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与朕那位泼辣的弟妹好好相处,你脸上的巴掌印,五指纤细,是她所为吧。”宣止此时的语气又像方才那样,带着些微的少年的稚气。
宣凉脸色一下丰富多彩起来,咬牙回道:“臣弟,多谢皇兄关心!”
宣止垂眸轻笑了几声,穿着那双明黄锦靴似孩童般在地上点了点:“凉,朕为你备了一份礼物,你回去便知道了。”
宣凉敛眉应了一声,想了想终于道:“南方涝灾之事,臣弟会尽力的。”
踏出子夜殿前,宣凉突然顿住了脚步:“皇兄可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此言?”
今日的大婚,触目惊心的红色不断刺激着宣凉。
若是没有{无}{错}小说 m。{'quLEdU}希泠,若是……没有殷奚王室这一代的秘密,或许,今日穿着大红嫁衣的,便是他的云瑶。
此问出口,一时默然。
良久,九重宫中,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岁泠轩。
希泠醒来,一袭绛紫轻纱拢在白色素衣外,双腿伤口已处理了,身子清爽许多,入目的绣花红罗帐也没那么惹人厌。
希泠缓缓坐起身,撩开丝绸绣被,扫了一眼双腿的包扎,微微皱眉。
按这种包扎法,这伤口得何时才能好?
于是,紫苏回到岁泠轩见到的,便是希泠面不改色的解开小腿上的绷带。
“小姐?”紫苏一阵惊呼,放下手里的膳食便奔过去。
“无碍。”希泠淡静地应了一声,忖度着,这丫鬟人前称她为王妃,人后却称她为小姐,看来可以稍加信任。
希泠波澜不惊的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又吩咐道:“紫苏,拿笔墨和镜子来,再说说我昏迷期间王府发生的事。”
紫苏看着希泠沉静却凛冽的墨瞳,愈发觉得小姐失踪过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是。”
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希泠纤瘦白皙的小腿,两道伤,均长达十数公分,在周围细腻光滑的肌肤衬托下,显得狰狞可怖。
希泠见怪不怪般的仔细查看,就像伤口是出现在一个事不关己的人的推上。
“小姐,王爷他,你昏迷后,王爷就离开了岁泠轩。”紫苏想看又不忍心看那两道伤,只得专心研墨。
“那大礼可曾举行?”希泠淡淡出声,微微侧身,执起狼毫写着什么。
“举行了,”紫苏说道这里有些愤怒,“新娘子都是要盖着红盖头,王爷便与一个身量与小姐相仿的女子办了成亲的仪式,实在是太过分了!”
“哦?”希泠动作一顿,神色多了几分玩味儿。
10。 【010】¥玄衣侯,嗜好¥
“小姐,”紫苏听希泠对此事感兴趣,看着希泠挥毫泼墨的身姿,如映水之莲,由衷感慨,“王爷真是没眼光!”
希泠扶额,扫了一眼她:“本小姐看起来很想嫁给他吗?”
“可是小姐,今日穿着新嫁衣的本该是你,却被别人占了便宜。”
希泠不知想到什么,眸色倏地玩味儿起来:“新娘可以是假的,新郎用假的又何妨。”
紫苏眼睛猛地睁大,配上那身嫩黄色衣衫,显得无辜可爱:“小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希泠将宣纸凑上紫苏的脸,“限你今日之内,将纸上所列所有物品药材,给备齐了,另外,吩咐人给我备下洗澡水!”
紫苏回过神来,抿了抿唇,又忙不迭的接过那张纸:“好的好的!”
说罢,嘱咐一声“小姐,这粥一定记得喝啊”,便朝外走去。
“紫苏。”希泠忽然叫住她。
紫苏回身,便见希泠朝着自己傲然一笑,那一瞬妖冶不可方物,却又冷冽到了极致:“你只管记住,我是玄衣侯府名正言顺的王妃,你是我带过来的丫头,这府上有不懂规矩的下人们,你只管冷下脸教训便是。除了我,无人有资格动你一根头发!”
*无*错*小说 M。qulEDu。cOM ; ; 紫苏看着希泠,那双墨瞳亮如星辰,让她无条件的想要跟随拥护:“紫苏,定不会丢小姐的脸。”
屏风内,冷香萦绕,白气散漫。希泠一头墨发散开,美不胜收,落在白皙凝滑的背脊,如白瓣黑蕊的莲,别有一番风情,让人觉得,靠近一寸,便是一种亵渎。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她的肩,带着与生俱来的掌控欲与大权在握的狠绝。
“紫苏?不用伺候了。”
希泠方才失了警惕,这才觉得自己肩上的手,分明是男子的,带着冷兵器磨出的茧的手。
她忽的拿起一旁的紫锦外袍倏地拢在身上,慵懒转过身,闲闲道:“没想到,堂堂玄衣侯竟然有这等不入流的嗜好?”
