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竹园,最明显的感觉安静。清新。
“承玉,你大舅子来看你了!”老夫人一进谢承玉的屋子,就闻到了浓厚的药味。心里很是满意,这样的药味正是那些大补的药材味道。
刘玲玲此时正在床边,见到老夫人过来,急忙行礼。被老夫人挥挥手,示意她让一边。由她亲自坐到谢承玉的床边。一脸疼惜的样子,看的大舅舅更是感激老夫人,能如此善待继子。
谢承玉刚刚知道杭州来人的时候,就怕妻子过早泄露自己病情,特意嘱咐她不可说,眼下自己身体还虚着,需要时间恢复。也只能对不起大舅子了。
于是谢承玉还是装着极为虚弱的样子,勉强睁开眼睛,眼睛里流露出苦痛,嘴巴一张一合,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似的,让大舅舅很是替他难过。
这个曾经风度极佳的男子,如今消瘦如斯!更是虚弱的连呼吸都困难,感觉他随时可以去了似的,伤心之下,也忍不住的流出眼泪。
“承玉,不要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别说话,好好养好身体,文婧跟文宝还离不开你!娟儿也离不开你!”
大舅舅杜秉一个大男人,被眼前的妹夫惹的眼泪直流,为了不影响到妹夫情绪,大舅舅急忙打开自己带的礼物。
老夫人忽然站起来,带着大舅舅到了谢承玉的隔壁,也就是专门摆放药材的地方。
大舅舅一看,满屋子的贵重药材,十分的感叹:“多谢老夫人疼惜承玉!”大舅舅对着老夫人就是一揖到地。替自己妹妹感谢老夫人的厚待。
“这话说的,我是这孩子的母亲,自然要疼他。秦家也真正的,破费了!”老夫人满意的看重一屋子的贵重药材,这一屋子的药看得杭州的亲家眼睛都直了。也算儿媳妇办了一件有用的事,不但给自己扬了名,还给谢家长了脸面。
“不碍的,都应该的,这些年,多亏老夫人疼惜舍妹,在下不能替妹妹分担什么,能做的也只是这些了。诶,盼只盼承玉,得到老爷眷顾,早点恢复才好啊!”
大舅舅感慨万千的对着老夫人。
老夫人陪着露出坚定的模样:“会的,一定会的,我不相信,这么多好药还保不住我的儿子!”
老夫人的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连外面的下人都被感动的泪水涟涟,心里感慨谢家老夫人是菩萨心肠。
躺在病床上的谢承玉听到这个不要脸的老女人的话,心里不住的冷笑。
要不是自己如今知道,那些贵重药材越吃越害自己,连自己都要感激这个虚伪的老女人了。
这个老女人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高超,亏得自己女儿心思缜密,能看透这个老女人的丑恶嘴脸。
哼,老女人,暂时忍着你,等我好全了,再给你一个惊喜。
刘玲玲看着谢承玉,更是跟看死人一样的,有一个这样的继母,不死太难。
大舅舅不敢多耽误妹夫休息,匆匆离开。
谢文婧的娘见到大哥返回主院,不得不跟大哥大嫂告罪之后,退回竹园照看谢文婧的爹。
午饭之后,老夫人特意安排谢文婧带着他舅舅,舅母去她自己的石榴园。老夫人是给谢文婧机会,跟她舅舅说要做生意的事。
大舅舅,大舅母带着自己两个儿子,一起到了谢文婧的石榴园之后,才拿出另外给谢文婧的银票。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大舅舅,大舅母,我已经收了你们送的金镯子了,这个不能再收了!”谢文婧眼眶红红的推辞着。
前世的舅舅也是这样疼爱自己,可惜的是,自己的死害的他们伤心,愧疚了。舅舅的银票自己不能拿,但舅舅给爹准备的药材,自己一定会换成银票。
“文婧,听大舅母的话,收下银票,虽然你祖母对你爹好,可凡事总要给自己留个退路。
靠人过活,总不如自己手里有,你也渐渐长大了,也要好好打扮你自己,那个赵家是个大户,你气势上就不能差了,懂了吗?快收起来,别叫人看见!”
大舅母利索的就将五百两的银票,狠狠塞进谢文婧的手里,强制的不容许她再推辞。
“大舅母!我,我?”谢文婧终于忍不住的眼泪淌了出来。自己何其有幸,两世都得到舅舅他们的厚爱!
“乖!不哭啊?你爹一定会好的,你爹还要看着你嫁人呢!不哭了啊?大舅母这次来扬州,是看看,能不能多进点陈米。
今年上半年的麦子,眼看是不行了,下半年,米价应该会大涨,趁着现在多进点去年的陈米。今年下半年就靠这次的进货了。文婧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出去转转?”
谢文婧的大舅母从来是利索的人,自家经商,也从来不会觉得女人经商有什么不好,自家的铺子,自己经营有什么不好的?能挣得钱才是道理,管那些人说什么不中听的话,那是他们嫉妒自己能挣钱。
而且大舅母看着文婧这么哭着也心疼,不如带出去散散心,若是文婧有这个想法,自然帮着一把,说不定什么时候,谢家那个老夫人就舍不得花那么多钱给妹夫看病了。
那时候,要怎办?当然是未雨绸缪的好了!只是不知道文婧自己敢不敢有这样的想法?试试看看吧!
