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动向,随时有人向桑几利汇报。吃点喝点也费不了几个钱,虽然有不少店的老板、伙计挨了些打,但开店做生意,受客人点气也是正常的,又不单单是白石城的客人会这么做。
不是什么大事!桑几利躺在床上劝慰自已。
可接下来事情就开始升级了。吃饱喝足的白石城武者们,声称不能白受老领主的款待,愿为加多城的安宁尽一份力。于是不少被他们认为形迹可疑的人,都受到了照顾。
这些形迹可疑的人,基本上都是加多城的武者。
有人奋起反抗,被臭揍一顿。有人低声告饶,被臭揍一顿。申明身份的、意图伪装成平民的,一样被臭揍一顿。
在这一点上,白石城武者们充分体现了公平。
形迹可疑的人们鼻青脸肿的回到领主府东院。有人不服气,拉了帮手出去报仇,被打得更加凄惨。于是徘徊于不服与认怂之间的人,迅向认怂一族靠拢。
这个时候,桑几利无法再当鸵鸟了,就派人去梅园找张雷。派出的人不多时回报,张雷身子劳顿,已经休息了。
老领主气得浑身抖,躺在床上坐不起来了。
好在加多城的武者们都回了住所,白石城的武者们见街上没了形迹可疑之人,也都回了梅园,闹剧就这般收场了。
言欢和杨铮得到的消息,自不如桑几利那般详尽,但听哈里沙描述个大概,便知道白石城那些人想做什么了。
言欢心中感叹,白石城那帮人,真有做城管的潜质。这般闹下去,的是索托来之时,加多城已经没多少武者了。
不过他和杨铮暂时都没有插手此事的意思,同时让哈里沙几个也不要再出去打探。如何应对,还得看桑几利的主意。这加多城又不是他二人的产业,着急也轮不着他们。如果桑几利自已下不了决心,他们纵然能帮老领主解一时之忧,问题不处理干净,却是后患无穷。等二人离开之后,桑几利被灭门,岂不是害了老头。
次日的情况,如同前一日的翻版,只不过时间提前了一些。
白石城的武者们中午出来就餐,吃完之后就满街寻找形迹可疑之人。这一天出现在街上的加多城武者少了许多,多数人都在领主府东院观望。但落在白石城武者之手的人,情况要比前一天凄惨许多,不是胳膊被打断就是腿被打断。
终于有一介。人在面对暴徒时,惊恐地叫道:“不要打我,我愿意离开加多城!”
正要施暴的白石城武者立即换了笑脸,道:“原来这是个良民。”拍拍那人的肩膀,“良民就去做良民该做的事,不要鬼鬼祟祟的在城里瞎转
消息不胫而走,一些加多城武者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床榻上的桑几利脸色白得吓人,挣扎着坐起来后,对亲随道:“去帮我请乔大山和陈严二位。”
………【第94章 全权委托】………
府内伞书房,桑几利倚坐在软榻上,有与力地说四!眼下之事该当如何应对,还请两位能帮我拿个主意
书房内只有三人,坐在他对面的,是言欢与杨铮。两人一听桑几利相请,立即就过来了。
月初的集会至今不过几天时间,桑几利却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身上再看不见一方领主的气度,脸色苍白,头凌乱,纯粹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见到老领主这副模样,着实让人心中有些不忍。
杨铮道:“领主大人,恕我直言,这个时候可以选择的应对方式已经不多了。若再迟疑下去,可就什么都晚了。”
桑几利叹了口气,道:“说的是啊。若不做些什么,到了明天,东院的那些武者怕是要走掉大半了。”
武者跟领主之间,有点像打工仔和老板的关系,而且还是没有劳务合同的。老板要赶人,只不过一句话的事。而打工仔拍拍屁股自已走人,老板也没什么办法。
言欢摇了摇头,道:“可不仅止于此。光是驱走本城的武者,对索托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好处。损人不利已的事,想必还不值得他花那么大的心思吧?”
桑几利疑惑道:“陈小哥的意思是?。
言欢道:“索托的那些人如果一直呆在梅园不走,老领主如之奈何?他们能驱走武者,自然也能驱走平民。加多城内人心惶惶,军心也必不稳。到时候老领主可就什么倚仗都没有了。”
桑几利浑身一震,手臂撑在榻上坐了起来,仔细思量言欢的话。要是放在几天前,他说什么也不相信索托会做出这等事来的。但这两天白石城那些武者的所作所为,却让他觉得言欢说的这种情况不无可能。
地盘和人口是领主们最大的财富。别的东西桑几利可以不在意,这两样却不行。
而人口的重要性,更在地盘之上。过去索托是和他抢地盘,现在改变策略来劫持人口,虽然比抢地盘要麻烦得多,但给他造成的损伤也要大得多,甚至是致命的。
如果人口大量流失,桑几利的统治就很难维持下去了。用不了多久,索托无须动用军队,加多城的领主政权自已就会崩溃。
桑几利越想越是心寒,咬牙切齿道:“索托,你真是要置我于死地啊”。朝言欢与杨铮拱了拱手,道:“请二位告诉我一句准话,将东院的武者召集起来,由二个引领,有几分把握可将白石城的恶徒赶走?”
