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眼前这具扭曲的铠甲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上条回想起刚刚手掌的触感。
原本应该要非常柔软的衣服质料,却像是浸过瞬间胶一样,非常坚硬。别说是要抓住学生的身体,甚至连让手指陷进柔软的布料里都没办法。
“应该就是这样的结界吧。就像硬币的正面与背面一样。位于‘硬币正面’的人,也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们,没办法察觉位于‘硬币背面’的我们。而位于‘硬币背面’的人!也就是我们这些外来敌人,完全无法千涉位于‘硬币正面’无知学生们的一举一动,你看。”
史提尔如同唱歌般说道,并举起手指指向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少女的脚下。
地板。从铠甲中流出来的红黑色血液在那里积成了一大滩。
少女如同步行于水面般前进着。
上条的眼神随着经过眼前的少女的背影移动。少女的鞋底完全没有弄脏,也没有留下红黑色的足迹。那片血海,简直像是一大块凝固的塑胶。
“嗯。”
史提尔若无其事地取下叼在嘴边的香烟。将烧红的香烟前端,压在塑胶制的电梯按钮上。
但是,塑胶按钮不但没有溶化,甚至完全没有沾上焦灰。,“原来如此,整栋建筑物都在‘硬币正面’?也对,这样才适合用来当作抵御魔法的堡垒。”条当麻,看来凭我们自己的力量,可能连一扇门都打不开。出入口的自动门当然也一样,我们被困在这里面了。”
“”
结界。
虽然对居住在科学世界的上条来说,这个字眼实在相当陌生。但是,既然这也是“异能之力”的一种,那不正是上条当麻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上条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幻想杀手。只要被他的右手触摸到,即使是神迹也会化为无效,一种异能中的异能。
上条先将握紧的拳头高高地举起,
接着如同要敲碎这一整个结界,用力将拳头往地板上捶去--!
没错,捶下去了。但是,只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唔啊!啊啊!哇啊啊啊啊!”
“你到底在干嘛?”
史提尔看着痛到在地上打滚的上条,受不了地叹了口气。
“大概跟我的猎杀魔女之王一样吧,如果不摧毁魔法的‘核心’,是没办法打破这个结界的。而且想必‘核心’应该是被安置在结界外面吧。被关在里面的人,连万分之一的逆转希望都没有。嗯嗯,这下有点麻烦了。”
上条对于该怎么处理这个现状感到有点迷惘,说道:
“可恶,这下该怎么办?眼前有个伤患,我们却没办法叫医生也没办法把他运出去”
“我们什么都没有必要做。这个人已经死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去探一下他的呼吸看看!他还活着!”
“是啊,如果从心脏还在跳动这一点来看,他的确算是还活着。但是,折断的肋骨插肺里,肝脏被压碎,手脚大动脉都断了这样的伤势是没得救的,这家伙的名字就叫尸体。”
不知道是不是用符文魔法查出来的,史提尔的言词,就像是在宣判病人得了不治之症一样精准而冷酷。
“!!”
“干嘛那种表情?其实你自己一看就知道吧?就算这家伙还在呼吸,也绝对不会有救。
一瞬间,上条两手抓住了史提尔胸口。
无法理解。上条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那么冷静?为什么可以在即将死去的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让开!这家伙时间不多了--”
但是,史提尔却轻轻松松地将上条的手甩开。
“--我们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你在死人身上发挥你那自以为是的同情心。送死者最后一程是神父的职责,你这个外行人闪一边去。”
史提尔的话中,有股莫名的魄力。
松开了双手,上条才终于察觉到。背对着上条,朝向那身体扭曲变形、生命垂危的“骑士”的史提尔,他的背影是那么地
(他在生气?)
从他平常那充满讽刺与嘲笑的表情,实在是无法想像。但错不了的。现在的史提尔。马格努斯并不是个魔法师。他的背影,似乎带着一股静电,所有接触到他的背影的东西都会被弹开。对,这是身为神父的史提尔.马格努斯的背影。
史提尔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仪式。
“”
只是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因为是外文,上条听不懂涵义。
从身为神父,而非身为魔法师的史提尔口中说出来的话。
虽然不知道话中到底有多少涵义,但是原本动也下动的骑士,却颤抖着举起了右手。像是要捉住空气中的什么东西,把右手伸向史提尔。
“。”
骑士也说了一句话。
史提尔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个点头到底有什么涵义,上条还是不知道.但是骑士的身躯,似乎在一瞬间从紧张中解放。简直像是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心中已经不再有丝毫牵挂似的,满足而放松。
骑士的右手,落了下来。
钢铁的右手撞在地板上,发出了咚的声响,听起来就好像丧钟。
“”
史提尔.马格努斯身为神父,最后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英国清敦、罗马正教,在这时候都是没有分别的。这是送一个人走完最后一程的仪式。
然后,上条才察觉到唯一的一个事实。
这里,是个真正的“战场”。
“走吧!”
