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连个署名都没有了。
可韩悼滑瞧了,却慌了心神,还慌慌张张地烧了那纸条。
鸳鸯阵首战告捷,韩束自然饰要告知柳依依的。
柳依依更知能有此捷,她功不可没,一心欢喜地以为会得来韩悼滑的褒赞和赏识。
那里知道韩悼滑正恼她柳依依多事,早不献阵,晚不献阵,偏在这关节上献阵,让他没法子和“那些人”交代了。
唯恐柳依依还有别的什么阵法,再坏他的事,韩悼滑寻了一本排兵布阵的古籍来,痛斥柳依依,说柳依依恬不知耻,窃古人之阵为自有,让他信以为真,大肆宣扬,因此被人道破,而遭耻笑。
柳依依因先前借用诗词而弄巧成拙,知道这世间也有她那时空的诗词的,所以韩悼滑这般说,柳依依倒不疑这时空是早有这阵法的。
满心期许的柳依依,再遭打击。
凭柳依依再坚忍不拔,亦意志消沉了。
就在将军府众人各怀心思之时,刘家也正在上演一出《中山狼传》。
只说韩芳这是双身子是在刘平荣死前得的,只是她素日里最不仔细这些,所以月份大了才知道自己有了。
到底是头一胎,又可能是刘家的嫡长孙,所以刘家上下没有不对她韩芳小心呵护的。
可韩芳偏是那种不知好歹,持宠而娇的,故而那性情就越发骄躁,咄咄逼人了。
刘家众人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意思,这才都暗暗忍下了。
也是这日,刘平勋因要代韩芳去其田庄上收秋季的租子。
刘平勋死性不改,见田庄庄头的女儿有意于她,便生了欲与之苟且的心。
而那个庄头也是个拎不清的,见刘平勋瞧上他女儿,便以为得了青云路了,巴不得把女儿给了刘平勋的。
还是这刘平勋还有几分清楚,知道他如今还在服中,不好当下便把人抬进门去,所以回来便来求韩芳说,如今韩芳有孕在身,小妾程落薰又是多病多灾的,都不能尽心服侍他的,让韩芳把庄头的女儿给他算了。
也是韩芳因双身子闹得胃口不佳,难受了一阵,正没好脾气的时候,刘平勋就撞了进来说这事儿了。
韩芳再一想,家里有个恬不知耻,败坏门风的程落薰,就够让她好受了的,刘平勋还不知悔改,还想要个泥腿子的村姑,真真是连脸面都不要,只管把腥的臭的都往家里塞了。
韩芳是越想越气,自然是不会按捺的,指着刘平勋的鼻子就骂道:“好你个刘平勋。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家庭门户的风流公子了不成。”
说着,韩芳啐了一口,又骂道:“谁不知你们家不过是个破落户。你还能有今日的体面,哪一样不是因为我。若是旁人得了我这些便宜,是个人也知道足够了,早该想着怎么发奋报答我才是。也不用往远的说,只说眼看明年春闱就不远了,你不思读书进取就罢了,反倒还有心思贪图我庄上的人。这是哪门子宦官世家才教得出来,这么偏往下流走的东西。我都替你臊得慌了,你还恬不知羞,一而再地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却不知也不过是个狼心狗肺的蠢货罢了。”
刘平勋到底是男人,又是个自诩风流得体的,现下被韩芳这般迎头冲脸的这么一顿臭骂,自然觉着是难堪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也补全,只要昨天买过上一章的,都不用再花钱的。
☆、第165章 21
第十八回柳依依献鸳鸯阵;韩芳死一尸两命(十一)
韩芳是越骂越不留口德;刘平勋一个忍无可忍;扬手就往韩芳的脸上扇去。
刘平勋到底是男人,又是在气极之下一耳光打下去的;生生把韩芳拍倒在炕上了。
也是幸得炕上铺的坐褥十分软和;韩芳这一摔倒没多大事儿,只是韩芳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有些蒙了;少时脸上就开始红肿了起来。
见韩芳整个人倒在炕上;刘平勋才知道手重了;心内自然发虚。
可再看韩芳人虽摔得重,可都摔在坐褥上了;并未受伤;一时刘平勋的愧惧就去了大半。
又一想;韩芳素来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他刘平勋若再在气势上落了下风,只会让韩芳越发变本加厉,所以刘平勋便以为,只有先发制人,再压其志,许还能不败。
于是不待韩芳回过神来,刘平勋抬手便又将小炕桌上的茶盅,盖碗等一概都扫落在地,摔得一地的碎片,把平日里仗着是韩芳身边得用的,对他这个姑爷也颇为指使的丫头婆子,先给镇住了。
罢了,刘平勋这才指着韩芳骂道:“我是哪门子官宦世家教出的下流东西?我倒还要问问将军府,你到底是那个泼妇烂舌头的玩意养出来的泼货,就拿自己当是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了。也不瞧瞧你自己,哪门子的小姐能有你这样的,天天打鸡骂狗,争强要胜,闹得家宅不宁。如今就更不得了,连我你都排揎上了。这又是什么样的人家才教得出来这样的德行?就是市井泼妇的粗俗都知道夫为妻纲的礼儿,可你看看你,你连她们还不如的。”
韩芳回过神来,只觉脸上一阵一阵的辣痛,抬手就往脸上摸去,没想脸颊肿胀得老高,手上一时不知道轻重触碰到了,顿时疼得她只龇牙的。文人小说下载
那里,刘平勋却正骂得解气,也就忘了形。
可自从嫁了刘平勋,韩芳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少不得火冒三丈,立眉嗔目的,道:“刘平勋,你竟然敢打我。”
骂了半日,刘平勋把胆气也给骂出来了,就正好借着这股子气势,也不顾头尾了,直道:“我不但打你了,就你这样不知道贤名的妒妇,早罪犯‘七出’了,今儿我还要休了你。就是将军府问起,也说不上我的不是。”
韩芳听刘平勋这般说,早气得满面通红,也越性闹开了,“好,你休,刘平勋休,今儿你不休了我,我跟你没完。”
也是话赶话到了这份上了,刘平勋虽是虚做声势的,但也不肯低头认错了,趁着这股气势,又一鼓作气了起来,就真要了纸笔来写休书。
韩芳这才知道怕了,坐炕上拍打着坐褥,哭嚎道:“黑了心肝的下作东西,吃我的,用我的,如今我还怀了你的骨血,却还要休我了。”
也是这两人闹得太不成样子了,便有人回了刘太夫人和刘夫人。
刘太夫人赶来一看,刘平勋竟然在写休书,立时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下流种子,还不快打住。”
刘平勋只觉委屈,“这日子没法过了。常言,‘家和万事兴’,可有这么个上不知孝敬寡母婆婆,下不知服侍丈夫的泼妇妒妇在,还谈何‘家和’?”
