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王越右手自林立后心处收回,随后在他身上细细摸索了几下,缓缓道:
“你年已有23,气血虽充实不显衰弱,但体内的先天之气在年幼时没有得到修行,早已消散,直接导致了你如今感悟气机的困难。”
林立连忙问道:
“那我是不能练气了吗?”
王越摇摇头,笑道:
“你因缺了幼时定根基的修行,先天上与他人相比要困难许多。你无需难过,天赋虽差了,但天道以勤补拙,只要你不断努力,假以时日,不会输于那些天资高的。”
林立面色一苦,轻声道:
“师父所说假以时日,是一辈子的意思吧。”
王越不忍,安慰道:
“易方你为一州之牧,手下自有无数精兵强将,武道之上,便是逊色一些,又有何妨。”
史阿在旁听了全部,走过来,道:
“师父所言不虚,武艺再高,也只能是一将,百人敌罢了。若师弟需要,我也愿为你帐下小将,替你杀阵杀敌!”
林立有些感动,但一心做着若吕布赵云那般单枪匹马于乱军中杀的七进七出梦的他,现在闻得自己终一生也别想达到那种程度的噩耗,哪里愿意就此放弃,没有多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师父,目光恳切。
王越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笑了笑,说道:
“易方所料不差,我确实有法子能助你解决感应气机的问题,但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师父说的哪里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莫说一个条件,便是百十个只要我力所能及,都会答应。”
王越大笑一声,道:
“你莫急着表态,且听我说完。”
林立一凛,这般郑而重之,是要自己献身吗?
王越哪里知晓他的心思,闭上双眼,似乎陷入了回忆,良久才缓缓道:
“老夫一生尚武,得恩师传了本门剑术后,一心想要见识见识天下的武道高人,便舍了家中的妻子,仗剑四处闯荡。”
王越的一生是个无人知晓的谜,他的经历就连史阿也从未开口讲过,当下轻轻坐倒林立身旁,听他诉说。
王越见史阿林立二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又是一声大笑,说道:
“又不是什么绝学功夫,你们这么认真做什么。”随后面色一怔,又陷入回忆之中,喃喃道,
“我是个混账。当时世道还算好,但家中并不富裕。我一心学武,又不肯从军卖与帝王家,薄田三亩,又无人用心耕种,久而久之,竟是落到了揭不开锅的境地。我这般作为,妻子当然不肯,便起了争执。那时年轻气盛,又正好听闻南方出了个枪神童渊。这消息搅得我心中若猫爪撩拨,无时无刻不想着与他较量比比高低。于是,在一次大吵后便索性离家而走。”
说到这边,王越的脸上却不见激动,反而抽搐几下,最终没忍住,眼泪流了下来。
史阿见他伤心,连忙说道:
“师父剑术超绝,本就该放眼天下。若是被束缚在田地之中,才叫人嗟叹呢!”
林立却不同意,若是当年王师孤身一人倒也罢了,但既然家中妻子都有了,怎好随意离弃不顾。只是知晓史阿劝慰的打算,没有作声。
王越摆摆手,继续道:
“直到许多年之后,我再也找不到对手,才想起当日走的爽快,家中孤儿寡母的,又该如何过活。只是醒悟晚了些,再回去,她们已经搬离了老家,我循着相邻提供的住址找过去,才知道,她已经死了好些年。”
浑浊的老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林立卷着袖子替他泪痕,但很快擦过的地方,又重新湿润。
“我儿子唤作王武,过得还算好。我找过去后,他却将我赶出门,不再认我了。兔崽子,我记得小时候他天天缠着脖子上要我带他到处玩,直到五岁时候还”
王越话一顿,随即醒悟。直到五岁,只到五岁啊。
三人都不做声,低着头。
“只是要你做件事罢了,一不小心说了这么多。易方,你听着。”
林立闻言坐的笔直。
“那小王八犊子不肯认我,我只好悄悄注意着他。他娶亲大喜的那天,老夫也悄悄进去喝了杯酒。我还知道这没用的东西努力了两年,只生了个女儿,唤作王异,聪慧不凡。易方,我已有数年未见孙女了,现在人老了也不想受长途奔波的苦,所以希望你能替我前去天水将孙女接来照料,当然,如果那兔崽子肯来,一并带来最好了。”
就这事?林立有些吃惊。天水在长安之西,崇山峻岭之中。山道难行,或许打过去不会容易,但只是接户人家过来,却算得上什么事情。
至于天水处于马腾治下,林立也不担心,自己与马腾往日无有仇怨,近日也只是派人前去草原捉点野马,就算这样也是打的偷偷摸摸的主意,马腾肯定不会发现的。如此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林立一口应下。(别走开,一会儿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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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天下何事可称难(加更)
“如此小事,王师放心交予我便是。”
王越一笑,道:
“既如此,那我便先替你解决了练气的问题。你把外衣脱了,靠过来。”
林立依言脱得只剩遮挡下体的内衣,往他身边坐近了一些,王越点点头,道:
“收心坐好,不要有别的心思。”
林立做个深呼吸,摒弃杂念,闭上双眼恍若平日练气那般。
史阿见此告退离开,静静守在屋外,不叫别人打扰了二人。
王越抬起双手,轻轻放在林立背后,左手置于脖颈下,右手正对林立丹田。随后提气运向双掌,重重一印。
“呼!”
