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泠想起上次,宣凉讥讽她沐浴所用的是他所爱的桃花,便不禁心内冷笑。
不知该说宣凉自我感觉良好还是自我感觉良好?
就那样认定所有女子的一举一动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真是男子的劣根性,千百年不变。
“那,小姐怎么办?会不会又被王爷——”小姐真的变了好多,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再因王爷伤心。
“既然有人愿意演一出恩爱的戏,我便去捧个场。”。
希泠穿戴整齐,坐在铜镜前,她缓缓覆上自己的额间,没有任何异常之感。
“不过,”希泠垂眸把玩着发梢,漠然地开口,“我腿伤不便,就请他们换个戏台吧。”
“是。”
紫苏走出内室,看着屋内其他下人都伺候着那个女子,对着宣凉行礼道:“请王爷赎罪,王妃腿伤因寒气愈发严重,不能出来拜见王爷,还未用膳,便让奴婢来请王爷,可否移步内室?”
15。 【015】¥本王有兴致,就行¥
宣凉搂着云烟,眸中全是眷恋和回忆。
听紫苏此言一出,狭长凤眸一眯,温爱之意顿消,只余无尽的寒意:“放肆,本王王府中,岂能容得下此等规矩。”
紫苏唯恐他又对小姐动手,急忙跪下:“请王爷息怒!奴婢——”
“王爷纡尊降贵,今日岁泠轩真是蓬荜生辉。”希泠嘲讽道,声音如长白山未消融的雪般。
宣凉闻言,英气的眉宇微冷,右手却被云烟扯了扯。
“王爷,烟儿手里的补汤得趁热喝。”云烟仰头,柔柔的笑看着宣凉。
宣凉搂紧她,凤眸一挑:“紫苏,还不接过烟儿的心意。”
云烟巧笑倩兮地把瓷碗递给紫苏,又回到宣凉的怀里,伏在他臂弯中,走向内室。
内室。
希泠并未坐在床上,而是卧在榻上,以手支额:“这位是——”
她略微惊讶,因为那女子眸下的朱砂,竟和她前世时的一模一样。
“你无须知道她的身份,只要记得,她是本王宠着的女人。”宣凉坐上一把紫檀木椅,依旧玄色锦服,银色缎带系于劲瘦腰间,显得双腿愈发修长。
希泠瞥过云烟衣襟外,脖颈上鲜明的青紫吻痕:“*无*错*小说 M。qulEDu。cOM哦,受王爷宠爱的,没有身份的女人?”
宣凉冷哼一声:“王妃出身希家,竟无人教你读书断句吗?”
云烟浅笑,收回抚着宣凉胸膛的柔荑,理了理衣襟,让那吻痕愈发显露出来:“妹妹只求能一辈子留在王爷身边,名分于我而言,可有可无罢了。”
希泠岂会听不出她的暗讽之意,不过她并未理会,一扬眉,兴致高昂的开口:“王爷,妾身既然已经被人叫做姐姐,您又怎可不给人一个名分,择日不如撞日。”
希泠故意重重扫过云烟的脖颈,媚笑道:“既亦有云雨之欢,新立侧妃之事便定在明日,王爷意下如何?”
云烟没想到这个王妃如此上道,不禁眸色一喜,心道一声算你识相,却又按捺住心中所想看向宣凉。
希泠将她的神色变化看着眼里,不禁觉得可笑。
宣凉凤眸危险的一眯:“王妃很想让本王立侧妃?”
“自然。王爷正值血气方刚,无奈妾身身子不适,若无侧妃供王爷消遣,传出去,坊间若是以为王爷有疾,可如何是好?”
云烟面色不善,尴尬得不知如何开口。她方才一腔爱意,被希泠轻松说成了被随意消遣的女子,且还是倒贴,巴掌小脸略有些僵。
宣凉并未留意云烟的脸色,他冷冷的逡视着希泠身子的关键部位,而后冷冷一笑:“王妃身子如何与本王何干,本王若来了兴致只管自己爽完即可,万幸王妃这张脸倒不会倒本王胃口。”
希泠被哽了一下,也逡视着宣凉的关键部位,而后冷冷一笑:“王爷莫非忘记对妾身是如何的深恶痛绝,此刻却如此作态,看来男人的东西不听话,就应该切掉!”
宣凉见希泠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莫名觉得腹下三寸某处一凉。
16。 【016】¥平静日子,太乏味¥
紫苏掩面,小姐你怎么变得如此雄赳赳。
希泠见宣凉一时无话,故作疑惑问道:“王爷对侧妃之事,到底意欲如何?莫非王爷要废了妾身这个王妃,重新立妃?”
