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似看透一切的眸子深深的盯着我,留了句‘卡门姑娘往后自当珍重’后便咬舌自尽,随柳大爷而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或许这就是柳夫人淡然的原因,她定是视死如归了。
虽然事情已水落石出,还了寻梅清白,可我心里没有一丝的快意,真相不过是毁了一对相爱至深的可怜人。但愿他们来世能够无牵无绊的再续今生缘。
“其实他们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了。”怜松惋惜。
映竹叹息,“没想到一条人命牵出的竟是一个凄凉的故事。”
封妍秋看了看黑衣女离去的屋顶,同情道,“传闻柳大爷好色,如今看来不过是被几个女杀手监视罢了。”
结果虽然令人痛心,但对他们来说未免不是最好的结局。赵远和刘响帮忙着善后,我们正准备离开,封妍秋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喊道,“什么人?”
躲在树后的身影,匆匆往门外跑去,追寻而去时,那人已策马而去。匆忙一瞥,那张容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曾经被我戏弄过的宫廷画师温一轩。
本应该在宫中的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旁又有何目的?
事情总算是真相大白,柳氏夫妇已好好安葬,寻梅也平安回来了。大家在我的房间相聚一堂,重逢亦是感动流泪时,三人相拥眼眸泪光点点。
赵远和刘响倚在门侧安静的看着,封妍秋也有些动容的安慰起她们。
想着柳夫人殒前的那句话,以及温一轩的突然出现,心里已是乱成了一团,原本以为只要脱离了皇宫就可以切断一些纠葛,哪知还是这般纠缠不清,柳大爷极力让我交出的东西莫非就是四方五彩玉,否则柳夫人也不会对我如斯说。
方才那个在柳府见情势不对独自溜回来的鸨母现身要找我单独谈话,哪知她竟然拿郁娘和‘三景’的卖身契要挟,更怂恿我劝封妍秋一起留下来。
鸨母失去了柳大爷这座靠山,满腹心思都投入到如何重新兴盛三景园中,更因此打起了我们的主意。要不是顾及郁娘的安危我真想撕了那张口满是铜臭味的嘴。
“忘隐你怎么了?”见我缩在一旁发呆,封妍秋凑到我身边问。
“我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看了众人一眼强调,“在此之前我们要先救出郁娘,还有要回她们的卖身契。”
除了尽早摆脱鸨母之外,重要的是想早些赶路去木云国查探。此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日前收到了师父的飞鸽传书,信中提到云箫师伯可能在南城出现过,让我前去细致打听打听。
寻梅恭敬的向我行了礼,顿时我就慌了,只听她说,“只怕妈妈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若是赎身定会漫天要价,如今她还挟了娘亲作胁,更是难上加难了。你们的相救之情未报,岂能再让你们劳力伤神呢。”
她的话让众人心里一暖。映竹转了转瞳眸妥协道,“干脆我们别动逃的念头了,娘的平安要紧,她的身子一直不见好转,也不知他们如何待娘,我怕她会受不住。”
怜松往嘴里猛灌了几口酒,眼神坚定的说,“娘待我们有养育之恩,绝不能忘,现在就去找妈妈吧。”就像映竹说的怜松就是一女酒鬼,尤其是难过的时候更少不了灌上几杯。
门侧的赵远立即将怜松拦住,他的反应让大家都感觉意外,“也并不是只有妥协一个办法,我们还是有其他路可以走的是不是?”语毕,求助般的看向我和封妍秋。
“我们一没钱,二有人质在他们那,三还有白纸黑字的卖身契给押着,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刘响总是不忘逮着机会调侃赵远一番,见他犯难的表情暗自偷笑,全然忘了此时的气氛实在不宜说笑。
被赵远挡住去路的怜松看了身后的二人说,“赵大哥的好意怜松心领了,寻梅和映竹也是不希望再劳烦各位的,对吗?”二人连连点头。
刘响的话虽看似玩笑,却也不无道理,银票差不多被我挥霍完了,眼下也还没有找到郁娘被关的地方。
阴郁之际封妍秋嘴角一扬,别有意味的说,“也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虽是有违君子之道,不过对付这种人最适合不过了。”
众人面面相望,不知所以然。
第九十四章 )别出心裁倾听阁
“哈哈哈……”窃喜的笑声回荡在耳畔,想必此时鸨母一定气极,人都撤了更无处发狠,只能默默吃哑巴亏。
那日封妍秋提议,让我支开鸨母,好让她潜入房间盗出银票,当然关于钱财鸨母定是藏秘隐蔽,只是被寻梅无意间发现,这才能确定位置。
赵远和刘响提前收拾好一切,备着马车早早等候,只待我跟鸨母谈判妥当,鞭马离去。
后院,我和鸨母相对而坐,品了口三景园的例茶,怀里揣着妍秋姐悄悄交给我的大把银票,心里的底气暴涨。
装出凡事好商量的神情,好言说道,“妈妈,别的话也不多说了,我这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委屈,你要多少开个数,我照付便是。”
鸨母一脸的不相信,吊着嗓子问,“我说出来你当真付得起?”
