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保持一段距离,若即若离,是什么意思?而另外俩人又毫无伪装的跟在我后面,待我注意他们时才慌忙离开。
想久了,麻痒和头痛的感觉就来了,赶紧闭目打坐,运功抵抗,虽然不能完全控制住,但可以轻微缓解。
没有了唐婉丽在身边,生活又回到零乱。
我决定还是去一趟山城博物馆,作为列席代表的身份参加国际学术研讨会,听听专家们的意见,对我这个纯业余的巴史爱好者应该是有些好处的,其中重庆师大管教授和西联大学李教授的发言对我颇有启迪。
邹老师也做了大会发言,特别提到了他的观点得到了西联大学皮兆寅老师的启示。
但是这次学术会议不可避免的受到失窃案的影响,博物馆和特展厅戒备森严,布满了警察和保安,使得器物观摩这个环节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之中,文物的“过手”这个环节也被临时取消了。当然,没有了这几件重器,代表们观摩实物的兴趣也很淡了。
就餐的时候,邹老师悄悄把我拉到一边:
“警察找过你了吗?”邹老师神色有点不自然。
“找过,怎么了?”我为邹老师的表情感到疑惑。
“他们后来又来了博物馆,跟我谈了很久。”邹老师的表情依然不自在。
“跟您谈了些什么?关于我吗?”我警觉起来。
“正是,详细的询问了你的生活条件和社会关系。”邹老师抽出两只烟来,一支递给了我。平时不见他抽烟的,看来他比我还紧张,我拿出打火机给他和自己点上。
“这跟失窃案有什么关系呢?莫非……”我顿时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我也这样想,只是觉得这些警察真可笑,你一个大学老师,怎么会……而且你还专门打电话提醒我,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们不明白?”
“随他们去,爱咋咋的。”我没有为自己辩解。
“但是我还是有些奇怪?你怎么会想到给我打这个电话的?”我知道他早晚会问这个问题。于是我将给警察描述的那些内容重述了一次,仍然隐去了乞丐躲避我和戴口罩的情节。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邹老师表达歉意。又补充了一句:“哎!现在的警察……难怪那么多冤假错案了?”
“没关系的,清者自清。”我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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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故人重逢
第六十章故人重逢
会议结束,在博物馆大楼前集体合影的时候,又远远地看见了那两个戴口罩的乞丐,他们似乎有意让我看见。
这次我决定跟踪到底。
合影一结束,顾不上参与聚餐,直接朝那两人走去。果不其然,那俩乞丐并不回避我的跟踪,不远不近的让我跟着,现在是白天,街上行人很多,我并不担心他们有什么不良企图,而且我隐隐有丝感觉,他们对我应该没有恶意,这也是我追踪三件国宝的重要线索。
两个乞丐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经过大礼堂广场,直接朝背后人少处走去,见我有点迟疑,便停下身来,似有意等我。
再不犹豫,加快步伐跟了上去,进入里面的僻街陋巷,在一片撤迁房前的黄桷树下,俩人停了下来,一人还向我招手。
待我走进,俩人都把口罩摘下来,赫然就是龙格和纳莫。
这个场面,可把我惊呆了,虽然之前有种预感,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夔城与重庆有数百公里之遥,他们怎么到这里的,又恰好在博物馆等我。
立即迎上去,抱在一起。
龙格和纳莫也很激动,用土语和手势不断表达着兴奋之情。并告诉我罕宝也来了,然后将我领入撤迁房的深处,来到一栋还算完整的砖瓦房前,推开虚掩的木门,走了进去。
我跟在他们后面,低着头,也走了进去,就看见脏兮兮蓬头垢面的罕宝靠在墙角一个烂木板上,正在吃腐烂的水果,却没有看见扎格。
眼见罕宝这样一个“官二代”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不仅悲喜交加,走上前去,便要与他拥抱,罕宝却没有起身,伸出右手以现代人的方式跟我握手。
我楞了一下,也伸出右手,跟他紧紧地握在一起。
紧接着我们便迫不及待的互相询问怎么出谷的,又怎么来到这里的?