宣凉也不知怎的,回府后,脚步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岁泠轩。岁泠轩,碎泠轩——这是他亲自为王妃寝居起的名字。
希泠回过头,目光无畏的直视着自己,似乎还带着讥诮。他的手指间,好像还记得方才触手下滑腻温热的肌肤。
而希泠原本冷冽的轮廓,因为被蒸汽浸染带出的粉色,陡然生出娇羞的错觉。
宣凉莫名觉得下腹一紧,眸底染了些暗色,冷峻的容颜染了邪佞之色:“王妃真是好手段。”
希泠想都没想,便回:“多谢王爷夸奖。”
此言一出,宣凉漆黑的眼睫微眯,眸底却一片轻蔑。
蓦地,希泠手中一痛,胸前一凉,手中紫袍在宣凉手中。
希泠一怒,手掌成刃,抬手便要披上宣凉脖颈间,无奈气力不足,下一瞬,唇上一热,带着湿湿软软的触感。
宣凉倾身而上,束起的黑发几缕散落,填了几分狂野,狠狠攫住身下女子的红唇,撕咬着,狠戾得,像是野兽惩罚他的猎物。
11。 【011】¥沐浴,强吻¥
希泠手被擒住,杏眸大睁,眸色一片冰凉,却微启樱唇。
宣凉像是被蛊惑一般,唇上触到了娇软的丁香小舌,他忽觉略有些恍惚,下一刻,唇上便传来遽痛。
他缓缓退开,唇角带血,却一刻不离的看着希泠,他舔舔唇,一字一顿:“怎么?我的王妃,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
希泠同样是唇角带血,半分不让的回瞪着宣凉:“王爷爱女票,找错人了吧。”
“哼,”宣凉冷嗤一声,像是极其不屑,“希泠,你可知我王府哪种花最多?”
希泠莫名,稀少的关于王府的记忆中,似乎,盛开着成簇的桃花,有艳如红莲的桃花,亦有凄如落雪的桃花。
宣凉见希泠不答,又问:“你可识得这木桶中漂浮着的又是何种花的花瓣?”
希泠接连被质问,终于明白过来,不怒反笑:“王爷莫非以为,这是诱王爷上钩的手段?”
宣凉听闻,忽然有些怪异的瞥了一眼希泠胸前,又是冷冷一笑。
希泠低头,才发现原本慢慢堆在水面的花瓣,渐次沉入水底,而她唯一蔽体的衣服又在宣凉手中。
希泠脸颊莫名一热,不知被宣凉看去了多少。
“王妃|无|错|小说 m。'qul''edu'。莫非是害羞了,这可真是难得。”宣凉见希泠脸侧突然红了起来,语气又邪肆起来。
希泠一愣,忽然笑起来,将黑发撩到胸前,瞥了一眼宣凉,那一眼竟是妖媚无双,像是可以勾人的妖精一般。
“王爷此举,莫非是又看上妾身了?”希泠转过身,背对宣凉说道。
“痴心妄想!”宣凉心中一顿,继而嗤笑道。
“哦?”希泠轻笑一声,宣凉仪表说明他应该是刚刚回府。
“王爷刚回府便直奔妾身住所,作何解释?见妾身沐浴却不离开,作何解释?此刻与妾身谈论至此,作何解释?“
宣凉未听完希泠三次反问,便摔下手中紫袍,出了岁泠轩。
希泠听着身后动静,缓缓舒了口气。
若不是她腿伤严重,又何以由人摆布,到这个地步?
殷奚大陆,所修武学虽与希泠在现代所受雇佣兵训练不同,但以希泠身手,若未受伤,与宣凉对峙,又有何妨!
况且,希泠略微思索,她记得宣凉曾对她说:“你便好好活着,好好经受那些等待着你的命运!”
希泠隐隐有些期待,骨子里的血液似乎都有些沸腾。
命运?可笑!
她的命运和信仰,从来都是她自己!
“小姐,小姐。”紫苏捧着一个大盒子回来了。
“事情都办好了?”希泠在紫苏的搀扶下,倚在榻上。
“恩”,紫苏支支吾吾,终于还是开口,“紫苏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希泠冷笑的重复道。
这世上没有她牵挂的人,怎会有坏消息。希泠暗忖。
“听说,府上多了位姑娘,还是,还是皇上亲自赏给王爷的。”紫苏一边说一边观察者希泠的神色。
“这怎么会是坏消息。”希泠慵懒的躺在榻上,这简直是,再好不过。
12。 【012】¥夜,夜温存¥
宣凉回寝居的路上,面前不时闪过希泠的样子,她清冷的容貌,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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