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收起落日刀,然后在大汉断臂处按了两下,以元息封其血气,等于是帮他止血。道:“这人身上问题很多,不能让他轻易死了。”
纪雪梅道:“不错。”游目四顾,见那些铁匠师傅、学徒们都在后院中,一个个惊疑不定,却不见一个主事的出来。大声喝道:“老板再不出来,我就拆了你的店!”
言欢也大声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两人喊完,那些在后院观望的师傅、学徒们都缩后退,无人敢上前承事,店外却突然传来一片脚步声
………【第50章都在说谎】………
二步声止于店外,接着临街这面的门扇仓被推开,:,术川旷差涌了进来。门外还有数十名官差,沿街成扇形散开。
言欢与纪雪梅对望一眼。心中均想,这些家伙来得时机到是恰到好处。
在大齐,普通的治安问题,由府、县的捕快、衙役解决。重大的匪盗、反乱事件,则由各地武道、仙道宗派出手解决。因而地方驻军数量不多,基本上只负责关卡、要道、城防等处的警戒任务。
兵丁、衙役服色极好辨别。在兴化城里,这些兵丁的出处只有一个,那就是武备司衙门。要说大老远跑来这么一队人插手此事,可能性极低。
一个三十出头、身着校尉服色的人越众而出,道:“生了什么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店中伙计服饰的人,眉头皱了皱,随即便看到言欢等人脚边断了一臂的大汉,顿时吃了一惊。走到四人跟前,道:“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言欢不答,反问道:“你是武备司的?。
这校尉把脸一沉,道:“本官在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这里生了什么事?”话音刚落,但闻“啪啪。两声,脸上火辣辣地疼,双颊各多了一个掌印。
纪雪梅摸出条手巾,擦了擦右手然后扔在地上,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问你的话不要让我们说第二遍,否则就打掉你满嘴狗牙。”
店内店列近百名兵丁。见到长官被打,只是微微骚动一下,无一人敢上前。
校尉没想到这几个少年如此蛮横,不禁退了半步。道:”本官姓张,官授承信校尉,属武备司所辖。”嘴里虽仍打着官腔,官威却全然不见。
言欢道:“你带兵来这里干什么?”
张校尉道:“本官听人报知,“朴记铁行,内有多人斗殴,便带人过来看看
这一场战斗虽然是关起门来打的,动静却不少,想必外面街上的人都能听到。而且打到后半断,墙上、门窗多处都被损毁,立柱也断了两根,险些要把这房子给拆了。若没人关注,才是怪事。
这场战斗虽然一波三折。但从开始动手到结束,总共也就是两、三刻钟的样子。这校尉说是得到报信之后赶来,时间上倒没什么把柄。
纪雪梅冉道:“何人报信?”
张校尉道:“是路经这里的一个普通百姓。”
纪雪梅又问道:“报信之人何在?”
张校尉道:“那人报信之后便离去,不知去哪了。”
纪雪梅追问道:“报信之人姓甚名谁。哪里人氏,所住何处?。
张校尉额上布满了一层细密汗珠,道:“本官得信之后匆匆赶来,未及细问
纪雪梅冷哼一声。道:“白痴!”
张校尉怔了怔,不明纪雪梅话中所指。虽然知道是在骂他,却不敢辩驳。
言欢道:“如此说来,张大人倒是心怀百姓,尽职尽责。”
张校尉连称不敢。
言欢又道:“只是你不问清报信之人的根底,就不怕被人诓骗么?”
张校尉道:“谅他区区一个百姓,也不敢妄言欺官。”
言欢点点头,道:“张大人官威十足,这一点我是相信的。但那报信之人为何不去知府衙门,反而去武备司呢?”
张校尉道:“这”怕是那人不知各衙职守,见是衙门就进去了。”
他在纪雪梅的急促逼问之下。不及细想言语中便露出了破绽。随后为了圆谎,破绽越来越多。
沈小飞都有点听不下去了,骂道:“放屁,你当百姓都是白痴,连兵丁和衙役都分不清?难道兴化府百姓平常告状,都往你们武备司衙门里跑吗?”
张校尉额头汗水涔涔而下,道:“想是那人知是武者争斗,所以才去了武备司吧
言欢懒得再去寻他话中破绽。道:“既然如此,就请张大人执行公务吧。
张校尉擦了擦额头汗水向内走了一段,离这几个年纪不大却成了精的家伙远了一点,才感觉压力小了些。他让人去找店主出来,又叫过几个店中铁匠询问事情经过。
言欢四人冷眼旁观,也不去干涉。林昊锋又取出三颗药丸,给言欢、纪雪梅一人一颗,另一颗自已服了。
除了沈小飞,其余三人虽然也受了内伤,情况却并不严重。
言欢吃了药丸。感觉整个身子暖烘烘的。胸腹内的疼痛大为缓解。
不多时,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从内堂出来。一见张校尉便上前叫苦。这人便是店主朴老板。
张校尉已经从两个铁匠师傅那里问清了事情经过,便拉着朴老板走到前面。问他认不认识地上躺倒的那七名伙计。
朴老板道:“这都是些强人(强盗之意),来小店已经好些天了,强迫小老儿同意他们帮小店揽生意,从中拿抽头
张校尉道:“你受强人胁迫小为何不报官?”