“皮君,怎么你也出来了。”为了让其他几个人听明白,罕宝并没有用中原官话跟我交谈。
“是你父亲安排我出来的。”我含笑回答他。
“父亲,怎么可能?”罕宝显然不相信我的回答。
“因为我是廪君使者啊,你在谷中干了这么大件事,你父亲自然要安排我去向廪君汇报了。”我依然笑着回答他。
“那是一条祭虎的死路啊,怎么出得来?”罕宝眼露诧色。
“你不是说只要我想出来,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看着他惊诧的眼神,故做神秘状,却没有告诉他出谷的细节。
“我早知道皮君神通广大,既然能够从龙嘴里吐出来,就一定会有出去的办法。”罕宝并不深询。
“你又是怎么出谷的,又怎么会来到这里?”该我问问题了。
“这都全赖使者设计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攀爬工具,真是太好用了。”却是纳莫接过话题。
“那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这里离绝谷有上千里呢?”按古代的计量应该是这个距离。
“爬运燃石的铁龙来的。”龙格抢先回答,他们把火车称为“铁龙”,好有意思。
“那叫火车。”我拍拍龙格的肩膀。
“在谷中时,皮君告诉我谷外这些奇特的怪物时,我还将信将疑,没想到自己亲自见证,却比皮君所讲更惊奇千百倍。”罕宝继续发表感慨。
“那你们怎么又会想到爬铁龙到这里来呢?”我继续追问。
“那是因为在一种写有文字的麻布上看见了我们白虎之巴的神器画。”他们这些“古代人”把报纸当成了麻布。
“哦,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
“皮君又是怎么恰巧在这里呢?”罕宝又提出疑问。
“因为我的劳作场所就在这里啊。”为了使他们能理解,我尽量用他们听得懂的词汇。
“就是那个大房子里面码?”龙格问道。
“是这几天在那里面劳作。”我回答道。
“怎么没看见丽雅?”罕宝突然提出这个奇怪的问题。
“丽雅,怎么丽雅没有死?你们把丽雅救出来了?”我有些不明白。
“丽雅不是跟你在一起吗?”罕宝继续追问,是不是想丽雅想成失心疯了?
“丽雅怎么会跟我在一起?”我更加糊涂了。
“前些天还看见她和使者在一起,坐那个大铁皮车来的。”纳莫也糊涂了。
“那不是丽雅,那是我一个朋友,叫唐婉丽。”原来他们把唐婉丽看成了丽雅,难怪唐婉丽说那两个乞丐一直盯着她。
“她不是丽雅?不是丽雅?”罕宝喃喃自语,兴奋的神色顿时暗淡下来。
“这么说使者没有救出丽雅?”龙格也表现出失望的脸色。
屋里陷入失落后的沉默……
良久,还是我打破沉默,轻轻地问道:
“那几件神器是你们拿走了吗?”东西如果在他们这里,那我的计划就好实施了。
“没有,我们是想拿的,但不敢进那个大房子。”龙格回答道。
“这么说你们没有拿那几件东西?”听到龙格的回答,我有些失望。
“怎么那几件东西不见了吗?”龙格疑惑地望着我。
“被人偷走了。”我简短地回答,如果不是他们拿了,那么谁还会对这几件东西特别感兴趣呢?
“会不会是……”纳莫突然插话,但只说了个半截。
“会不会是谁?”我觉得奇怪,他们人生地不熟的,难道出来还交了朋友?
“我们晚上在大房子附近转的时候,发现另外有三个人也在附近转,还背着几个大包裹。”纳莫答到。
“看见什么样子了吗?”我追问道。
“看得不是很清楚,跟使者的样子差不多,但没有使者高。”纳莫答到。这不是废话,不过也难怪,他们这些谷中人,看我们外面的人样子都差不多,就像我们看外国人一样。
“我们不敢靠得太近,但依稀听得他们的口音竟然跟我们接近。还以为是使者从谷中带出来的巴人,可是皮肤和头发跟我们不一样。”龙格补充道,但这个情况却更让人糊涂了。
“你确信他们说的是巴国语言吗?”我不仅有点怀疑,会不会是少数民族或闽南口音。
“这点不会错,只有这种口音我们能听懂。”龙格肯定地回答。这点我是不太怀疑的,谷中人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视觉和听觉都异于常人,就连我在谷中几个月这方面也很有长进。
“对了,扎格呢?”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就是为了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你的消息,扎格一直跟着他们。”纳莫回答道。
“你们怎么保持联系呢?不怕走丢吗?”他们既没有手机,也不会说现代话,我不禁替扎格担心。
“扎格沿路都会留下记号,如果我们没有找到他,四天后会回到这里汇合。”纳莫却不担心。
我们只顾说话,却没注意到罕宝一声不吭,脸色铁青,目光无神,身体虚弱得厉害。
“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我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