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点头,心怦怦直跳,脸颊不由自主地再次红了起来,小声道:“好多了。”
正在这时,林子的深处忽然传来几声尖锐的声响。
凌瑄拉着天雪站起来,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向闻和元香闻声也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拔出剑警惕的盯着四周。
“什么东西?”向闻俊眉深锁,不断地环顾四周,竖起耳朵不愿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可过了许久,那个声音也没有再响。
元香指着西南角道:“声音好像是从那里传来的,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凌瑄抿着唇,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山中飞禽走兽众多,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元香向来是个急性子,这种时候更是耐不住,一副生怕那野兽会逃跑的样子,“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一直坐在这里干等着?”
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等在这里让它上来吃了他们吧?
向闻理解凌瑄的意思,安抚她,道:“你先别急,说不定发出声音的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若是在白日,他定不会如此顾忌,早就上前查探一番了。可夜晚不比白日,他们没有带火把,只有几根火折子在这黑夜里根本管不了什么用。再说林子里的路曲折交错,他们又是第一次来,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反正并没有急着今晚便能查明真相,所以也不急于一时。
听了他的话,元香只得依他。谁让她出来之前答应过他不会擅自行动的呢!
正当他们说话之际,西南角的深林里,树枝猛然间剧烈的摇晃起来。
“小心!”向闻大喊,赤云剑红光大震,他刚想出手刺过去,却见几只黑色的大鸟扑着翅膀从茂密的树枝间蹿出,直冲云霄,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
原来只是几只野鸟!虚惊一场,众人皆是抹了把冷汗。
天雪眼尖,很快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些大鸟飞出的方向,有几堆散落的枯树枝,上面还绑着粗绳,看上去像是有人遗落在这里的。
几人离开跑过去,低头找了一阵,在附近的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一把沉重的斧头。
“有人来过这里。”向闻拿着斧头仔细地端详,木头做的斧柄微微泛黑,看上去已有些时日,刀身发锈,但刀口却被磨得锋利无比,想是应该它的主人在上山砍柴前特地磨过的。
凌瑄从他手中接过,反复地看着,深思道:“看来到目前为止我们的猜测都没有错,这些村民的失踪并非偶然,而是出了意外。但究竟是何原因,我们还不能单凭王大嫂的只字片语就妄下结论。”
“难道不是被野兽吃了吗?”元香不解道。
凌瑄指着地上散乱的枯树枝道:“你们看看这些树枝和斧头,如果真如王大嫂所言是野兽所为,那为什么东西在这里,他们人却失踪了?野兽并非人类,没有那么复杂的思想,饿了就觅食,困了就睡觉,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若那些村民真是被野兽当成猎物,察觉之后必定会慌忙逃命,可凭他们区区凡人之躯,又怎么可能逃脱得了?若真是被野兽当做口中之食,必然在当场就被吃了。可你们看看这里,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树枝虽散,却仍是堆得整齐。难道你们觉得,野兽会把他们带到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再去享用它们的美食吗?”
“你说的在理。”向闻同意,转念一想,又道,“可单凭这点也不能证明他们的失踪另有隐情。”
凌瑄垂眸,目光深邃,“或许是他们自愿的也说不定。”
元香觉得不可思议,“自愿?怎么可能!难道还有人故意装失踪来忽悠自己的家人,让他们担心吗?”
凌瑄淡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天雪忽然问道:“他们会不会是被人陷害的呀?”
她的话让众人眼前一亮,向闻看着她,“怎么说?”
天雪拢了拢衣襟,道:“我总觉得那些逃回家的村民很奇怪,兴许他们知道点什么呢!”
元香泄气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们现在连见都不肯见我们,就算有隐情,他们不配合,我们想问也无从得知啊。”
向闻灵光一闪,打了一个响指,道:“或者我们先别急着上山查探,先想办法从那些村民的口中了解事情的经过,看他们的态度,多多少少也应该是知道一点的。”
无论这件事与他们有无关系,又或者他们真的只是侥幸逃了出来,害怕会被连累所以闭口不谈,这都是一条线索,总比他们几个人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盲目地找来得好。
凌瑄道:“那我们先回去吧,等明日事情有了些眉目以后再……”
声音戛然而止,凌瑄眉心一皱,捡起一块石头“唰”得一下往元香的方向砸去。石头擦着元香的肩头飞去,元香下意识地往边上一躲,刚想质问凌瑄干什么突然打她,却听到他冷冷地喊了一句“谁”。
几人的目光接不约而同地往元香身后望去,就连元香也慢慢转过身,奇怪地瞅着后面。
只见树影微动,地上重叠着三个身影。
下午见到的那个紫衣男子摇着把扇子从树后走了出来,另一只手依旧不避嫌地搂着一个女子的纤腰,另一个女子跟在他的另一侧,挽着他正在摇着扇子的手臂,媚眼如丝地盯着前方的人。
他温和一笑,彬彬有礼,“几位与在下真是有缘,下午方才见过,这没过几个时辰竟然又见面了。”
元香见又是这个轻狂浪子,心里没由来地生出一股厌恶之色,拿剑指着他,不客气道:“怎么又是你?快说,你是不是跟踪我们?”