“嗯!”谢文婧哽咽的点点头。
这一次,大舅舅是打算到扬州这边多进一些陈米的,现在的陈米价格原本就比往年高了一些,这些商人都知道今年小麦遭了雪灾,收成无望。米价自然会上涨。
但去年年头不错,米仓都满满的,因此价格就是涨了也涨的不多,而此时的不少农户已经开始焦躁不安了。
☆、028 索赔十万
原本谢文婧不会跟随大舅舅他们去买卖,但这一次的进货直接影响大舅舅的生意,自己不能不跟着提醒大舅舅。
记得前世的这时候,大舅舅也是带着自己出去买卖陈米的,但因为自己不知所以的问了大舅母一句话,让大舅母忽然改变主意,没有买陈米,而是全买了种粮。
一般来说,种粮都是官府出售的,商家就是准备了种粮也卖不过官府的低价,官府每一年都会用种粮来抑制粮食价格。让农户可以安心种地。
这样的话,商家就是看到适合的种粮也会当做普通粮食来出售,价格还能卖的比官府的高点。虽然官府每次只是在耕种的时节开仓卖种粮,但也狠狠压低了商家的粮食价格。
不过今年不同,今年小麦大面积受灾,各地官府迫于饥饿的农户围攻衙门,不得不将绝大部分种粮提前拿出来赈灾,导致到了耕种时节,种粮紧缺,商家手里有种粮的都大发了一笔。
前世的大舅母也算因那次之后,将杜家从小商之家赚成了大商户的家族。自己也因为那个老女人给的自己五百年银票,投资其中,挣了两千两。那算是自己前世挣得第一笔钱。
老夫人满意的看着谢文婧带着她做生意的舅舅舅母出去买卖,只要顺利,自己就可以给她几百两银票,给她做本钱,将来她挣多少都算是自己的。
要是赔了,就让杜家赔钱去,自己一口咬定,是杜家拿自家名誉做生意,不要他赔自家名声的钱,就算给他家面子了,做生意赔的钱,自然是他们自家赔!
这边老夫人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不多时,自己派出去的李嬷嬷却面色不定的回来了。老夫人一看就知道,问题来了。
打发了身边的其他人,老夫人定定的看重李嬷嬷,等着她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
“老夫人,老奴见过那个贾大夫了,伤的确实不轻,头顶开了一个长口子,肋骨被砸断了三根,最要命的是,脸被砸的破相了,看着很是渗人。
他就是好了之后,恐怕也没人敢请他看病了,病人看到他,吓也吓死了。
不过,这个贾大夫竟然一口咬定,这是老爷派人砸的他,一定要我们赔钱,一开口就是十万两,不然就把竹园的事给抖露出去。
老夫人,这要怎么办?”
李嬷嬷有些心神不定,这个贾大夫就是给人砸死也好啊,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十万两,亏得他要的出来的!
老夫人一听,气得手直抖!这个老匹夫,这两年多来,从自己这挣了将近一万两银子去了,如今被人打了,竟敢栽倒自家头上,一开口就是十万,当自家的银子是大水冲来的啊?
简直是卑鄙无耻,贪得无厌,活该被人砸黑砖!怎么就没砸死他呢?留着一口气,不是祸害自己吗?
老夫人陷入了悲愤之中,气了一顿之后,还是不敢跟贾大夫一拍两散,那个贾大夫不过是一个回春堂的大夫。
靠着跟世家做些无耻的勾当,挣了钱在扬州买了一个四合院,不过算是小富的平头百姓而已,自己一个大户世家的主母,犯不着跟他撕破脸皮,拼个两败俱伤。
“暂时不管他,明天再说。”老夫人想想还是要等到谢文婧经商的事定下来再说。
今天谢文婧跟着她舅舅舅母出去转转,回来之后,应该就要提出来了,到时候,自己假装阻拦一下,做做样子就行,希望那孩子不要令自己失望啊!
要是自己失望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到时候,你爹死了,可就不要怪我了!
不说老大人自以为以谢承玉的命拿捏住了谢文婧的短板,再说谢文婧陪着舅舅舅母,还有两个表哥一起转了扬州的几个米粮批发商铺。
“大舅母,今年受灾严重,今年下半年会不会没有种粮?”谢文婧将前世的问话问了出来。
“种粮?呵呵!这个不是我们操心的事,种粮都是官府一手把握的,官府粮仓里不缺种粮。官府里有专人看管种粮,不管如何受灾,谁都不许打种粮的主意的。不然的话,那些大老爷的官帽就保不住了。”
大舅母呵呵一笑,解释给侄女听。
谢文婧呆住了!不对啊!前世的时候,大舅母明明不是这样的反应啊?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因为自己重生了,曾经发生的事,也会跟着改变?
那要是这样,自己要如何告诉大舅母,今年下半年的种粮将会极度紧俏,价格极高?是因为这一次受灾面积极大,农户根本等不到下半年的粮食丰收?
还有当朝的太子,为了江南的许多百姓,亲自下令,开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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