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飞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可以,他还会跑这儿来吗?
彭飞想亲口问廖红叶杀人凶手的事情泡汤了,他又带着录像带回到了家里。
因为把办展览的事儿交托了出去,彭鹜现在也是个大闲人。
他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夏微给他做牛做马,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好生伺候着他。
果然还是有个女儿好啊~~
彭鹜正在心里这么感慨着,他的不孝子回来了,不由调侃道:“飞飞,我发现你这几天很深沉啊。”
彭飞回他,“我不是一直都这么深沉吗?”
彭鹜有些哑口无言,想一想,确实,彭飞的话很少。只不过这几天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彭鹜自己也说不出来。仔细描摹心中情绪的形状,应该用惴惴不安来形容吧。
“你去你外公那儿了?他都教你了一些什么啊?”估计是喝了小酒的缘故,彭鹜有些话多了。
“他还能教我什么?廖家的猎魔千式,下半部不是早就已经失传了吗?”彭飞不经意的说道。
彭鹜也不经意的听了去,过了半会儿,他才琢磨出味道来。不对啊,廖世祥只讲“猎魔千式”下半部失传的事情告诉了他跟廖嵩,彭飞这小子怎么会知道!?
想到这儿,彭鹜噌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彭飞一顿,心道糟糕,看来言多必失一点儿没错,他这一错口,只怕彭鹜不追根究底是不会罢休的!
他面不改色的说:“是廖嵩告诉我的。”
彭飞心里只期盼着,彭鹜要是找廖嵩问起,廖嵩可得跟他口径一致!
彭鹜“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不过他对彭飞招了招手,说:“你过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彭飞没有拒绝,他暗地里给夏微使了个眼色,然后把兜里的录像带交给了她,然后示意她把录像带放回他房间去。
夏微没吭声,对他点了点头。
彭飞坐到彭鹜身边,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又开始长篇大论的对他说教了,明明就一脸滑稽相,还偏偏装的特慈祥的样子!
“飞飞,我说你看看人家谢珊,都知道替她妈妈分忧,你也不上点儿心,跟人家比比。”彭鹜哪是在责备他啊,说的彭飞整个一与世无争。再说来,与世无争有什么不好的啊!
“我知道了。”彭飞淡淡的应道。
彭鹜斜着眼看着他,他除了知道吃饱不饿还知道什么呀!“你知道什么啊?”
“我去给谢珊打下手。”
听彭飞这么说,彭鹜稍微满意的点了点头。天底下哪个父母不望子成龙,彭鹜只想彭飞能跟谢珊一样,做出点儿属于自己的成绩,而不是一天到晚只知道遛狗!
彭飞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夏微上去小半会儿功夫了,怎么还不见她下来?为了不让彭鹜起疑,他又不敢突然地上楼去。
夏微本来是把录像带放彭飞房间的游戏盒子里头去了,可一转身,不知怎的,脚下的步子就停住了。
那天她只算是瞥了一眼带子里的内容,至今可怕的余韵还在。
可对她来说,这盘录像带本身具有了莫大的吸引力,她就是禁不住这名叫“恐怖”的诱惑,幽幽然的朝录像带伸出手去。
夏微知道这带子里内容的可怕,所以她做足了一切准备。
071 幻影一般的身影
在彭飞的床上坐稳之前,夏微碰都不敢碰那盘录像带。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就好像面临一场盛大的比赛。
夏微将录像带从牛皮纸袋中掏出来,应该说她并没有像上一次幸运。这一次在她碰触到录像带的时候,一切如常,眼前并没有发生异常的幻象。
她有些不解,难道每次都是在不经意间,她才能“看到”那些东西的吗?
就在她心中不存有一丝幻想的时候,夏微的眼前一黑,她再次“看到”了录像带里的内容——
一间暗室,三个人。
唯独廖红叶遍体鳞伤,被钉在十字架上。手心中央,血流如注。
一人翘腿独坐,如暗夜眷恋的帝王,他的身影被笼罩着,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然而,他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耀着与他一身幕后统治者般的邪恶气息格格不入的柔和光辉。
一人如侩子手,指甲留的异常尖锐且有两寸长,如同利刃一般,一下一下的轻而易举的划破了廖红叶的肌肤。他的脸上带着嗜血并快乐的笑!
他的脸——
这个人的脸——
这个人居然是。。。。。。!?
