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的国家。同时,系统会根据需要扫描每个公民的任何数据。”
“任何数据?那岂不是没有个人**了?”
“制御体没有**,中央电脑窥探一些。”穆萨随意地脱口而出。
朱迪恩的额头上冒出冷汗:“幸亏中央电脑没有生命。”
“六人小组和控侦局高官,窥探中央电脑的一切。”穆萨说。
“唉,果然是**国家啊,而且比历史上的**更无所不用其极。”朱迪恩说。
“中央电脑从来没有对公民做过任何思想文化的灌输,这和以往的**国家完全不同,比如过去的朝鲜、中国、古巴等。”穆萨说:“制御体的人,熟悉了中央电脑控制下的一切,而且生活在制御体很舒适。虽然每一步都会被中央电脑监控,但是大家认为中央电脑无生命无意识,即使被中央电脑记录了所有的数据,也无所谓。”
“自出生,就生活在中央电脑无处不在的国度,所以就不会质疑这种制度的合理性。”朱迪恩感慨。
“任何罪犯都不想生活在这样的国家,犯罪是无法逃脱的。”穆萨说:“这些年来,制御体的罪犯都逃亡了,逃不出去的都被抓获了。而没有犯过罪的人,永远都不想触犯任何法律。所以制御体是犯罪率最低的国家。甚至每年有几万人移民至那里。”
“用自由和**,来换取平安稳定的生活。”朱迪恩说。
“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自由。有些人重视自由大于一切,宁愿颠沛流离,也要获取自由。也有人视自由如粪土,却认为实实在在的生活才是目的。”穆萨驾驶着飞机,此刻的他就像一位大学讲师站在课堂上给学生讲课:“制御体也很自由。每一天,有人永远离开制御体,有人加入制御体。制御体的存在,是地球文明的奇葩,但不得不说,给后者提供了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虽然在为制御体说好话,但你的观点很客观。”朱迪恩说。
“我最终选择了自由,投入了不知未来生死的逃亡之路。”穆萨的神情,在朱迪恩看来,顿觉悲壮。
“中央电脑如何运作的?”朱迪恩问。
“中央电脑的中心函数,称为社会公共福利均值最大化函数。这个函数于2021年由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所创。西亚机器人公司在编写A000000的核心程序时,运用了这个函数。这个函数极其复杂,需要输入大量的信息,包括个人和组织的消费、成本、收入、行为及判断等。在制御体,每一个人的手腕上佩戴的个人数据记录终端,是此函数的最大信息来源。另外,制御体的一切企业都不是私人产权,而是由电脑来控制,一切企业的生产、销售、成本、运营等数据是函数的另一个输入来源。”
“听起来啊,像是100年前流行的**。”朱迪恩说。
“**都是胡扯的。虽然制御体的运行状况,表面看来和**相似,但其实本质是不同的。这要从经济结构的产权归属和企业与个人的性质讲起。”穆萨十分严肃地说。
“穆萨,请不要讲下去了,谢谢。听你讲什么结构、经济、企业性质,我头晕。”朱迪恩说:“有没有什么爆料?请用最通俗的语言讲给我。”
“从十年前开始,中央电脑的社会公共福利均值最大化函数,经过了六人组的很多次修改。在资源的多次分配中,平民的获取权重越来越低,而官员则越来越高。等级越高的官员,获取权重越大。”穆萨说。
“能不能通俗一些?”
“官员的等级越高,所获得资源和福利的机会越多。”
“这是六人组改写的程序?”
“在过去十年中,陆陆续续改过几十次,造成了今天的结果。”穆萨说。
“你已经把这些机密都曝光了?”朱迪恩问。
“这只是我曝光的一部分机密。”穆萨说。
“听你讲了这么多,我觉得啊,制御体建立的初衷是很好的,中央电脑也是公正的,但是控制中央电脑的人是邪恶的。他们的权力失去了限制,这是最根本的原因。”朱迪恩分析。
“能够获得民众支持的改革,其初衷必然是为了民众的福祉。阿拉伯世界终于抛弃了愚蠢的宗教纷争,可如今呢,却投入了由中央电脑控制的国度。”穆萨说。
朱迪恩双手搭在脑袋后边,靠在了座椅上,把脚翘到副驾的光屏上,看着窗外的漆黑夜色,喃喃自语:“中央电脑窥探一切。中央电脑窥探一切。”
对他们来说,黎明已经延迟了2个小时。
经历了近6个月的黑暗,这个世界的黎明马上就要到来了。
“来,给我开一会儿吧,穆萨。”朱迪恩关切地说。
“你会开吗?”穆萨问。
“当年我也开过模拟的。”朱迪恩嘿嘿笑着说。
“人工智能可以帮助你驾驶。”机载人工智能,用美女的声音说。
“你看,飞机都同意了。”朱迪恩说。
