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毫发无伤。
结果已经很明了了。
面前的墙壁,实在是太过高大了。
「咕,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身体崩溃了下去,一方通行对着肮脏的水坑挥舞着拳头,不管做到什么程度都不能传达到阿雷斯塔那里。靠着不知道正体的技术将冲击全部给分散开来,而且到底他在不在里面这都是个未知数。也许这一切都是幌子也说不定。已经怎么都无所谓了,这些东西,真的怎么都无所谓了。
Lastorder被夺走了。
能想到的状况一切都是最坏的情况。
他想保护的东西,一个也没有留下被撕成了碎片。
(宰了他)
电极的开关被拨回了原位,他静静地思考着。
与黄泉川或者芳川她们联络这一个想法被完全的抹杀掉了。
(一定要宰了木原数多,绝对要宰了他。就算杀一百回都会觉得够啊,那个混蛋,要将这一百回凝缩到一回上,宰了他,不这样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遥遥晃晃的,他用散弹枪代替手杖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意识转到了口袋中的手机上。
里面记录着木原的号码,虽然可能是假的,不过还是有调查的价值。如果用普通的手段调查不到的话,那么就用不普通的手段就可以了。一方通行已经没有未来了,如果连Lastorder的未来都要被剥夺的话,那么他就没有顾虑的必要了。警备员和风纪委员事务所那里的数据库是不够看的,将统括理事会的那群家伙的家一个个击溃,就算做到这个地步也要连上『书库』。他才不管那十二个人有多么的伟大呢,必要的话就算是他们的脸活着心脏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毁掉它。
把他们拉到街上在他们的身上点上火,烧到他们连一个细胞都不剩。
口中像是咏唱一样嘟囔着什么的一方通行又一次开始在小巷里行走起来。
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越来越深的黑暗中。
阿雷斯塔身处于没有窗户的大楼中。
就算受到了那么激烈的冲击,这幢建筑物的内部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他位于宽广的房间的中央,身体颠倒着漂浮在一个充满红色液体的圆通容器中,而刚才的冲击也只不过使得这液体稍微摇动了一下而已。
(看来外面发生了什么骚动呢)
他的意识并没有转向到骚动的原因上。
就像是在说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并不值得他去注意。
阿雷斯塔的视线停留在了空中。
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技术,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中,顿时出现了几个四角形的影像。每一个都随着阿雷斯塔的眼球的移动切换着表示的内容,配合着他的指尖输入了一个个指令。
所有的指令都不需要他移动身体,只要通过脑波,就能够被输入进去。
(呵呵,不好好做些运动不行呢)
身体大半的机能都依赖于生命维持装置的阿雷斯塔,要说的极端点的话,他连眨眼的必要都没有。因为一直生活在调整好的液体当中,所以他没有必要去湿润自己的眼球,连光是指尖动一动这一件小事也会被认识为是一种『』,系统会在这细微的动作中找出价值,解析通过神经传播的脑内信号,光是这么点小动作有时候就能诱发出神迹般的灵感。
对他来说,不存在锻炼身体这种概念。
不管是控制肌肉收缩活动的电气,还是内脏的管理,这些都交给机械来自动处理了。已经差不多几十年没有行走过的他,大概谁都会觉得他是不健康的吧,其实则不然,他可以说是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维持在一种理想的健康状态中。
就算是知能活动上,他也是完全健康的。
对阿雷斯塔来说,脑子不过是一个配件罢了,是可以和灵魂还有生命切离的东西,可以用来代替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他的灵感通过管道被吸出到外部,然后由镇守在那里的电脑酝酿,作为个人的意见重新返回到阿雷斯塔的脑子里。生命维持装置既是他的皮肤,也是他的内脏,同时也是他的大脑。说不定这个大型机械的群体,现在在这个瞬间里正拥有着生命。就像是移植的器官在患者的身体里稳定了一样,是太过于接近人类的金属的群体,已经很难判断到底该说他们是人类还是机械了。
那些让人感觉碰上去就能感觉到鼓动的坚硬的铁块中,阿雷斯塔沉稳的微笑着。
他正注目着的画像中,显示着几个资料。
一个是世界中妹妹们的配置图和她们的脑波状态表格。
第二个是诞生于这个都市中的某样『东西』的生命体资料。
第三个就是用超距离望远镜捕捉到的范特正扶着路边的栏杆不断咳嗽着的身影。
(看来木原那边已经成功回收了Lastorder了。虽然现在还是对象代码被输入后的预备阶段中,不过看来学园都市的『场』已经发生变化了)
