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口中一连出现了两个“她”,虽未明说,李乐山却知晓这两个“她”究竟指的是谁。却也不可否认,因不是他看中的人,是以当年,即使凶险万分,他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不过纯粹欣赏而已,可如今,身临其境,才感觉到了其中之惊险,李乐山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动了动,手握空拳,做好了准备。
正在这时秦雅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斗法台上,你一旦出手,她便落败了,你确定真的要出手么?”
李乐山沉默了半晌,仍兀自不平的反驳他:“难道情况危急也不得出手?”
秦雅看了李乐山一眼,李乐山愣了愣,片刻之后,默默的将手负到了身后,转头看向了斗法台。
台上斗法已臻白热化,原痕的剑势与他的人一样,只晓得进攻,雷厉风行之下已将那女修逼至了斗法台边缘,只待一剑便能将她跳下台,他嘴角漾起得意的笑容,一剑挥出。眼看着女修就要落败,这也是最最正常的结果,众人虽说遗憾,却也并无他话。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但见那女修身形突然矮了半寸,向右倒去,原痕的剑势因此微微偏了一偏,一剑刺到了她的右肩之上,青衫已然红了一片,那女子却恍若未闻,突地出手,这一剑手势恁地奇怪,不同于先前的青木剑法,斗法台上接二连三的响起了片片轻“嘶”声。
而方才与这女修斗法的剑修更是惊讶不已:“这不是方才我的剑法么?”
原痕一剑未曾相让,这女修却是一剑停在了离原痕胸前半寸的距离,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女修收了剑,抱拳一礼:“承让了!”
若是换成别人,此等场面不定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可原痕却不会,只是一脸气愤的叫嚣:“臭丫头,我等再来再来,方才是小爷一时大意才会输给了你!”
这般不要脸的言论当下就被围观的修士群起而攻讦,原痕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兀自赖在台上等那女修说话,正在这时,通场斗法都是面无表情的秦雅终于出声了:“原痕,今日莫要放肆,下来吧!”
对于秦雅,原痕本能的还是有些惧意的,是以虽说不愿,但还是纵身一跃,跳下了斗法台,只面露不忿之色。
而在斗法台旁看了这一场斗法的段玉与展红泪却穿过人群,来到了他的身边。展红泪秀眉紧皱,不解的开口试问原痕:“原痕,你没怜香惜玉吧!怎的会输给她?”
原痕被展红泪一说,怒气更上:“谁说小爷输了?要不是首座不让我继续下去,这场斗法还不定谁赢呢?”
展红泪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只是双眉皱的更紧了,看先前原痕的样子并未相让,这一场斗法,他是出了全力的。
见原痕愤愤不平,段玉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捂住口鼻轻笑,他道:“原痕,看来你没有明白首座的意思啊?”
被他这么一说,原痕愣了一愣,转头看向段玉:“你这话何意?”
段玉摇头轻叱了一声,张了张嘴,传音于原痕:“笨!首座说今日不得放肆,那改日就能放肆了嘛!”
原痕被他这一说,当下双目大亮,连段玉斥责他的一声“笨”都抛到了脑后,连连点头:“对啊,我怎的没想到呢?首座的话果然要认真听的。”
段玉轻笑。对展红泪皱眉的样子分外不解:“师姐。你不喜欢她?”
“我怎会喜欢她?”展红泪冷哼了一声。看着斗法台上那女修皱眉的样子,确实不见半点“喜欢”。
“那就奇怪了。”段玉“啪”一声,收了折扇,敲了敲额头,不解。
“哪里奇怪了?”展红泪抱臂冷眼看着台上女修的样子,看起来不但不喜欢,还有几分厌恶。
段玉摇头,目光打量着那女修。轻声问她:“你不是与顾朗的师妹交好么?台上这女修无论长相还是这斗法的模样,甚至气质都与她有几分相似,我以为你喜欢与这样的女修交好,怎的你如今竟是如此厌恶这位?”说话间,李乐山已然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开口问那女修:“你叫什么名字?”
“回真人,”台上的女修不卑不亢,“弟子名唤芦荻。”
这话放出,段玉连忙又追加了一句,“连名字都这般相像。实在寻不出你厌恶此人的理由。”
展红泪轻切了一声:“原是如此,难怪我如此讨厌她呢。这个冒牌货!咦?名字?芦荻与葭葭有什么相像之处啊?”
“‘葭葭’此字取自《诗经》‘蒹葭苍苍’一句,蒹葭便是芦荻,她二人还不相像?”段玉轻笑。
“我等粗人不晓得什么《诗经》。”展红泪甩了甩手里的法链,“反正我不喜欢她,看李乐山那样子,似乎喜欢这女修喜欢的紧,她跟李乐山好了,省得跟了首座,成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段玉弯了弯唇角,双眼微眯,看了会儿这女修,却忽地摇了摇头:“师姐,你我不如赌一赌如何?我赌她定会选择秦首座!”
