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冰如这次很有耐心,没有中途出声打搅,而且听地十分认真。待傅冰瑶说完之后,她才开口提出自己的疑问:“大姐,你是如何判断他是选择性失忆而不是真得全部失忆呢?方才我们与他交流,他并没有说起他以前任何的事情,而且我之前试探过他,他连自己的名字和籍贯都忘记了,难道他的名字和籍贯也是令他痛苦的负面记忆吗?这如何就能判明他是选择性失忆而不是真得全部失忆呢?”
傅冰瑶面对傅冰如的疑问,绝美的容颜上忽然又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红晕,快得连一直望着她的傅冰如都没有发现。
那臭小子,怎么可能会是全部性地失忆,他连那件事情都记得了,分明就没有全部忘记。傅冰瑶在心里解释道。
只是这番话语太过惹人遐想,是万万不能告诉别人的。因此,她面色一沉,道:“三妹,大姐的诊断何时出过错?”
“这”傅冰如突然哑口无言。大姐医术天资极为过人,有百年难得一见之称,且师从天下闻名的鬼医鲁妙春,一身医术已得鬼医七分真传,这天下间还能有令大姐诊断出错的病症几乎为零。
“可是”傅冰如还想再说几句时,傅冰瑶玉手一摆,断然道:“三妹,我敢肯定他绝不是全部性地失忆。而且,他很快会陆续记起很多东西。到时候,他自会记起自己的名字。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哦,好吧!”傅冰如见大姐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心里也就开始相信了。其实,她本来对大姐一直是无比信任的,大姐说什么,她从没怀疑过什么,但不知这次是什么原因,竟然让她质疑起大姐。
事后,傅冰如回想此事,自己都觉得无比惊讶和莫名其妙。
“三妹,其实,大姐叫你过来,除了要告诉你那小子病症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帮我完成。”傅冰瑶沉吟半响后,对傅冰如说道。
“大姐,你说什么事吧!只要三妹能做到的,一定帮大姐完成。”傅冰如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她这可并不是夸口敷衍,而是完全出自真心实意。
“三妹,还记得在我救那个小子之前对你提得那个要求吗?大姐现在需要你去和那个小子说清楚。让他做我的侍从。”傅冰瑶正容说道。
“啊!”傅冰如十分为难地叫了一声,支支吾吾地道:“大姐,这,这不太好吧!”
“哼,有什么不好的!那个臭小子占了本小姐那么大的便宜,只是让他当做侍从已经算是便宜他了!”傅冰瑶冷冷地在心里想到。
这样的话,对于心比天高的傅冰瑶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只能在心里恨恨地想着。
“三妹,你可是答应了大姐,大姐才决定救那个小子的啊。”傅冰瑶淡淡地说道。语气虽淡,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傅冰如有一股抗拒不了的力量。
“好吧!我去,我去”傅冰如耷拉着脑袋,万般不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东厢房,莫星恒所在的房间内。
忽然,从里面传出一个要冲破房顶的响亮叫声。
只见屋内,莫星恒霍然从床上坐起,满脸的惊怒之色,一只手指正狠狠地指向立在床头边的傅冰如,急怒道:“什么,你竟然趁我昏迷不醒时,代我答应你大姐的要求,让我做她的侍从?还要一直做到等她不要的时候?傅冰如,你把我莫星恒当什么?当一只小狗,一件东西吗?”
太可恶了,怎么可以答应这种条件,如此有损男儿尊严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去做的。
傅冰如自知理亏,因而一直压着脾气,耐住性子,像个被地主老爷训斥的丫鬟一般,低着脑袋,默不作声,任责任骂。
不过,当她听见臭小子自称自己是莫星恒的时候,忽然,惊喜地抬头,道:“你记起了自己的名字了吗?你原来是叫莫星恒的啊!”
“啊!”莫星恒闻言一愕,满脸的怒容顷刻间化为了茫然之色,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一生气,然后,脱口就说出了莫星恒三个字,这就是我的名字吗?”
“是了,是了!你一定是叫莫星恒的!不然你不会自称自己莫星恒的!咯咯,看来你真是得了选择性失忆的病症了!不是完全失忆了!大姐的诊断真得没有出错啊!”傅冰如说话犹如炮语连珠,兴高采烈地一下子就说了一大堆。
“选择性失忆?你是说我失去了记忆吗?”莫星恒如梦初醒般的说道。
“嗯,我大姐说,你这是因为上次受伤伤到了脑部,导致大脑产生了什么哦对了,是自我保护,把一些不愿意记起的事情忘记了,不过,很多事情还是能慢慢回想起来的。”傅冰如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的啊!”莫星恒恍然大悟地说道,不过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惊慌与惋惜之色。
按理来说,一个人如果听到自己得了失忆症,都会很自然地流露出或惊慌或惋惜或难过的神色。可是莫星恒这小子竟然一种该有的神色都没有流露。
这不禁让一直留意他表情的傅冰如十分惊讶与疑惑,于是,她不解对莫星恒地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难过啊?”
