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想将天雪接过,可崔高远丝毫没有把人给她的意思,冷声道:“你去忙你的吧。”
亦芊疑惑地望着他,似乎并不愿离去。
崔高远也不管他,抱起天雪,转身就走。只不过到了转角处的时候,淡淡地喊了一个名字。
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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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派的武场上,鼓声震天,人声鼎沸。由于是最后一轮比试,以往那些极少出现的弟子都早早地到了武场,一时间,武场上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
凌瑄、骆子卿和另外两名虚空堡的弟子分别立于高台之上,眼观前方,面上波澜不惊,仿佛后面的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眼看巳时将至,青蓉手握着两张写有顺序的竹签跃上高台,“昨日已经分组,天山派的凌瑄与虚空堡的颜兮一组,苍穹派的骆子卿与虚空堡的苏时一组,为保公平,比试的顺序由抽签决定,还请每组各派一人前来抽签。”
四人相视一眼,颜兮上前一步道:“有劳这位师姐了,签由我来抽便好。”
青蓉见其余三人没有反对,便将手中的签举至前方。
其实对凌瑄和骆子卿来说,先比后比都没有区别。反倒是虚空堡的两名弟子,万一首先上场的那位输了的话,另一位多多少少会有些压力。
颜兮虽强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他的紧张。昨夜无意中发现的事情仍历历在目,他不知道那些人明明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他,却为何又要放他走,或许,真如他们所言,五派的劫数将至,如若要活下去,只有依赖一个更强大的门派才行。
思及此,他的眸色渐深,并起两指将左边的那支竹签夹在指间。
“结果已出,请四位各自准备。”青蓉说完将手上的竹签交到了柳千鹤手里。
柳千鹤瞥向四人,微微颔首,示意比试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会更~
正文94正面交锋
峰峦秀丽;层叠交错。天山附近的几座山中并非最高,但却是最幽静的一座。往年的这个时候;整个山头静谧幽深,落叶满地;远远望去,仿佛是被夕阳蕴染的山峰;绵延不绝;连天际也映衬出金黄色的光芒。
而如今;五年一次的仙剑大会彻底打破了天山的幽静;与往常弟子武场上挥汗如雨的喝气声不同;今日的武场,充斥着令兴奋的呐喊与鼓舞。数丈高的高台上;一袭白衣的少年与虚空堡的弟子对面而立。
树欲静而风不止,偏生两犹如处于无风之境,稳稳地站只有半个脚掌那么大的梅花桩上,连衣角都不曾飘动一寸。
比试已经开始,底下弟子个个屏息静待,只待二出招。
颜兮手握一柄铁剑,剑身足有一百斤重,半多长,手掌那么宽。早前两轮比试之时大家都见识过他的剑法,也有曾私下里问他借来用过,但都无法运用自如。
此刻,颜兮目光深邃,握着剑柄的手一点点蜷紧,指节分明,面无表情,可周身却透着嗜血的杀意!
凌瑄察觉到这点,微微蹙眉。尚未来得及细想,颜兮的剑已出鞘,铿锵有力,竟是直逼他的面门!
凌瑄心下一惊,仙剑大会严明点到即止,想不到他第一招便会出如此狠绝的杀招,连忙侧身闪躲。剑身贴着他的左肩斩下,削下了一缕发丝。
下方的群中传来女弟子的惊呼,凌瑄面有愠色,退了两步,沉声道:“师兄请自重!”
颜兮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般,嘴角勾出一个冷笑,手腕翻转,稍一用力,铁剑转了个弯,再次向凌瑄刺去!
只见横霜剑忽然凌空飞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将剑气隔绝外。脚下牢固的木桩微微晃动,凌瑄纵身跃到另一根木桩上。
他处处相让,却想不到对方招招相逼。纵使凌瑄脾气再好,被他这么又狠又毒辣的两剑刺出,也难免不会生气。
两很快就交缠到了一块儿,论身形与速度,凌瑄绝对比颜兮要快上很多,所以才能轻易地躲过他致命的两剑。可论力气,凌瑄却是远不及他的。
颜兮从小就用重剑,日日夜夜将数十斤的沙袋捆绑身上,这才能将一百来斤重的铁剑运用自如,其中的酸楚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达到的。
他苦练了那么多年,等待了那么多年,只为了能仙剑大会上一展头角。即使没有昨晚那些的教唆,今日的这场比试,他也是非赢不可。哪怕是逆了仙剑大会的规矩,被师父责罚,他也一定要争到第一!
心中仿佛有一股熊熊大火,猛烈而汹涌地燃烧起来。颜兮双目赤红,神色早已不复清明。他现心下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凌瑄!
“颜儿!”虚空堡掌门莫玉成见爱徒屡出杀招,早已急得一身冷汗,可无奈大会规矩,若是哪一方先喊停,便算认输。他带了颜兮那么多年,又怎不知他懂事的外表下却是一颗好胜心切的心呢?