“跟踪?”男子仿佛听了什么笑话般,边笑边摇头,“姑娘此言差矣,在下比你们先一步到这里,若说跟踪,也理应是你们跟踪在下吧?”
“就是。”挽着他手臂的女子娇滴滴地附和了一句,顺势趴在他的肩头。
元香被他这句话给气到了,提高音量生气道:“我们像是这种人吗?”
紫衣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不疾不徐地反问道:“难道在姑娘的眼里,在下与身边的这两位姑娘便是你所言的‘这种人’了?”
简直不可理喻!
元香怒哼,还想说什么,却被向闻一把拉住。
向闻一见到从树后出来的这三人,便已隐约猜到了他们正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子,居然是个活脱脱的衣冠禽兽!
他声色冷淡道:“我等不知三位在这里办事,打扰了三位的确是我们不对在先,我等现在立刻离开,还请三位不要介怀。”
说完,不待紫衣男子回答,向闻便强行拉着忿忿不平的元香离开此地。凌瑄的目光扫过他身边的两个女子,也不再多言,带着天雪很快就跟上了他们。
这么明显的弦外之音,紫衣男子又怎可能听不出。待他们离开之后,他的神色冷了下来,唇边露出了一个嘲讽似的笑容。
身旁的女子见那几个讨厌的闲杂人等走了,又往他身上贴了一点,柔软的身段几乎完完全全地紧贴着他,她的声音酥酥软软的,教任何人听了都不禁垂怜,“骆公子,我们继续吧……”
骆子卿不着痕迹地避开她迫不及待送上的香唇,嘴角微微扬起,如沐春风道:“乖,我们先办正事,等解决完了这里的事情,我再好好地慰劳你们。”
另一名女子扭着纤腰不悦地嗔道:“你每次都这么说,可人家都等了这么久了,真是坏极了!”
骆子卿眸色微眯,爽朗一笑,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带着点诱惑道:“我不坏,你们怎么会喜欢呢?”
女子闻言什么脾气都没了,乖乖地点头,“真是的,尽会说好话哄我们,依你便是了,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哦!”
“嗯。”骆子卿低声应道,脸上虽挂着笑容,可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正文45客栈争执
既然已经决定从那几个幸免于难的村民入手;天雪四人回到客栈之后便各自歇下了,打算等天亮再去找他们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们回到客栈后不久;另一个人也好巧不巧地踏入大门;身边还跟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骆子卿推开房门,手却搭在门把上没有松开,“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去歇息吧。”
那两个女子见他开门,贴着门想要挤进去,却没想到竟被他拦住;顿时不依了。其中一个女子揽着他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上;娇羞道:“骆公子;今夜就让我们姐妹俩伺候你吧。”
骆子卿伸出手,只见掌心上血迹斑斑,他略带惋惜道:“方才为了救你不甚被荆棘划破了,今夜怕是不行了。”
刚才回来的路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女子突然脚底一滑,骆子卿眼尖,眼看她就要跌在长满荆棘的杂草中,他连忙扶住了她,不料自己却受伤了。
三番四次被推拒,女子有些不高兴,但他的伤确实是为了自己而弄的,心里顿时又生不出气来,只得不甘道:“那好吧,骆公子你好好休息便是,我们就先回去了。”
骆子卿颔首微笑,一直到她们关上房门,他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眸色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与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进屋,用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清洗了一下伤口,水碰在伤口上疼痛难忍,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出来吧。”他冷冷地开口。
房梁上一个黑影跳了下来。
骆子卿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拉个凳子自顾自地坐下,“你说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就一点长进也没有?连个人都藏不好?”
面前的人似乎有点尴尬,索性扯下了脸上蒙着的黑布,露出一张白净清澈的脸来,“师……师兄,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大师兄要我跟着你的……”
“我知道。”骆子卿淡声道,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说吧,这次你又打算怎么向大师兄汇报?”
少年结结巴巴道:“师,师兄在路上遇到了凤溪镇的村民,来帮他们除妖……却,却又碰到了两个狐媚女子,为女色所,所迷……”
“说得很好。”骆子卿满意地点头,一边喝茶一边问,“然后呢?”
少年似个小女儿般地低下头,小声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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