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只是这人的脸被那头发掩盖,看不清面目。但从这人的头发上来看,应该是一个老人。这人鼻息沉重,呼吸不畅,显然正在生病。
魏青心里顿生怜悯之心,这人年纪颇大,也不知犯了何事被关进了这监牢之中。从这鼻息上来看,这人可病得不轻。魏青费劲地直起头来,轻轻地叫了两声:“爷爷,爷爷!”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已经昏厥过去了。
不得已魏青只好爬了过去。可是身体一动,就是一阵阵钻心刺骨般的疼。魏青救人心切,也顾不得这些,拼命地匍匐过去。这监牢虽不甚大,要在平时,也就几步的事。可是此时,对魏青来说却是千难万难。魏青出了一身臭汗,好不容易爬到那人身前,魏青已经喘做一团,早就累得瘫了,要想再前进半分也不可能了。魏青只得停了下来,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好不容易才将胸口那股欲呕的烦闷给压了下去。又轻轻地唤了两声:“爷爷!爷爷!”那人还是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魏青胆战心惊地伸出手去,慢慢地揭开那人脸上的乱发。露出那人的一张脸来,此人的确年纪甚大,连胡须眉毛都白了,面色焦黄果然病得不轻。魏青摸了摸那人的额头,心中不由吓了一跳。这人的额头好烫,就像烙铁一般,可是身体却如寒冰一样浸人。魏青心里惊惧,又摸了摸那人的脉搏,可是手刚一搭上去,就像触电一般,被激得弹了起来。魏青心中的惊惧更甚,一时不明就里。这人的病因好奇怪,那松阳大师的书上可没有记载过,他也不知如何医治了。
就在这时,那人却慢慢地睁开眼来,愣愣地看着魏青。魏青不由又惊又喜道:“爷爷,你醒了,再好不过……”魏青正说着,突然发觉那老人目光变得异常狰狞起来,不由吓了一跳,喃喃道:“爷爷。”
那老人突地伸手抓住魏青,这人虽在病中,力气却大得吓人。他一抓之下,魏青全身瘫软半分也挣扎不得。那人就像提一只小鸡似地,狠狠地把魏青向墙上扔去,口里恶狠狠地叫道:“小杂种,我叫你骗老子?”
………【第十章 大狱(1)折磨】………
第十章大狱
1。折磨
魏青被砸在监狱里那堵墙上,又反弹了回来。掉在乱草堆上,这一下魏青被甩得七晕八素,差点连胃里那点可怜的食物都翻了出来。魏青不由又惊又怒,这人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自己的好心全成了驴肝肺。更让人难忍的是身上的伤口又破裂了,疼得他呲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花花直转。心下扑腾腾地升起一股怒火,恶狠狠地瞪着那疯子。
那疯子气得跳起来吼道:“小杂种,你还敢瞪老子,信不信老子把那双招子给你挖出来?”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顿凶猛的拳脚。那疯子怕有六七十岁了,却自称老子,真是为老不尊。魏青更想不到这疯子说打就打,且下手异常狠辣。自己有伤在身,半分也挣扎不得。那疯子打得狠了,魏青只好尽量地卷缩身体,护着自己的腹部和头部。这种自我保护,还是大师傅教他的。
那疯子见魏青如此,打得更加起劲。他似乎在作弄魏青一般,那拳脚次次都是直奔魏青的性命之处而来。这疯子出脚如风,路数既刁钻又古怪,哪像一个有病之人。魏青防得了头,就防不了胸,噗的一声胸部又中了一脚。这一脚好重,直把魏青踢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墙上,魏青两眼一黑,一口气回不过来,又晕了过去。
醒来之时,见那牢房里点了一支蜡烛。继而鼻中就嗅到了一股扑鼻的酒香。魏青不由偷眼望去,顿时整个人就傻住了。
只见那疯子盘腿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大堆食物。那可尽是一些好东西,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在烛光下闪出极度诱人的光芒,魏青此时早就饥肠辘辘,这些食物不免对他有极大的诱惑,不由偷偷地咽了一大口唾液。心里却极是骇异,这牢房之中怎会有如此食物?难道这疯子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外面有亲戚朋友给他送进来的?
“狗杂种醒啦?”那疯子也不回头冷冷地问了一句,魏青心里更加骇异,心道他怎么知道我醒了?此人真是神通广大!这人武功的确是他见过的人中最好的,只是有些想不通,此人有如此本事,这牢房怎么会关得住他?莫非这人天生神经就有问题,喜欢嗅这牢房里的腌臜臭气!
那疯子嘿嘿地怪笑了两声,不再理睬魏青,右手举着一只油汪汪的鸡大腿左手提着酒壶,自言自语地道:“醒了好,不然老子一会儿吃饱了,想练一练自己拳脚,却打的是一具尸首。这可一点趣也没有,简直是大大的无趣。”
魏青想不到那疯子还要打自己,不由又惊又怒。心道这人如此疯狂,那说打就肯定要打了,自己在这牢房之中多半会让他打死。反正柔儿也丢了,自己活着也没什么趣。与其让他把自己慢慢地折磨而死,还不如激怒于他,让他一顿拳脚打死算了。心一横就大声道:“你这个疯子,老王八蛋,老龟儿子,老龟孙子。你要打就把小爷打死,你打不死小爷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魏青一出声,自己就吓了一跳。他的声音又嘶又哑,不过尽力说出来,还是能听清楚。那疯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把那鸡大腿一扔也不吃了。站起身踱到魏青面前,歪着头冷笑道:“臭小子,想死是吗?”
