“就是咱们之间的事儿啊!我们昨天都……都那样儿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