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远苦笑着,缓缓道:“要以我看,倒觉得他们只怕是英雄惜英雄,打到后来,再也不能下手,终于弃剑归隐。那日我去北天关之时,就已看出孟天戈对雷泽颇有情谊,要知道孟天戈曾在北国与雷泽相处半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事情和情感,又有谁明白?”
说着,他缓缓叹息一声:“不过,无论他们后来到底是生是死、是聚是散,也只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人无关。其实,他们也不再需要别人的关注,放他们平静就好。”说到后来,心情激荡,一时之间,难以言语。
牧清野怀中的小女儿,看着林清远眉头紧皱的样子,嫣然一笑:“叔叔,你不高兴吗?为什么不高兴啊?”
林清远一时无言以对,只好苦笑。
牧清野点了点头,悠悠道:“我曾经异常痛恨此人,但到现在,我也只愿她还没有死。那女子——确是当世豪杰。也难怪兰……”他叹一口气,不再说下去。
言谈之间,牧清野的小女儿已颇不耐烦,挣脱父亲的手,跑了出去,折了一根柳枝,在春风中摇摇摆摆轻轻挥舞,依稀可辨是一套剑法。
祈清羽大奇道:“牧师兄,你这女儿厉害得很呢。这路清风剑法,我直到十五岁才学会,这丫头小小年纪,居然也在学了!”
牧清野苦笑道:“小丫头野得很,从小喜欢练剑,不过天分倒也不错。”
林清远看着小女孩在春风杨柳中起舞的样子,恍忽中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曾经一剑光寒十三州的灼目身影,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天戈,但愿你还在人间。
但愿你幸福。
即使——你的幸福中,没有我。
他看着白云悠悠中南方的天空,淡淡微笑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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