“好,你来开。”穆萨坐到了副驾。
朱迪恩开飞机也很平稳,而且很喜欢飞翔的感觉。
——
当朱迪恩再次醒来时,远方的埃菲尔铁塔,矗立在在黎明前夜色中的塞纳河畔。铁塔的灯光倒映在塞纳河中,相映生辉。
朱迪恩情不自禁地说:“好美啊。穆萨你快看。穆萨,穆萨?”朱迪恩四处寻找穆萨。
“恩?”穆萨懒洋洋地答道。他躺在驾驶舱的地上,脚伸到机舱里,头枕在一张从副驾座扯下来的靠垫上。
“快看,这是你第一次来巴黎吧?”朱迪恩急切地说。
“激动个啥?”穆萨翻了个身:“我六年前就来过,在巴黎八大读了2年书。”
“原来你来过呀。”朱迪恩说:“那我就可以放心地揍你了。”说完,朱迪恩伸出手,那个防火小铁锤从光屏前快速飞到了穆萨的脸前,瞬间停在半空。
穆萨猛地醒来,坐起来,气愤地说:“动不动就拿这个小锤子吓唬人!朱迪恩,我比你大三岁吧,你应该喊我一声哥哥的。快把锤子收起来。咦,好美啊,好久不来巴黎了,依然如此迷人。”
“穆萨,你说吧,咱们为什么出现在巴黎?”朱迪恩说:“飞机的自动驾驶路线,是你直接进入人工智能内部制定下来的。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不是巴黎吗?你说飞往欧盟的首都。那是哪来着?”穆萨说。
“你说是哪?”朱迪恩问。
“我查一下。”穆萨把手指头伸进光屏的数据接口,几秒钟后,说:“欧盟的三个首都是布鲁塞尔,卢森堡,斯特拉斯堡。怎么没有巴黎呢?我记得有巴黎呀?”
“呵呵,呵,呵呵。”朱迪恩笑道。
“真可惜,朱迪恩,巴黎这么美的城市,居然不是欧盟的首都。唉,真可惜。噢,巴黎,我爱你,爱你那大教堂撑起的信仰,爱你那高不可及的铁塔,爱彩色玻璃和石块的圣母院,凯旋门,塞纳河,啊,巴黎……”
“你不要吟诗,穆萨!”朱迪恩生气地说:“我跟你说的是哪里?布鲁塞尔,比利时大区的布鲁塞尔!咱们现在本应该坐在上城王宫旁边的咖啡馆里,喝一杯香喷喷的卡布奇诺。可是事实呢?咱们却在巴黎!噢,巴黎!”
“朱迪恩,巴黎很美,既然已经来了,咱们就逛一逛嘛。”穆萨说。
“不行,我要马上去安全局报道。况且,你从制御体逃出来,安全局可以给你伪装最隐秘的身份。”朱迪恩说。
“对,你提醒我了,我还在逃亡中。好,那咱们就去布鲁塞尔。”
突然,“嘀嘀嘀嘀嘀嘀”,光屏上响起了连续的警报声,紧接着,一个AI的声音传来:“您好,我是巴黎空管局,申请读取您的ID,请确认。”
“怎么办?只要一确认,咱们就露馅了。不过也没关系,你是安全局的特工。”穆萨说。
“不行,不能耽搁。我要第一时间赶往安全局。你想办法糊弄过去。”朱迪恩说。
“好,机长。”穆萨把手指头接近数据端口,光屏上的画面迅速切换,穆萨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认证通过,感谢您光临巴黎,冈萨罗先生。”空管局的AI礼貌地说,然后中断了联系。
“厉害!穆萨!居然能够骗过空管局的机器人。”朱迪恩扭转控制杆。
飞机转头,正好从埃菲尔铁塔上边掠过。
十分钟后,飞机刚进入阿尔萨斯省的境内,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穆萨说:“朱迪恩,太阳耀斑减弱了,也许飞机撑得住?”
“飞机撑得住,但是飞机的电池撑不住。剩下的电池还能巡航250公里,肯定无法抵达布鲁塞尔。正好附近有个机场,咱们就申请降落吧。”穆萨说。
飞机来到了史特拉斯堡机场上空,穆萨已经成功向机场的空管机器人申请了降落区域。
朱迪恩驾驶飞机,打开起落架。光屏显示:警报,起落架油压装置损坏,起落架无法打开。
朱迪恩轻蔑地笑了笑,释放出铁元素感知力,侦测到尾部起落架,说道:“起落架打不开,哼哼,我不下飞机,就能给你修好。”朱迪恩控制住起落架,卸下油压装置,把起落架往下一扯。
咣铛一声,飞机紧跟着一震,朱迪恩满面沮丧地说:“穆萨,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们刚刚失去了一个起落架。”
“啊?”穆萨大惊。光屏上显示:飞机的尾部左侧起落架,已经脱离机体,掉向地面。
“我试试能否控制飞机降落。”朱迪恩松开操纵杆,攥紧拳头,用所有的铁元素控制力来操控飞机,但是飞机太重了,朱迪恩最终放弃。
“迫降的成功率是多大?”
“后起落架先着地,成功率不大。但是两个起落架,却只掉了一个,剩一个起落架接触地面。朱迪恩,很遗憾,成功率更低了。”穆萨说。
“不用担心,我是欧盟的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