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涛点头,“爹你放心吧,我这就带人去。”
这边马文涛回了衙门,便带齐了人马准备去红药村捉拿云莘,岂料刚走出大门,就听见衙门口响起一阵打鼓的声音。
手下有人道:“大人,是有人在击鼓鸣冤。”
马文涛一愣,眼皮子一跳,感觉有些不对劲起来,这边的县令陈正国却是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钱大友。
钱大友往前跑了几步,“是谁,是谁在击鼓鸣冤?”
几人到了大门口,就看见一十几岁的小男孩正拿着鼓锤,见了几人,云莘转身,将鼓锤放回鼓架上,含笑看着几人。
“禀大人,草民是红药村云家的小幺儿,草民家中的大伯娘为人凶悍,今日欲要抢草民家的粮食,还出言辱骂草民的娘亲,故而与之发生矛盾,却不料大伯娘带了娘家兄弟来草民的家中,出言恐吓,还欲要动手,草民以及家中兄长大姐和娘亲都深觉不安,所以前来求大老爷给草民一个说法,不然,以后的日子可都要在担惊受怕中过去了。”
云莘说着,低头叹气,陈正国和钱大友听着,没什么反应,这边的马文涛一听这话,气得身子都哆嗦起来,一把拔出腰间的宝剑,直接指向了云莘的身前。
陈正国一愣,“马文涛,你这是做什么?”
马文涛看着陈正国,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人嘴里的大伯娘,正是小人的姑姑,小人的姑姑为人憨厚善良,这次肯定是他们先动的手,刚才小人的爹和二叔来了,说是这人将小人的姑姑和三叔都给打了,如今还在家中躺着呢。”
陈正国一愣,钱大友认出了云莘,便凑在陈正国耳边说了几句话。
陈正国脸色沉了下来,一扬手道:“既是这样,也不能妄下断论,钱师爷,准备开堂,传相关人证前来。”
说着,便进了大门,马文涛收回剑来看着云莘,恶狠狠道:“臭小子,你死定了!”
云莘轻笑,丝毫也不畏惧,看着马文涛道:“是么?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说着,云莘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公堂里去,马文涛攥着腰间的剑,气愤道:“这个臭小子,竟然是恶人先告状,真是无耻之极!”
底下有人道:“大人,这小子看起来信心十足啊!”
马文涛咬着牙,“哼,一个乡野小子,还能翻天不成!你赶紧去找我爹他们,将他们接到衙门里来。”
这边杨慧兰和云萍云森也被传到了衙门里来,云莘朝着杨慧兰使了眼色,示意她不要紧张。
马文涛本来有十足的自信,却在进了衙门看见上面侧坐的人后,忍不住一惊。
侧坐上坐着一深紫色官袍的男子,约莫十五六的年纪,却异常的沉稳,面色白皙如玉,眼神却带着点点嗜血,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陈正国战战兢兢道:“燕大人,此乃乡野村妇之间的争执,哪里能劳烦您大驾……”
燕九倚在座上,噙着笑看着几人,“怎么?陈大人觉得朱雀堂都不配插手你这官衙里的事儿?”
陈正国急忙摇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
燕九抿着唇,微微的抬了抬眼皮,看了底下站着的云莘一眼,心中有些不爽,却还是沉声道:“本官是旁审,陈大人上座按照惯例来审案便是。”
陈正国战战兢兢的点点头,上了前头的座位。
拍了拍惊堂木,陈正国一脸正色道:“状告者云莘,你说你状告马氏带人欲要殴打你们家人,可是实话?”
云莘急忙点头,拱手道:“千真万确!”
马秀清手腕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听见云莘这样说,气得抬头道:“放你娘的屁!你要是不先打了老娘,老娘能去找你吗?”
陈正国咳了几声,他知道马秀清是马文涛是亲戚关系,所以便没有开口说话,马秀清气得不行,道:“大老爷啊,云莘这个臭小子先动的手,俺可没有碰着他一根手指头啊!大老爷可得给俺们做主,俺被云莘这臭小子请来的帮手打断了手,俺家三弟还被打的不轻,青天大老爷啊……可得给俺们做主啊……”
陈正国看着马秀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怎么的也得向着马文涛,所以陈正国想了想,便转头看着云莘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道:“大胆云莘,打伤了人还恶人先告状,此时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云莘冷笑,抱拳道:“大人,你也不能光听马氏的一面之词,难不成我是魔怔了,才无缘无故的跑去马氏家里打她?为何您不问问缘由呢?”
云莘说着,清清嗓子道:“草民本和娘亲大哥大姐在地里挖粮食,却不料马氏像是疯了一样跑上前来要抢夺粮食,抢了不成,还出言辱骂,骂的极其难听,十分粗鄙,小人忍不住出言阻拦,并没有先动手,而是马氏自己想来打人,小人躲了一下,她自己撞到树上去了!”