“李真人想来再过十几年也要闭关冲击出窍了,再说李真人待她如此看重,”一旁的原痕“啧啧”了两声,插嘴道,“若是我,我选李真人,想来会全心培养于我,而首座就明显不冷不热,这就难说的很了。”
“师姐如何看?”段玉摇扇轻笑。
展红泪白了他一眼:“我不赌,你段玉逢赌必赢。看来她十有八九会选择秦首座,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要选秦首座。”
段玉以扇遮住了下半张脸,声音自扇后传来:“待她选择了,我再与你解释。”
展红泪闻言,便不再多问,只皱着眉看向斗法台中的女修,但见她不卑不亢,双手托剑向秦雅走去,行至他面前躬身一礼:“多谢真人的剑。”
秦雅淡淡的点了点头,接过剑收了起来,而后女修转身,走向斗法台边缘拾起了自己桃木剑,行至秦雅与李乐山的中间。
李乐山朝她微笑颔首:“你的实力,我等皆已看到,你待如何选择?”他说着拂袖指了指周围不再出声的群修,“众望所归,谁也说不了什么,可想好去处了?”
女修看着李乐山微微迟疑,目光又瞟向一旁的秦雅:“真人先前的话可作数?”
待得秦雅微不可见的颔了颔首,女修张唇方要说话,李乐山便干咳了一声:“对了,有些情况还是与你讲一讲的为好,我李乐山有徒五人,你若入我门下,便是我门下唯一的女弟子;秦雅有徒两人,已有一名女弟子,那名女弟子乃是我昆仑的精英,甚得他心!”
这话一出,台下已有人偷笑了出来,没想到这高人抢徒弟还有这般抢法的。李乐山的意思便是这位名唤芦荻的女修若选了她,那便是她座下唯一的女弟子,想来是更要得他几分偏爱,而秦雅那里,不但已有一名女弟子,那名女弟子还很是优秀,又很得秦雅喜爱,你若过去,便不如在我这里这般重要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那女修迟疑了起来,她犹豫不定,便是底下的修士也纷纷猜测了起来,但见她终于挪了挪脚步,向李乐山的方向走去,原痕得意的朝段玉与展红泪挤了挤眼,但见芦荻朝李乐山深深一礼:“真人厚爱,弟子铭记于心,今后若有差使,定竭尽所能。”
李乐山面上表情不变,端看那女子转身,向秦雅行了一礼:“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未完待续……)
PS:再申明一遍,某人真心是亲妈,爬走~~
第四百二十三章 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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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后,听得一声“起吧!”她抬头,入目的是秦雅的背影:“随本座来!”
到了最后,这弟子还是被首座收入囊中。好在李乐山笑眯眯的模样不曾改变,寻了个位子在斗法台前坐了下来,观看起群修的斗法。眼看还有机会,群修摩拳擦掌,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对付起眼前的场面来。
待得秦雅与他新收的女弟子芦荻离开之后,展红泪连忙拿眼睛去看段玉,段玉了然一笑,双唇微动,不多时便传音于展红泪:“师姐,不管她这般像那个姓连的丫头是有意还是无意,有意者,那更简单,模仿姓连的丫头,还在这里出现,不是为了入首座门下还能有什么原因?无意的话,我观她耳朵好得很,想来自己像那姓连的丫头这事早已被她听到了,从那女修斗法之中便可看出她不是个遇事退缩的,既如此,被首座收为弟子,比她更优秀,更得首座欢心,此举岂不比成为李乐山的弟子更有挑战?”说到这里,段玉轻舒了一口气,拍了拍扇柄,“姓连的丫头不在这里居然还能引出这么一个对手来,她的存在感果真强的很!”
“呀,那不是遭了?”展红泪大惊。“趁葭葭不在昆仑。这个叫芦荻的谁晓得会不会做出什么乱七八遭的举动来?”
“师姐放心。你都知晓的事,首座会不知道?我等看看再说罢,毕竟撇去这一点不谈,我等不得不承认这个叫芦荻的确实是个好苗子。”段玉用扇面遮去了目中的光亮,不再言语。
葭葭丝毫不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个类似她的师妹,极南之地的日子分外的安静闲逸。如花打理灵植的水平愈发的炉火纯青,少辛的混沌世界里也多了不少灵植,得他允许。葭葭还试着放了两只火烈鸟进去,然而事实证明火烈鸟并不适合在他的世界里生存。
这日,葭葭帮灵植浇了点水,待要离开,却见少辛负着手臂向她走来。
葭葭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少辛,但见他行至自己面前,低声发问:“我前些日子与你讲的有关时空之间的问题,你可明白了?”
葭葭摇头:“少辛阁下讲的,葭葭都记得。只是这参透恐怕还需时间。”
“不急。”却见少辛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我所领悟已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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