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是想让小人出卖色相吗?”
“你要是有本事也不需要,但愿你能劝服三婶娘的女儿,”天佑为难墨风也不是第一次,他的人不能那么没用。
墨风苦着脸出了中堂。
天佑拿了张椅子给柳无忧坐,体贴得令都敏郡主都火冒三丈。她朝太夫人低语了两声,太夫人将话传给了姑太奶奶,只见姑太奶奶连连点头,随后她朝身边的三太夫人说道,“准备好猪笼,今日看来不是我们景府的喜事。”
“侄媳妇知道了,”三台夫人应下后出去了。
柳无忧还真想见识一下人心的险恶,都敏心肠之歹毒也是昭然若揭了。反正有天佑在,她就等着姑太奶奶怎么把她沉塘。
柳无忧悠闲自得地坐着,顺便还喝着天佑送来的茶水,也正好修养一下身子。
正等着猪笼到来的时候,太夫人和景思煜吵了起来。
“娘,你让姑太奶奶不要把她沉塘好不好?”
“煜儿,你说什么傻话,这件事情你别插手。”
“娘啊,她可是儿子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这么做。”
“景思煜,你反了天了,竟敢帮一个贱人说话,”都敏郡主朝景思煜骂了过来,“沉塘是本郡主的主意,你敢反对?”
景思煜呸地一声朝都敏郡主吐了口水,“没你这么阴险的,这么小的事情就沉塘,你要是赶她出去,我也没话好说,用的着沉塘吗?”
“煜儿,你过来,”老太爷叫道。
景思煜走到老太爷的跟前,跪了下去,“爹,求求您别让她沉潭好不好?”
老太爷什么话都没说,甩手给了景思煜一个耳光,凶道,“让你替那女人说话,我告诉你,今天谁要是敢阻拦郡主的意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明显是说给天佑听的,可是天佑不是景思煜,他不怕老太爷,两人早已经面和心离了,仅有的关系也只限于那本族谱。
“哎哟,老爷,你打煜儿做什么,这孩子心善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夫人连忙拉起了景思煜,说道,“煜儿,休得胡言乱语,郡主在此,莫要造次了。”
“娘,郡主也不能随随便便要人的性命啊?”
“你不懂,这女人的贞节比性命还要重要。”
“是吗?”景思煜连忙问道,“那您当初为何没有被沉塘?”
话说景思煜这话是问得太夫人的脸当场失了血色,很多人都不知道她嫁给老太爷的真实情况,景思煜一言无疑是把她的丑事给抖了出来。
“思煜,你过来,”景思瑶拉着景思煜走得远远的,两姐弟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不过很快就被老太爷给劝开了。
不过是敬茶和入族谱的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厉害,柳无忧发觉自己得脑门筋一阵抽抽,头疼得紧。
猪笼很快就被拿了过来,竹篾编的,看上去很轻巧,但是据说也很扎实,两百来斤的猪放进去都没问题,何况是装一个柳无忧呢。
天佑是彻底和都敏郡主撕破了脸皮,当下真的看到猪笼,怒得恨不能将猪笼砸在郡主的脸上。
“天佑,一切等墨风回来再说吧,”柳无忧淡定如初,她是担心天佑一怒之下对都敏郡主做出伤害的事情来,她讨厌都敏郡主,但是却不是对付她的时候,眼下入族谱才是最终目的。
墨风如疾风一般闪了进来,凑在天佑耳边说道,“爷,小人已经办妥了。”
柳无忧没听清楚,墨风重复了一遍,“夫人,一会儿您要破财才行,小人刚刚和那桂花说了,谁要是找到夫人初夜的白帕子,赏十两银子,您看……”
“小事,”柳无忧应道,“不过是十两银子的事情,但确实能让她教出三太夫人掉包的白帕子吗?”
“依小人看是没什么问题,小人和她攀谈了一会儿,得知她年底就要成亲了,眼下嫁妆都没备齐,看来是缺银子的,最最重要的是她说可能是三太夫人年纪大了,所以忘记藏哪里了,一会儿她给找找。”
只要是银子能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情,这就是柳无忧生活比别人轻松的原因所在。
果然不出墨风所料,三太夫人的女儿桂花跟着墨风的脚后跟走了进来,她不认识都敏郡主,更不知道此事中堂里面的僵持气氛。
桂花把那白帕子双手递给了柳无忧,亲切地说道,“嫂子,这帕子给你寻来了,我娘年纪大了,竟然乱放东西,你瞧瞧是不是你的?我是记得早上她放在桌上的。”
☆、135 你侬我侬
柳无忧笑道,“多谢桂花妹妹了,我那帕子上不仅有落红而且还是一滴红烛,你帮我打开看看。”
桂花的话惊到了所有人,而柳无忧的话却是把姑太奶奶等几人拉进了冰窖一般,她们屏气敛声地注视着桂花打开白帕子。
显而易见,柳无忧没有骗人,那白帕子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她柳无忧是清清白白的女子。
姑太奶奶好不容易策划的失贞事件就被桂花两句话给破坏了,她怒不可遏地说道,“老三家的,管管你家桂花,这儿不是她发疯的地方。”
三太夫人过来之前,柳无忧眼疾手快拿回了帕子,另外给了桂花十两银子,“好生收着,这是你该得的。”
三太夫人原本想好好训诫一顿,看到银子连说话声音都轻了下去,她从桂花的手中拿了银子,催道,“赶紧给我回去,免得丢人现眼。”
桂花看到姑太奶奶发怒,这才觉得事情的重要性,听了三太夫人的话,灰溜溜地跑开了。
天佑和柳无忧直径走到了长老满前,将那帕子一放,说道,“请大长老动手吧。”
大长老本就听姑太奶奶的话,现在眼看着姑太奶奶没了主意,他们两个只得拿起笔来了。
“景思安,”都敏郡主从上首奔了过来,拉住天佑的手,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愿意娶我,我一定会给柳家妹妹一个交代的,到时候除了平妻之位,一切都可以答应她的。再说了,只要你娶了我,我皇兄一定会重用你的。”
柳无忧闻言,愤怒说道,“郡主大人,凭什么我就要让出正妻之位呢?”
