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龙出身显贵,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辱他人,可受到他欺辱的人呢?你有没有为他们想过?他所使出的某些侮辱人的手段,甚至远远超过他的年龄!”
王飞龙眼中,当即闪过一道喜悦的光芒:
“你也说了,他对你的所作所为,只是侮辱,还远远上升不到害你性命的层次。可你为何执迷不悟,就是要杀我弟弟?”
“是吗?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尝试着要杀我?”
王岳直视着王飞龙的双眼,声音平静,依旧波澜不惊:
“三年前,王铁龙抢我手上的玩具,我不肯给他,他将我打得昏迷三天时,你在哪里?”
“一年前,王铁龙将一碗滚烫的油放在桌子上,威逼利诱我去拿,险些将我双手烫废的时候,你在哪里?”
“一个月前,王铁龙无理挑衅,将我打得重伤垂死,最后由我当杂役的朋友抬回家闭目等死时,你又在哪里?”
王岳说到激动处,猛地脱下上衣,将伤痕累累的身体,曝在众人面前。
嘶!
台下众弟子的目光,霎时间便为王岳上身大小不一,但均入肉极深的伤口所吸引,更在同一时间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刀伤、烫伤、鞭伤、棍伤……
几处伤痕,几乎伤及手筋。几处伤痕,几乎深刻如骨。更有几处伤痕,几乎要将王岳的身体剖成两半,足见当时王岳受伤之重!
众目睽睽之下,就算王飞龙再怎样巧舌如簧,都无法再黑白颠倒,取信于台下的众弟子!
王岳重新披上上衣,再度面向王飞龙:
“你还有何话说?”
“无话可说,只求一战!”
先前还巧舌如簧的王飞龙,霎时间变得惜字如金。不再为弟弟辩驳。
“求战?”听到王飞龙的话,王岳却仅轻蔑一笑:“你不配!”
“我不配?”
王飞龙眉头一皱,忽又舒展,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弟弟王铁龙的事情,暂且不谈。你说我不配成为你的对手,这是何意?你也太不将长辈放在眼里了!”
“我八岁悟道,十岁武道二重,十六岁武道武道四重,我不配?”
“我六岁可擒双尾鹿,十岁可力博山石虎,十五岁降服五彩斑王蛇,我不配?”
“我十岁修习三皇炮锤拳圆满,十三岁修习王家飞枪诀圆满,十六岁将藏经阁二层功法全部修炼圆满,我不配?”
“如果这样的我,都不配成为你的对手,那同阶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来吧,向我出手吧!你是晚辈,我让你先出招。我倒要看看,你的武道修为究竟有多高,居然说我不配!”
王飞龙傲然挺立,白衣胜雪。
三言两语间,他便将话题成功转移,并彻底与王铁龙划清界限。
接下来,王飞龙只要与王岳正面比斗,并以催促拉朽之势将其击倒,那么最后的赢家,必然会是他王飞龙。
届时,所有人都会将王岳遗忘,所有不光彩的种种,都将被胜利抹去。
成王败寇,人们支持的,永远都是强者!
至于正面击败王岳,王飞龙自认十拿九稳。
王岳强,但他更强。毕竟,他的父亲是王家二长老,自小药草补体无数,功法又是最上层,没有理由输给王岳。
他才是最强的!
“白痴!”
然而对于王飞龙的挑衅,王岳仅仅怜悯地看了一眼,身影一晃,便在擂台上消失。
而下一刻,当王岳出现在王飞龙身前时,后者已然口吐鲜血,打着转被击出擂台。
“你自己说,你配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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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惩罚
“这种货色,是怎么混到外支弟子前十的?”
王岳将王飞龙一拳轰出擂台,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将嘲讽的目光投向王月龙长老,下巴微微一扬,这才脚步轻踏,从容不迫地走下擂台。
“按照王长老的要求,我已与族中十大外支弟子一一交手。但可惜,这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时间太晚,我另有要事在身。王长老若无他事,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王岳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你!众目睽睽之下击杀同族血亲,你就等着我王家执法堂的严苛刑法吧……”
王月龙须发皆张,伸出右指,狂怒至极地对王岳点个不停。
但可惜,此刻的他,已然黔驴技穷,众目睽睽之下,他根本没有任何合理理由可将王岳囚禁或是击杀!
