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天扭头,脾气犟得像个小孩子般,“时候未到,不给!”
凌瑄笑道:“早给晚给还不是一样要给,况且天雪都已经叫了您了,难道师父您还要和她一般计较吗?”
苏莫天气得跳了起来,回头指着凌瑄道,“你这是在故意诓我?”
凌瑄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我记得这话是师父当年主动提出的。”
苏莫天咬了咬牙,早知道一见面小徒弟就来跟自己算账,他就该在察觉到他进醉红楼的时候躲得远远的,这不,得不偿失了吧!
苏莫天认命地叹了口气,在衣袖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个木制的小盒子,扔到了凌瑄手里,“拿去,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说完,闷闷地坐回椅子上继续喝茶去了。
凌瑄也不言谢,把小木盒塞到了天雪手里,柔声道:“师父送你的,打开看看是什么。”
天雪点点头,掀开盒盖,一个婴儿拳头大小般晶莹剔透的珠子就呈现在了眼前。
耳旁苏莫天的声音幽幽传来,还带了丝丝心疼,“这颗夜明珠可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我好不容易才从龙王那老家伙的手里骗来的,小丫头你可得好生放着,千万别丢了啊!”
话虽如此,既然是他宝贝徒弟的心爱之人,他倒也没怎么舍不得。
过了一会儿,苏莫天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对着几个孩子道:“你们都别站着了,过来坐吧。”
凌瑄带着天雪在一旁坐下,元香也坐回了原本坐着的位子上,向闻见他们三个都坐下了,也跟着一起坐下。
见向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苏莫天开门见山,“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别憋着。”
向闻还在思考着如何开口,凌瑄却抢先一步道:“师父,您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的?”
苏莫天早就料到他一定会问,淡然道:“抓妖怪。”
凌瑄心里也有底。这个师父从他第一眼见到起,便一直都在与妖魔作对。跟着他的两年光阴里,他们跑遍了无数地方,但无论走到哪里,都做着同一件事。凌瑄有时候也怀疑过,苏莫天是否和妖魔有着深仇大恨,否则怎么会好端端地就找它们麻烦呢?不管是有没有惹事生非的,只要被苏莫天给碰到了,那么便是它们的死期了。
他曾经也壮着胆子问过他缘由,可每次他一问,苏莫天的神色便暗了下来,不言不语地独自饮酒,这一饮便是一整夜。
次数多了,凌瑄也不再过问。
“敢问前辈,您又是如何与元香在一起的?”向闻自知从元香口中是得不到答案了,于是便把问题抛向了苏莫天。
苏莫天倒也没个顾忌,喝了一口茶便将如何遇到元香的原委给说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人应该差不多都齐了吧……这章是补前天没更的~
正文70想不出来
月余前;苏莫天寻着妖气来到岳州城,却未料就在他快要找寻到那只妖的时候;妖气忽然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当时他正身处醉红楼;而妖气也是在这里消失的,于是他隐隐觉得醉红楼一定与之有什么联系,所以便打算留下来一探究竟。
起初楼里管事的妈妈自然是不同意的,他们这里又不是客栈,他一个大男人既不喝花酒,也不找姑娘;非要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做什么?找了四五个壮汉,他若再不肯走;便把他丢出去。
可苏莫天是什么人?又岂能连这点脸色都看不出来。他二话不说;将一大叠明晃晃的银票朝着那些人砸了过去,然后自顾自地找了一间不太显眼地房间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入,还把里面住的姑娘给赶了出来。
那妈妈粗粗一数,这一沓银票少说也有好几万两,虽不知他一个看上去并不怎么有钱的人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银票的,但有总比没有好,于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他住下了,还吩咐下人若是他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满足。
醉红楼开出门也是做生意的,他不要姑娘还白白给了那么多银票,上哪里去找这么大方的客人哟!于是,苏莫天就在这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地方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倒是一点都没觉得不自在。
只不过苦守了那么多日却仍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当真令他有些头疼。
前日的夜里,他睡不着,便打算去屋顶上坐坐,吹吹凉风。只是屁股还没沾到屋檐,却听到后院的一间屋子里传来女子破口大骂的声音。
他的耳力比常人都好,虽然轻,但仍是听得一清二楚。想来自己也无事可做,心血来潮之下便蹿上了房梁,当了一回梁上君子。
只见那妈妈手里拿了一根半人多长的牛皮鞭,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一个红衣女子的身上。纵使柴房里没有点灯,他也看到了那个女子的衣服嘶啦一下裂开,破口之处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漫出。
他摇头啧了几声,心里暗暗为这个女子可怜了一番,但向来不爱管闲事的他并没有想过要插手,毕竟他行走江湖数年,这种事情也屡见不鲜了,更何况各人有各人的命,他只是碰巧路过,从未想过要破坏别人的命数。
不过被抽了一鞭子之后她居然也只是破口大骂,却没有哭,这倒是少见得很。
苏莫天来了兴趣,倒想看看她能熬到几时。于是他便翘起腿坐在房梁上事不关己地边听边掏着耳朵,任凭那女子骂骂咧咧地喊了一阵,把醉红楼的妈妈气了个半死,又赏了她好几鞭子,才甩甩袖子走人,临行前还特地命人将她绑在柱子上吃吃苦头,万不可让人跑了。
苏莫天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哭,顿觉无趣,睡意渐渐上来了,刚想回房里去睡觉,却听那女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哼,虎落平阳被犬欺!要不是我被封了内力,才不会让你们这么欺负呢!等我回了天山,一定找爹爹来教训你们,拆了你们这间破房子!”