夏微惊醒,那张脸就像是刻在她脑海里一样,久久挥之不去。
当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犹如极地里走出来的一样,浑身冰冷!
“微微,壶里没热水了!”楼下传来彭飞的声音。
同时还伴随着彭鹜骂骂咧咧的声音,“臭小子,想喝水自己去烧啊,别总把微微当你的佣人使唤!”
夏微匆匆忙忙定了定心神,待她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些,她才神色如常的下楼来。
见彭飞拎着暖壶。带着询问一样的神色打量着她,夏微对他虚弱的一笑,草草了之。
下午历史课上,夏微鬼使神差的在草稿本上涂鸦。她的心不在焉落到段洪恩眼里,一两分钟后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想到一二十分钟过后,夏微依旧没有专注在他的课堂上。
段洪恩似乎有些人忍无可忍了,当即指名道姓道:“夏微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夏微赶忙用课本遮住她的涂鸦,视线一扫,见全教室所有人都盯着她瞧。她臊的脸一红。对段洪恩摇了摇头便低下了头去。
“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段洪恩嘱咐了一句,便继续讲课了。
放学后,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散去。
由于筹办展览。谢珊的社团里人手紧缺。她死后要拉着彭飞、何嘉、孟涛和夏微四人当免费苦力。
夏微被段洪恩点名留堂,拖延了一段时间。
待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人时,夏微还拿着她的涂鸦发呆。等她回过神后,才将涂鸦夹在历史课本中,一起带去了段洪恩的办公室。
走过寂静的走廊。夏微的心绪不宁。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好似又回到了那一晚,她发现李旦死去的那一天,在黑漆漆的教学楼里碰到了如鬼魅一样的影子。
她总觉得那个影子随时随刻随地还会再冒出来似的,每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心里总有些战战兢兢的。
段洪恩在办公室里。也是一个人,他一边在备课,一边在等着夏微来似的。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夏微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他伏在办公桌上认真的一幕。
夏微敲了几下门,段洪恩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进来”。
待夏微走近,他才扬首,显示上下将夏微打量了一番。才示意她说:“坐。”
“谢谢,我还是站着吧。”
段洪恩动了动眉头。听她的口气,似乎并不打算在这儿久留的意思。他扬了扬嘴角,可惜主导权并不在夏微手里。
“夏微同学,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奇了怪了,段洪恩怎么跟她聊起这方面的事情来了?如果他是心理辅导老师,聊起这方面的话题,夏微并不觉得稀奇。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又听段洪恩道:“我听说你最近失恋了?”
夏微的视线低低的盼着地面,仍是一言不发。这还真真印证了那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跟慕风,只怕还有不少人盼着他们恋人的关系快点结束才好!
“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失恋,就把消沉的情绪带到课堂上来。”段洪恩富有耐心的开导她。
夏微却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因为这件事。”
段洪恩猜错了女生的心思,有些悻悻然的笑了笑,他不由得问:“那是因为什么?”
夏微将自己在他课上的涂鸦从历史课本里拿了出来,呈交到他面前,幽幽然的问:“你还记得这个女人吗?”
黑白涂鸦,更显得那草稿纸上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女人的身姿有多么悲惨。身上的黑色是血,地上的黑色也是血。黑暗中凄惨的受害者,好似正面对着一个冷血的狂徒。涂鸦中虽无狂徒的影踪,可他就在那里,一切都跃然纸上!
段洪恩的胸口阵阵紧缩,他握了握拳头,眼睛里却带着冰凉的笑意。他的视线从涂鸦上移开,落到夏微身上,状似波澜不惊的问道:“你在我的课堂上就干了这些?”
“那你又干了什么?”夏微真想还他一笑,可她笑不出来。她心里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想那廖红叶死了十几年,竟是在段洪恩手下惨死!
夏微的目光一低,落在段洪恩蜷握着的双手上。
她从录像带里“看到”的是他的脸,然而此刻他的双手却与录像带里的不一样。
夏微眼前,段洪恩双手的指甲干净整洁,就像精心雕琢的玉石一般,有着温润的质感。真不相信就是这样的一双手,残忍无情的夺取了彭飞母亲的生命!
十几年,段洪恩的样貌竟然一点儿也没变。这也是让夏微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段洪恩口气生硬,看来他是要否认他做过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杀了红姨,也就是彭飞的妈妈!我亲眼看到的!”夏微的声音洪亮,不容他置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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