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多谢姑娘。”南宫翎双手抱拳,微微颔首,举止依旧谦和有礼。
桑诺假意离开,半道又悄悄折返到那片紫花林,悄悄躲在树影后,果真见南宫翎依旧悠然自得地在池边踱步,时而举头望月,时而面朝湖水,爱怜地拾起地上的紫色花瓣,轻轻洒向池中。
桑诺并不会因为此景便彻底相信南宫翎的话,但她实在没有兴趣去探寻这个意外出现的男子,有什么旁的企图。
勾心斗角,实在太累,好不容易换个身份躲避厮杀,安静些,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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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有宫女来报,说太后召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说了想安静,就有人来找事儿!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是非,这才叫生活。
整理好妆容,桑诺在宫女的引路下,独身来到了寿康宫。
进到内庭,一位衣着华美高贵的妇人端庄地坐在主位上。
桑诺心中嘀咕,这皇帝应该与七王爷年纪相仿,都是二十几岁,但这妇人却容貌动人,皮肤光洁,吹弹可破,连细密的皱纹都鲜有,发丝光亮地梳着尽显雍容的发髻,真是味道十足的典雅女人,神态间又不失皇家威严。
“诺儿,来,快让哀家瞧瞧,在庭荷宫有没有受苦。”萧太后见桑诺进来,慌忙朝她摆在手,略带心疼地瞧着她。
看来这太后已经知道她被打入冷宫的事了,现在来找她,难道只是为了表示慰问?
多管闲事的太后
桑诺踱着碎步,温雅地走到萧太后身侧,乖巧地行了礼。
“拜见太后。”
“快起身,来让哀家好好瞧瞧。”萧太后慈爱地俯下身子,神色激动万分,“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成天跟哀家说,若不是你的父亲,说不定先皇在那个深山中就会……”
说到这里,萧太后动容地哽咽起来,桑诺见此,连忙说道:“先皇乃真命天子,纵使没有我父亲,也自有天佑。”
萧太后拿起手帕擦擦眼角,叹口气道:“说的是,是,诺儿啊,前几日哀家病了,一直卧床,这才病好,便听到有人来报,说是祁儿竟然直接将你移到庭荷宫,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桑诺面上虽带着淡笑,但心里早成了一团黑线,太后娘娘!您这不是要插手吧?!
别说庭荷宫了,就算是狗窝,只要别让那些个皇帝、妃子什么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没什么不乐意的!
不对啊,我怎么可能去狗窝!
萧太后见她一直不说话,脸上总是淡淡的笑,想来或许是受到太大打击,于是柔声说道:“诺儿,你放心,祁儿这样放肆,哀家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今日,哀家就让他接你回和凤宫!”
“不不不!”桑诺方才正想的入神,耳边传了这样一句话,一时心急,直接脱口而出。
整个庭内,不只是萧太后,所有的丫鬟、嬷嬷通通愣在那里。
萧太后疑惑地盯着她,“诺儿,你不想让皇帝接你回去?”
桑诺见周围的紧张之势,十分恼火,怎么搞的,这话怎么能在这位太后面前说出来,如此小儿科的错误,自己竟然犯的明目张胆!
“太后,诺儿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三宫六院,皇上心中应有十分喜爱的嫔妃,让诺儿空降后位,对皇上而言或许也是十分突然,所以一时无法接受,让诺儿迁至庭荷宫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诺儿自知才疏学浅,没办法让皇上喜欢,是诺儿无能,诺儿只怕此时太后出面,会因为诺儿,让皇上与太后之间发生不必要的争执。”
说完这番话,桑诺几乎要吐出来,不是皇帝看不上她,是她看不上皇帝才对!
“诺儿,你如此识大体,倒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放心,哀家一定会帮你。”
得了,看来是再难安生了,太后娘娘真是找了事情来做,让她放弃,定然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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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重华殿。
墨炎祁黑着脸,一言不发。
七王爷墨炎瑾立在堂下,瞧着他的模样不觉笑了起来,这个皇后,还真是有趣,竟然能让太后出面。
“皇兄,太后都发话了,你想如何应对?”
墨炎祁抬眼怒视着他,瞳孔中闪着妖孽的火光,“本来都忘记有这个人存在,而今,不会会这个有能耐的皇后,怎么对得起太后的苦心!”
“派人去接?”
“不,朕要亲自去请!七弟,明日你与我同去庭荷宫,既然太后说了,那我就去,朕,可有兴趣陪着她,好好玩玩儿!”
**看文的亲们收藏下嘛,方便阅读哟,开始要有男女对戏了,二萧很是期待,你们呢??
遇帝王生悲剧
桑诺可谓**未睡,不知为何,听到太后说要让皇帝接她回去,她整晚都紧张不安。
倒不是因为喜悦,她可不想见那个放dàng不羁的皇帝!