云莘说着,面色无辜,“小人没有动手,只是防备,这样还能算是打人吗?”
陈正国一愣,没料到云莘会这样说,看了一眼云莘,又看了一眼愤怒的马文涛,便转眼看向马秀清,“马氏,云莘说的可是真?”
马秀清冷哼,“说的是真又咋样?她家自己藏着粮食,不拿出来孝敬长辈,这有礼道吗?”
云莘轻笑,“我家的粮食,为何要给你?你是什么?”
马秀清听着这话,气得发疯,云莘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冷笑一声,转身抱拳对陈正国道:“大人,您看马氏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受了伤,草民这下看来,她可是精神满满的很呢。”
马文涛气不过,上前几步道:“云莘,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你打伤了人就是事实,你以为凭自己一张嘴还能颠倒是非黑白不成?”
云莘轻笑,并未做声。
陈正国也是没有阻拦,这时候,一旁坐着的燕九却是微微抿唇,星眸望向陈正国的方向,道:“陈大人,这公堂上怎么像是菜市场?什么人也能上来说几句!”
陈正国一愣,这才意识到原来燕九是为了两人随意说话自己没有斥责而生气了,陈正国忙咳了一声,拍了拍惊堂木,“肃静肃静!”
燕九抿着唇,眼皮轻抬,“这般枉顾法纪,在公堂上大吵大闹之人,理应重重责罚,以儆效尤。”
陈正国被燕九这一句话说的,大冬天的额头上都冒了汗出来,燕九却淡淡的看了看底下之人,扬手轻笑,“拉下去每人二十大棍,让他们以后长长记性。”
淡淡的嗓音,似乎没有一丝波澜,云莘忍不住抬头往上看去,却见燕九正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牌,侧颜十分俊秀,却是冷淡无比。
底下的马秀清一愣,急忙大声喊道:“不公平,不公平……凭啥打俺,俺是受害人……”
燕九微微皱眉,“怎么?还是不知悔改么?”
说着,燕九微微抬头,扫了陈正国一眼,身子微微向后倚去,神色玩味的看着陈正国,“陈大人越来越厉害了,坚持的自己的想法固然有个性,可是随之奉上的,说不定就是自己的小命呢!”
陈正国额头上的汗流的越发的厉害,如今见着了燕九的态度,陈正国饶是再傻,也知道了一些,当下便不再犹豫,一拍惊堂木,正色道:“马氏,你挑衅在先,带人去恐吓在后,云家人只是出于自保才不得已出手,根本不能算是有错,你在公堂之上精神振奋,显然没有受很重的伤,而且公然藐视公堂法纪,本官判决,马氏须得向云家赔礼道歉,另下大狱关押十五天,杖打二十大棍,马文涛公然藐视公堂,杖打二十大棍!”
马秀清和马文涛都傻了眼,没料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马秀清不依不饶,起身道:“凭啥,凭啥这么审……俺不服,俺不服!”
燕九微笑,“哦?不服?”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问句,云莘却忍不住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马文涛知道燕九的厉害,急忙扯了一把马秀清的胳膊,“姑,这人是朱雀堂的统领,掌管全国刑事案件,不能得罪……”
马秀清听了这话,急忙闭了嘴,不敢多说话。
燕九冷笑,伸手摸着下巴,“陈大人,既然案子结了,本统领便不在多待了。”
说着,燕九站起身子走了下去,云莘这才看见,他很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的样子,真是难为了这些人,十五六岁的年纪能长这么高,真是太厉害了。
云莘默不作声,低头,却见燕九的深紫色衣袍在她面前略微的停顿了一下,云莘大气也不敢出,燕九却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大步走了出去。
事情了结,杨慧兰还有些不敢相信,拉着云莘的手慢慢的往回走,杨慧兰道:“幺儿,这事儿咋的解决的这么顺利?刚才那个大官儿,认识你吗?”
云莘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不过想来应该是那位墨公子找来的。”
杨慧兰略微一想,一旁的云森却道:“我觉得也是,能找到这样厉害的大官,只有那位墨公子了。”
杨慧兰笑了笑,“这下咱们可得好好谢谢那位公子啊。”
云莘点点头,正在此时,一辆马车却是缓缓的停在了几人身边,那赶车的小厮笑着道:“我们家少爷请你们几位上去座,此去红药村路途遥远,我们正好顺路,送几位一程。”
杨慧兰没主意,转头看云莘,云莘笑笑,道:“既是如此,那便多谢了。”
几人上了马车,云莘便见燕九正端坐在马车内中央处,倚在软靠上,闭目休息。
云莘几人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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