这话停在在场所有人眼里,都各有心思。
宣凉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缓缓逼近希泠,银灰腰带上玉饰相击,发出琤瑽之声。
他俯瞰着希泠,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颌:“本王很期待,有朝一日被本王休了的王妃,会如何受人唾弃。”
希泠捏在手中的绣花针微微一动,却未出手。脑中劝解着自己,腿伤未愈贸然动手对自己并无任何好处,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待到那日,希泠必为王爷奉上一份大礼。”希泠沉声道,报答你这些天来种种放肆之举。
话语中满是自信与嚣张。
宣凉收回右手,用云烟递上的罗帕狠狠擦着手:“烟儿,随本王去看看你新饰的寝居。”
希泠看着云烟离开的袅娜背影,突然福灵心至:“紫苏,那匹黑马你可有命人好好照料?
紫苏虽然疑惑,仍然回答:“回王妃,那马养在马厩里,奴婢昨日去看,它状况很好。”
希泠看着云烟僵硬着走出岁;无;错;小说 m。quledU。泠轩的身影,杏眸意味深长。
女人,快点动手吧,否则平静的日子太过乏味了。
希泠暗忖,她是一定要离开王府的,不过关于宣凉所说妖邪沾袭一辞,其中必有猫腻,且必定与自己相关。
否则,以宣凉傲慢冷酷的性格,绝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折损自己的尊严。
所以关于自己现在的身份、家族背景、玄衣侯、皇室之间的关系,除了从紫苏口中套出的以外,在不影响自己计划的前提下,了解多了绝对没有坏处。
“紫苏,拿笔墨来。”用过早膳后,希泠唤道。
“是。”
紫苏在一旁研墨,看着希泠闲坐于案前,侧颜淡漠清冷,而手中狼毫不断,有运筹帷幄之势:“小姐,你这是画画吗?紫苏半点名堂都看不出来。”
希泠用手指丈量着,勾勒完最后一笔,将纸张拿起,轻轻一吹:“有了这个,我便不用成日待在岁泠轩。”
若是在现代,希泠的绘图手法绝对找不到第二人。
绘制一个轮椅的零件、组合套图,她在没有任何度量工具的前提下,却做到了远胜他人的精确度。
“把这个交给府上的木匠师傅,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希泠通过书籍了解了这个时代人的手工艺程度,这个绘图,应该难不倒玄衣侯府上的木匠。
“太好了!”紫苏活泼的奔出了岁泠轩。
希泠看着她的嫩绿色的离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他日若是离了府,看来得带上这个丫头了。
这一天,除了早晨有两只苍蝇叨扰,倒算是风平浪静。
入夜,岁泠轩除希泠外,空无一人,这是希泠定下的规矩。
庭院竹林旁,希泠斜倚在贵妃榻上,面对这一棵松柏树,两根小指般粗细的针在手中翻飞,带着五彩斑斓的线,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残影。
17。 【017】¥玩儿,姑娘¥
月光下,希泠一身素衣,似是要消融在那凄迷的冷辉中。
“嗖”的一声,希泠手中两针,以人眼很难看清的速度没入粗壮的树干中,又倏地钻出树干,竟然以针将树干穿透!
而松柏一颗粗如男子腰肢的枝桠上,出现了一个以彩线与藤条编制的吊椅,巧夺天工。
希泠看着自己的作品,一挥手中兽皮,堪堪落在吊椅上,只有两字形容——完美。
“出来!”希泠淡漠吐出两字,却字字掷地有声。
一男子着一袭月白锦袍,刺绣细节处却难掩衿贵,只可惜锦袍出现几处破洞,让那双桃花眼的主人失了几分风流。
“啊,月夜巧遇,姑娘重逢故友却无半分怜惜,在下可——”
风无痕话没说完,因为他眼力极佳的,看着一支绣花针从自己两腿间飚过。
艰难的躲过这突如其来的暗器,他背后蓦地沁出几滴冷汗:“姑娘重逢故友却——欸!别别别!”
希泠手中绣花针又隐入袖中:“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见希泠不再动手,风无痕桃花眼眨了眨,以一个极其风流的姿势坐上了希泠方才制成的吊椅:“一般人不都是应该问,你是谁,你从哪里来,然后才是(无)(错)(小说)m。quLEDU。coM你要干什么吗?”
希泠看着他幼稚的蹭着兽皮上的毛,冷声道:“一,阁下谁也不是;二,阁下应是乘了精致画舫至未央城北码头,逛遍城北、城西街,途经轻尘楼玩了半个时辰的姑娘,甜食点心吃了不少,却滴酒未沾。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风无痕目瞪口呆:“你怎知我行踪,还有玩了半个时辰的姑娘?”
希泠不屑作答,只是目光嫌弃的从他的鞋履、衣襟、衣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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