“因为我是郡主,你是农妇。”
天佑一甩手,将郡主甩了开来,好在被温月哲给接住了,否则屁股一定开花,“思安兄,你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汉,怎么就忍心对郡主下手呢?”
“郡主?温公子,你觉得她配吗?不知廉耻的女子我没见过,她算是让我开了眼界了,”天佑为人正直,很少对别人加以毒言恶语,能这么说郡主着实是恼了他。
“思安兄,你也别这么说郡主……”温月哲眼里一片黯淡,已没了见到天佑的那点兴奋之色。
“温公子,但凡郡主留点余地我也不至于如此,你莫要多言了,大家各自为安才好,”天佑不想多说,都敏郡主用怨恨的眼神剜柳无忧,这让他紧紧地把柳无忧圈进了怀里。
“两位长老,请动笔吧,”天佑的威严之色不经意流露出来,两位长老朝太夫人的方向望了一眼后,在天佑的名字旁边写下了柳无忧三个字。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姑太奶奶一党没为郡主谋到实惠,所以郡主也未能应承之前答应的好处,所以灰溜溜地回乡下了。
郡主失魂落魄地被温月哲带走,但是好像这一切都还不是结局,她对柳无忧的怨恨又是加深了一步。
既然已经入了族谱,太夫人也没要留下的意思,和之前一般和善地说道,“既然你们两个已经成亲,那我也该回乡下去了。”
太夫人赶着回去,也算是符合武刚和天佑之前的猜想,她刚刚之所以没为郡主出头,是另有目的,要是出头,表面上她便和天佑损了关系,就没有现在这么多话可说了。
“莲姨,那我就不送了,”天佑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用送,但是思安,我能否和你媳妇说几句话?”太夫人亲切地征求天佑的意见。
柳无忧想知道太夫人的意图,所以朝天佑点点头,天佑便远离了十来步的距离,而这距离足以保护柳无忧。
“思安媳妇,你坐下说话,”太夫人和蔼地拉过柳无忧的手,与她一同坐下。
柳无忧拗不过,只好随了她。
太夫人从衣襟里掏出个福禄寿荷包,交到柳无忧手中,“你的嫁妆我都帮你归拢在春楼里了,这里面是那里的钥匙,记得一定要贴身保管,免得被人偷了。”
府中就三个人,谁能偷呀,柳无忧心里忍不住腹诽,但还是继续耐心听下去。
“四十八只箱笼我帮你分了两层压着,取用银子的时候应该注意一点,还有,你最好别存在钱庄里面,现在世道不安,钱庄关门的话,可是大损失了。”
“儿媳知道了,”柳无忧乖巧地应道,心思却早已经飞到了春楼,她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到底太夫人对她的箱子做了什么。
太夫人交待好了之后,就直接启程,动作快得倒是令人猝不及防。
人一走,整个侯府变得空荡荡了,墨风的弟兄撤了门防,离开了。
柳无忧迫不及待地前往春楼了,钥匙果然是对的,箱子也是按太夫人说的那样摆的,照理说应该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可是柳无忧总觉得怪怪的。
“墨风,你爬上去帮我打开箱子看看,里面银子少了没有?”柳无忧回想太夫人和自己说的话,她应该是没发觉箱子的异样。
这种爬高爬低的事情自然交给管家墨风了。
“丫头,你想到了什么?”天佑问道。
“莲姨走得急,我看其中肯定有问题,”柳无忧怀疑一个人的时候,总不会对这个人改观。
墨风借着房梁已经爬到了最上面的箱子上,他撕掉了箱笼上的喜字封贴,打开箱盖点了银子,“夫人,银子一分不少,而且小人查看过了,这喜字封贴都是好的,武大人特地给弄的,应该没人动过了。”
“那就奇怪了,按着莲姨和父亲的脾性,这么轻易的走掉倒是很令人吃惊,天佑,你认为呢?”柳无忧问道。
天佑点点头,肯定柳无忧的说法,“我之所以和武刚弄得这么声势浩大,也是让他们以为有东西可以顺手牵羊,要是两手空空地离开,我也觉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