他本以为凭他的聪明才智,不会蠢到用这种方式求胜,便也未曾提点。可如今颜兮急于求成,面上已显魔像,若再不制止,只怕会犯上更大的错误!万一自己的爱徒失手杀了那名天山派的弟子……
显然,莫玉成是高估了颜兮的实力。若平时,颜兮兴许能与凌瑄一较高下,但此刻他心魔入侵,招式紊乱,频频出错,再加上凌瑄本就身手不凡,又有半仙之体与横霜的剑气相护,即便颜兮的杀招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也不足以伤到凌瑄。
凌瑄靠着碧波剑法,梅花桩上如履平地,身形左闪右避,频频将颜兮逼到退无可退之境,又最后一刻给他松懈的机会。一连几次下来,颜兮显然已被激得发狂。
柳千鹤拍案而起,声音不大,面色却是阴沉得可怕,“莫掌门,莫非的弟子也想伤徒儿的性命不成?”
柳千鹤重重地强调了这个“也”字。旁边的崔高远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摇着擅自优哉游哉地坐一旁看好戏。
“柳掌门何必动气呢,左右不过是一场比试,孩子们只是较真了些,没必要如此大动肝火吧。”
轻飘飘的语气传来,柳千鹤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谁的口中,冷哼一声,道:“崔掌门说得轻巧,大会规矩点到为止,贵派弟子不遵守先,难道还想教唆其他弟子也出手伤不成?”
柳千鹤的言下之意很简单,若非崔高远背后默默授意,天道谷的弟子又怎敢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打伤向闻呢?这件事他先前虽然没有追究,可并不代表他忘记了,毕竟向闻受的伤不轻,若不是碍于两派之间的情谊,以他年轻时的性格,早已将那名弟子毙于掌下,哪里还会任天道谷如此猖狂呢?!
莫玉成见二因此事再起争执,脸色也不太好看。刚想上前阻止不肖小徒的疯狂举动,却听前方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几再也顾不得争执,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前方。
高台上银色的光波一阵接着一阵向外四散,若不是四周有柳千鹤等设立好的结界支撑,只怕这样的光波散出,场的弟子早已倒下大片了。
几见情形生变,生怕里面的凌瑄和颜兮有什么闪失,立刻破界而入。
当结界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一道白影从中飞出,顷刻间,梅花桩砰然倒塌,尘埃飞扬,弟子们惊叫着东躲西蹿。
就是那种混乱的情况下,一袭白衣已稳稳当当地立对面的高台上,白衣素净,整洁如雪。
依旧是那张清俊的面容,轮廓有致,棱角分明。
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从小就比同龄懂事许多,少年老成,用他身上并不为过。他骄傲,他清高,却面对某个的时候,把这些心思统统收起,化作一个温柔似水的少年,容忍她偶尔的小脾气,享受她时常的依赖撒娇,面对她时,他的眸中只剩下疼惜与宠溺。
“瑄儿!”回头见凌瑄安然无恙,柳千鹤松了一口气。来到他身边,蹙眉打量着他,惊讶道:“没受伤?”
凌瑄微微颔首,忽然道:“师父,记得碧波剑法中有一句‘以虚待实,以实击虚,虚实相生,实向虚也’,是不是就是指虚实交替,以实化虚,虚便能转而实的意思?”
柳千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竟没想到他居然能比试之时参透到这个道理!这是碧波剑法至高层的心法,想当年他端详了许久也只是一知半解,最后还是靠师父的提醒才悟出了全部,可凌瑄竟然毫无提醒的情况下,自己悟出了这一点,着实令他意外!
柳千鹤起唇,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没有发出来,忽然想到了什么,震惊道:“莫非方才用的便是碧波剑法?”
碧波剑法以五行为基,梅花桩上又隐藏了五行阵法,凌瑄借此发挥,怪不得……怪不得能轻易地摆脱颜兮的纠缠,再加上横霜的剑气,竟是使出了连他都未曾使过的精髓!
柳千鹤忽然仰头爆发出一阵惊天大笑,笑声将所有弟子的目光再次集中了去。那些惊吓过后的弟子也渐渐定下了心神,不约而同的朝他们的方向望去。
凌瑄脚边的颜兮早已昏迷不醒,莫玉成见他没事,也是心口一松,但一想到他方才狰狞的表情,心里又气又恼,但终归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子,见他现这副披头散发、不不鬼的摸样,心到底还是软了。
莫玉成拱手,痛心疾首道:“柳掌门,此番是徒儿有错先,幸得的弟子不计前嫌,救徒儿一命,替的徒儿向道歉,回去之后必会好好罚他,往后断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
“莫掌门无须自责,年轻难免心高气傲,急于求成。这徒儿的资质原本不错,只要稍加诱导,相信必能走上正轨。”柳千鹤大度道。
莫玉成连连点头,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道:“柳掌门说的是。”
胜负已定,台下的弟子们赫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当数的要说天山派的弟子,自家山上,本就比其他四派多了数倍,此刻混群里,到处都是白衣晃动,兴奋鼓舞,弄得倒像是凌瑄已经赢了第一那般。
短暂的休息之后,便是骆子卿与苏时的比试。经过刚才一战,莫玉成特地将比试的规则重新强调给了苏时。苏时一一应着,可方才见到凌瑄的实力,哪有什么心思再战。不过几个回合,便败了骆子卿的手下。
莫玉成见了也只是摇了摇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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