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拉了起来。
葭葭亦是蹙紧了眉头,看向他,目中似有深意:“樊师祖令我过来送这东西与宋师祖的,还说她要晚些才过来。”
她方才说罢,宋无暇便伸手拍了拍额头,向她道了歉,苦笑道:“本座是急了。先时,樊师祖答应我答应的好好的,说去去就来,你又拿了我二人约定的信物挂件,那物亦是樊师祖贴僧物,自染上了樊师祖几分灵气。我剑随气走,察觉到了樊师祖的灵气,便出了手,不成想却是误伤了你。可要紧?且放心,此事宋某会负责的!”
“宋真人,我无事了。”葭葭伸手使了个治疗术,星星点点的莹绿色光芒就这般落在了那裂开的伤口之上。
那本在伤口之处四处游走的剑气在这一抹莹绿色光芒的安抚下渐渐平息,而后顺遂的排了出去。
将剑气排出,不过撒了一把回春散,伤口便愈合的差不多了,只余一条浅浅的红痕。
待得众人赶到之时,纷纷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待得宋无暇苦笑着解释了一遍之后,众人也没了兴趣,纷纷离去。
葭葭瞟了一眼一旁的诸星元,却见他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就这般站在了原地。
待到闻讯的众人离去之后,才见梵天的身影远远的出现在了尽头,也如先前的修士一般询问发生了何事,得知是宋无暇一时没有收住手后,不由出声将宋无暇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你也委实太过鲁莽了,今日是她身手不错,若是换个人过来,少不得要交待在这里了。在藏剑峰上弄出人命来,宋无暇,你是也想去九幽冥狱走上一走么?”
宋无暇被她说得面色青白交加,连连道不敢了。
梵天见状,这才点了点头,饶过了他,复又转头向葭葭看来:“本座也未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如何了?可有伤到要害?”
葭葭摇了摇头。
诸星元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咧嘴笑着。
梵天原本是未在意诸星元,只是不知怎的,他那无声的笑容,总让梵天又一种自己被针对了的感觉,是以不由脸色一沉:“你笑什么?”
“没什么!”诸星元摸了摸鼻子,“今天天气不错,连葭葭运气也当真是好!”
这般话中有话的明嘲暗讽,梵天也不是泥捏的,当下便不客气了起来:“莫要指桑骂槐,怎的,你觉得这是本座的不是?昆仑之上,还不曾有人敢这般对本座不客气?千年前便有人因为得罪了本座被逐出了昆仑,你也要试试么?”
这般明晃晃的威胁,恐怕当今昆仑,也只有梵天一人敢这般说话。
只是诸星元却一点不以为意,笑着摸了摸眉毛:“原来是千年前啊!”
又是话中有话,便连葭葭与宋无暇这两个当事人都觉得有些累,偏偏那里的梵天与诸星元不以为意,继续对了下去。
梵天早已敛去了面上的笑容,冷冷的看着诸星元:“不管是多少个千年,昆仑还是我的昆仑!”
“便是宋远山师祖也不会说出他的昆仑这般的话来。”诸星元今日也不知怎的,就这般与梵天对上了,“还有,昆仑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昆仑,昆仑是千千万万昆仑弟子的昆仑!”
这话一出,当下便令得葭葭与宋无暇肃然起敬,惊讶的看着诸星元,似是也没有想到这般不羁的诸星元,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话一出,梵天就知道自己在这一场嘴仗中输了,虽是沉下了脸,不过很快就浓眉一扬,豁然开朗了起来:“这话说的不错,是本座错了。不过此事,”梵天目光在葭葭的脸上顿了一顿,“本座当真没有料到,在这里,给二位赔不是了。至于宋无暇,咱们改日再切磋一二吧!”
前一刻还隐隐要发怒的样子,这一刻却已然恢复了过来,笑的毫无芥蒂,不得不说,当真是很难令人对这么一个看似爽朗的女修讨厌的起来。
可天性五感过人的葭葭,或许是原本就对梵天有几分不喜吧,就是觉得此事没有这般简单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五章 奇怪的任务
离得那一日她与宋无暇差些酿出祸端已然三个月了,这一段时日里,除却葭葭这个被下了禁足的闲人,其余众人却是忙的终年不见人影。
妖兽、魔头两方来势汹汹,初时虽说将一众修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陆陆续续的,各方修士亦回到了门派之中,伤亡自是有的,但于门派修士来讲却并不算的多,真正伤亡不小的,还是散修,这次几乎可说达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不过虽说一时散修怨声载道,却也知道这件事又不能怪在门派修士的身上,是以不过多久,便出声减弱,很快就没了声息。
待到重新开始定制方案之时,散修联盟保持了沉默,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而这些都是身在昆仑,却被师尊勒令不得插手的葭葭道听途说而来的。
枯坐修炼了月余,旁的没发现,倒是每每去寻顾朗,他都要推脱上一番,令得葭葭大为不解,若一次两次,那还能算巧合,可是现下么?委实次数太多了。
三五不时离趟昆仑,也不知在做什么。
而诸星元,自上回与梵天对过之后,非但没有避让,反而跑藏剑峰跑的更勤快了,若说当真有什么事也就罢了,可诸星元明显是没什么事。
有时经过云开书院,还会停下来朝她打个招呼。
“小子,你这般傻问她有什么用?修仙六艺不管是哪一道,非己所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就似诸某,浑身所学便尽是自己所悟!”诸星元叹了一声。悠悠道了出来。
这一声。自是令得葭葭蹙了蹙眉。看了眼一旁那还当真开始托腮思索起来的陆星罗,不满的向他看去:“诸真人,我这里风景不好,你自可以去别处看去!”