阿雷斯塔的思考中产生了足够的宽裕感,虽然只是临时造出来的,结果上来说比预想的出力要小了不少,但有这点程度的话还是足够了。
(利用扩散力场的虚数学区·五行机关展开完成了。现在只要在这个都市内部使用魔术的话,不管是什么魔术师都会陷入暴走·自爆的状态中。前方的范特是吧,就算是你,也不会有例外的)
思考从灵感中诞生,新的灵感又从思考中降临,这样不断的重复就能构筑出使历史变动的巨大的知能的奔流。
(现在的出力程度的话还不够覆盖住整个世界,从威力上来看的话,也是只要忍耐一下还是能够忍住的呢……看来还不够,代码还没有被完全启动。伴随着=的登场,形式一定会一下子彻底逆转过来的)
虚空中新的窗口被表示了出来。
里面显示的是,对这个街道的变化感到困惑,在雨中不安的走着的,风斩冰华。
范特来到了铁桥。
是一座跨过巨大河川的桥,由铁块和水泥造出的建筑物让人觉得格外冰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雨的影响,眼底下的黑暗的河川水位正在上涨,浑浊的水流正发着轰鸣。
「咕,咳咳,咳咳……」
听上去就让人觉得喉咙里有异物的咳嗽声接连不断。
从她压着嘴巴的手指缝隙中,时不时有厚重的血液流出。范特看了看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手,那双手正在不停的颤抖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并不是瞎说,现在发生的一切的原因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受到了什么程度的打击,这个身体还要不要紧,还是说已经不行了。
(……我的,身体,虽然有经过特殊的改造,不对……直到现在为止,都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就是说,这些都是因为这个都市的原因吗……?)
咳咳,肮脏的声音持续着。
被雨淋湿了的路面上,又有了新的红色散了开来。
范特眼角上画的妆也因为被大雨冲刷的关系稍微有些被冲掉了。盖着头发的布也因为湿透了的关系形状变乱,额头的地方有几根发丝露了出来。
(这样的话,这就是新的……魔术方面的攻击……?不,这也不对,这里是学园都市,魔术效果的攻击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没有术式组成的形迹。不管怎么说,我会对这样的东西自动迎击的才对……)
「——咕!!」
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袭击了她的全身。
范特的身体全部一下子开始疼痛其阿里。
身体的状况还没有恢复。
相反的,有优先顺序在那之上的现象正发生着。
范特感觉到了压迫感。身体的某一处,并不是这样的等级,而是从皮肤的表面一直延伸到了内脏的深处,不放过任何一根血管,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个正体是一股『气息』
因为这股气息太过的巨大,仿佛连学园都市都整个在摇动着。气息中,没有敌意,对方根本就没有看着范特。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猎豹啦狮子之类的猛兽,在自己的鼻尖前打哈欠的感觉。就算对方没有任何敌意,但是光这样软弱的人类就会浑身冒冷汗,身体不停地颤抖。
气息来自于哪里无法判断。
用来测量的工具在单位上就已经错的离谱了,这股气息就像是覆盖了整个都市一样。就像是被猛兽吞入腹中的人类在猛兽的体内想要探查对方的气息一样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太过强烈了,连轮廓都无法掌握,与这种东西敌对真是最糟糕的状况。
在这之上……
(这个正体不明的气息,还在继续变得庞大吗……!?)
最让范特吃惊的就是这点。世界震动着,越过了几重的『层』,将空间中所有的魔术法则全部给吹飞的什么人物,说着现在还只不过是序章一样的感觉增大着压力。就算是十字教的『圣人』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那样的话到底该怎么解释现在状况呢。
(这就是,这个学园都市对付我们的,最终武器吗)
阿雷斯塔之所以那么游刃有余,就是因为这个。
确实,这的确很糟糕。范特已经让这个学园都市的都市机能有百分之九十左右陷入了瘫痪状态中,而现在这发生的一切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的秘密武器。另一方面,范特自己也觉得到现在为止一切都进行的太顺利了。绝对称不上是能与魔术势力相抗衡的另一大势力。
「……没有,关系。不管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我要做的都只是完成我的目的,仅此而已」
范特用嘴巴纺织着简短的话语。
是她的弟弟的名字。
光是这样,范特身体的震动就稍微缓和了一点。对于不明原因的吐血现象的恐怖感也稍微被缓和了一点。思考重新夺回了冷静,因为吃惊而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