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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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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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此来,一则是为了给王爷请安,既没赶上倒也罢了。王爷一心惦记着皇上的圣体安康,妾身不能不懂事。二则,乃是为日前一桩丑事而来,妾身亲手为年侧福晋烹调的早膳,硬是让人动了手脚,丢了几只红彤彤的鼠崽于其中……”耿格格从福晋的表情看出,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虽然年侧福晋并未怪罪,但终究东西是经了妾身之后,故而不得不前来禀明福晋,澄清此事。”

    倒是头一次听说,静徽不免诧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福晋,两日之前。”耿幼枝沉着脸道:“原本两日前,妾身就该禀明福晋的。但未免给福晋添忧,妾身只好查明之后,再来回禀,还望福晋见谅。”

    心里总算是明白了什么,难怪王爷今日的脸色这样不好看。自己照顾府里的人与事,自诩周全,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细枝末节出现了纰漏。静徽不知道,王爷不肯在府中进膳,是否与这几只鼠崽有关,但心里很不是滋味。“罢了,你也有你的打算。”

    示意耿氏起身,静徽才问道:“究竟是谁如此张狂?”

    “回福晋,那一日除了妾身,唯有海莲碰过为年侧福晋准备的汤羹糕点。”耿幼枝有些委屈,语调饱含酸涩:“妾身仔细回想过当日的情形,只在最后缺了枣粉的时候,妾身领着侍婢去取。怕也就是那个时候,海莲就此机会下的手。”

    听她的语气,似乎也并未坐实就是海莲所为。“府里的事情,许多都是捕风捉影。”静徽慢慢的叹了口气,端起手边的碧螺春轻轻掀开杯盖,只淡淡一嗅却又放了回去。“若只是捕风捉影,便没有用处了。何况此事,年侧福晋不是也没有追究么!”

    耿氏闻言脸色一瞬发白,洁白的贝齿轻轻的咬住下唇,只一瞬间,又松开。“福晋,不是妾身无风起浪,也不是恼恨此事险些污损了妾身的名誉清白。而是,关乎王爷的骨肉,倘若年侧福晋因此而动怒,致使腹中胎儿不适,那妾身岂不是成了王府里的千古罪人。

    此人朝着年侧福晋的骨肉下手,偏是用了嫁祸的歹毒伎俩。妾身也怕她不肯善罢甘休,或许还有下一回,那……”

    看着福晋面有难色,耿幼枝缓了口气:“妾身不光是因为见过海莲去小厨房,才怀疑她。妾身问过下院的小厮,事发的前一天。武格格说房里有老鼠,特意让人将楠木衣柜都移了出去,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倘若看见海莲是巧合,那武格格事发之前捉过老鼠也是巧合,可府中上下的传言,总不会是巧合了吧?”

    静徽明白她的意思,海莲是格格武氏的近婢,而武氏自小产之后,一直四处散播谣言,说她的孩子,是被年侧福晋算计去了。“这样吧,你既然怀疑,本福晋便遣人请武格格过来,当面问一问。只是,这种事情总归是好说不好听,而你又没有真凭实据。如若她不承认,难免起口舌之争。撕破脸皮于你于她都不是什么好事情。你可想明白了?”

    耿幼枝点了头:“福晋,妾身无意得罪年侧福晋也已经得罪了。妾身就是想弄个明白,到底何人这般容不下王爷的骨肉,容不下侧福晋的骨肉,也容不下妾身。”

    “映蓉。”静徽不动声色的唤了一声,轻声漫语的吩咐:“去请武格格来本福晋房中。”

    武歆音领着海莲来到了福晋的房中,并不知道所为何事。“福晋安好。”

    从她的身形与步态不难看出,自小产之后,她还是有些虚弱。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同扶风的弱柳。静徽知道,失去孩子不光是伤身,更多的还是伤心,故而忙道:“身子未曾痊愈,且坐着说话吧,难为你走这一遭了。”

    “福晋言重了,妾身已经好多了。”武歆音朝耿氏点了下头:“耿格格也在这里。”

    耿幼枝有些不自在,只是轻轻颔首。

    “本福晋请你过来,是想问一件事。”静徽软言细语:“两日前,听说你房中闹鼠,着人清理过,可有此事?”

    武歆音不明所以,颔首应声:“确有此事,足足折腾的大半日,才将房里那些不速之客请出去。只是,为这些琐碎事儿惊动了福晋,妾身有愧。”

    “敢问格格一句,不知房中擒住的,是何种样子的老鼠?”耿幼枝不想让福晋太为难,故而自行开口。

    “这便不知晓了。”提及那些老鼠,武歆音就不寒而栗。“尽是些恶心可憎的样子,何以能见。小厮们擒住了,丢出去就是了。侍婢们收拾好了东西,这件事便算是揭过去。我并未曾亲自去瞧过。”

    话从口出,武歆音不禁明白了什么:“耿格格何故有此一问?难不成,我房里闹鼠也有不妥?”