我自信满满的说,“前提是你要先放了郁娘,否则……”
封妍秋闻言在她面前摆弄了下手里的剑,拔出的半截剑面闪着凌冽的光,令鸨母惊怔了下。
片刻后两个壮汉领着身子单薄的郁娘出来,怜松三人扶着郁娘离开后,我把怀里的银票全部交还给了她,趁她财迷的细数时我和封妍秋不着痕迹的退了出来。
避免鸨母发现后造成多余的麻烦,赶忙跟她们会合匆匆远离三景园这个是非之地。
本是想安置好郁娘四人后往南城而去,路上郁娘说是要回自己的故乡南城三柳镇看看,怜松、映竹、寻梅也定是要跟着郁娘的。
于是简单的四人行,因此壮大成了八人行。离开了北城,马车颠簸着一路往南城行去,听说木云国就在南城的边界。
赵远一路上尽是找机会向怜松献殷勤,什么水啊,吃的啊,都先拿给怜松,一度引起众人的‘不满’,逗的他们二人脸一阵一阵的红。
害的怜松羞得跑去找郁娘评理,谁料郁娘却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怕他们笑话’,话一出怜松简直红到了耳后根。
连着几日的打打闹闹令郁娘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许多,竟也会开起玩笑来了。
到了南城遇上了烟雨蒙蒙的天气,秋季的雨不像夏天那样热情奔放,也不像春天那样充满生机,而是如针似的细,轻轻柔柔的在微风中飘洒,夹杂着一丝凉意,沁人心脾。
撑着油纸伞,在迷密斜斜的雨丝中踏着秋意而行,感受着‘秋雨梧桐落叶时’的意境,别有一番风味。
感受美景的同时自然也不能忘记来此的目的,经受不住封妍秋几次的追究问底,还是说明了坚持来南城的原因,她虽意外可想着常年和师父相处时光,也就觉得在情理之中。
为了更好的打听云箫师伯的消息,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封妍秋跑来说她用从三景园的鸨母那顺来的银票买下了一座酒楼。
她的举动不禁让我由心感慨,她是爱恨分明的女君子,也是盗亦有道的梁上君子。
次日,八人一起搬进了新窝。
坐于缦纱后饮了一口茶,我提议将酒楼改成了倾听阁,顾名思义就是听别人诉说,好从他们的口中打探到一丝师伯的消息。
可连着几日来的大都是看个新鲜凑热闹的,有的执意只想见我一面。是不是见不到摸不着就会有一种**在作祟,即使貌不惊人也可以以讹传讹美化成天仙。
百无聊赖,准备起身下去看看情况,郁娘说楼下空着也是浪费不如让怜松她们做些吃的,多备些茶水,照顾照顾生意。
免得到时候坐吃山空,毕竟在江湖上混的人也不是都会对别人掏心掏肺的,也许过了兴致就没有人光临了,于是一致通过达成共识。
拉了下联通楼下的响铃,刚准备卸下遮面的装备,忽见一人影朝这边走来,站在缦帘前徘徊似乎很是犹豫,隐约可见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片刻后那人依旧来回踱着步子,我便坐会原位轻声的开口,“敢问帐外所站何人?”
那人闻言更是雀跃的上前一步,拱手答道,“在下是慕名姑娘的美名,听闻姑娘美貌绝伦。今日特意前来求见,但愿能够一睹忘隐姑娘的芳容。”说罢期许的驻于原地。
我是考虑到毕竟还身出四方国大乔王朝的地界,先前在德望镇已经算是太招摇了,还是遮掩点的好,于是我在脸上贴了一条长长的疤痕,以作伪装。
然而对于他的行为,心里不禁萌生一丝的嘲讽,婉言回绝,“公子过奖了,忘隐实在不敢当。倘若公子此行的目的在此,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忘隐并非什么绝色佳人,只是样貌平庸的女子,遮帘蒙面只是为了在毫无避忌的情况下,让那些伤心无处诉的人安心倾吐心事,还望公子见谅。”
听及此,男子面色一僵也不再执意,沉默片刻,语带失落的说,“既然如此,小生就先行告辞了。”说完悻悻的离开了。
“请恕忘隐不便远送。”待那男子离去,心想这次可以回房好好休息了却在起身时,又传来了一道男声,请问姑娘可否出来相见,在下并非为姑娘容貌而来,只是想与姑娘畅谈一下心中烦事。”
未答,映竹冲了进来,略显抱歉的解释,“对不起姐姐,我已经说过你不见客了,可是这位公子……”
透过轻纱缦帘观察,这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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