朴老板道:“小老儿在兴化城里有家有口,怎敢得罪他们。他们倒也按约定拿抽头,并不贪多强取,也就由得他们了。”
张校尉道:“你知情不报,总是有罪。可认罚吗?”
朴老板道:“是,小老儿有罪,甘愿领罚。”
张校尉一指那断臂大汉,道:“这人你可认识?”
朴老板道:“这人今早才来,以前不曾见过。那些强人对他甚是客气,想必是有些瓜葛的。”
张校群点点头,道:“你且退下”小把扑老板遣开。
这两人的问答,言欢等人都听在耳中。朴老板是生意人。话中破绽极少,这一点可比张校尉强多了。但越是如此,越让人生疑。”
张校尉走到言欢等人跟前,拱手道:“几位公子,事情已经查明了。这确是一伙强人。在此胁迫店家图财幸好撞到了几位手里。既然已经被拿,就由在下带回衙门吧?”言语间相当客气,并且不称本官而改称在下。
言欢道:“你们指挥使叫什么名字,几时上任的?”
张校尉道:“指挥使大人姓范,官讳立峰,于十日前刚刚到任。”
纪雪梅道:“这范立峰以前是干什么的?”
张校尉道:“范大人是从陇原道的一处卫所镇抚任上调来
纪雪梅与言欢对视一眼。言欢道:“呵!这个范大人有何功绩,得以连升两级啊?”在大齐,卫所镇抚是从五品,而武备司指挥使是正四品。
张校尉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纪雪梅又问道:”你在兴化当差多久了?”
张校尉道:“在下是兴化本地人,一直在此。”转念间灵光一闪,想到了纪雪梅问这话的用意,颤声道:“适才看几位公子年纪不大,却着此衣装,故而生疑,请勿怪罪。”
云鼎门的正式弟子,一般来说至少也有十五、六岁,像他们这般年少的。当下可以说仅有精武馆五人而已。但又有几个人敢在兴化城里冒充云鼎门弟子。
纪雪梅冷冷看了张校尉一眼,道:“这些人你先带回衙门,好生看管,不得审问。若有差池。别说是你,就是你们指挥使也吃罪不起。”
张校尉躬身道:“是,是!”只觉背脊冷汗直冒。
言欢疑惑地看了纪雪梅一眼,有些不理解他为何要这样处置,但并没有插话。林昊锋与沈小飞二人,是从来不拿主意的,尤其是言欢和纪雪梅在的时候。
张校尉差人将那断臂大汉和七个仍在昏厥中的伙计抬了出去,道:“几位公子还有何吩咐?”
言欢道:“转告你们范大人,午后我们会前去拜访。”
张校尉应道:“是。”见几人再无交待,便抱拳施礼。带队离去。
纪雪梅冲着店内叫道:“老板过来!”
朴老板就在后面小院中并未离去,闻言便跑了出来,道:“公子有何吩咐?”
纪雪梅道:“你说呢?”
朴老板作揖道:“几位公子在小店受了惊,小老儿惶恐。”
纪雪梅道:“你不必惶恐。我们来此,是想修补一把刀。你帮我们修好了,一切既往不咎。”
朴老板一听喜道:小店虽不堪,手艺还过得去。不知是何等宝刀,定教公子满意。”
纪雪梅对言欢道:“给朴老板看一下吧。”
言欢见纪雪梅如此惩治店家,心中好笑,取出落日刀来,道:“就是这把。”
朴老板双手接过,一看之下不由张大了嘴。他虽然不事劳作。身为老板,眼光却是极高的,一眼便认出这刀是神铁所铸。
心中暗暗叫苦,这刀已经损掉了七成之多,要修补好,那得多少神铁啊?
神铁珍贵无比,贵只是一方面。更要命的是,根本有价无市。拨遍整个江右道,集起来的神铁也未见得能补好这把刀。
扑老板苦笑道:“公子见谅小小老儿把话说满了。这把宝刀,店材料不足,无力修补。”
纪雪梅道:“不必谦虚。你圆谎的水平那么高,修一把刀定然不在话下。就给你半年搜集材料吧,到时候我们再来。”
从扑老板手里拿回落日刀,交到言欢手里,道:“我们走吧。”
朴老板看着四人出了店,站在原处久久未曾动一下,感觉心在阵阵抽搐。
四人出了朴记铁行,言欢道:“小飞,你要不要紧,给你件辆车吧。”
林昊锋道:“小飞能走的话。还是走回去吧,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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