只是,皇帝这个称谓似乎有生以来就带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单一个称谓,便比那个皇帝本身更令人敬畏。
昨日从太后宫中回来后,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
黎明将近,桑诺突然有些恼火。
这个多事的太后!没事儿干你就护护肤,养养花,听听小曲儿,那么多嫔妃争着给皇帝生猴子,你偏偏盯着我干嘛!
烦躁不安中,恍然想到紫淀池。
那儿应该能让自己心绪宁静些。
只是,这皇后的衣服脱容易,穿上去可难了!
到外厅,见冰儿睡的正熟,便顺手去她房中牵了她那身宫女服,还是这个衣服穿着方便,收拾妥当,便靠记忆朝紫淀池寻去。
只是,似乎有些不太好找。
“这……是人走的地方吗!”终于,忍无可忍的桑诺朝天哑吼起来。
七进七出,拐来拐去,然后又拐到同一个地方!
当日有笛音引路,这次可真是大海捞针。
皇宫没事儿建的跟迷宫似的,皇帝你是有多无聊!这鬼地方,能走明白的只有神了!
不过,谁说那个皇帝不是神?他当然是神,神经病嘛!
桑诺想到这里,又变得心情舒畅许多,哼着小曲儿在高墙中转悠。
终于在天际泛白时,走到一片开阔的园林,精巧的江南水乡般的建筑。
含苞的花蕾伴着露珠,煞是好看,汉白玉拱桥上雕刻的祥云栩栩如生,桥下清凌凌的池水中游荡着花色繁杂的锦鲤。
桑诺冲上桥,站在桥上舒展开胳膊,迎着朝阳笑容满面。
正享受着生动活泼的景色,一对人马浩浩荡荡而来。
而她,便自然而然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该死,怎么就挑了最高的桥站了!”桑诺心中悔恨不已。
人群渐渐行到桥上,龙撵上坐的正是景帝墨炎祁!
桑诺只看到龙撵,便慌忙俯身低头退到扶栏最内侧。
队伍行到桥中间,龙撵在桑诺身侧忽然停住。
墨炎祁邪魅危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哪个宫的宫女,如此不懂规矩!”
方公公慌忙上前,“奴才这就让人押了她下去。”
“费事!直接丢到湖里!”墨炎祁不耐地说道。
丢湖里?!大哥不是吧!
还没等她感叹又遇到个奇葩,她已经被两个太监打横抬了起来,“扑通”一声,水面砸出了个巨大的水花。
水漫进她的口腔和耳朵,尼玛,皇帝这是想活活淹死她!
桥上的队伍已经自顾自的走远,桑诺不住地在水中扑腾,不会这次真的这么惨,命丧于此吧?!这也太丢脸了!救命啊!来人哪!要死人了啊!!!
几乎绝望之时,一个身影飞身进ru池中,她的手被一个温暖的手掌握住,一道力量将她拽出水面。
桑诺紧紧抓住那人的衣襟,努力睁开眼,感激地瞧着抱着她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七王爷!
028真相了
桑诺对于墨炎瑾的出现十分感激,若非他,今天指定能被那个野蛮帝整死!
墨炎瑾见她醒过来,立起身子欲要离开,桑诺慌忙喊道:“七王爷,谢谢。”
“臣弟应该做的,皇后若遇难,可不是件小事。”墨炎瑾停在那里,双手负在身后,身上的水滴低落到地面上。
桑诺十分愧疚地瞧着他被池水打湿的衣衫,羞赧道:“衣服湿了,真是抱歉。”
“皇后还是赶紧回寝宫吧,皇兄马上就要到了,见不到你,你宫里的人可要挨鞭子了。”
桑诺猛然惊醒,什么?!神经病要去她宫里!不行不行,必须要赶紧回去了!
她刚才只是站在桥上而已,就被丢下池,那冰儿岂不是要遭殃了!
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本想跟墨炎瑾道声感谢,抬眼间却发现对面已经空无一人。
桑诺盯着墨炎瑾落在地上的水滴,思绪快速转动,本以为这个七王爷是个玉面书生,却不想身怀武功,只是他眉宇间的忧郁之气,怎么都无法掩盖。
不知为何,他心中掩藏的情绪,秉承独善其身的桑诺,却想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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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荷宫。
墨炎祁正坐在正厅主位,满屋子立满了伺候的宫女太监。
他冷着脸一言不发,满眼厌恶地四处打量着宫殿,视线落到跪在下面哆哆嗦嗦的冰儿,薄唇微启,带着暴戾之气的怒火瞬间让屋内的人倒吸一口气。
“朕的好皇后呢?!”
“回……回皇上,皇后娘娘她……她……她去宫外迎接您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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