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事老妈自然十分高兴,因为她一向都喜欢可爱的女孩子,所以这个叫杨芸的小女生一来就受到了热情的接待,看着裕树微红着小脸却掩不住兴奋地带杨芸上楼去做功课,我不由得一阵感叹,连裕树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么?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早熟呢。
原以为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但我却在而后杨芸频频向我瞥来的目光中觉察出了不对劲,但裕树似乎还在无知无觉地开心着。下意识地看向袁湘琴,她虽然脸上带着笑容,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应该也是发现了些什么吧。
始料未及的,杨芸竟趁裕树不在的空当跟我表白了,更糟糕的是,还被回来的裕树听了个正着,我的心里忽然没来由地一阵慌乱,不知道是因为裕树还是因为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袁湘琴,直到她跟着杨芸下楼才反应了过来,带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裕树下楼追了出去。
“你喜欢江直树什么?”当我跟裕树来到庭院时,听到袁湘琴这样问杨芸,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
“直树哥哥他人长得帅又聪明,网球打得又好,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小女孩无聊的梦幻!如果你喜欢的就是这么表浅的东西,那你的喜欢也不见得会深刻到哪儿去。”袁湘琴轻声嗤笑,不得不说,我十分同意她这样的看法。
对于袁湘琴毫不客气的评价,杨芸生气地尖声反驳,却被她犀利的言辞和冷然的目光压制住了刚刚酝酿出来的气势,委屈地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嘴上却还倔强地不肯服输,然而终在袁湘琴丝毫不留情面的严厉警告中败下阵来,面色苍白,一副饱受惊吓的表情。
许是觉得不忍,袁湘琴叹了口气,柔化了脸上的表情,摸了摸杨芸的头,颇有些语重心长地说:“杨芸,虽然我不是裕树的亲姐姐,但我一直都把他当作亲生弟弟来看待,所以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的方式对他造成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害,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吗?”
裕树抓着我的小手骤然握紧,我低头看去,看到他抿着小嘴,眼中却是喜悦与感动交织的神情,愣了愣,我轻轻拍了拍裕树的肩膀,无声的叹息却在心底蔓延开来,这些话明明应该是由我来说的,现在却还要麻烦袁湘琴开口,这种时候,袁湘琴这个半路而来的姐姐倒更像是亲生的呢。
看着裕树被袁湘琴哄得破涕为笑,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慢慢放了下来,却又忍不住地自责起来,相较于袁湘琴的当机立断,我这个做哥哥的未免也太不称职了!她对裕树的爱护,原来不止是帮他写写功课、给他做做甜点这么简单呢,原来她是真的把裕树当做亲生弟弟一样来对待的啊!正因为这样,裕树才这么喜欢她么?
怀着感激和歉意的复杂心情跟袁湘琴道了谢,她笑眯眯略带算计地说要我表现出诚意,我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备的姿态,不是我神经敏感,而是因为之前类似的情况实在太多,而且每次都是我比较吃亏,所以我本能地就戒备了起来。
许是被我的反应气到,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说算我欠她一个人情就转身进屋去了,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抗议,这倒让我大大地松了口气,看来对于昨晚那件事,她是真的不在意了吧,不然一定会借此发飙的,只是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为此感到高兴。
经过了杨芸的事情之后,裕树显然更黏袁湘琴了,只要在家就像小跟屁虫似的赖在她身边,就好像在这个家里除了袁湘琴他眼里就没别人了一样。
看得出来,袁湘琴也很享受裕树这样的亲昵,只是最近我却发现她的眼里总时不时地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忧虑,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在某天她跟裕树的谈话中得到了答案——原来她已经决定要搬走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没有再想过这个问题了,要不是今天听她说出来,我都要忘记了她跟才叔只是暂时借住在我家里而已,是因为我已经习惯她在身边的生活了吗?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升学考试之后她就要搬走了么……那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她这么着急地搬出去,还是因为介意那天的事情么?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也保证过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她还是不能原谅、不能释怀吗?到底要我怎样她才满意?
可是她却告诉我不是因为那件事,只是在我放下心来之后她接下来的话又让我不爽起来,那种嫌弃的口气,被我吻了就让她那么难以接受吗?口口声声地说不喜欢我,我倒底有什么不好让她这么抵触啊?