那边优哉游哉晃荡的诸星元闻言,却是脸色一僵,有些惊讶的看向葭葭,半晌之后,方才摸了摸鼻子。讷讷出声:“怎的了?近日里脾气那么大?”
葭葭回过头去,不李星元,只是兀自对着陆星罗继续念叨了下去:“方才说到哪里了,我等继续!”
那方不明所以的陆星罗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眼看这二人要将他无视,那方的诸星元不满意了,舔着脸凑了上来:“莫教了,你这般事事俱细,有什么意思?”
眼见葭葭白了他依言,不理他,继续了下去。诸星元摸了摸鼻子,颇觉的有几分尴尬。哈哈一笑,干脆从那倒吊的树上跃了下来,走至葭葭身边,与陆星罗并肩而坐,规矩的将双手放在腿上,看起来乖巧至极。
葭葭一直觉得诸星元前世定是个猴子,不然怎的那般喜欢吊在树上?
老实说打坐这个动作委实是极为平常的,陆星罗就一直是这般的动作,葭葭也不觉得又什么不对,只是不知为什么,诸星元这般做来,却让她浑身上下都生出了一股浓浓的别扭感,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所幸陆星罗亦是个有眼力的,见状只道还有事要做,便先走了。
待得陆星罗走后,便只余葭葭与诸星元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干瞪眼。
“你这么闲?我可不信梵天是个善人!不怕她动手么?”葭葭撇了撇嘴,悠悠的看着诸星元。
诸星元哈哈一笑,连连摆手:“无事,她就算要动手,也要寻个名头,没那般容易的!”
“既然如此,还往太阿跑作甚?总盯着你,许是没多久便会寻到名头了。”葭葭说着白了他依言,“左右,你也不是无缝的蛋!”
“这比喻……”诸星元抽了抽嘴角,啧了啧嘴,不过这话一出,二人之间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待谈到中途,诸星元自怀中摸出一只玉色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拭了拭唇边的美酒,打趣起她来:“不若,你帮我向顾朗说说,他不是近日里一直往东海跑么?东海蓬莱的玉液琼浆可是极品的美酒,什么时候给我带一点来?不多,几百壶就够了!”
“往东海跑?”葭葭愣了一愣,口中无意识的重复这诸星元的话。
诸星元还沉浸在玉液琼浆的想象之中,不曾察觉,只是笑嘻嘻的又道:“难得看他回一次昆仑,又急匆匆的跑了,便是我拦着他,他也不出声,横冲直撞的将我撞飞了。哎哟喂,我的腰到现在还疼着呢……”
诸星元唠唠叨叨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不理我,难倒还会不理你么?一件小事而已,只要动动嘴皮子就成了。葭葭,葭葭……”
连唤了七八声,才将葭葭唤了回来,见她眨了眨眼,眼中回复了一丝清明,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我近日里也几乎无法碰到他。便是碰到了,也不过与我说两句,他就匆匆跑了,也不知在做什么?”
“不会吧!”诸星元夸张的叫了一声,“这顾朗,八字还没一撇呢,不怕你跑了么?”
满嘴胡说八道,葭葭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他,只是站了起来,喃喃自语:“不若去问师尊好了!”
说罢,葭葭也不是个磨蹭的人,当下转身就要走,那方夸张乱叫的诸星元却联盟整个人弹跳了起来叫住了葭葭:“别别别!这事我早就去问过了,被首座挡了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竟然连我都不能问。你也莫去了,他定是又说任务,你莫问了,这样的话,啧啧啧!”
任务?葭葭不解,什么任务这般急的。不过诸星元的话却是拦住了她,师尊既然会拿那话堵诸星元,就必然也会拿同样的话来堵她,问师尊显然不现实,但是除却师尊,她当真不知整个昆仑还有谁知道顾朗的行踪。
老实说,她也委实好奇的很顾朗到底在做什么?忙到与她说几句转头便走,忙到直接不理会诸星元,把诸星元撞飞了了事。
不过到底也清楚如何好奇都是束手无策的,葭葭轻叹了一声,朝诸星元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算了,以后我们自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