史提尔·马格努斯用魔法师的声音,而非神父的声音说道。
“--看来战斗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4
心情非常地糟糕。
总之最初的目标,是探索存在于大楼各处的缝隙--也就是密室。而最近的密室,就是在这幢大楼--南栋的五楼的餐厅旁边。所以,两人现在正沿着楼梯往上定。
为什么心情不佳?上条定在狭窄的紧急逃生楼梯上,心中思考着。一开始以为是看见那个骑士的关系。后来以为是这个楼梯太狭窄又阴暗的关系。
但是,除了这些精神上的理由之外,其实还有另一个物理上的理由。
“我的脚”
上条望向下知为何已经显露出疲态的双脚。
硬币的“正面”与“日面”--知道一切直t相的“背面”的魔法师,没办法干涉什么都不知道的“正面”的居民。史提尔说过,这就是游戏规则。而这一整幢建筑物,部是属于“正面”。
这意味着,踏在地板上的冲击力,全部都会反续到双脚上。,
简单地说,就好像揍人跟揍水泥墙的差别一样。因为走在“过度坚硬一的地板上,所以疲劳的积累也是平常的两倍、三倍快。
“只能祈祷敌人也是处于相同立场了”
史提尔似乎也对于这太过提早到来的“疲劳”而感到困扰。虽然史提尔的身材高大,但是似乎没有经过锻炼,不擅长使用体力。
“啧早知道就坐电梯了。”
“在气硬币背面’的我们,要怎么按‘硬币正面乙的电梯按钮?如果有办法,你倒是敦教我。”
“”
“就算我们趁‘硬币正面乙的学生们进出电梯的时候混进电梯里,要是下一层楼有一大堆人走进电梯里面来,我们可是会被压死的。”
“硬币背面”的人无法千涉“硬币正面”的人。
举个简单的例子,就算开“硬币背面”的汽车用力撞向“硬币正面”的人,汽车会全毁,人却丝毫不会有事。
如果电梯里面挤满了人,
就像是拥挤的电车中的生鸡蛋,马上就会被挤破。
(呜,这下真的越来越忧郁了。)
上条沮丧地低下了头。原本就已经很疲惫了,又做了很灰暗的想像,所以心中升起一股想要放弃的冲动。
快乐的事,想点快乐的事情吧--上条的内心,如今非常需要休息。
“对了,那电话呢?”
“什么?”
“你刚刚说的‘硬币正面’跟‘硬币背面’的关系啊。电话也打不通吗?”
上条说着,从口袋掏出手机。
虽然嘴巴上这么讲,但是上条发现这只是自己的藉口而已。因为发生了太多异常的事情,所以上条需要靠电话来做一些“正常的事”,不然的话,自己可能会发疯。
要打电话给谁,上条完全下用思考。
自己的房间--换个说法,就是有个少女正在等着自己回家的房间。上条正打算要拨出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等等。敌人会不会侦测到这通电话的讯号,然后袭击我们啊?”
“谁知道?不过我们的存在早就被发现了吧,毕竟我们可是从正门口闯进来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没有被攻击?”
“天晓得,或许是因为他们太有自信,也或许是因为他们想要迅速一举歼灭我们。那个炼金术师就是这样的人,现在想必正在进行各种准备措施,好应付我们的反击吧。”
“”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会这么老神在在?上条在心中怀疑。但是既然自己的行踪早已曝光,也没有必要再蹑手蹑脚的。所以上条决定正正堂堂地打起电话。
呼叫音响了三次。
(果然打不通?)
呼叫音响了六次。
(看来只好放弃了。)
呼叫音响了九次。
(怎么还不快接啦!)
虽然在心中感到不耐烦,但是却不想把电话挂断。在等待的这段期间,上条心中浮现了另外一个想法。如果这跟什么“硬币正面”、“硬币背面”毫无关系,而只是茵蒂克丝不接电话?又或者,如果不是她“不接电话”,而是“没办法接电话”?
难道
茵蒂克丝发生什么事了?
(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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