刘太夫人虽已知道这里头的谁是谁非,可她到底顾忌着将军府,所以只想着那怕受些委屈,也尽快息事宁人的好。
就听刘太夫人道:“住口。芳丫头她自嫁进我们家,便没享过一天的福,反还倒贴着和你过日子,如今还有了你的骨血,你却一再地招惹是非,到底是谁让这家不可和睦的?”
刘平勋被刘太夫人这般疾言厉色的教训,虽不服,到底也不敢顶撞,只一旁愤愤不言语了。
见刘平勋这般形景,刘太夫人也知道不可过了,道:“还不快滚出去,还想怎么气你媳妇呢?”
刘平勋巴不得的,抬脚就去了。
只是让刘太夫人没想到的是,她一心想着息事宁人,反让韩芳以为刘太夫人是良善可欺,胆小惧事的,又以为她韩芳是占尽道理的,不然刘太夫人怎么会如此示弱,所以韩芳不但不就着刘太夫人给的台阶下了,反而越发闹了起来,喊着要回娘家,回将军府去。
刘太夫人被韩芳气得,直心口疼。
刘夫人则装菩萨,才不管韩芳如何闹得,扶刘太夫人去了,随韩芳要去要留的。
韩芳见人都去了,再没人留她,骑虎难下了,只得真命人备车回将军府去。
彼时,花羡鱼才送了韩太夫人和宁氏出门去还原,就听二门上的人来回,“芳姑奶奶回来了。”
花羡鱼顿了顿,又忖度了须臾,道:“姑爷可一并跟来了?”
仆妇回道:“只姑奶奶回来了。人瞧着,气色也不对的。”
花羡鱼只得迎出去,也是出了东大院,才知道韩芳执意要往福康堂去,花羡鱼只得又改道往福康堂去。
进了福康堂上房,花羡鱼就见韩芳如今身形还不算臃肿,只是两眼红肿似桃的。
不待花羡鱼说话,韩芳也不拿自己是客的,便颇为指使地问道:“府里就只剩下你了?老太太和太太们呢?”
花羡鱼懒得计较韩芳的无礼,但也只回了个笼统,道:“老太太、二太太和修大嫂子都去寺里了,大太太不在家。”
韩芳又问道:“那柳依依和涵姐儿呢?”
花羡鱼道:“身上不好,正都在将养了。”
韩芳想了想,又道:“也罢,就不知道大老爷和束哥儿何时回府?”
花羡鱼道:“都在军中练兵了,这几日都不回来了。”
竟然没一个能为她做主的人在府里,韩芳觉着越发委屈了,又了哭了起来。
花羡鱼只得问道:“姑奶奶回来,可是有事儿?”
韩芳道:“别问了,就是你知道了,也说不上话。”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在花羡鱼耳边回话。
原来是刘太夫人不放心韩芳回来搬弄是非,打发个人跟着来说明缘故了。
花羡鱼听说了头尾了,也不打算伺候了,起身吩咐福康堂里的人小心伺候,又说:“姑奶奶要是累了,原先姑奶奶的院子还在,可去稍作歇息。”
说毕,花羡鱼就不奉陪了。
韩芳没想到花羡鱼说走便走的,傻眼了一会子,又生起气来。
也到底是双身子的人,精神短得很,韩芳在福康堂生了一会子闷气,便领着她的人往她原先的院子去了。
韩芳这睡,就睡到掌灯时分,韩太夫人早回府了。
花羡鱼自然把韩芳在刘家的事儿说了,又道:“这回刘家是理亏了,动手打人的事儿如何使得的,哪日他们家来人了抻一抻也是应该的,让他们有个忌惮便成了,可也不好太过了。说起来,芳姑奶奶也不是一点错没有。依我看来,芳姑奶奶这回也有些过了。若就这么放着芳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