言欢道:“老领主只是准备将那些人赶走就算了吗?”
桑几利愕然道:“不然还能怎样?”
言欢撇了撇嘴,道:“老领主,说句不恭敬的话,索托之所以敢这么做,大半的原因还是在你身上。”
桑几利叹了口气,道:“陈小哥说的是。若不是我一味软弱忍让,索托也不敢派人到加多城这般胡作非为。”
加多城的实力虽然不如白石城,但相差也不太大。如果桑几利一直采取强硬态度,索托必不敢太过妄为。这还是利益与风险的问题。
杨铮道:“听闻十余年前,领主曾引兵毒索托交战。在那之后虽然无战事,也一直针锋相对。为何近些年来,只是一味退让呢?。
桑几利摇了摇头,颓然道:“年纪大了,也没什么盼想了。我膝下无子,身死之后,这领地无人继承,是要被国王收回去的。”
言欢与杨铮心中恍然,敢情原因在这啊!
打得过打不过,是实力问题。而敢不敢打,就是心态问题了。桑几利年老志衰,又没有儿子继续领地,心态难免会改变。对于老头来说,除了活着的时候享享福也就没什么追求了。领地被蚕食就蚕食吧,反正死了都要归国王。结果此消彼长,造就了今日之局面。
言欢咳嗽了一下,道:“老领主,若不给索托足够的教崔,你的底线恐怕都保证不了。”
桑几利沉思半晌,终于下了决心,道:“好,那就请二位放手施为,狠狠杀一下索托的气焰
言欢道:“老领主,白石城来的武者实力不弱,我们的武者又折损了一些,可用之人恐怕不会太多。我们弟兄二人的本事,还不足以同时对付那么多人。”桑几利道:“那该如何?”
杨铮道:“领主何不调动军队?”
桑几利摇头道:“国王下有严令,领主间若以军队相互攻伐,便要废为庶民。”
言欢心里好笑,原来桑几利是将手中的军队当成精神支柱来用的。道:“老领毒,这可是加多城。梅园的那些家叭,小有谁可以证明他们是白石城的武者。即便他们以前是。川小能说明现在仍然是,说不定他们已经舍弃索托领主了。”
桑几利看着言欢,苍白的脸上泛出了笑意,道:“说的是。”
到这咋小份上,老头也想开了。索托这回是存心把他往死里整,干脆豁出去拼了。解开了心结,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
桑几利从怀中摸出一块黑铁牌交给杨铮,道:“这是我的领主令,凭它可以调动加多城的驻军和卫队。”又将榻边刀架上的那把刀交给言欢,道:“这把斩马刀,还算得上是件利器。需要调派人手,用它也可以。”
斩马刀桑几利平常就佩带在身边,领主令言欢与杨铮也听说过。桑几利把这两样东西给了他们,等于是把加多城交到了他们手上。他们来加多城也没多长时间,跟领主只见过几面,难得老头如此信任他们。
言欢道:“老领主用人不疑,我们也当全力以赴。”桑几利笑了笑,道:“不敢说用,只是相请。这加多城二个也看不上眼。我当了四十多年领主,虽然没什么作为,眼光见识还是有一些的。”
杨铮拱了下手,道:“那就请领主大人在府中静候。”
从领主府内宅出来,二人分头行事。杨铮去军营调派军队,言欢则去了东院找那些武者。
东院并非是一个大四合院,有许多房舍排列其中,有点像住宅区。
言欢进去时,里面的情形相当混乱,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留意到他,留意到他的暂时也没顾上搭理他。
言欢大概观察了一下,见大多数人都在收拾东西。
虽不见得人人都会跑,至少收拾东西的人是为自已留了这么一条路。
桑几利招揽的武者,整体素质真不怎么样。网进城那天,言欢就见识了五十多个本地武者只动口不动手的风格。月初聚餐时,一听说索托要来加多城搞以武会友,很多人都面露惧意。
身为武者,居然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只敢欺负一下没什么武力的平民,真是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这样一群人,被白石城的武者们欺负,也就不足为奇了。
言欢虽然瞧不上这些人。但眼下还是要用他们一下。眼见里面乱糟糟的,估计就是大喊短时间内也难以让所有人都留意到他。
院中有不少一人合抱粗细的树木,高的有十余丈。言欢选丰其中一棵,拨出斩马刀,挥刀横斩,近四尺长的刀身从树干中一划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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