毕竟,他虽为王家四长老,但却没有实权。
王家下有专门管理弟子的执法堂,上有德高望重的太上长老,中则有地位权力比他更高的三位长老,他这四长老,地位尴尬,甚至连家族中的某些精英弟子都不如。
他最多也只能去执法堂对王岳发起投诉,至于执法堂怎么处理王岳,这就不干他王月龙的事了。
王岳身形洒脱,弹指间,便已飘然远去。
“执法堂的手段,我已经见识过了。不过劝王长老一句,在投诉我之前,您还是先擦干净自己的屁股吧!”
话音未落,王岳身形连闪,便已消失在众人视线尽头。
今日一仗,王岳大获全胜!
“咳,咳……真是好险!差点就撑不住了!”
折过练武场一角,彻底隔绝身后尾随的目光后,在一个空荡无人的角落,王岳脸色也一变,哇的一声,大口咳出一口鲜血!
之前应王月龙长老的要求,王岳一人独战王家十大外支精英弟子,表面看来风光无限,指点山河,挥斥方遒,但个中凶险,只有王岳自己才心知肚明。
和十人交手,和十个实力境界与自己相仿的人交手,期间还要耗费心力点拨指导,中间更没有任何停顿休息的余地,这对任何人来讲,都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且在这十人中,至少有四人以力量见长,为能以雷霆之姿碾压,速度结束这场车轮战,王岳和这些人正面对轰不下十拳,期间数次心力交瘁,呼吸不畅,几乎就要露出败象。
如果不是王岳心志坚强,换作他人,恐怕要立败当场!
是以王岳在刚才一连击败十人后,选择果断决绝地从练武场上离开。
若再迟疑片刻,他必然会在呼吸节奏及步伐上露出马脚。
“现在,我已与王月龙长老彻底撕破脸皮,王飞龙的父亲又是我王家二长老,一连得罪两位长老,也不知王振天长老威望如何,能否将这件事情彻底压下……”
王岳脚步不停,快速向王家医堂走去,心中却静静思索起了眼下局势。
先前,王岳之所以敢怒发冲冠,当着王月龙长老的面将王昌击杀,并不是他占据了道理,而是王岳敢于借势。
他知道,看守藏经阁的王振天长老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半个月前,王岳武道有成,狠狠修理了王铁龙几人。
按理说,这些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毕竟他们身后都有靠山。但事实上,这些事沉寂了很长时间,最后居然不了了之。
这期间,王岳百思不解。直到后来,看守藏经阁的王振天长老掏出一叠执法堂对自己的审判书,并当着他的面撕得粉碎,王岳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被王振天长老强行压了下来。
但这次,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毕竟,王岳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王昌击杀。
同族之人,可以相互嘲讽,可以举拳斗殴,但却严禁杀戮。
毕竟这些人,都是王家发展、中兴的希望,外面尚有司马家及张家等大族虎视眈眈,不同仇敌忾,反而彼此内耗,这件事情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不过就算如此,再给王岳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将王昌毙于刀下!
不仅如此,不远的将来,他还会手刃王铁龙这一生死仇敌,以雪他这些年对自己的羞辱之耻。
有些事情,既然有人已经做了初一,那就别怪他王岳做十五!
“晓义,你感觉怎么样?”
王家医堂,一张异常破旧的病床上,王晓义蜷缩着异常羸弱的身体,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破旧的衣服上,依旧有触目惊人的血痕。
王晓义勉强一笑:“王岳哥哥,我很好。就是以后,再也不能练武了……”
王岳心中一痛,但依旧面露笑容,伸出大手,轻轻抚摸王晓义的额头:
“不能习武也好,如此乱世,武道修为越高,竞争便会越发残酷。羞辱你的王昌已经被我杀了,放心,有哥哥在,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
“哥哥……”王晓义眼角噙着泪花,被王岳好言安慰了几句,这才昏昏睡去。
王岳轻轻起身,细心地为王晓义掖了掖被角,这才悄然转身,静静离去。
王岳从医堂走出后,当即快步向藏经阁走去。
他必须要去见见王振天长老。毕竟一连得罪族中两位长老,王岳本身又没有丝毫背景,必须严正以待,半点也马虎不得。
藏经阁外,王振天长老还是老样子,躺在一把古朴破旧的摇椅上晒着太阳。见到王岳,这才缓缓起身,笑骂道:
“你这不安分的小兔崽子,就知道给老子惹事!”
王岳见状,心中当即一安:“我也没办法啊!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人无事生非!”
王长老当即瞪了王岳一眼:“无事生非的人,恐怕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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