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那她喜欢什么样的?像……池允翔那种类型么……
虽然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我还是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那也难怪,虽然自认相貌不会输给池允翔,但比起我这样的“冰山面瘫”,袁湘琴应该更喜欢他那样阳光帅气又随和体贴的男生才对,看他们之前的互动,池允翔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吧,不然也不会总是来载她去车站、找她出去打球了。
想到这里,心情没来由地低落了起来,如果从一开始我就是像池允翔那样的性格,袁湘琴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会不会为了我而留下来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爸妈还有裕树一定会很高兴吧?如果她真的喜欢我的话……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我心中猛然一惊,什……什么啊!我干嘛那么在意袁湘琴她喜欢谁?她喜欢谁跟我又没有关系!我又不喜欢她……我不喜欢她的……是……这样吧……
为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的摇摆不定而气恼不已,但又无法给出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喜欢,或不喜欢,真的那么难回答吗?我到底在犹豫什么?
“呐,江直树,要是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啊?”袁湘琴忽然问道,我抬头看她,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愣住,看着她略含期待的目光,肯定的回答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生生地停住,有些窘迫地转开视线,只含糊地说了句“那要你走了之后才知道”,耳边响起她似乎带着无奈的笑语,我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的不坦白感到懊恼,然而随即又自我安慰起来,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是吧?
之后的一个星期,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不一样的也许只有我的心情,在知道了袁湘琴即将离开的事情以后,我虽然表面上故作淡定,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烦躁的,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多,就算是只小猫小狗也会养出感情来,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了,而且,我们现在是朋友,会觉得舍不得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即使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在才叔宣布他们要搬走的消息之后,我的心还是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就更别说对这件事情一点儿都不知情的我爸和我妈了,听到这件事,他们极力的反对,只是无论他们怎么劝才叔始终不肯松口,看他的态度那么坚决,老爸只得无奈地连声叹息,老妈则伤心地坐在一边低声啜泣起来,一时间,客厅的气氛down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袁湘琴回来了,在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之后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面对我妈的眼泪和裕树的哀求,只能无力地劝慰,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都以为她要答应了,却始终还是没有如愿地听到她的放弃。
我知道,我应该说些什么来留她的,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却在听到才叔“不能勉强”的话之后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却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连我自己都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懦弱,竟然连一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如果是留农、纯美,甚至阿金他们任何一个人,在这种时候就算是撒泼耍赖也一定会把袁湘琴留下来吧?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我,也能被称为朋友么?
最终,老爸妥协了,老妈虽心里不愿,却也明白即使强求也无济于事,只能无奈地放弃了坚持,被袁湘琴带到一边去进行最后的安抚工作,至此,“搬家事件”算是完美地解决了,不过,也许只是看似如此而已。
之后,我和袁湘琴双双收到大学部的录取通知书,当晚,大人们决定去幸福小馆为我们庆祝,这也是近些日子以来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作为此次聚会的主角,我和袁湘琴不免被大人们劝起酒来,我倒是还好,可是对于酒量原本就不好的袁湘琴恐怕就是一种折磨了吧。
果然,她很快就被我妈给灌醉了,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趁袁湘琴迷迷糊糊的时候打听起了八卦,虽然并不怎么赞同我妈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但又忍不住好奇她到底会说出什么话来,带着这种矛盾的心理,我对她们接下来的对话竟隐隐有些期待了。
好吧,我就知道不能对袁湘琴抱太大的希望,虽然她那些话说得也算中肯,但作为当事人,听到那些评价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就是了。还有,她可不可以不要把“不喜欢我”这件事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啊?真是的,多少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
听着她激动地叫出“西索大人”这个名字,我着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池允翔,袁湘琴果然是很喜欢他的对不对?连提到他都是一副那么欢欣雀跃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不爽!
袁湘琴的一番“酒后吐真言”没能让老妈如愿地听到她想听的回答,失望地念叨了一会儿也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看袁湘琴一副困极的样子,爸爸让我送她回家,偏偏这家伙还不领情,我走到她面前将她拉起来带了出去,强硬地不容她拒绝。
刚出幸福小馆她就推开了我,一如往常的逞强不分场合,记得她上次在谢师宴上喝醉就是这样拒绝我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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