而莫星恒却是不解地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难过啊?”当看到对方夹杂着迷惑与尴尬的面容表情,继而又解释般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不难过。只是我的性格一向都是不会为了改变不了的事实而难过。那没有任何的作用。不是吗?所以,我把这些事情看得很开了。”
而后精神一震,笑嘻嘻地道:“活着,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傅冰如听后,心灵忽然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样,脱口重复道:“活着,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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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冰如之心
“哈!好你个傅冰如,被你一打岔,差点忘了正事了。”莫星恒一拍被褥,朝傅冰如不满地叫道。旋即,脸色一沉,铁青着脸色说道:“你还没将把我卖了的事情交代清楚呢!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答应的!”
傅冰如的忍受也是有限度的,她本性娇蛮,脾气火辣,最受不得人气,之前由于理亏,所以压抑着脾气,尽力忍受莫星恒的喋喋不休。这对她来说已经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受委屈了,没想到莫星恒不仅没有适可而止,反而没完没了地纠缠不休,甚至还变本加厉地说自己是在“卖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臭小子,你不要胡说八道,本小姐何时做过要把你卖出的事情?”傅冰如当即怒声反驳。
“呀,都要把我卖给你大姐做侍从了,这不叫卖叫什么?侍从不就是伺候人的奴才吗?做你大姐的奴才不是卖身是什么?难道你没听过卖身为奴吗?”莫星恒一副万分悲愤的模样,言辞十分慷慨激烈。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我大姐救你一命,你本来就应该感恩图报,做牛做马地报答我大姐!滴水之恩尚且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性命之恩这样的天恩厚德呢?你就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现在只是仅仅叫你做一个侍从,你都不知道占了多大便宜?”傅冰如机敏过人,义正言辞地辩驳道。
莫星恒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我只是失去了部分的记忆,但不是失去了神智,我不是傻子,你这样的话语即使是傻子听了也不会同意。你说得没错,做人自当懂得感恩图报,我莫星恒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与你大姐救了我一命,我当然会图谋回报。”后面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十分中肯。
接着话音一顿,却语势陡变,道:“不过,对于挟恩图报,那又得另当别论了!”
傅冰如闻言,俏脸一红,莫星恒说得没错,她得那番话还真有挟恩图报的意思,结果被对方抓住这点理亏之处狠狠地反讽了一番。
她忽然发现这个小男孩的心智高得叫人吃惊,看样貌顶多八;九岁的样子,但这份高明的心智却像是有二十八;九岁那么大。
“呃那你说怎样才肯答应做我大姐的侍从?”傅冰如与之一番言语交锋后,完全败下阵来,心里不由地生出几分沮丧之情。受此情绪的影响,连带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软弱了几分。
“这事没得商量”莫星恒一口回绝。却是不给对方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当真要如此?”傅冰如压抑着声音,低沉地问道。莫星恒地决绝令脾气急躁的傅冰如动了真火。此时,已经是她要爆发的边缘时刻。
不过,莫星恒不知道这些,或者说,根本就没在意过这些。因此,他还是干脆地拒绝道:“惟此而已。”
完全一副不知危险即将临头的悠哉模样。
对于这种不知“死活”的人,傅冰如从来就只用一招,那就是让其“生不如死”。
于是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突然从东厢房里传了出来,那声音凄惨哀绝,痛彻心扉,简直就是闻者心怵,听者惊魂!惨不忍闻!且这声音持续响起,跌宕起伏,经久不息!
一个时辰后,东厢房里的惨叫声终于停息了。
屋内,傅冰如双手环抱,一脸冷笑,轻蔑地望着已经头大如牛,眼大如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到处遍布青瘀痕迹的莫星恒,不屑地说道“怎么样,尝到了本小姐的厉害吧!知道得罪本小姐的悲惨下场了吧!看你这个臭小子还敢不敢与本小姐作对!”
莫星恒哼哼唧唧地呻吟不断,全身几乎每一寸肌肤都遭到傅冰如地摧残,不过,他还是没有向傅冰如屈服,仍然顽强地抵抗着。
“哼,我是不会屈服在你的淫贼之下的。”莫星恒很豪壮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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