林立正在放空心神,突觉后背王越双掌处宛若被两柄利剑刺中,一阵刺痛之后,更是传来两股浩荡的热流势如破竹的往体内涌来。与刚刚微弱不可觉相比,这两股热流显得极为张扬霸道,仿佛气化成了长龙要在体内钻出一条适合自己居住的地方。若在武侠世界里,这会被好理解的称作打通经脉。
这一下极痛,林立不自觉就叫出声来。
“噤声!”
王越轻喝一声,随后双手化掌为指,在林立身后连连点下,每一下都下了极重力,震得林立上身直颤。
林立咬住牙关,苦苦忍耐。但是身后的王越却像是不知道他所受的痛苦,每一指的力道都是十足,像足了按摩店里最卖力的技师。林立却享受不到肌肉被按摩的放松感,因为疼痛,肌肉不自觉的绷起,双拳更是攥的死紧,反像是擂台上不断被人施以重击的拳击手,毫无抵抗之力的承受对手暴风雨般的攻击。
好在这过程较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王越就从林立背后收回了双手。林立大喜,刚想回头询问是不是结束了,就被王越将双手扯到身后,随后,两条熟悉的气龙自手心处钻来,不同的地方,却还是熟悉的疼痛。
手心之后是肩肘,随后到了膝上三分处,最后是脚心。
一整套大宝剑下来,林立痛快的直接翻身躺在地上,只觉浑身酸软,使不出力气。
“呼”
王越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倒地不起的林立,一笑道:
“身体内部的酸痛,是因为我的气较为霸道。不过待那酸痛感消失了,你便会发现体内已经有我留下的气,而有那些气为引,明日的练气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师父大恩,我没齿难忘。”林立感慨一句,随后看王越面色红润的样子,急忙问道:
“师父,你没事吧?”
“身子骨不如以前了,有些累。”
“师父你刚刚传功给我,现在脸那么红,不是回光返照的意思吗?”
“孽徒受死!”
林立自王越房中出来,冲辛苦守了一个时辰之久的史阿道声辛苦,随后跌跌撞撞的向自己屋走去。
夏日最好的地方就是白天的时间够长,林立刚走了一会儿,有侍卫将张绣送回的密信递了过来。
林立细细看完,一张脸瞬间是乌云密布。
马铁伤了刘瑞,张绣杀了马铁,还抓了马云禄,然后马王伤了张绣。
若是马王不是马而是马铁的长辈的话,这一串就有些莫名的喜感了。
“去将贾诩、法正二位军师唤至书房。”
事情棘手超出了原先的预测,林立拿不定主意,便命侍卫去请军师商量,自己则顺路一拐,去蔡琰的院子里将她唤上一起。
林立二人赶到书房的时候,贾诩和法正竟然已经在此等候了。
林立不做声,将密信交给二人传阅。至于蔡琰,在路上的时候林立便与她说了。
二人看的极快,不一会儿便看完了。
军师二人对视一眼,贾诩沉吟道:
“草原之事既然出了变故,当务之急是要另择人员前去接应。”
林立点点头,道:
“军师可有适合的人选?”
林立原本以为贾诩会举荐谁过去,没想到他竟然直接道:
“驯服野马乃是诩的建议,如此也理应由我过去解决。”
林立犹豫道:
“如今草原之上未定,军师若前去,万一遇上马腾的部队,恐有危险。”
贾诩摇头道:
“主公放心,以诩之见,马腾此时定然还不知马铁身死。野马的聚集并没有准确日子,何况马腾久居北方,早已将草原视为自家之地,绝对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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