魏青也不理睬他,自己却再次气得眼泪花花的,直在眼眶里乱转,差一点就要掉下来。魏青生生忍住了,心里道我可不能哭,不能让这老东西,老疯子看得扁了。
那疯子嘶嘶地冷笑道:“你这小王八蛋想勾引老子上当,老子偏不上你的当。你个小王八蛋想要天下英雄笑我时大英雄欺负一个无还手之力的臭小子,在江湖把老子大大地责辱一番。小王八蛋,你好阴险。除非你跟老子说,好爷爷,你一掌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看爷爷有没有这样的心情,成全了你。”
魏青想不到这疯子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简直就是一个无赖,一个狗屁不通的家伙。还称自己是什么大英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自己要和这样的人说话,只怕这一辈子也说不清楚。
魏青想死也不成,实在让那疯子给弄得烦了。心里不由骂道你这老乌龟居然还有羞耻之心,真是天大的笑话。小爷又不是疯子,干嘛要你成全我。再说了我让你一掌打得脑浆迸裂,那滋味未必好受,肯定是大大的不好受。你说我阴险,我如何阴险了?真是牵强附会,不可理喻之极。
那疯子见魏青不说话,不由暴跳如雷道:“老子说得不对吗?你这小王八蛋阴险得很,简直不是一般地阴险毒辣,说!你受了谁的指使,要来骗老子手中的东西。”
魏青闻言又不由大吃一惊,心道这疯子认定我要骗他的东西,他有什么好东西怕人骗的。金子、银子莫?你也忒把魏青看得小了,你就是有座金山、银山,老子同样也不稀罕。魏青本性文雅,见这疯子在他面前老子、老子的,为老不尊。尊敬之心顿去,鄙视之情顿起,也老子、老子的不客气起来。心里觉得和这疯子说话实在不值,就扭过头去不再理睬他。
那疯子等了一会儿,见魏青没有动静。就挨了上来,两眼狞恶地逼视着魏青,咆哮道:“你是死人吗?你再不开口,我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夜壶。”
魏青见那疯子又要动手,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他倒不是怕死,他是巴不得这疯子一掌毙了他。可是这疯子又不把人打死,下手又重,那里的肉嫩就冲那里打,实在让人难受之极。不由气冲斗牛冲着那疯子大声喊道:“我没有想骗你的宝贝,你有什么宝贝我也不稀罕。我是杀了人才进来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主使我。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那疯子怔怔地看了魏青半天,突然又大怒道:“你这臭小子,撒谎也不脸红,凭你这付鬼样子,杀鸡也要话说,还杀人?敢在爷爷面前胡吹大气,爷爷让你知道厉害。”边说边呼地一拳向魏青打来,这一拳又把魏青打晕过去了。
魏青再次苏醒过来,周围还是黑乎乎的一团。他躺在那堆乱草堆上,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个疯子的存在。可是四周静悄悄的,不像有人的样子。魏青心里有些奇怪,那个疯子为什么没有杀了他,难道是他真的无聊,要留他下来当消遣品。一想到这里魏青心里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娘亲在世的时候,曾经告诉过他,人活得要有尊严。士可杀不可辱,这疯子这样对待他。自己想办法趁他睡着的时候,干脆跟他同归于尽算了。
主意一打定,魏青慢慢地支撑着坐了起来。可是身体一动弹,身上的虚汗直冒,人也克制不住地喘息起来。他才知道自己虚脱得厉害,不免有些灰心起来。他喘息了一会,那疯子居然没有动静。他心里颇感稀罕,那疯子哪里去了,难道他不在这牢房里?就睁大眼睛在牢房里寻找起来,尽管牢房里黑乎乎的一团,但魏青的眼睛天生就好,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他能判断出牢房里的任何事物。让他吃惊的是牢房果然没人,难道那疯子逃走了?还是他昏迷这段时间被衙役提走了?不管是那种情况对魏青来说不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会受这些无端的折磨了。
就这样轻松地躺了一会儿,牢房里突地有了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之声。那时魏青正躺着草堆上假寐,还以为是牢房里的老鼠,也懒得理睬。突然牢房里一亮,那疯子举着蜡烛阴阳怪气地看着他,魏青不由大惊失色,这疯子怎么又回来了?
那疯子此时显然顾不上魏青,只见他从背上放下一个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些食物来,比那天的鸡、鸭、鱼还要齐整一些。魏青恍然大悟,原来这疯子趁着黑夜到外面去偷东西去了,这牢房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那窗格全是铁棍,间隔距离又小。这疯子在不破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