说完还倒抽了一口凉气,许是扯到了伤口,疼得紧。
苏莫天的身形就这样硬生生地定住了,确定自己确实听到了“天山”二字之后,翻身跃下房梁,一劈手房门上的锁已落地,他推开门闯进去,站在那女子身前冷冷地瞧着她,“你刚才说你要回哪里?”
被绑在柱子上的元香动弹不得,只感觉门口吹进来的凉风直往身上扑,疼得她脸色发白,狠狠地瞪了苏莫天一眼,“你是谁啊?我要回哪里管你什么事啊?”
苏莫天一把掐住她的下颚,目光牢牢地盯着她,“快说,你和天山派有什么关系,和柳千鹤又是什么关系?!”
元香听他提及柳千鹤的名字,微微一怔,疑惑道:“你认识我爹?”
苏莫天松开了她,“你说什么?柳千鹤是你爹?”
元香不善撒谎,点了点头,随后立马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和我爹……”
她的话没说完,又被苏莫天打断,“这么说,你就是他女儿了?”
废话!柳千鹤是她爹,那她必然是他女儿了!这还用问吗?
元香翻了个白眼,身上又冷又痛,却一点都没有服软,“喂,我不管你是谁,你既然认识我爹,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苏莫天看了她好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地不知说了些什么,直到感觉到有人靠近,才在她耳边轻声道:“有人来了,他们说什么你就先答应,别跟自己过不去。”
“凭什么?”元香气道,但苏莫天已经不见了踪影。
来人看到锁掉在了地上,门又大开着,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看到元香依旧被绑在柱子上,才松了一口气,心想也许是锁坏了,便换了一把锁锁上门走了。
这一夜,元香几乎把醉红楼的人连带苏莫天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什么见死不救啊,什么没人性啊,能用的词通通都用上了。
第二日清晨,当妈妈带着人过来之时,她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这也难怪,她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又被绑了一夜,身上还都是伤,想不认栽也没办法。她只得勉强答应了那妈妈的要求,心里却是盘算着如何逃出去。
那妈妈放她下来之前笑盈盈地拍了拍她苍白的脸颊,得意道:“这才乖嘛,妈妈我开了醉红楼几十年了,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见过,抽几鞭绑一夜再饿上几顿,就算你骨头再硬,也准保你乖乖听话,要不然,妈妈我有的是手段来折磨你。”
被放下来的元香双腿一软,无力地跪倒在地上。那妈妈身旁的两个壮汉想要上前将她拖走,刚碰到她的胳膊,就惹得她伤口一阵阵地疼。
元香忍不住皱了皱眉,低呼一声。
那妈妈扇着一把大花扇,将她扶了起来,“瞧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几鞭子上去妈妈我也心疼呐,可谁让你不听话呢?我告诉你,既然到了这儿,就给妈妈我定心地留着,别想着逃,否则吃亏的可是自己!”
说完,她就放开了元香,对着她身旁的两个壮汉嘱咐道:“把她带下去好好洗洗,今儿客人多,打扮好就让她出去接客!”
“可她身上有伤……”
“这点伤算什么?还不是她自找的!”那妈妈的语气中没有半点怜惜之味,转过头看着元香,语气中有几丝警告的意思在,“她若是不肯,你们俩就好好开导开导她!”
语毕,她就扭着腰走了。
元香隐隐约约地听着,反复地思考她究竟想让她干什么。她第一次下山,没见过世面,自然不懂这地方究竟是干什么的,只记得那妈妈昨晚说要让她伺候男人,今天又要她接客,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还是没弄明白。
直到被打扮地花枝招展地送进了一间房里,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背对着自己坐着,她才感到了恐惧。
本能地想要逃出去,却被门口的两个壮汉一人一边拦住又扔了进去。她被封了内力,现在根本与一个寻常的女子无异,又怎么打得过他们呢?
只听其中一人道:“苏老爷,您要的人带来了,我们这就出去了。”
他关上门,苏莫天耳朵尖,又听到那人在外面嗤了一声,“我就说嘛,来我们这儿的人怎么可能不近女色呢!男人终究是想要女人的,才不到半个月就忍不住了,之前还装什么清高!”
另一人的声音也响起,“就是,要不是他给的银票多,爷几个才不会任他使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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