    “房中有鼠,并不曾有不妥。只是汤碗中又幼鼠,就得另当别论了。”静徽终于抿了一口碧螺春,才觉得这茶放的久了,香气已经散的差不多,反而不及嗅着清心。“尤其还是出现在年侧福晋的汤羹里。”
第九章 波澜不惊,闲听莺声
    武歆音着实愣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福晋,妾身房里的确有老鼠,但府中上下,如此之多间厢房,不可能就只有妾身房里才有老鼠吧?再者,如此寻常之物,府外也到处可见,怎的就知道,汤羹里的幼鼠是妾身房里捉到的?”

    只笑不语,静徽犹如不闻。这么多年来,女眷间的不和睦,拈酸吃醋,嫉妒陷害,她早就看腻了。反正话已经挑明了,这两位格格是必然要争一争的。

    “太多凑巧了,容不得人不多想。”耿幼枝微微一笑:“武格格也实在不必动气。清者自清,当着福晋的面儿,把话说透就是了。总不至于少一块肉的。”

    这话,倒像是故意提醒她刚刚小产。武歆音明白此事必然和耿氏有关,扬起笑脸,平和的问。“耿格格似乎比我更晓得,那些腌臜的东西,是怎么进了年侧福晋的汤碗里吧?既然如此,妾身愿闻其详。”

    同样的话,耿幼枝自是不愿重复。然而不说倒显得是她理亏了。“那就要问海莲了。”

    “哦?”武歆音依旧风淡云轻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海莲。“耿格格有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海莲你说个明白。”

    海莲一头雾水,眼底也只有迷茫。当然她还是依照礼数从武格格身后绕到前头来,朝福晋福了福身。“奴婢不明白耿格格的意思。那一日武格格房里有鼠患,都是小厮擒住清除。奴婢与其余的侍婢只是负责打扫干净了房里的每个角落。至于那些老鼠是怎么处理的,奴婢着实不知。”

    静徽点了下头,依旧不多发一言。似乎这台戏,不管她做不做声,都有法子唱下去。

    武氏自己不开口让侍婢答话,耿幼枝也不想降低自己的身份。“访烟,你来说。”

    “启禀福晋,当日奴婢侍奉在耿格格身侧。格格早起着人采摘新鲜的莲藕,亲自清洗、切条、磨粉,为年侧福晋制成莲藕羹。后因为糕点需要枣粉调味,而小厨房没有,便吩咐奴婢随行回房去取。临走之时,正巧碰上海莲进了小厨房。”

    海莲不由委屈,垂首再度福身:“奴婢之所以前往小厨房,乃是我家格格服药口苦,让奴婢去取些蜜饯金丝枣。奴婢并不知道耿格格为年侧福晋准备了莲藕羹,更不敢往里面丢些污秽的东西。还望福晋明鉴。”

    看着海莲一脸的诚恳,静徽轻“唔”一声:“那你逗留了多久?可曾瞧见再有人进了小厨房?”

    摇了摇头,海莲如实道:“我取了蜜饯和金丝枣,便赶紧奉于格格了。并未曾逗留,也没有刻意去瞧还有谁进了小厨房。”

    “哼。”尽管耿幼枝嗤鼻,但脸上的笑意分毫不减:“不是我要疑心你海莲,我去取枣粉的功夫不过片刻,回来的时候,也并未瞧见其余人。而这期间,只确定你一个进了那小厨房。前一天又偏是武格格房里捉过老鼠。前两个月又偏偏是……”

    话到嘴边留半句,耿幼枝慢慢的看向武氏,幽幽的叹了口气,终是安静了下来。

    “偏偏是什么?”武歆音追问。“怎么耿格格不继续说下去了?”

    “不必多言,各人心中也是明白的。”耿幼枝毫不让份儿,却也不多言半句。

    武歆音只觉得胸中窒闷,只是这样的事情,福晋自有论断。强辩只能显得她气量狭窄。“前两个月,妾身不慎小产,腹中不足三月的胎儿就这么没了。着实让妾身悲愤交加。随后不久,便查出年侧福晋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掰着手指头算算,她腹中的孩儿与妾身没有的那一个,显然是差不多大。终究还是年侧福晋的福气好些,不似妾身这样福薄。”

    默默的点了点头,静徽表示赞同:“福气这般事,由不得人。总归你还年轻呢,以后一定会再有孩子的。”

    “是。”武歆音释然为笑:“命数如此,妾身也无法。只能养好身子,以待来日。这些日子,多亏了福晋多番照顾,悉心开导,才使妾身走出了阴霾与苦痛。”言止于此,她慢慢的起身,感激朝福晋一福。“妾身在此谢过福晋大恩。”

    “不过是本福晋分内之事。”静徽微微笑着示意她起:“你能释怀才是最好的。”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耿幼枝心里忽然没底了。显然福晋并不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是海莲所为,如不是海莲所为,就扯不出武氏,那今日这番话便白说了。且还成了搬弄是非的小人。“武格格胸怀坦荡,幼枝钦佩。但倘若是换做格格瞧见访烟,难道不会心生疑窦么?”

    “你这么说,就是认定是我喽?”武歆音不慌不忙的对上耿幼枝的双瞳:“只要你能拿出证据,证明是我所为,我随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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